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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我吐血倒地,听见脑子里有个声音说“想活命就去伤他心”
红绸被风卷起半角,露出轿帘内一片猩红。
苏锦貍坐在铺着锦缎的软榻上,指尖悄悄摩挲着袖中匕首的象牙柄,听着外头抬轿小厮虚浮的脚步声,心里算盘打得噼啪响。
"聘礼折现八百两,嫁妆里那对翡翠镯子押到醉云楼能换五百。"她垂眸盯着盖头下自己交叠的手,指节因用力微微发白,"七皇子若真如传言只剩三年阳寿,守寡三年再寻个由头和离......"
花轿猛地一颠,她喉间泛起酸意。
苏府的人连送亲都不肯用心——这八抬大轿的轿夫,分明是临时从码头上拉的粗汉,脚步乱得像踩在棉花上。
生母临终前塞给她的匕首硌着掌心,那是她在苏府二十年唯一的依仗,刀刃上还留着去年大夫人派来的恶仆的血。
"到喜堂了。"外头传来小桃压低的声音。
苏锦貍深吸一口气,任由喜娘搀着下轿。
红盖头外的光线暗了暗,她能听见周围人窃窃私语,"庶女高嫁"、"七皇子废人"之类的词句像针一样扎进耳朵。
拜堂的檀香熏得人发闷。
苏锦貍被按着头行三拜礼时,余光瞥见左侧轮椅上的玄色身影。
萧玦的蟒袍垂在地上,看不出双腿是否真如传言般残废,可当他抬眸扫来的刹那,她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那双眼睛黑得像深潭,明明坐在轮椅上,却让她想起苏府后院那只咬断过野猫脖子的老獒。
"礼成——"
喜娘的拖腔还没落下,苏锦貍就被搀着往洞房走。
合卺酒递到嘴边时,她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
可喜娘的手按在她后颈,围观的仆役都盯着,她只能咬牙饮下。
酒液入喉的瞬间,她胃里突然翻涌,像是有把烧红的刀在绞。
"小姐?"小桃的声音带着哭腔,"您脸色好难看......"
沈嬷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刻薄的笑:"新妇害羞罢了,你们这些做下人的,倒比主子还急?"
苏锦貍踉跄着扶住床柱,喉间腥甜再也压不住。"噗——"一口黑血喷在喜帕上,红绸子立刻洇开大片乌青。
小桃尖叫着要冲出去喊人,却被两个粗使婆子死死架住。
沈嬷嬷晃着手里的银锭子,慢悠悠道:"新婚夜闹得满府皆知,成何体统?
等林医女来瞧瞧。"
林医女来得很快,搭脉的手却在发抖。"怕是......怕是冲撞了喜神。"她眼神飘向沈嬷嬷袖中鼓起的银包,声音越来越小,"撑不过今夜了。"
苏锦貍瘫在床沿,听着这些话,只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原来苏婉柔那嫡女当得不耐烦,竟连自己这个替嫁的庶妹都容不下。
她攥紧袖中匕首,可指尖已经没了知觉——毒发得这样快,怕是连刺人的力气都剩不下了。
意识逐渐模糊时,机械音突然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濒临崩溃,大反派吞噬系统强制绑定中......10%......50%......100%。
绑定成功。"
苏锦貍猛地睁眼,眼前浮现半透明光幕。
【任务一:羞辱七皇子,使其内心痛苦值达到"锥心"等级(需触发其深层创伤记忆)。
任务奖励:解毒丹×1,恶念值+100。
失败惩罚:神魂撕裂,永世不得超生。
倒计时:00:02:59】
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
她盯着铜镜里自己青紫色的脸,终于确定这不是幻觉。
死,还是去伤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苏府二十年,她早学会了两害相权取其轻——至少,伤他还能活。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苏锦貍抬头,正撞进萧玦的眼睛里。
他竟自己驾着轮椅进来,身后没跟任何侍从,玄色蟒袍在地上拖出褶皱。"你中毒了。"他声音低哑,像砂纸擦过石片。
苏锦貍突然笑了,血沫沾在唇角。
她踉跄着扑过去,攥着撕碎的婚书狠狠砸在他胸口:"废人也配娶我?
苏家扔出来的破鞋罢了!"她看着萧玦瞳孔骤缩,指尖掐进掌心,鲜血流出来染红蟒纹,"你娘是敌国细作,你天生残废被皇上厌弃——我苏锦貍就算再贱,也不陪你这疯狗送葬!"
【叮!任务完成,痛苦值已达"锥心",奖励发放。】
暖流从丹田升起,顺着四肢百骸游走。
苏锦貍站直身子,看着萧玦垂在轮椅两侧的手还在发抖,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她不是没看见他听见"敌国细作"时眼底翻涌的暗色,不是没注意到他掐进掌心的血珠——可她必须活,必须攒够钱离开这吃人的地方。
"滚。"萧玦突然开口,声音像浸了冰碴子。
苏锦貍后退两步,正撞上床沿的喜秤。
铜镜里映出她的脸,血色正慢慢回来,唇角还沾着未擦净的黑血。
她伸手抚过那道血痕,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喉咙。
外头更漏敲了两下。
苏锦貍望着铜镜里自己发亮的眼睛,忽然明白——从今夜开始,她的每一步,都要踩着别人的痛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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