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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市
路明漪左等右等也等不到楼进的回话，只当他是想明白了，畅快地舒出一口气，“行了，散了吧。”转头又和宁砚说：“下次再约。”
好爽……有人开团就是这种感觉吗？
宁静致远：重磅消息！
宁静致远：她为我出头了！还为我骂了她前男友！
疯狂鸡块：可喜可贺，恭喜恭喜，双喜临门。
宁砚把今天下午的战况转述给军师，又开始担忧。
宁静致远：她都知道我喜欢她了，还跟我约球，这是不是在拒绝啊？是只想跟我做球搭子的意思吗？怎么也没个反应。
疯狂鸡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宁静致远：什么？
疯狂鸡块：感觉你是那种18岁了才知道玩具汽车是怎么玩的人。
宁静致远：她对我有意思？！
疯狂鸡块：不然呢？相当于她前男友当场揭穿了你的心思，她还接着给你约球，又没说其他的什么，这不是对你有好感，还能是别的什么？把你当兄弟吗？人家姑娘已经很主动了，你咋还没反应过来？
宁静致远：我以为……是她根本没有当真的意思。
疯狂鸡块：思路很好，我下次就这么装傻。
宁静致远：傻人有傻福，没办法。
虽然这才到一半，但宁砚已经忍不住开始在心里美滋滋地畅想和路明漪谈上恋爱之后的日常了。
路明漪说一，他绝对不敢说二。路明漪要是想学习，他就在旁边帮忙抽背。要是不想学习，他就替她写实验报告。要是闹矛盾了，路明漪怎么打怎么骂，他也心甘情愿。和好了，他就把路明漪揽在怀里，头靠在她的脖颈里，抱着她摇晃。一定要把路明漪惹得有些生气了，再来给他一下，好像两个人才能真正同频共振。
他幻想的爱恋，缺少不了路明漪的巴掌。当时在地铁站上看到的那一幕给他的印象实在太深。那种激烈的情感是他以前那些平淡生活中所没有的，格外令人振奋。
但如果有人问宁砚，是不是其实本性是个M？他一定会否认。
不是，被别人打了肯定会不爽啊，他的痛觉神经又没有问题。但是，女朋友，是对象，是亲近的人，被打被骂才说明被爱。就像狗只有被脖子上拴起来，动弹时能感受到链条铃铃作响，才能知道或是让别人知道是有家的，有归属的，而不是大街上流浪的野狗。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一想就能想明白。
哪怕知道半路开香槟不好，可他真的一刻也忍不了……
“澡堂人多不多呀？”曲仙仙对着镜子揉揉眼睛，打个哈欠，整理整理睡衣的领子。
“不多，你过去吧。”路明漪拿着浴巾擦头发，按压吸水拧干。
“哈喽呀妹子们，看过来看过来，本人今天这身如何呢？”甄玉媛推门而入，穿着一个紧身斜肩红色露脐短袖和一条丰跨低腰牛仔裤，闪亮登场。
“好看好看！露肚脐眼会不会冷啊？”曲仙仙摸摸她肚子，侧身给她让出镜子。
“痒！”甄玉媛一缩，笑起来。
“Sexy lady.”路明漪两眼放光，上来就要摸衣服料子。
“不会吧，现在天也热起来了。算了，为了这好看的，冷也值了。”甄玉媛对着镜子一顿臭美，嘟着嘴对镜拍。
“哎呀，我饿死了，我等会要去夜市，你们谁要带的。”
“我就不用了，我等会儿去食堂吃个饭，顺路去浴室。”曲仙仙摆摆手，拎着澡篮出门。
“你呢？”
“等等我呗，我吹个头，等会儿跟你一起去。”
“行，给你10分钟。再不走我肚子真要被饿穿了。”
“很快很快。”路明漪习惯就给头发吹至半干，再加上学校的吹风机风力大，5分钟就能搞定，多余的5分钟就涂护发精油吧。她心里盘算着，进了楼道。
“妈妈，你看我的新衣服。怎么样啊？是不是特别好看？”这边路明漪刚走，这边甄玉媛就接到妈妈的视频电话。
“媛媛手机拿远一点，给妈妈看看。”
甄玉媛把手机立在桌子上，退后转了个圈。
“媛媛啊，这个衣服是不是有点短了呀？这个该怎么穿出去哦？”
“今年就流行这样子穿的，学校里包容度很高的，我前两天还在宿舍这边看到一个穿汉服的，一个穿洛丽塔的呢。”
“好吧，你再转过去我看看……这么短的裤子，屁股包住了吗？”
“当然啊。”甄玉媛原地做了几个蹲起。“妈妈你猜猜多少钱买的？”
“两三百？”看着质量也一般，布料这么少，成本肯定也低。
“才39块9！”
“穿这么便宜干嘛？媛媛，你是不是生活费不够了？直接跟妈妈说，肯定会给你的。”视频那边的甄母眉头一紧，已经心疼上了。“你今天晚上回家吧，妈妈带你出去逛街买点好的衣服，这种质量一看就很差，对皮肤不好的。”
“钱我还有的，我就省点钱下来，出去吃点好吃的。而且便宜一点能买好多件，贵的就只能买那一件了。”家就住在附近，平时在学校吃的也没几顿，生活用品更是全都从家里拿，说是生活费，其实完全就是拿来给她玩的钱，用来点个外卖，出去吃个漂亮饭，看个演唱会，音乐节什么之类的。甄玉媛没什么存钱意识，但也不想多要钱，连忙拒绝。
“好吧好吧，你是大人了，自己心里有主意了。”甄母无奈。
“我吹完头了，我穿个外套，我马上走。”路明漪风风火火进来，顺手从椅背上拿起一件套上。
“行了，妈妈我不跟你说了，我跟室友去夜市吃饭了。”
“都几点了才吃饭，饿着了对胃不好。那些不干净，尽量少吃点啊。”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拜拜拜拜。”
甄玉媛挂电话，对着镜子又欣赏一番，“Gogogo.”
路明漪真没想到人能恋家到这个地步，“你家住这么近，每天走读都可以了，怎么还打视频电话？”
“他们想我了嘛。再说了，大学已经是我读过学校里离我家最远的了，也不是每天都回家，有女儿一个人在外面肯定担心啊。”
路明漪无法想象。
父母工作忙，经常在外地出差。她从小到大都是放养式的，真没怎么接触过粘人的家庭关系。
“不会觉得不自由吗？”路明漪自己哪怕被放养，还是心野了，跑到千里之外的城市上大学，就是图在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城市里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我也没走读，挺自由的呀。”她心里真是这么认为的，高中那些要好的朋友，几乎每个都是这样。哪怕真是一些想闯荡的同学去了国外读书，也没有一个不是后悔的，天天在朋友圈伤春悲秋，盯着机票的价格舍不得想家了就回来。
她对自己这样很满意。
“好吧。”
路明漪耸耸肩，没再多说什么。
“今天凉皮开了，我先去买了，等我在大门口这里等你。”
甄玉媛已经连吃一个星期的凉皮了，跟摊主也熟了。
“好。”路明漪一口应下。
火鸡面火鸡面，我们喜欢你。微辣加肠加蛋，多多的海苔碎，再加一杯茉莉青提果酒，美味之。
她拎着袋子在门口等，半天也不见人来，发了消息也没回，心道不好，急急朝凉皮摊那边走去。
“你有什么证据？”
“我已经报警了，等会警察就会来调监控。”
“你以为这里会有监控吗？能不能不要造谣？”
“大庭广众之下摸女生的屁股就有理了？到底是谁在造谣？”
“哪里有正经女生出来吃饭穿成这样？裤子这么短，屁股都要露出来了，不就出来卖的吗？装什么？”
“我草……”甄玉媛真是跟这种人说不通，一看到他就恶心，仿佛屁股上还残留着那种阴冷的触感。
不会把他手汗都蹭我裤子上了吧？啊啊啊啊，好想回去洗澡！甄玉媛洁癖发作，一阵反胃。
“芋圆！”路明漪一把冲过来，钻进人群，左看右看，没看见到什么明显的伤痕，稍稍舒了口气，又把甄玉媛往身后挡，“要不要脸？赶紧道歉。”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甄玉媛干啥了，但站她这边总不会有错。
“是你朋友自己有臆想症，我就正常买个夜宵，平白无故被冤枉。”那个男的见是一个女生过来，气焰又嚣张起来。
“行啊，反正她已经报警了，跟我去局子里走一趟呗。我看到了局子，你还能不能再硬气地说这话。”
“我凭什么要跟你去？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干，别浪费我时间。”他一听要进警局，终于慌张起来，身一退就想走。
“干嘛？站住！”路明漪无比庆幸自己平时真的爱练球，手一抓就死死攥住了那个男的，另一只手从兜里摸出来怼着那个男人的脸拍照。“大家都来看啊，这里有个男的性骚扰女生，都记一下脸，记得避雷。”她可不怕把事情闹大，要丢脸也是犯罪的那个人丢脸。
甄玉媛在路明漪身后哆嗦着手，给妈妈打电话，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男的。如果他要敢动手，我就……她从路明漪的袋子里摸出果酒，握住瓶口。
他要敢动手，我就开他的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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