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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
两片白桦叶间夹杂的金波轻薄如蝉翼,流淌着丝丝青涩。
“又知,接球!”陆同转头朝着一个清瘦的少年喊道。
少年转身接住飞奔的球,用力拍了几下绕开身边的人,然后侧身抛出一个漂亮的三分球,拿下这场比赛的胜利。
——
“稳定发挥啊你,进球那一瞬间,场上的尖叫声都快把我震聋了。“陆同喝了口水,然后把另一瓶递给时又知。夏天的冰水外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此刻水雾化成水滴流向瓶底,落在时又知手心。
“还行吧。”
“刚我看见你休息室门口站了两个女生,是来找你的吧。”
时又知闷头喝了口水没回答。
“别说不是你啊,那会休息室就你一个人。”
“那你还问?”
“这种东西肯定要让本人肯定才行啊,要是误会了人家小姑娘多不好。”
“是啊是啊说得对。”
“那你还是那个说辞?‘我喜欢男生’?”
“是啊是啊,这个说辞难道不好吗?“
“主要是我觉得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吧······要没让学校一些男生知道就算了,不然你麻烦就大了。”
……
“应该不会吧。”
“不好说,兄弟你出门注意一点。”
“你也是。”
“什么······”
时又知飞快从后面踹了陆同一脚,陆同一连说了好几个卧槽。
“痛痛痛,我屁股都快被你踹裂了。”
“怎么会呢,我看你屁股好着呢。”时又知说着又要踹一脚。
陆同连忙捂着屁股躲。“欸欸欸,别踢了。”
“出息。”
窗外的天已变得朦胧,黑夜悄无声息从头顶弥漫。
时又知摸了一下裤袋发现手机没带,侧身拍了下身边的陆同问:“几点了?”
“四点半了,晚上吃点什么?”
“都行,你先去占位置,我回去拿一下手机。”
“行。“
等到陆同从拐角消失之后时又知才回头准备去休息室,意料之外的,身后站着一个人,时又知扫了一眼,是陌生的面孔,从对方身边走过时,他的手被突然抓住。
时又知疑惑地抬头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时同学,能谈恋爱吗?”男生声音清清淡淡的,像和风卷过野草。
但时又知无心欣赏,他愣了一下,耳边突然像蒙上了一层雾什么都听不见了,他低头看了眼对方手中的东西。一封,粉色,情书!时又知想起刚刚陆同的话,只后悔没有多踹他一脚。
“不好......"意思。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门突然打开,时又知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往对方一靠试图将情书挡住,然后将信攥住压在腹部。
“又知?你也还没走啊。”
“嗯?啊对,回来拿东西,你们准备去吃饭吗?"时又知脸上挂着笑,但在两人间的手却死死压着信,男生垂眼看着他,一声不吭。
“这是你朋友吗?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时间也不早了。”
“我就不用了,朋友还在等我。”
“兄弟你呢?”
时又知回头看着男生,然后不动声色拉了下对方衣摆:”你想去吗?"
男生侧头看了看拽着他衣服的手,时又知立刻将手放开听到回答:“不去了。"
“行吧,那我们先走了。”
“好。”
等到这堆人没了影时又知才松了口气,下一秒身前的男生往后退了一步,那封情书顺理成章地到了时又知手中,盯着手中多出的情书愣了会,再抬头男生已经不见了,他鬼使神差将情书放在裤带中,给陆同发了条消息说不吃了就匆匆回了家。
——
晚上十点,时又知望着情书发呆,然后烦躁地将情书丢在床头柜起身洗了个冷水澡。
第二天早上,时又知望着天花板发呆,他用力眨了下眼喃喃道:“发烧了......"
时又知一只手拿起手机,一只手去拿床头的情书。
手机里多了十几条微信,都来自陆同。
昨天5:02
笔筒:为什么不吃了?
昨天5:24
笔筒:怎么不回消息?出什么事了?
......
7:06
笔筒:你到底干嘛去了?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刚刚
S:【眨眼】
笔筒:哪个姑娘绑你去当压寨夫君了?从了吧。
S:脑子里的水摇匀了再说话。
笔筒:那你干嘛去了?
S:被拦了。
笔筒:具体展开说说。
S:在我这儿收集八卦?
笔筒:关心你。
S:gun
笔筒:我突然瞎了。
时又知搓了搓脸把情书打开,看了眼右下角名字:余献。顿了几秒他又将情书中的微信加上,没有验证,直接通过。
S:同学你好,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祝你生活愉快。
表明态度后时又知将手机一扔,默认对方不会再找自己,由于发着烧脑子昏昏胀胀的,时又知起床后的步伐中透露着漂浮,简单洗漱后又拖着身子下楼买药。
xx说过,一个人倒霉的时候,连喝凉水都塞牙。
时又知看着药店紧闭的大门陷入沉思,想掏出手机看看今天周几,发现手机被自己扔床上了,他靠着墙缓了一下眩晕准备回去睡一觉挺过去。
起身的瞬间,一个白色药袋出现在时又知眼前,时又知抬头看向药袋的主人,好巧不巧,是今天早上刚被拒绝的余献。
“很不舒服吗?需不需要帮忙?”
时又知的本能告诉他自己需要,但开口还是变成了:“我自己可以,不麻烦你了。”
感觉自己缓得差不多了,时又知说了声谢谢就准备离开,刚走了一步,天旋地转,他猛地往前一倒,余献眼疾手快抱住他,然后在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烫得吓人。
“你家在这附近吗?”
“嗯。”
“别逞强,我送你回去。”
时又知没再犟,报了自己门牌号,引狼入室。
小屋子打扫的很干净,桌上还放着一束铃兰花。
余献将时又知放在床上,细心盖好被子,又将温度计放在时又知嘴里。
“含好,别乱动。”
时又知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看对方一脸乖乖任人拿捏的模样,余献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然后若无其事拿起床头柜上的药。
“有热水壶吗?"
“在厨房。”
“好。”
卧室的门正对厨房,余献起身烧水,时又知盯着他背影发呆,安静的三分钟里,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余献将水递给时又知,迷迷糊糊中时又知就着余献的手先喝了一口才接过来。
时又知的唇仿佛碰到的不是杯子,而是余献的手,余献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会,然后缓缓放下弯了弯指节。
“谢谢。”时又知抿了口水继续道:“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用跟我道谢,你知道的......”我喜欢你。
嗯,知道的。时又知这样想着。
过于安静的环境下隐隐约约有几分尴尬开始滋生,“叮咚”一声,俩人同时看向床边的手机,时又知连忙拿起手机避开这个尴尬的气氛。
笔筒:你今天没来?导师说你请假了,怎么了?
S:发烧了。
笔筒:发烧?现在还严重吗?要不要我来你家一趟?
S:好多了。
笔筒:我还是来一趟吧。
时又知没回,放下手机发现余献还盯着他,对上余献的视线后他又匆匆移开目光,气氛顿时更尴尬了。
学校到时又知家一共十五分钟的路程,陆同七分钟就赶到了。开门的是余献,懵逼的是陆同,当陆同看见床上的时又知时,脑子更蒙了。
时又知撑起身子想坐起来,余献扶了他一下说:“小心点,你还不舒服。”
......
......
......?
昨晚有事,被拦,发烧,不舒服,孤男寡男。所有的事串在一起,陆同脑海中浮现出一种可能,他兄弟,可能,出,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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