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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萧烬惊喜,洛鸢却摇了摇头。
“小心有诈。”
她的担忧不无道理,原书中乌桑极为狡猾,别到时合作不成,反倒中了他的圈套,沦落到性命不保的地步。
洛鸢蹙眉:“翻案的事非同小可,一不小心就丢了命。乌桑内心产生了动摇,这很好,他让我们做的事也已经替他做到,所以现在不再是我们有求于他,而是换成他有求于我们了。”
萧烬:“......什么意思?”
洛鸢:“意思就是,他已经入局,现在是他想要还他父亲一个清白。所以,该换他着急了......这张纸条我们就当作没看见。”
萧烬:“牛叉。”
向来戒备森严的皇宫,一夜之间八人丢了性命,人人自危。
朝堂之上,陛下大怒,下令处置了羽林军统领,捎带着革了一串人的职,外加有几个倒霉背锅侠挨了一顿皮开肉绽的鞭刑。
怎能不害怕呢,凶手至今还未找到。
羽林军统领战战兢兢跪在大殿上,面色铁青,方寸大乱:“陛下饶命!给微臣一个机会,微臣定会揪出凶手,还禁宫一片安宁!陛下——”
陛下高坐在龙椅之上,一脸厌恶:“拖下去!”
羽林军统领痛哭流涕:“饶命啊陛下!微臣一定是被小人算计了!望陛下明察啊——微臣小儿尚幼,微臣不能死啊——”
陛下闭眼,声音森寒:“聒噪。仗打五十大板,押入刑狱听候发落!”
片刻后,大殿重归死一般的寂静,众臣们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观察陛下的一举一动,生怕一个不留神就官职不保、甚至小命不保。
梁王沉吟片刻,神情严肃:“父皇,羽林军肩负保卫皇室安全的职责,一日都不可懈怠,如今羽林军统领被废,群龙无首,儿臣倒是可以举荐一个可靠的人选,骑都尉姜福平。”
陛下双目微抬,表情意味深长:“嗯?朕记得他前段日子刚调任骑都尉,如此短时间内升任羽林军统领......会不会太操之过急了?”
苏相赶紧出列帮腔:“陛下,姜福平虽资历尚浅,但为人踏实负责,更重要的是他对朝廷忠心,老臣可为他做担保。”
梁王和他默契地对视一眼。
陛下点头,满脸疲惫:“那就他吧。若是再出什么差错,到时朕一定砍了他。”
梁王唇角微勾,露出一副得逞的表情。
没多时,某位五品官员神色忐忑,战战兢兢地张口,语气试探:“陛下,微臣有个大胆的猜想,不知当讲不当讲,此番行刺,不知与废宫那位......有无牵扯?”
他有意偏向梁王一党,他以为此时带头,撺掇着将脏水泼在废太子身上,可以让自己在梁王那里刷刷好感。
全场静默,大家心照不宣地望向梁王。
梁王微低着头,一脸为难,沉吟片刻后,拂袖辩驳:“儿臣以为,昨夜刺客没有惊动各宫贵人,只杀了一些地位卑贱的奴仆,想来应该只是泄愤,私怨而已,无需太过担忧。”
“儿臣自请,七日内必将昨日宫内肆意行凶之人揪出来,给父皇和朝廷一个交代。”
陛下心烦挑眉:“嗯......这件事便交由你来办。”
“至于昏德王,儿臣相信五弟已经悔过自新,不会再犯糊涂。若父皇仍不放心,儿臣自会代您去向他问个清楚。”
梁王语毕,目光锐利地刺向那位小官,令人胆寒。
如今昏德王大势已去,昨日昏德王妃给他的密信中,昏德王又新添了一个大口吐血的毛病。如此局势,自己已然胜券在握,萧烬翻不了身了。既然如此,何不顺势演一场兄弟情深,为自己博一个好名声。他决不允许旁人坏他的事。
陛下呆愣半晌,嗓音沙哑:“也好。绝儿,你抽空替朕去看看他,顺便找几个太医给他调养下身体,过段日子外邦觐见,不要让外人看朝廷的笑话......”
梁王微笑行礼:“儿臣领命。”然而心却不由自主又悬起来,父皇已许久没关心过萧烬,这难道又是什么危险的信号?
等退了朝会,梁王迫不及待赶去废宫,一身青衣的乌桑紧随其后。他猛地踹门进去,来势汹汹,吓得旁人不敢吱声,赶紧退出殿外。
萧烬懒散地倚在床上,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洛鸢从偏房出来,满脸惊恐,似乎昨夜的恐惧还未消散。
梁王冷声:“萧烬,你整日在本王面前摆出这副死样子,做给谁看?!”
萧烬干咳两声,朝他声音的方向虚无地剜上一眼:“是真快死了......”
“嗯,这还差不多......”梁王得意勾唇,“最近给本王老实点,这几日本王会派人给你送点补品,你补一补,别到时拖着这副瘦骨嶙峋的鬼样子给朝廷丢人——”
还没等他说完,萧烬烦躁地打断:“当初皇兄陷害本太子时,觉得丢人过吗?哦,我怎么忘了,你当然不会觉得,因为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真小人,你从来不晓得君子二字怎么写。”
“满朝文武都夸你贤德,只有我清楚,你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畜生,哈哈——”
萧烬笑得瘆人,周身散发出阴冷幽暗的气息,成功激怒梁王,惹得他浑身沸腾,额角青筋暴起。梁王勾唇冷笑,随即喉咙发出低吼,上前死死攥住萧烬的脖子......
洛鸢看傻了,心想萧烬这又是在搞哪出神操作?于是不敢贸然上前干涉,只能眼巴巴看着。
乌桑及时提醒,“殿下,殿下,冷静——”梁王猛地颤抖,赶紧松开手。
萧烬大咳不止,脸色发乌,洛鸢立即上前拍打他的后背,眼眶噙泪,用眼神诉说疑惑。
梁王吸一口气,声音冷冽:“乌桑,替本王重重赏昏德王十个耳光,千万不要客气。”
乌桑迟疑着走近,萧烬昂头挺胸,神情挑衅,看起来毫不畏惧。洛鸢死咬下唇,视线死死锁住乌桑的右手,刚想开口,却见萧烬朝她轻轻摇头。
一下、两下、三下......乌桑苍劲的掌力如飓风般扇过十次,似是将私怨一并掺杂进去。萧烬脸上顿时现出紫红色掌印,极为揪心。
紧接着,萧烬喷出一口鲜血,阴森森地笑了。
梁王愈发恼火:“五弟,今日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若下次再敢放肆......昨晚的刺客正好还未抓到......只好委屈五弟的人先顶替一下。”
萧烬癫狂大笑,随即攥紧拳头。
洛鸢的大脑飞速运转,冰凉的视线一遍遍扫过乌桑,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他刚才那通泄愤式的殴打,哪有半分要合作的样子!
乌桑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淡淡回她一个目光,随即望向别处。
梁王教训完萧烬,朝站在一旁的洛鸢瞥上一眼,礼貌点头,准备离开。
乌桑突然发声:“殿下,关于刺客的事情,属下还有几个问题想要询问王妃,您看......”
梁王一脸不耐烦:“随便。”说完扬长而去。
角落里,还没等洛鸢质问,乌桑率先开口:“方才多有得罪,抱歉......昨夜八人命案做得漂亮,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多谢王爷和王妃相助。”
洛鸢翻翻白眼:“哎你可别乱说,我和王爷两个老弱病残,手无缚鸡之力,和那八人命案完全扯不上任何关系。”
乌桑愣了愣,随即意味深长地勾唇:“对......是属下愚钝,这事和你们......完全无关。”
“可以滚了吗?”洛鸢语气略冲。
乌桑:“昨日来废宫搜查刺客时,属下不小心落下一只香丸,不知王妃捡到否?”
洛鸢略微思索:“没有。”
乌桑:“哦,好......那到时见。”
洛鸢:“......”
大殿内重归平静,洛鸢用冷水浸过毛巾,一遍遍敷在萧烬脸上,语气责备:“你说你惹梁王干吗?先暂时苟着不好吗?你跟一个纸片人较什么劲,万一不小心把命弄丢了,还怎么完成任务回家。”
萧烬苦笑:“你不懂,在有些人有些事面前,男人一定不能怂。”
洛鸢:“......幼稚!”
她笑道:“话说,你刚才的样子蛮有种的,感觉人都有魅力了一丢丢,不过,只有一丢丢哦......”
所以千万别骄傲自满。
萧烬狭长的凤眼微微一扬,卷翘的睫毛上下翻动,挺直鼻梁下,微微发白的嘴唇溢出笑意。
好绝的一幅画!有那么一瞬,洛鸢恍惚住,隐约将他当作真正的原主,骄傲、冷峻、疯批、美艳......带着一丝危险迷人的气息。
“我本来就很有魅力,啊......疼——” 随着一声鹅叫,美感骤然消散,洛鸢回神,颇为不满:“喊什么!真扫兴。”
萧烬:“......”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御花园内,梁王低头走在前面,乌桑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不敢有丝毫懈怠。
“太医就无需给他请了,过几日命人去库房随便取些大补之物送去,虚不受补,本王要好好让他享受享受......”
乌桑:“遵命,殿下,属下——”
“酒儿见过殿下。”
乌桑还没讲完,便被不远处一声温柔的女声打断。
黎酒笑意盈盈,快走几步过来,朝梁王微微福身。她画着清新淡雅的才女妆,清水芙蓉,耐人寻味。
梁王身子一僵,视线被她吸引,眼底的审视和玩味一闪而过,眼尾溢出暧昧的笑意,目光黏腻,随即温声:“你我之间,不必多礼。”
黎酒的身子颤了颤,脸色绯红,心想不愧是男主,果然周身散发出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黎酒鼓足勇气昂起头,认真望向他的脸。
上次匆匆一面,她还并未好好正面瞧过梁王,书中说他容貌俊朗,品格高洁,胜松柏,赛诸葛,后来登基后更是运筹帷幄,恩惠四方,将天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堪称理想恋人。
如今一看,果然让人疯狂心动,怪不得原主最后为爱被逼得疯魔成那样。
黎酒原本就打算找个机会和梁王好好认识一下,到时说不定就像穿书小说里演绎的那样,只要自己利用掌握的现代知识一通输出,一定会将这位胸怀天下的天之骄子彻底征服,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至于后来的原女主洛裳,拿什么和她争?
只有如此,她才能突破设定不会沦为炮灰,既能够在书中顺利苟到大结局,又能趁机一展自己的宏图抱负。
黎酒很有自信,通常按照一般的穿书套路,穿书的那位才是真正的女主。既然是天选女主,那自然不会再输,一定事事有上天助力,打败原女主完全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
方才梁王冲她那温润一笑,就是一个很好的兆头,典型的男女主初遇名场面......
“酒儿已经搬进皇宫多日,还未能与殿下好好寒暄,今日酒儿备了薄酒,不如......到酒儿住处饮一杯吧?”
见黎酒热情相邀,梁王目光拉扯,犹豫片刻后,唇角勾笑:“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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