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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再见
人生难道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吗?
一轮银白的月亮高悬于漆黑的夜空。
酷拉皮卡躺在垃圾堆里,他现在在流星街。
记得上一秒,他与库洛洛同归于尽,躯体的痛苦与心中的悲愤一齐于黑暗中消逝。
死后的世界怎么会是流星街呢?
这不可能是库洛洛的诡计,他是直到库洛洛的身体已经爬上蛆虫,才放心地任由意识坠入黑暗的。
若是死后,他不应该长眠于家乡的那片土地与世世代代的族人一起吗?
“不要!救命!啊!”不远处传来女孩的尖叫声,哭喊声。
流星街就是这样的地方,混乱不堪。
酷拉皮卡击晕了那个男人,把那个瘦弱不堪的女孩解救下来。
“谢谢你。”女孩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酷拉皮卡,感动与警惕交织在一起,她恐惧眼前看似的救赎是更大的伤害。
可是有比死亡更恐怖的事情吗?刚刚她几乎差点被夺去生命。
“可以带我去一个地方吗?演出快开始了。我叫萨拉萨,是一名剧团演员。”萨拉萨选择求助,她压住了恐惧,她更怕剧团的大家因她失望。
“好。”酷拉皮卡答应了,流星街这样的地方也会有剧团吗?他不担心是陷阱,年幼的女孩太过弱小。就算她是饵料,作为念能力者的身份也给了他底气。
酷拉皮卡抱起萨拉萨,按照她指的方向前行,远处渐渐传来嘈杂的人声,竟然真的是剧团。
“谢谢你,”萨拉萨跑向她的同伴们,留下一句话“请务必留下来看我们的演出。”
混沌不堪的地方也会上演童话故事吗?
剧团的演出相较外界的表演相当粗陋,破烂的服装,显然是垃圾堆里刨出的简易道具,但是孩子们脸上蓬勃的情绪,故事的核心竟然是真善美。纵使身处污泥,他们也期待被认可,期待作为人有尊严地生存。
酷拉皮卡托腮思考,直到那个眼熟的人出现在舞台上,黑发黑眼,苍白的皮肤。
他化成灰,酷拉皮卡都可以认出,是库洛洛。
虽然他变小了,但是他不会认为这是他的私生子。
酷拉皮卡低头,他的眼睛可能要变红了,这很危险,过长的金发遮掩了他的眉眼。
怎么回事?
他活着,但就像另一个人。
酷拉皮卡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他回到了库洛洛的过去。
冷静下来,情绪渐渐平复,酷拉皮卡冷漠地思考,他得接近库洛洛,查明这一切。
剧团的演出结束。
台下的人们鼓掌后离开,即使生活已经不再是生活,看见孩子们的生机就像是希望依旧存在。
“是他,就是他救了我。”萨拉萨欢快的声音想起。
酷拉皮卡抬头,笑着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那群孩子,其中几个眼熟的身影就是未来幻影旅团的人。
酷拉皮卡攥紧了拳头,也许他可以阻止悲剧发生。
为首的库洛洛笑容灿烂,大大的黑色眼睛明净得宛如极其美丽的宝石:“谢谢你救了萨拉萨。我是库洛洛,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找我。”
其他孩子也表示他们也可以帮忙。
他们很重视同伴。
他们不是没有见过黑暗,但他们纯粹美好得不像是流星街的居民。
酷拉皮卡勉强地笑了:“好的。”
没过多久,酷拉皮卡离开了流星街。
外面的世界让他更确信了自己的猜测,他回到了过去。
很多新的发明还没有出现,世界还是一种向上积极的状态。
他翻山越岭,悄悄溜进了故乡。
所有人还活着。
他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他们纯朴又善良,远避俗世的污浊。
酷拉皮卡不敢发出动静,他只敢偷偷地远远关注着他们。
他甚至见到了年轻的他的父母,青年的相恋的父母。
他要继续守护这一切。
暗处的酷拉皮卡攥紧拳头,几点血溅在青色的草上,他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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