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进击的比人

　　“……我想家了，埃登，带我回家吧。”拉尔斯看着苍白而虚弱，阿扎尔没有追问，他摸出一条柔软宽大的围巾，熟练地为拉尔斯围起，只露出一双浅色的眼睛。

　　等到了他的家——一个一看就是home而不是house的存在，这种不发一言的状况终于得到了缓和。他跑来跑去，把空调打开，拿来最新购置的羊绒拖鞋，他们走进屋中，散漫悠闲的感受无孔不入，骨头都软了下来。沙发上还有没织完的毛衣，阿扎尔索性把自己在这里的睡衣换上，打了个哈欠，往下一摊。冰箱里有新鲜购置的食材，拉尔斯很快把它们洗净切块，煮成一大锅，炖得酥烂，配上复烤过的软面包。

　　拉尔斯就是在漫溢着食物香气的客厅，在蒸汽的嗡嗡声中把这一日的遭遇细细讲来，唯独隐瞒了有关“任务失败惩罚”和“十年后的死亡”，阿扎尔听得一会儿笑，一会儿却忧心忡忡。

　　“还是得警惕一点。”他说，忽然掏出本子和笔，仿佛很正经，“既然如此，我来给你相个亲。”

　　拉尔斯坐正，认真点头。

　　阿扎尔忍住笑：“这位先生，请问您的名字是？年龄、工作、工作又如何？”

　　“拉尔斯·乌特斯，今年22岁，是一名目前效力于切尔西的足球运动员。周薪目前是7万英镑。”拉尔斯说。

　　“切尔西？英超？听上去并不是很有时间陪伴你未来的恋人啊。看样子我得为您找个不介意这点的恋人。”阿扎尔在本子上随意写写画画，“那么您偏好男性还是女性？”

　　“……”拉尔斯愣住了，片刻后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没谈过恋爱。”

　　匪夷所思，但意料之中。阿扎尔继续提问：“您偏好未来的恋人与您从事同一职业吗？也许同为足球运动员，也许是小报记者，也许是教练、队医或经理。”

　　可供想象的空间太过狭窄，拉尔斯脑中闪过几张面孔，依阿扎尔的指使，他想象他们在接吻……不要！太可怕了！他把头甩起来。

　　阿扎尔又紧接着问了几个问题，可惜都一一被否决，这方面，拉尔斯表现得的的确确是个无性恋。

　　但是管他呢，只要拉尔斯愿意，他仍旧可以找到真爱。阿扎尔另辟蹊径：“你喜欢杰拉德？”

　　“我想成为像他一样的男人。”拉尔斯神情向往。2005年，他的妈妈指着电视上的红衣8号说，生子当如杰拉德。

　　杰拉德划去。

　　“偏好前锋、中场还是后卫？”

　　“中场。”

　　欧文、托雷斯、苏亚雷斯，前锋，划去。

　　卡拉格，中后卫，划去。

　　那么就剩下……兰帕德？还是正好在切尔西的，窝边草好吃啊，虽然有点老了。阿扎尔转了一圈笔，写上兰帕德的社交账号，乱点鸳鸯谱：“那就兰帕德了。你去试试，不成咱们再换……算了，还是我约他出来吃顿饭，你们认识认识。”

　　拉尔斯毫无反对意愿。阿扎尔向来是个合格的食客，他主动了洗了锅碗瓢盆才向这个家的主人告别，拉尔斯目送他离去，转头就洗漱罢，脱了个干净钻进被窝里。

　　内耗的人不论什么时候都能内耗。此时还不知悉系统秉性的拉尔斯由于大脑的回避机制，选择性忘记此前的一切，反而忧愁叹了一口气，想东想西：“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凯文一定不会留下来。他在现在的战术体系也一直不被重视，好难过。就算我想和他一起留下……他的出场次数太少了，不如租借在沃尔夫斯堡，我不能那么自私。”

　　“现在……说起来蒂博是不是和特里学的？不知道。”拉尔斯郁闷翻身，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凌乱的金发散落在赤裸的双肩，委屈抱怨，“还有教练教练教练……我一点也不喜欢摆大巴，难看死了。好吧，能赢就好，可是难看死了，虽然赢了挺多次的，可是一点也不好看……为什么他用不上凯文呢？唉……”

　　他把被子一裹，自己卷成切尔西后卫陷的寿司，扭来扭去。由于身心俱疲，没滚多久，这一条寿司软趴趴地不动了。

　　一夜好梦。

　　醒来时拉尔斯神清气爽，今天他继续休假。穆里尼奥勒令他一定要养好了身体回来，出奇贴心。他乐颠颠地觉得是自己不堪大用，难得没自卑，不然就要咬着被角苦苦哭湿枕头晕过去了。由此可见，系统的“疗法”切实有效。

　　把用于增重的清淡食物勉强吃下一半，系统赶紧赶慢基于昨夜的夜谈送来噩耗：

　　[特此发布任务]

　　[和穆里尼奥进行一场谈话，掀翻他的桌子，说出台词“你懂什么防守反击，我爱的是美丽足球。没品的家伙。”

　　任务倒计时：60分钟

　　任务失败惩罚：抹杀]

　　“我不干。”拉尔斯胆子肥了，“你杀了我吧。按你说的做，我早晚一定会死的，死的很惨。而且和教练说有什么用？教练只会让我滚得远远的……他可是狂人穆里尼奥！你还要我在三天之内找个恋人，无稽之谈！”

　　姜还是老的辣。

　　眼前虚拟面板上的文字再度缓缓崩塌、重组，拉尔斯沉默坐正。

　　[和阿布拉莫维奇（切尔西现任老板）进行一场谈话，掀翻他的桌子，说出台词“库尔图瓦是个混蛋，你竟然还要选择留下他。他一定会在某个时刻背叛切尔西的。”

　　任务倒计时：48分23秒

　　任务失败惩罚：抹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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