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序曲

　　出成绩的时候，凌雪和凌泠正在私人海岛度假，享受着阳光，大海和沙滩。
　　“姐，你看我帅不帅！”
　　凌雪踏着冲浪板前进，头发湿成了一绺一绺的，在晒成了小麦色的皮肤的衬托下，笑起来牙显得格外白。
　　凌泠披着沙滩巾，头也不抬，看着手机，像是在给谁发消息，“帅，和你584分的高考成绩一样帅。历史零分，你把准考证号写错了？”
　　“啊，好像没涂卡。还不到六百分，我的985，飞了。”凌雪干嚎两声，又跑去冲浪了。上面有哥哥姐姐顶着，凌雪没有任何压力，即使是在很多人眼里决定一生命运的高考考砸了，也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此时，N市的一间小出租屋里，江寒舟的电话几乎被打爆了，各大学校招生办一个接一个袭来，炮轰一样。江寒舟有些措手不及，索性调了静音，一个都没接。
　　712分，和C市一中的一个女生并列J省理科第一。江寒舟看着成绩查询页面，心里倒是很平静，毕竟无数个挑灯夜读的晚上，滋味有多难熬只有他自己知道。
　　林老师的电话打了过来，兴奋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寒舟，你真的太棒了！省状元，下午来学校一趟，有报社采访，还有奖学金。”林雨晴停顿了一下，语气里是藏不住的笑意，“凌氏集团赞助的凌云奖学金今年的特等奖学金提升到了二十万！听公司总助的意思，是凌总觉得一中七八年都没出状元了，今年出了一个，还是十年来的最高分，要好好鼓励一下。学校也提出要提高奖学金额度，寒舟，你有一大笔奖学金要领呢。”
　　林雨晴知道自从父母出车祸之后，江寒舟的生活一落千丈，一边上学一边打工，承受了不小的压力。如今有这么个机会改善生活，她也很为江寒舟高兴。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老师。”江寒舟说着，点开微信，飞快地打字，和下午兼职的老板请假。
　　这是她第二次帮我了。江寒舟默默想着，拿出纸和笔，画了一些没有逻辑的线条，这是他思绪混乱的时候最爱干的事情，笔下越乱，脑子里的事情越能理清楚。

　　校长办公室里乌泱泱聚集了一堆人，一个个虽然面试笑着，却是各有心思。
　　门开了，一个穿着白衬衫的清朗俊逸的少年走了进来。
　　两个戴眼镜的老头两眼放光，异口同声，“来T大！”“上P大！”
　　？？？两人目光对上，火力十足，一场抢人大战即将开始。
　　“我想去N大。”江寒舟不紧不慢的说道。
　　老神在在的N大招生老师猛地睁大了眼睛，他来的时候就做好了陪跑的准备，不过是想看看本省的状元什么样罢了，没想到来这一趟还能捡个大漏。
　　其他人也感到不可思议，毕竟历年来省状元都是去TOP2的，很少有选择别的学校的。
　　众人沉默了一瞬，蒋校长先开口：“寒舟，你可要想好了啊。”
　　江寒舟直视校长的目光，点点头，“我想好了，报N大的生物科学。”
　　看江寒舟心意已决，除了N大老师喜不胜喜，其他人都有些失望，两个老头也不争了，长叹一口气，待了没多久就走了。
　　报社记者来的晚一些，如今不让大肆宣扬，只简单做了一下采访。
　　曹碧云是跟着师傅来的实习记者，记录的时候没忍住看了江寒舟好几眼。长的又好看，学习又好，还有坎坷的经历，这是什么美强惨啊，狠狠怜爱了，曹碧舟在心里默默感动，决定熬夜怒看十篇美强惨小短文。

　　走出学校，江寒舟看了一下时间，可以直接去做家教了。
　　他带的小朋友小杰刚上三年级，活泼好动，但是在江寒舟面前一直是规规矩矩的。小杰觉得江寒舟长的像二郎神，他是孙悟空，孙悟空和二郎神打架打输了的，所以他从来不敢在江寒舟面前造次。
　　“二郎，寒舟来了啊。”开门的是小杰妈妈，天天听小杰讲江寒舟是二郎神，也被洗脑了，一张嘴差点喊错。
　　江寒舟假装在门口没听到小杰妈妈吓唬顽皮的小杰，“再不听话，二郎神要来抓了。”
　　他点点头，弯腰穿鞋套。
　　江寒舟为了高考请了两周假，小杰妈妈想到今天高考出成绩，问江寒舟：“今天出成绩，考的还不错吧？”
　　“嗯，考的还行。”是还行，省状元呢。

　　小杰趴在桌子上写作业，眼睛偷偷瞄向江寒舟，“二郎神，你考了第一名对不对？”
　　江寒舟拿出准备好的笔记，“为什么这么问？”
　　“平时你都是这样的。”小杰眉毛耷拉着，眼睛半眯，抿着嘴唇，模仿起江寒舟平时的样子。
　　“但是今天你是这样的。”说着小杰把眼睁大，露出海绵宝宝式笑容。
　　江寒舟推了一下眼镜，露出危险的笑容，“我平时在你眼里都是这个样子吗？”
　　“啊，我错了！”小杰抱着脑袋夸张的大叫。
　　“好了好了，快翻开书。”

　　中间休息的时候，小杰妈妈主动提起了继续补习的事情，“寒舟，你大学有没有报N市的学校啊，如果报了可以继续给小杰补习吗，辅导费用我会往上调的。”
　　任小杰的成绩在江寒舟的辅导下稳步上升,一学期的时间，数学就从及格线飘摇提升到了八十五分。
　　“我会留在N市上学的，补课费和之前一样就可以了。”
　　“那太好了。”小杰妈妈欣喜不已，暗自为小杰自己找来个好老师，挖到宝了高兴。
　　说起来，做家教也是一件出乎江寒舟意料的事情，虽然做家教比其他兼职更好，但是基本上都只要大学生，很少有人会信任一个未成年的高中生。
　　爸妈刚出事那会，江寒舟很茫然，也没人可以倾诉，经常坐在公园里，一坐就是一晚上。
　　一天，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跑过来和他说话，“大哥哥，你来当我的老师吧，我看到你穿一中的校服，妈妈说了，一中是全市最好的中学。”
　　“一中那么多学生，为什么找我？”
　　小孩一脸自来熟的模样，“我认得你，我之前去你们学校玩过，你的照片在荣誉榜的最上面，我要找就找学的最好的。”
　　就这样，江寒舟去小杰家试了课，小杰妈妈一开始还觉得江寒舟有些过于年轻，即使心急找家教这件事，也不能随便找个高中生就行了。
　　一节课讲下来，她发现江寒舟不仅讲得很好，还能降住小杰这个小调皮鬼，彻底转换了思想，当即拍板同意。
　　时间一长，小杰的成绩越来越好，小杰妈妈越觉得当时这个决定做得好。
　　临走了，江寒舟看到小杰爸爸在看本地财经频道，正是对凌泠的采访。镜头一下，凌泠穿着知性，讲话字字珠玑。
　　“你喜欢这个姐姐？”小杰目光幽幽一副我懂的样子，“我爸也喜欢，老是看她。”
　　“说什么呢你，我是觉得这个年轻的小姑娘很厉害。”小杰爸爸听见儿子在偷偷讲自己坏话，耳朵都红了，急忙为自己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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