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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驾亲征
黎月要御驾亲征的消息,在朝野引起了轩然大波。以礼部尚书为首的老臣们跪在宫门外,声泪俱下地劝阻:"娘娘三思啊!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无主啊!"
黎月站在高高的宫墙上,望着底下跪了一地的臣子,声音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陛下被困,边境告急,此刻还拘泥于这些虚礼,才是真正误国!"
她转身看向身旁的江拓,故意提高声音:"江大人,你说是吗?"
江拓躬身道:"娘娘深明大义。只是边境凶险,娘娘凤体要紧...…"
"正因为凶险,本宫才必须去。"黎月打断他,"陛下若有不测,本宫绝不独活。"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连江拓都为之动容。黎月暗中观察着他的反应,心中冷笑。她倒要看看,这个看似忠心耿耿的臣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三日后,大军开拔。黎月一身戎装,骑着白马走在队伍最前方。这是她第一次以皇后的身份出现在将士面前,却丝毫没有怯场。
"将士们!"她的声音在风中格外清晰,"陛下正在边境苦战,大晟的江山需要你们去守护!今日我们出征,不是为了攻城略地,而是为了接我们的亲人回家!"
这番话深深打动了在场的将士。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皇后千岁",紧接着,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响彻云霄。
江拓策马来到她身边,低声道:"娘娘深得军心。"
黎月瞥了他一眼:"比起江大人运筹帷幄,本宫这点本事算得了什么?"
行军途中,黎月时刻留意着江拓的一举一动。她发现这个文官出身的臣子,对行军布阵竟十分在行,甚至连一些久经沙场的老将都对他颇为信服。
这日晚间扎营时,黎月故意在江拓的营帐附近散步,果然听到他在与几个将领密谈。
"务必在抵达雁门关前动手。"这是江拓的声音。
"可是皇后.….."
"按计划行事。"
黎月心中冷笑,果然如此。她悄悄退开,却在不远处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太后身边的掌事嬷嬷。
"娘娘,"老嬷嬷低声道,"太后让老奴传话:小心江拓,他可能是北狄的..…."
话未说完,一支冷箭突然射来,正中老嬷嬷后心。
"有刺客!"营地顿时大乱。
黎月迅速躲到帐篷后,只见江拓带着侍卫匆匆赶来。他查看了一下老嬷嬷的尸体,脸色阴沉:"保护娘娘!"
这一夜,黎月彻夜未眠。太后的警告,父亲的遗言,还有方才老嬷嬷未说完的话,都在指向一个可怕的真相。
次日清晨,大军继续前进。黎月注意到江拓的手臂上多了一道新的伤痕,位置与昨夜那个射箭的刺客被侍卫所伤的地方一模一样。
"江大人受伤了?"她故作关切地问。
江拓下意识地遮住伤口:"无妨,昨夜与刺客搏斗时不小心划伤的。"
黎月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江大人忠心可嘉。"
越是接近边境,战事的惨烈越是触目惊心。沿途随处可见逃难的百姓,还有来不及掩埋的尸骨。
这日傍晚,大军在一处废弃的村庄扎营。黎月独自在村中巡视,在一间破庙里,她发现了一个重伤的士兵。
"水..…."士兵虚弱地呻吟着。
黎月连忙取来水囊,小心地喂他喝水。士兵缓缓睁开眼,看到她的装束,激动地想行礼。
"别动。"黎月按住他,"你是哪个部队的?"
"回...…回娘娘,小人是陛下的亲卫.….."士兵断断续续地说,"陛下中伏那日,小人侥幸逃生.….."
黎月心中一动:"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那日...我们接到密报,说北狄主力在雁门关外集结。陛下亲自带兵出击,谁知...谁知那是个陷阱。"士兵咳出一口血,"更奇怪的是,北狄人对我们的布防了如指掌..."
"你可知道是谁泄露了军情?"
士兵艰难地摇头:"但小人记得.…..中伏那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北狄军中..…."
"谁?"
"像是…...像是江大人..…."
黎月心中巨震。虽然早有猜测,但听到确凿的证据,还是让她难以接受。
就在这时,庙外传来脚步声。黎月迅速藏到神像后,只见江拓带着几个亲信走了进来。
"找到没有?"江拓问。
"大人,这里有个伤兵。"
江拓走到士兵面前,蹲下身:"你可知道皇后娘娘的下落?"
士兵虚弱地摇头。
江拓叹了口气:"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没必要活着了。"
黎月眼睁睁看着江拓拔出匕首,却不敢出声。直到江拓等人离开,她才从神像后走出来,看着已经断气的士兵,泪水无声滑落。
这个她曾经信任的人,这个口口声声说要救驾的人,竟然是北狄的奸细!
当夜,黎月秘密召见了几个可靠的将领。当她将江拓可能是奸细的消息告诉他们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不可能!"一位老将军说,"江大人这些日子为救援陛下尽心尽力..."
"那这个怎么解释?"黎月取出从士兵手中找到的证物——一枚江拓的贴身玉佩,"这是在那个被灭口的士兵手中找到的。"
众将面面相觑,终于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黎月沉思片刻:"将计就计。既然江拓想引我们入陷阱,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
她详细布置了应对之策,每一个环节都考虑得周密细致。将领们惊讶地发现,这位深宫中的皇后,竟然对兵法也颇有见地。
其实这些都是黎月从现代军事书籍中学来的知识,没想到在这个时代派上了用场。
次日,大军继续向雁门关进发。越是接近目的地,气氛就越是紧张。
一日正午,前方探子来报:发现陛下被困的山谷!
江拓立即建议分兵两路,由他带领一队人马从侧面偷袭。黎月知道,这是他要动手的信号。
"不必了。"黎月淡淡道,"本宫已经派人查探过,那个山谷是个死地。陛下不可能在那里。"
江拓的脸色微变:"那娘娘认为陛下在何处?"
黎月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这里。"
那是与江拓所说完全相反的方向。
"娘娘为何如此确定?"
"因为..…."?黎月直视着他的眼睛,"本宫收到了陛下的密信。"
这话一出,江拓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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