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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师姐,你可是身子不舒服?我送你回去。”周蹇没有理会沈弋的愤怒,眼神移不开楚琛。
“晴远......”楚琛没管周蹇,关切地朝沈弋走过来。
“楚师姐身子不舒服就回去。”
还没等楚琛过来,冷着一张脸的虞清便挡在了沈弋和楚琛之间。转而朝周蹇嘲讽道:“周子善,还不快去送你的师姐回去?”
场上的弟子们纷纷瞪大了眼睛,平时周虞二人可是亲如兄弟的,眼下虞清这架势简直是要跟周蹇翻脸。
“都看什么?赶紧散了!”杨思齐厉声呵斥场上围观的弟子。“滚滚滚滚滚!”
“姐......”安宁不知该如何是好,过来握住沈弋的手。
“少主,你看那边——”
附近传来赵曼仪的声音,和她一同出现的,除了赵氏子弟,还有楚烜。
今天的赵曼仪脸上施了些淡妆,这套妆容乍看若有似无,实则描画起来十分耗时费力。
“这是怎么了?”
赵曼仪程式化的“关怀”再度奉上,见虞清等人剑拔弩张,隐隐有将要撕破脸的迹象,赵曼仪心中暗爽。
“赵曼仪。”
赵天芷狠狠瞪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要惹是生非。
“赵师兄,我姐在等你呢,怎么站在这里不过去?”
楚烜看到难得精心打扮的楚琛,有点惊讶,转脸看了看赵天芷。
“失礼了,赵某也是刚到。”赵天芷说完后,见楚琛没表态,自然也不想过去。
沈弋圆场道:“少主,我和师姐只是路过,来看看安宁他们几个,眼下正准备回去呢。”
楚烜看了一眼停在校场门口的白马,并非是白玉,也没过问,礼让道:“那,你们先请。”
原本紧张的场面就这样散了,沈弋朝着安宁和杨思齐住处的方向走去,楚琛朝沈弋追过来,周蹇则挡住她,似是和她有话要说,两人朝另外的方向离开。
对于沈弋和周蹇的计划,虞清和杨思齐以及安宁三人是毫不知情的,甚至连楚琛也只是按沈弋说的去做,并不知全盘计划。
想来赵天芷也是习惯了楚琛对他的倾慕,弄点风波让他对楚琛多点关注,别把人家的喜欢当做习以为常了,能让他患得患失最好不过。
关于摔盒子掉香囊的这一幕,沈弋和周蹇争论了不少时间,沈弋本想切掉这一招险棋,以免赵天芷想太多,对楚琛产生厌恶。周蹇则认为,赵天芷看见香囊才能真正把注意力放在楚琛身上,昼思夜想,思虑万千,从而辗转反侧,念念不忘。
不过,周蹇倒没料到沈弋会急中生智,说香囊是她自己送的。本打算让沈弋说是代其他姑娘捎给他的,如今看来,沈弋亲自揽下责任更为高明,既骗过了其他弟子,保住楚琛的名声,又让谨慎的赵天芷陷入怀疑。加上虞清三人的真实反应,毫无情场经验的赵天芷,短时间内根本无暇猜测到这是个局。
沈弋给杨思齐,安宁以及虞清解释了一番,在杨思齐住处小坐片刻后,回到自己的住处等楚琛。
点燃房内的灯烛,脱掉身上厚重的罩衫,解开发绳,沈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放松身体倚在屏风旁,边喝水边思索。
今天算是下完了第一步棋,不过,赵曼仪和楚烜同时出现,这点挺让人意外。赵曼仪这单单妆容就精心准备的架势,难不成是想拿下楚烜?
是她自己的本意还是赵氏一族的安排,沈弋目前难下定论。不过,楚琛姐弟二人都和赵氏联姻的话实在没必要,若是能同云梦那边的子弟联姻就好了,同是江湖名门,实打实的增益。
“咳——”
好端端的,想什么不行?非要把思绪往云梦扯,忘记这具身体是沈晴远的了?
想得入神的沈弋被水狠狠呛了一口。
“咚咚——”伴随脚步声之后,门口传来敲门声。
“咳咳——”沈弋听到敲门声,亦知刚才的脚步声不是楚琛的,放下杯子去拿发绳扎头发。“外面是谁?等我片刻。”
“是我,楚烜。你还好吗?”
门外传来少年磁性的低音,沈弋把头发扎得差不多后,过去打开门,楚烜正端着药立在门前。
“谢过少主,我的风寒今早就已无碍,方才只是被水呛到了。”
今早楚烜来送药时,沈弋就已经告诉过他风寒无碍,不必再来送药。今日中午楚烜没来,想不到下午竟然又过来了。
所以,他是借着送药有话要说?
楚烜见到沈弋后,微微皱眉,片刻舒展眉头。碍于他上半张脸戴的面具,沈弋只能看到他眼神的细微变化。楚烜提醒道:“这不比你原先那里,以后穿好衣服再出来见人。”
“穿好衣服?我这不是......”沈弋寻思着自己整天穿得严丝合缝的,怎么可能会穿不好衣服?直到她低头看见贴身玄衣下饱满有致的身体......
当下这个时代,华夏族女子的身段以纤瘦柔软为美,衣物以遮挡住身体曲线为佳。像沈弋这般丰盈如蜜桃,腰肢还纤瘦的身体,穿着恰好贴身的衣服,在这个时代看来,简直是在暗示放荡。
“多谢少主提醒,见谅,等我片刻。”沈弋无奈一笑,关上门回去把宽松的罩衫拿过来穿好。
差点忘了入乡随俗,好在这个楚烜还算能理解她不是这个时空的人,不然确实有些尴尬。
开门后,楚烜端药进来,短暂寒暄几句,步入正题。
“沈弋,你写字如何?”
欸?难道不是问今天在校场外的事情吗?
“马马虎虎吧,不过,沈晴远写字特别好。”
“可否都写与我看?”
“没问题。”
沈弋拿来笔墨纸砚,以沈晴远的写字习惯写下了“沈晴远”,又以自己曾经练书法的笔法写下“沈弋”,最后以持签字笔的姿势写下了自己的签名。
论美观程度,沈晴远的字接近书法家水平,沈弋原来的书法只能算凑合,最后那个签名确实不错,可惜这个时空没有签字笔。
楚烜的注意力落在最后的签名上:“这是你们那里的文字?”
“不错,和这里的文字大同小异。”
楚烜听到沈弋这么说,眼底有点失望,不过他并不打算这么放弃,问道:“你还会哪些文字?”
沈弋没说话,看着楚烜的眼睛,读出他似乎想迫切知道些什么,而他想知道的东西,兴许与自己原先所在的时空有关。
“好看吗?”
被沈弋注视良久的楚烜干脆将戴着面具的脸靠近过去,让她看个仔细。
“见谅,我又失礼了。”
沈弋说完后并没有闪避他的意思,碍于他上半张脸戴的面具,她难以完整读出他的心绪。当然,她自有一副风情的音容笑貌充当“面具”,同样让人难猜自己的心思。
沈弋提笔写下了几国文字:“我会些别国文字,看看有没有你碰上的?”
写到最后,楚烜也未表态。
“要不然,你写给我看?”
楚烜思索片刻,点头道:“好。”
沈弋在一旁聚精会神地看着,刚开始还以为他在写哪个不知名部落的符号,直到楚烜快写满一行时,沈弋背后的冷汗一下子出来了。
“你认识。”楚烜已观察沈弋神情良久,瞬间捕捉到了沈弋一闪而过的讶异情绪,不想给她否认的机会。
“想知道?”
沈弋恢复镇定,微笑着与他对视一眼,转头看看开着的房门,楚烜明白了她的意思,将桌上的纸张投入火盆,道:
“去我书房。”
楚烜的书房同样设有机关密室,只不过沈弋才进去了第一道。
楚烜再次提笔写下了那串符文,沈弋执笔在另外一页纸上照着符文勾勾画画,勾画到一半,沈弋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串符文,与沈弋所在时空的摩尔斯电码如出一辙。沈弋先前之所以一身冷汗,是她没料到在这个还没发明出无线电的时空,竟有人能写出摩尔斯电码。
可是,她按照摩尔斯电码的翻译方式,却根本翻译不出来这些符文的意思。本以为还有人同她一样,也来到了这个时空,如今这个状况,沈弋不好确信这个想法了。
“少主,冒昧问一下,你是在哪里看见这些符文的?”
楚烜没有直接回避她的问题,道:“密信。”
“嗯。”沈弋知他不愿透露究竟是何人写的密信,也不便在这个问题上多问。
片刻,道:“那......”
“没有写错。”
楚烜明白沈弋的疑问,继续提笔写那符文。
沈弋不服气地努努嘴,在他身后做了个鬼脸,继续照着那些符文在纸上勾画翻译。
翻译出的字母越来越多,一个激灵,沈弋马上明白了其中的小玄机。
摩尔斯电码往往对应翻译的是英文,可是假设一下,在凉朝境内用摩尔斯电码写密信,翻译成英文后,还需再翻译成华夏族文字。如此一来,互通密信者除了要掌握电码,还需要掌握英文,时间和精力成本太高了。
如果将电码对应的字母换算成拼音字母,通用华夏语的凉朝人学起来,简直比学英文简单几百倍。
用摩尔斯电码写密信,一旦有了同时空而来的电码掌握者,那么这种方式的加密程度便形同虚设。
不过也可以理解,那个穿越者大概也很难找到证据确信,他(她)不是唯一的穿越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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