所念皆落

　　自那天起，两人又开始联系，周舒去了国外。
　　而乔泽声大学期间国外创立的公司在与国内他们家公司合作时资金周转出了问题，原本不需要专门出国处理，然而他鬼使神差地让秘书安排这次旅行。

　　漫游在校园，乔泽声观望着熟悉的亨茨曼大楼，宏大的规模以及它那经典的红砖立面。
　　他拿出手机，告诉周舒，“来中庭。”
　　周舒正和同届的男生一起前往中庭的路上，两人正讨论着。
　　到达目的地后，周舒一眼望见乔泽声，男人就坐在临近门的沙发上，双腿交叠，单手翻阅着手机。
　　他早在女生踏进入那刻便注意到她，以及她旁边的男生。
　　余光中两人朝他走来，“泽声哥，”他听见后抬起眼皮，收起手机并站起来，像刚注意他们似的打招呼，“舒舒来了，”他偏头看向女生身边的男生，“这位是…你同学？”
　　“嗯，”周舒点头，而男生主动上前打招呼，“舒舒哥哥，您好。”
　　乔泽声打量他，淡淡点头，“你好。”
　　女生很意外，“泽声哥你怎么来了？”
　　“公司有点事情，”乔泽声温和地笑着，“顺便探望母校，以及——”他停下来，目光和周舒对视上，“看看你。”

　　周舒内心一震，神色却不变，“泽声哥，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好，拜拜。”
　　“拜拜。”

　　乔泽声看着女生离开的身影，眸底暗了暗。
　　男同学，年龄一样。
　　他莫名没有心情再探望母校了。

　　周舒在远处沙发坐下，从她这个方向可以瞅见乔泽声，她注视着男人，看着他径直离开，眸中闪过笑意。
　　而她身边的男同学在乔泽声离开后也走了。
　　晚上回到家，她从浴室洗漱完出来躺在床上，拿着手机。

　　周舒：泽声哥，我准备假期实习，可以去你的公司吗？
　　乔泽声：可以。

　　男人此时穿着睡衣，纽扣解开了几粒，露出大片胸肌。
　　眼皮半耷拉着回周舒的消息，微抿的唇带着似有似无的笑。

　　乔泽声：这周有时间带你先去看看。
　　乔泽声：有不懂的可以直接问我。
　　周舒：好啊。
　　周舒：乔老师。

　　乔老师。乔泽声反复盯着这三个字，似要把它咀嚼碎。
　　相差多少岁？五岁吧，也没有很多。

　　此后的见面，两人的氛围与之前有了细微的变化。而且乔泽声比以往对周舒更加关注，以及很耐心地回复女生的每个问题。

　　留学第一年周舒没有回去过年，乔泽声知道后在新年前夕过来。
　　门铃响起时周舒不急不慢地去开门，因为她心里知道那人是谁。
　　乔泽声穿着剪裁精良的深灰色大衣，驼色Loro Piana围巾近乎融化的柔软，整个人气质温文尔雅，门打开的那刻，室内的暖意冲掉了他周围冷气。

　　“泽声哥！”男人看着女生瞳眸闪过惊喜，他摸了摸女生的头，指间微凉。
　　周舒双手握住乔泽声的一只手，“快进来，外面很冷吧。”
　　“还好。”
　　“我叫的外卖，没有做饭，”周舒拉着男人来到客厅，不好意思地摸着脖子。
　　“没事，我已经吃过了，”乔泽声将大衣和围巾脱下搭在沙发上，声音温和，“或者你家里有菜吗，我可以做几道。”
　　“有，你过来吧，”周舒领着他。

　　乔泽声端着几道香味扑鼻的菜肴放到茶几，周舒翻找着电影，桌上还放着一瓶酒。
　　男人瞧见那瓶酒，提醒道，“不要喝太多酒。”
　　“哦，”周舒注意力没往这边放，“新的一年就喝一点，庆祝庆祝。”
　　最后她选了部爱情片。

　　窗上结着薄薄的冰花，室内很温暖，两人坐在沙发上的厚绒毯又说又笑地谈论这最近的事情，伴随着影片背景音。
　　乔泽声观察着女生的眼神逐渐迷离，却还照常继续抿了一口酒。
　　他接过酒杯，“舒舒不喝了，喝太多了，”周舒顺势扑在他身上，语气亲昵，“泽声哥…给我。”
　　“乖，”男人语气轻柔，哄着她，“我们不喝了，好吗？”
　　“哼，”周舒扭过头不理她，整个人费劲地起身，重新跨坐在男人腿上，她将散落的头发重新别到耳后，搂着乔泽声脖子，语气暧昧，“泽声哥，我告诉你件事情…”
　　“什么？”乔泽声看着她，喉结滚动，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一只手拿着酒杯。
　　“周舒…”女生凑到他耳边，吐着气，她看着男人耳尖泛红，眼神里没有一丝醉意，“喜欢…乔泽声…”

　　心脏像是“碰”的一声炸开，乔泽声直勾勾地看着女生，眉眼染上情欲，声音微哑，“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哎呀，不说了…不说了，我要喝…”周舒双手抵着男人胸膛想要推开他，就在这时，乔泽声持着的酒杯从手中脱落，里面的酒水倒在周舒身上。
　　女生正准备去看看情况，却被男人一把扣住后脑吻了上去。
　　“唔…”乔泽声的吻不似他本人温柔，他撬开她的牙关，舌尖带着蛮横的力度长驱直入，周舒的惊呼被尽数吞没。
　　男人另一只手扶着女生的腰，一步步下滑至她的臀部，乔泽声托着周舒往上提了提，两人身体更加贴近。
　　直至很久，他才放开她。
　　周舒此时红唇微肿，头发轻微凌乱，显得更加妩媚。
　　“衣服脏了…”她声音很轻。
　　乔泽声眸底暗沉，声音带着止不住的欲望，“你去洗澡换个衣服。”
　　“不要，”女生整个人挂在男人身上，她轻啄男人唇瓣，“你…帮我…”
　　乔泽声看着她的模样，突然笑了，“好啊。”
　　于是他直接起身，周舒双腿环着男人的腰，臀部被安稳地托着。

　　室外寒风凛冽，浴室内脏衣篓里脱下的是男人和女人的衣服，雾气环绕，打开的花洒冲刷着两人的紧贴身影。
　　酒杯随意地倒在地上，杯脚安稳地与杯肚相连，没有断开，本来洒落在地毯上的酒水却越来越多，窗外凛冽的寒风吹着树枝用力拍打着树叶，持续着。
　　浴室隔音很好，在外面听不见里面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舒舒…”乔泽声一遍遍叫着周舒的名字。
　　周舒被他托着，两人面对面，她的手抚摸着男人脸庞，带着一丝颤抖回应他，“我在…泽声…哥。”
　　害怕杯脚与杯肚分开，又是很重的往上按了下。

　　这一晚很疯狂，周舒喜欢喊他“乔老师”，越喊，窗外风声越大，吹得树枝拍打树叶更用力，直到很晚两人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周舒睡到十一点多，她原本想翻身起来，结果腰酸得让她只能继续躺着，乔泽声进来见她睡醒，快步走到床边给她按摩腰部，却突然冒出一句话，“你什么时候买的避孕套？”
　　周舒心虚地不敢直视他，含糊着，“我忘了。”
　　“忘了？”乔泽声语气很是不相信，却还是轻笑，“小骗子。”
　　“新年快乐，泽声哥。”
　　乔泽声附身吻了下女生额间，“新年快乐。”
　　他确实没有料想到，自己会被那个他当做妹妹的周舒勾住。

　　两人又在家里腻歪了一整天，结束后他们不舍的分开，乔泽声便回去了。
　　并且他们直接向家里坦白在一起，两家人对彼此也都很满意。
　　他们相距很远，但也不妨碍一直是热恋期，他们都相信彼此，不会产生各种猜忌。
　　直到周舒学业归来，乔泽声也完全掌握住公司，三年后终于结束了他们的异地恋。
　　周舒打开车门那刻，他们视线对视在一起，眼神里藏不住这几年来的迫切，但他们只是简单的亲吻，将更多欲望压制住。

　　回到乔泽声私人住所，关上门的那刻两人便已然无法割舍地相拥接吻。
　　是前所未有的激烈，似乎想把这几年无法见面的想念全然释放出来。
　　昏暗的灯光营造出一种暧昧，外面下起密密的细雨，逐渐越下越大，天空变得阴暗起来。
　　乔泽声托着周舒到沙发上，两人第一次的告白也是在同一地方，乔泽声在女生的唇上反复厮磨，另一只手从衣服下摆探入。
　　“舒舒，我爱你，”他眸底蕴含占有与迫切，紧紧地盯着女生，不会放过她的一丝举动。
　　“乔泽声，我也爱你…”话音刚落，室外风声肆虐，吹得一枝玫瑰花的枝干颤了下。
　　桌上玫瑰花因长期没有照看，它的花瓣被一片片摘落，露出单独的花蕊。
　　轻轻地触碰再探进玫瑰花的内部，其紧紧地拥住外来物，以及后来更大的物品。
　　外面的风吹打着窗子，放置玫瑰花的桌子剧烈地震动。
　　两人面对面，乔泽声与周舒十指紧扣，在她颈部留下一个很深的吻痕，“舒舒…”
　　“乔老师…”
　　乔泽声闷哼一声，被玫瑰花紧紧地攥住，他揉了揉女生的头，“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十…七岁…”她被往上弄了下。
　　“真的吗？”男人询问。
　　“嗯…”其实周舒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很突然，真的很突然。
　　因为情感这个东西来的莫名其妙，在你放下一切防备之时就会出现。
　　但她可以确信，见到乔泽声回来的第一面，她就知道内心止不住的跳动给她带来信号，那一晚她的目光久久停留在男人身上，他太优秀了，优秀到她绝望，所以她只能不停追赶，直至有能力成为他身边重要的人。
　　但还好，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真爱的第一个征兆，在男孩身上是胆怯，在女孩身上是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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