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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十章
徐墨离开的第一天。
知杳郁郁寡欢,望着窗外发呆,无精打采。
鹤雪实在看不惯她这幅没出息的样子,“你就这么离不开徐墨,难道你没有自己的生活吗?”
知杳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眼中浮现浅浅的疑惑,“这就是我的生活啊。”
鹤雪:“你不想出去玩吗?”
知杳抬起眼看向他,眸光闪动,似乎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别废话了,她就是一个没有生活,没有朋友,没有爱好,需要被救赎的金丝雀!
快点绑架她出去!
鹤雪蹲下,想戳她的脸颊,却被避开,他便收回手,“我带你出去玩。”
知杳犹豫半响,有些警惕地看向鹤雪,眼中写着“我不相信你”。
鹤雪嗤笑一声,“我要是害你,你早死了。”
知杳:“那你为什么带我出去?”
鹤雪扯开嘴角,“因为我善良。”
知杳:“……”
信了鬼。
鹤雪:“去不去?”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给知杳一种感觉,就算她说不去,他也会绑架她去的。
知杳犹豫地问:“去哪里?”
鹤雪的指尖在膝盖上叩了叩,“你想去哪里?”
哪里都想去!
知杳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毕竟这些年的确是躺了太久了,哪里都想去,但是又嫌弃路途遥远,她体力又不行。
鹤雪拿过她的平板,搜了一个地方,“我瞧你整天都盯着窗外的山发呆,不如我们先去这里。”
我们?
知杳注意到他话里的字眼,“你可以走出这栋别墅?”
“我什么时候说不可以?”鹤雪反问,随即勾起嘴角,语气云淡风轻,“我之前没跟你出去是懒得出去。”
知杳“哦”了一声,低头去看平板上的地方,那是位于G省的雪山,海拔六千米,常年积雪。
知杳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南方,很少见到雪,不得不说鹤雪此时的提议正中她下怀,可是去Y省坐飞机都要四个小时,什么行程都要自己安排……
如果可以瞬间移动到雪山就好了。
知杳眼巴巴地看向鹤雪。
鹤雪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无语道:“你在想什么,我又不是神仙,刚做鬼不久,哪有这么大本事。”
知杳:没用的鬼!
鹤雪显然是个行动派,“我来订机票,你快去收拾行李。”
知杳一愣,有些不真实感。
鹤雪催促道:“快点。”
被他的行动力感染,知杳心底里的雀跃开始抽芽,拖出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雪山温度肯定很冷,要拿羽绒服,雪地靴……
“付钱。”鹤雪将平板递给知杳,已经订好了机票和酒店。
知杳接过平板,看了一眼,鹤雪定了两张头等舱的机票,“你干嘛给自己也定了机票,别人又看不见你。”
鹤雪挑眉,“那我跟你坐?”
知杳默默付款。
机票酒店搞定,鹤雪坐在沙发上,看着知杳慢慢收拾行李箱,她的动作太慢了,跟蜗牛似的,要装的东西很多,这么下午要收拾一天了。
鹤雪:“你能不能让佣人来帮你收拾?”
那肯定是不能的,她要维持人设,怎么能让人看出来自己欢天喜地出去玩呢。
知杳将衣服拿出来,认真地说:“我不喜欢让别人碰我东西。”
鹤雪顿了下,接过她手里的衣服,有些嫌弃她慢腾腾的,“去坐着,我来。”
知杳愣了下,随即缓缓笑开,“谢谢啦!”
知杳乖乖坐在沙发上,看着鹤雪帮她收拾东西,很显然他动作比她熟练,衣服叠好,分门别类装在收纳包中,动作干脆利落,好像是经常出远门的样子。
她本来以为这只鬼又挑剔又难伺候,肯定是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如此。
鹤雪看她:“登山杖呢?”
知杳疑惑,“登山杖是什么?”
鹤雪又低头,“算了,到地方再买。”
很快,鹤雪就把行李箱收拾好,二十八寸的行李箱装的满满的,知杳根本拎不动,“怎么这么重?”
鹤雪:“是你自己要装这么多。”
知杳理直气壮,“那都是必须要用的!”
鹤雪懒得与她争辩,“走吧。”
出门前,知杳和佣人交代了一番,称自己回娘家几天,司机送她去机场。
穿过繁华的市区,空旷的郊区,下了高速,在航站楼出发层前停下,司机把行李箱递给知杳,知杳才从不真实感中抽离。
上次出门还是读书时和好闺闺一起,和徐墨结婚后,深知徐墨需要时一个娇弱、不谙世事、一心依附他的菟丝花,所以连出门都很少。
此时知杳就像是从笼中放出的鸟儿,终于意识到她离开了笼子,办完值机手续,托运行李,她来到头等舱休息室,航司工作人员给她端来一些小点心和饮料。
这些小零食她已经很久没吃了,味道口感都很粗糙,但是知杳还是吃的很开心。
鹤雪坐在她对面,“这么开心?”
知杳敛了敛嘴角,不想让他看不起自己,矜持道:“没有,还行。”
鹤雪笑了笑,也没拆穿她。
转头忍不住给好闺闺分享,发了个机场的定位过去。
好闺闺秒回:[?去哪里]
知杳:[去G市玩嘻嘻嘻!徐墨去国外出差去了,一个月后才回!]
好闺闺秒懂,[好家伙,你一个人?]
知杳:[嗯嗯!]
一个人,还有一只鬼。
好闺闺担忧:[那你一个人小心点啊,不要晚上一个人出门」
知杳:「我知道啦,没事的,放心吧」
好闺闺:「你一个人我怎么放心,这么久没出门了,不如你雇个导游吧」
知杳:「没事,我已经是个大人了」
好闺闺:「好吧,拍了好看的照片记得分享给我啊」
跟好闺闺聊了一会儿天,不多时,就登机了。
知杳不是第一次坐飞机,却比第一次坐飞机时还兴奋,飞机爬升时的失重感令她无比兴奋,穿过厚重的云层,漂浮在云海中。
“快给我拍张照片。”
知杳推醒旁边闭目养神的鹤雪,把相机递给他。
由于是淡季,头等舱中只有他们两个,此时空中服务还没开放,客舱里的
鹤雪接过相机,调好参数,找了几个角度,拍出来都平平无奇,索性都删了。
知杳凑过去准备,刚好看到他把照片删除,“我还没看呢,怎么删了?”
鹤雪把相机还给她,懒懒道:“不好看,不拍了。”
知杳眯眼,“你说谁不好看?”
鹤雪看着炸毛的她,无奈道:“我是说构图不好看。”
知杳夺过相机,“是你不会拍,我自己拍。”
鹤雪随她,继续闭目养神。
知杳一个人捯饬了半天,各种找角度,发现这个位置的光线真的不好看,构图拍出来给人的感觉狭小逼仄,的确不好看,索性作罢。
盯着窗外兴奋地看了一会儿,知杳也有些困了,盖上毛毯,压了压帽檐,靠着窗外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飞机已处于下降阶段,窗外一片黄昏。
知杳像是从梦中醒来一样,发呆了一会儿。
直到眼前递过来相机,她低头一看,照片中她靠着窗户,帽檐压的很低,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下,睡颜恬静,窗外大片云海上的火红的晚霞仿佛连成了海岸线。
知杳翘起嘴角,接过相机,有些傲娇地说:“拍得勉勉强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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