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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烽火定情,塞北同栖
烽火连天,杀声震耳。她躲在战场的边缘,看着那个玄色身影在千军万马中厮杀。他如同战神临世,所向披靡,可她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他动作间的不自然——他的伤,远比他说得要重。
突然,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直取他的后心。沈昭昭想也不想地冲了出去。
"小心!"
沈昭昭想也不想地冲了出去,用尽全身力气将卫擎苍推向一旁。那支冷箭擦着她的手臂飞过,带起一串血珠,深深没入他们刚才站立的地面。
"昭昭!"卫擎苍目眦欲裂,一把将她护在身后,"你怎么样?"
"我没事。"她咬着牙,手臂上火辣辣地疼,却不及心中万分之一的恐惧,"你的伤......"
话音未落,又一支箭破空而来。这次卫擎苍早有准备,长剑一挥便将箭矢斩断。但他也因此牵动了腰间的伤口,闷哼一声,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沈昭昭这才看清,他玄色战袍的腰侧已经晕开一片深色,显然伤势不轻。
"你必须立刻回去包扎!"她急得声音都在发抖。
"现在不是时候。"他斩钉截铁,目光扫过战场,"将士们都在拼命,我身为主帅,岂能临阵脱逃?"
就在这时,一名副将浑身是血地冲过来:"王上!左翼快要撑不住了!"
卫擎苍眼神一凛,当即下令:"传令下去,右翼分兵支援左翼。中军随我直取敌军主帅!"
"不可!"沈昭昭抓住他的手臂,"你这是要去送死吗?"
他回头看她,染血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相信我。"
战鼓雷动,杀声震天。卫擎苍翻身上马,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深深地看了沈昭昭一眼,那眼神中有不舍,有决绝,更有她熟悉的深情。
"等我。"他说完这两个字,便率领中军冲向敌阵。
沈昭昭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她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
她快速返回营帐,取出医药箱。作为随军医徒的这些日子,她早已熟悉了战场救护。她将需要的伤药和绷带打包好,又换上一套更方便行动的轻甲。
当她再次来到战场时,战况已经陷入白热化。卫擎苍率领的中军如同利剑般插入敌阵,直取敌军主帅所在。但敌人显然早有准备,重重包围之下,中军渐渐陷入困境。
沈昭昭躲在战场的边缘,心急如焚。她看见卫擎苍在敌阵中左冲右突,剑光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地。但他的动作明显越来越慢,腰间的伤口不断渗出血来。
突然,一支长枪从斜刺里袭来,直取他的腰腹。卫擎苍挥剑格挡,却不防另一侧又有一刀砍来。他勉强闪避,却被第三个人一□□中腰侧——正是旧伤的位置。
"不——"沈昭昭撕心裂肺地哭喊着,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卫擎苍单膝跪地,长剑撑地,鲜血从腰间的伤口汩汩涌出。几个敌兵见状,立即围了上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昭昭赶到他身边。她不会武功,只能凭借着一股不要命的狠劲,用随身携带的匕首胡乱挥舞。
"走开!"她哭喊着,挡在卫擎苍身前,"不许你们伤害他!"
一个敌兵狞笑着举刀砍来。沈昭昭闭上眼睛,准备硬扛这一刀。然而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听见一声惨叫,睁眼一看,那个敌兵已经倒地身亡。
卫擎苍强撑着站起身,将她护在身后:"傻丫头,谁让你来的?"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她哭着检查他的伤势,当看清那个血肉模糊的伤口时,几乎晕厥过去。
长枪贯穿了他的腰部,鲜血如注。这样的伤势,就算是在太医院,也是九死一生。
"别哭......"他虚弱地抬手,想要擦去她的泪水,却因为牵动伤口而闷哼一声。
就在这时,援军终于赶到。副将率领一队精锐杀入重围,将二人护在中间。
"王上!"副将看见卫擎苍的伤势,脸色大变。
"无妨......"卫擎苍强撑着,"战况如何?"
"叛军主帅已被斩杀,敌军开始溃败!"
听到这个消息,卫擎苍终于松了口气,整个人软倒在沈昭昭怀中。
"快!快送王上回营!"沈昭昭嘶声喊道,手忙脚乱地为他止血。
回到主帅大帐时,卫擎苍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沈昭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挥医官们准备热水、伤药和绷带。
当剪开他被鲜血浸透的战袍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长枪造成的伤口深可见骨,几乎将他的腰部贯穿。更可怕的是,旧伤与新伤叠加,情况十分危急。
"准备缝合。"沈昭昭的声音出奇地冷静,但颤抖的指尖暴露了她内心的恐惧。
她亲自为他清洗伤口,一针一针地缝合。每一针都像是在她心上扎了一下,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却不敢抬手去擦,生怕一个疏忽就会害了他。
手术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当最后一针缝合完毕时,沈昭昭几乎虚脱。她瘫坐在床榻边,紧紧握着他冰凉的手。
"擎苍......"她轻声唤着他的名字,"求你,一定要活下来......"
副将走进来,看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轻声劝道:"姑娘,您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人守着。"
"不,"她固执地摇头,"我要在这里陪着他。"
夜幕降临,军营中渐渐安静下来。只有主帅大帐中,依旧灯火通明。
沈昭昭寸步不离地守在床榻边,不时为他擦拭额头的冷汗,喂他喝水。夜深人静时,她终于撑不住,伏在床沿睡着了。
朦胧中,她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昭昭......"
她猛地惊醒,看见卫擎苍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温柔地看着她。
"你醒了!"她喜极而泣,"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看见你,就不疼了。"他虚弱地笑了笑,指尖轻轻擦去她的泪水,"怎么哭成这样?我这不是好好的?"
"好好的?"她又气又急,"你差点就......"
"差点就死了?"他接过她的话,目光温柔,"早知道受伤能换来你的原谅,我宁愿多挨几枪。"
"别说傻话!"她急忙捂住他的嘴,眼泪又掉了下来,"你要是敢死,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他握住她的手,在掌心轻轻一吻:"我的昭昭,我怎会认不出你?从你进军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不说破?"她哽咽着问。
"因为我想知道,"他的目光深邃,"我的小公主能为我做到什么地步。"他的声音里带着心疼,"看着你吃这些苦,我的心比这伤口还疼。"
"你这个骗子......"她扑进他怀中,却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只能小心翼翼地靠在他肩头,"大骗子......"
"对不起,昭昭。"他轻抚着她的背,"等伤好了,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接下来的半个月,沈昭昭日夜不离地照顾着卫擎苍。在他的伤势稍有好转后,战事也接近尾声。叛军群龙无首,很快就被平定。
得胜回朝的那日,阳光正好。卫擎苍不顾医官的反对,执意要与沈昭昭同乘一辆马车。
马车内铺着柔软的毛毯,沈昭昭小心翼翼地扶他坐下,生怕牵动他的伤口。
"我已经好多了。"他笑着将她拉入怀中,"别总是这么紧张。"
"你的伤还没好全呢。"她嗔怪地瞪他一眼,却顺从地靠在他胸前。
马车缓缓行驶,窗外的景色渐渐从荒凉的战场变成郁郁葱葱的原野。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为二人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昭昭,"他忽然轻声唤她,"原谅我了吗?"
她抬起头,望进他深邃的眼眸。那里盛满了她熟悉的深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早就不怪你了。"她轻声说,"在以为你要死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什么欺骗、什么隐瞒,都不重要了。我只要你好好的。"
他深深地看着她,忽然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温柔而缠绵,带着失而复得的珍视。
"我爱你,昭昭。"他在她耳边低语,"从见你的第一眼起,就爱上了你。"
她的脸颊泛起红晕,心中满是甜蜜:"我也爱你。"
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卫擎苍闷哼一声,脸色微微发白。
"碰到伤口了?"她急忙检查他的伤势。
"没事。"他握住她的手,"有你在,什么伤都不疼了。"
她娇嗔地瞪他一眼,却忍不住笑了。阳光透过车窗,为她的笑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美得让他移不开眼。
"等回到王城,我们就成亲。"他郑重地说,"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卫擎苍的王后。"
"那大昭......"
"大昭永远是你的娘家。"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我会与你父皇签订盟约,塞北与大昭永结同好。"
她靠在他怀中,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满是安宁。
半个月后,塞北王城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卫擎苍履行了他的承诺,以最隆重的礼仪迎娶沈昭昭为后。
婚礼当晚,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还疼吗?"他轻声问,指尖温柔地抚过她手臂上已经结痂的伤痕。
"早就不疼了。"她依偎在他怀中,"倒是你的伤,真的要好好休养。"
他低笑一声,吻了吻她的额头:"有王后亲自照料,想不好都难。"
红烛摇曳,映照着二人相拥的身影。窗外,塞北的星空格外明亮,仿佛在为这对新人祝福。
数月后,沈昭昭顺利诞下一对龙凤胎。卫擎苍抱着两个孩子,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是我们的孩子。"他亲吻着她的额头,"谢谢你,昭昭。"
她靠在床头,看着他和孩子们嬉戏的画面,心中满是幸福。
后来,塞北与大昭签订了永久和平的盟约。沈昭昭时常带着孩子们回大昭省亲,而卫擎苍总是陪在她身边。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真火之毒却再也没有发作。御医说,或许是生育改变了她的体质,毒性自然消散了。
沈昭昭站在寝宫的露台上,望着天边的圆月。卫擎苍从身后拥住她,将一件披风披在她肩上。
"在想什么?"他轻声问。
"在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她靠在他怀中,"那时我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冷冰冰的暗影卫,会成为我的夫君。"
他低笑:"我也想不到,那个娇气的小公主,会为了我奔赴战场。"
月光如水,洒在二人相拥的身影上。远处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为这个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温馨。
"这一生,能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他在她耳边低语。
她转身投入他怀中,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我也是。"
塞北的夜风轻轻拂过,带着青草的芬芳。在这个他们共同守护的国度里,往日的伤痛都已化作最珍贵的回忆,而未来,还有无数个这样美好的夜晚在等待着他们。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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