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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爆炸吧!我的学校
毒热的夏阳炙烤着大地,蝉不鸣,风不动,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有一点点死了。但刺耳的上课铃确如催命符般在整个校园里回响盘旋,林望如被判刑一般低垂着头颅,踏进了高二三班的教室,她简直要困死了,两个眼睛好被人装了磁铁一般,彼此互相吸引着,想要合在一起生生世世不再分开。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勉强打起精神来面对下午的第一节课。
“起立!”
全班同学都站了起来,林望也慢吞吞摇摇晃晃的跟着起立,还未等她完全站起,同学们已然开始坐下了,林望只得又把刚刚离开凳子不足十公分的屁股坐了回去,她呆愣愣的盯着英语老师,看着英语老师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甚至她空洞的眼睛看的到底是不是英语老师都有待商榷。她的脑子空空的,困意已经攻占了她大脑的高地,她很清楚这是暑假归来的第一天,也是她成为高二学生的第一天,她要为了她的未来好好努力,但是她的眼睛已然脱离了她理智的支配,她的大脑也决定在困倦的支配下死机。于是林望就在被誉为“灭绝师太”的英语老师的课上水灵灵的睡了过去。
自然拥有“灭绝师太”这一称号的英语老师必不是泛泛之辈,察觉到林望的睡去自是轻而易举,于是在林望投入梦乡的顷刻间便有一粉笔头准准的飞至她的眉心,林望感觉脑门一痛便陡然惊醒,目光依旧是愣愣的,但心里却已经开始无限复读:完了完了完了!
她困得眼睛都不能聚焦,变成“灭绝师太”新学期杀鸡儆猴的鸡的命运也已然是板上钉钉。但出乎意料的是“灭绝师太”并未严厉的惩戒她,只是让她站着,可是困意却并没有饶过她,她竟然异常无敌的站着睡了过去,于是在她即将摔倒的那一刻被“灭绝师太”一声高喝惊醒:“林望,你给我滚出去站着!
无法,她只得在“灭绝师太”非指名道姓的刻薄言论下站到了教室外面。
站在五楼这能被太阳照射到的走廊里,盯着把所有空隙都布满的防盗窗,听着教室里不断传来的那些带着讥讽的话语,林望的心里只迫切的希望学校爆炸,世界毁灭,开学和读书这些事永永远远消弭于人间。
那被防盗窗分割的阳光落在林望的脸上,炽热热的,却晒不干她额头上的汗滴,空气太闷热了,她只觉得全身黏黏的,还有些透不过起来,好似站立在正在燃烧的水里面,让人难受的紧,可她仍然如树桩般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任凭阳光和那些非指名道姓尖酸刻薄的语言击打在她的身上,折磨着她的皮肤她的鼓膜与她的肉身。而她的灵魂却并不十分难过,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错,哪有人不想好好学,不想好好干,哪有人想要与别人为敌,与一切对着干,她只是困了而已,只是没有战胜自己的□□而已,这只是一点小小的错误,人哪里有不犯错的,那她因为自己的错在外面站一会儿也没啥大不了的。
是的,好像在外面罚站真的没有啥大不了的,如果没有那些尖酸刻薄的话一直刺痛着她的鼓膜的话,如果没有那些不怀好意的笑声的话,罚站也是她上课睡觉应得的。可是没有什么如果,她现在依旧只是希望学校爆炸!从根本上把应试教育毁灭,把她的自由她的时间还给她!
林望还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眼睛空洞的盯着墙上瓷砖的缝隙,但尖锐的防空警报却如锥子般钻入了她的耳朵,扎透了她的鼓膜,她猛地抬头,意识回笼,但混沌的脑子依旧分辨不出发生了什么。只听见“灭绝师太”声嘶力竭的大声喝止女生的尖叫,厉声强调有序撤离。轰轰的脚步声响起,隔壁四班靠近后门的几个不学无术的精神小伙尖叫着狂笑着,飞快的从林望面前飞奔而过。整个高中部的大楼都在无数纷乱的脚步声中颤抖,好像这死气沉沉的世界终于活了,好似他们这些如提线木偶般的学生也终于脱离控制得以复活一般。
林望心里不禁一乐,得!不用罚站了。可她清醒过来的意识以及聚焦的眼睛却发现天上好像有些什么,一个黑点正在快速逼近着,在黑点的后方还有几蔟显然是什么东西炸裂后残余的火光,空中还有好几条拉着白线的物体正飞速向着高空狂奔着,因为距离过于遥远,林望根本不能推测那是什么。但她现在很清楚的知道现在显然不是什么防灾演练,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那几个飞奔过去的精神小伙也发现了天空中的异样,边跑边高呼着快看天上!快看!教室里出来的同学抬头便看到了天上的场景,随之便是尖叫声与“跑!快跑!”的呼声交织成一片。轰轰的脚步声更响了,一声又一声啊啊啊的尖叫把英语老师声嘶力竭呼号的“镇定”淹没在声浪里。
林望也反应过来了,她拔腿便跑,在人流里面穿梭,她没有守什么靠右行,不拥挤的避灾撤离守则,而是紧紧跟在那几个精神小伙的屁股后面往外楼下冲刺着,她在冲下楼的第一时间并未向以前防灾演练一般去操场集合,而是向着操场的反方向飞奔而去。
那个方向并没有什么路,而是有一道一人高的铁栅栏将高中与隔壁的小学分割开来,若是再沿着这道栅栏向东跑两步便是被栅栏分割在后面的初中。林望所在的这所高中属于万山教育集团,小学与初中及高中三种阶段的教育在市郊的万影山的山脚下被栅栏分割成三足鼎立之势。运气不好的同学,小学时犯得蠢事能被畅通无阻的流传到他高中毕业,可谓经典永流传,同样是在万山大牢蹲15年的狱友,谁不知道谁几斤几两,几吨糗事。
林望的弟弟妹妹们就在万山教育集团的初中及小学中就读,这紧要时,林望并不担心她三叔家那学习名列前茅在初三叱诧风云的妹妹,也不担心她四叔家那在初二的精神小伙般的混蛋弟弟。林望她现在满心里都在担心她那刚刚就读于一年级的小妹妹——林月皎
她的小妹妹林月皎小名娇娇,人如其名是一个傻乎乎娇俏俏的小女孩,她乖乖的,胆子小小的,是林望她大伯和伯母在四十多岁时求神拜佛寻医问药得来的独生女,自是被宝贝的不像话,小姑娘也可爱的像个洋娃娃,林望实在担心的不行,一定要去看看她小妹妹是否安全撤离才能放心。
林望向着小学奔跑着,她冲向将小学与初中分割开的栅栏,172的身高显然给她翻越栅栏提供了不小的优势,只见她手抓住栅栏,脚奋力一蹬便攀上了栅栏的高处。但好运好像跟林望没有什么交集,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从天空中传来,冲击波将教学楼跟栅栏震得不停的颤抖,而林望就在这颤抖中从栅栏上摔了下来,摔进了栅栏下的草坪里,还是脸着的地,摔了个大大的狗啃泥。她摔跤摔习惯了,一骨碌爬起来,头上还挂着草坪里枯死的黄色草屑,她刚要摸一把脸继续跑,却被天空中的情景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天空上哪里还是黑点和爆炸残留的烟云,那黑点已然是一颗摇曳着长长尾巴向着大地疾驰而来的火流星,或者说是什么急速坠向地面的不明天体,无数的导弹拖拽着尾巴砸在火流星上留下爆炸的光火与烟云,但却不能阻止火流星向地面坠落的一星半点的速度。这是一场天灾与人力的竞争,或许核武早已经在陨星还未进入大气层时击中了它,但这奇异的天体已然战胜了人类的武器,依旧在毫无阻挡的向着地球逼近。
导弹击中不明陨星的冲击波不断的传来,爆炸的轰鸣也不绝于耳,大地在不停的颤动摇晃,剧烈的风也胡乱的在大地上盘旋,还未开始奔跑的林望在大地的颤动中又摔了个马趴,她知道时间不多了,她要抓紧。她冲向了小学部的操场,在一群刚撤离到操场上,混乱的,不停哭泣的小萝卜头里面努力的寻找着自己的妹妹。她妹妹今天扎了双马尾,戴了夸张的杏金色的蝴蝶结,硕大的蝴蝶结应该便于她在人群中找到她的小妹妹。可是众多的小脑袋中,唯独没有那个带着杏金色蝴蝶结的身影,林望顿感不妙,她在把人吹的东倒西歪的风里向着小妹的教室跑去。
小学的教学楼也在越来越强烈的冲击波里剧烈的摇晃着,刺耳的警报声与轰鸣声把操场上小学生的嚎哭声掩盖的一干二净,天空中那不详的陨星离地面更近了,整个天空都被晕染成了炫目的金红色,导弹还在徒劳的升空、击中、爆裂。林望冲进了小学的教学楼,万幸妹妹一年级的教室在一楼,但她不知道妹妹开学被分到了几班,她只能在楼体的晃动中跌跌撞撞的一间一间的找过去,她边跑着寻找着妹妹的身影,边奋力呼唤着妹妹的名字,但那从学校每一个喇叭里都播放着的该死的防空警报却把她的声音压盖的严严实实。
终于在她冲入一年级四班时看到了那个带着黄色蝴蝶结在后门蜷缩着的小小身影,林望三步并作两步向前冲去,在撞到了三四张挡路的课桌后终于来到了小妹林娇娇的面前,她一把抱起小妹,抬脚就踹教室后门,而被林望拥入怀中后小妹也开始嚎哭起来。
林娇娇边哭边在林望的耳边反复地喊着“我在罚站,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走,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走”泪水打湿了林望肩头的衣服,林望只能边抱紧小妹,咬着牙努力向着后门踹去,心里却在不停的一遍遍的暗骂妹妹是乖傻子。林望努力用尽全身力气踹了几下后门却没把门踹开后,她果断转身便要向前门跑去。
这时,咔哒一声,后门被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只手拽住了已经转身打算向前奔跑的林望的领子,林望抱着林娇娇在大楼的晃动中本就站的不是很稳,这一拽直接将林望拽了一个趔趄,林望抱着林娇娇转身看去,只看见在初中部的弟弟妹妹俩人在门口声嘶力竭的喊着她,她转身紧跟着弟弟妹妹们向前跑去,这时本来响彻云霄的防空警报突然停止了下来,校长颤抖的声线夹杂着本地口音在学校的土地上回荡“各位老师,抓紧带学生去后山避难所避险,抓紧带学生去后山避难所避险!”急切的语速把慌乱展现的淋漓尽致。
林望带着找到弟弟妹妹们后稍稍松了一口气,她抱着小妹快速向前冲去,可是不知是什么绊了林望一下,林望再次以一个狗吃屎的方式摔在了地上,怀中的小妹娇娇也被她甩出去两米,可怜的娇娇趴在地上捂着脸哭的更凶了,显然是磕着了。
林望来不及疑惑平地怎么会有东西绊倒她,便弓起身子腿部手部一同用力要试图以发射的形式直接跑向小妹,可是她却更重的摔在了地上,慌乱中林望隐约觉得是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她的脚。抱起小妹的弟弟妹妹发现她还没有过来时,便又折返回来拉她,这一拉才发现,林望的脚尖陷入了地面里面,就像水泥还没干时就与地面融为一体一般。
林望的弟弟妹妹们像拔萝卜一般努力的拽着林望,试图将她从地面上拔出来,试图将林望与水泥地面分开,可是林望却纹丝不动,甚至她与地面接触的膝盖也与地面黏在了一块。
这时本来就在抖动的教学楼抖动的更加厉害了,大块的墙皮与瓷砖从墙面上脱落下来砸在地面上,喇叭里校长喊话的声音也在轰鸣中消失了,电力系统显然已经在这场将要到来的浩劫中崩溃。天上的陨星看上去已经是刚才的三四倍大了,离地面越来越近,而且看这个阵仗,明显陨星的落地点就在学校的附近。
林望的弟弟妹妹在这样的形势下还在努力的拉拽着林望,他们每个人焦急担心的面庞上都在不停的滚落下泪水,甚至连小妹都顶着一脸血与泪嚎哭着拉着林望的手腕,试图将林望拉起来。林望看着弟弟妹妹落在地上的一滴滴泪水,与愈来愈分崩离析的教学楼,她清醒的意识到,再这样继续下去,他们都得变成陪教学楼的陪葬品,生生世世与学校不分离。
林望她猛地挣开了弟弟妹妹拉着她的手,这突如其来的挣脱甚至猛然将小妹带了一个跟头,林望她努力的大喊:“走,快走!,去防空洞!”弟弟妹妹们看着她哭,却没有一个人动,这几个人试图在这个天动地也动的混乱世界里面做唯一的几个静物。林望按在地上的左手已然也与地面开始了不知道是融合还是渗入的过程,她的左手也与地面合为一体了,她只剩下一只右手可以动了,于是她只能努力的挥舞着这只右手拍着离他最近的弟弟的小腿,边用力的拍打边努力的喊
“快走啊!滚!”
“你们快滚!”
“活着!一定要活着!”
“别管我!快滚啊!快滚!”
急得林望拍得小弟的腿啪啪响,这是一点没留手啊,那滚字因为着急喊得也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弟弟妹妹们又再次抓住了林望舞动的右手,再次试图将林望拉起来,林望努力的挣脱着这徒劳的举动,她依旧目眦欲裂声嘶力竭的喊着滚!一滴滴泪水砸落在地上,有弟弟妹妹们的也有林望自己的。终于在林望绝望的哭喊中,学霸妹妹林观澜放开了拉扯林望的手,而是猛地俯下身子用力的抱住了林望,她紧紧的抱着林望,大声的在林望的耳边哭喊着:
“要活着”
“要活着”
“要活着”
“要活着”
……
“姐姐要活着!”
喊完便干脆利落地放开了林望,随后扯住了倒霉弟弟林昭野的头发,一把将这个还在哭着死死抓着林望手的大傻子拉开后便抱起小妹林娇娇便向着楼外跑去。站着的傻子林昭野愣愣的看了看瞪大着眼睛哭着喊着要他滚的林望,又回头看了看扔下他抱着小妹跑走的观澜姐的背影,他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抹着眼泪,哭喊着转头向着林观澜飞奔而去了。
林望就这样伏在地上看着在这不停摇晃抖动着,片片天花板不断向下坠落着的楼道之中,林昭野几步追上林观澜将娇娇抱在肩上逐渐远去,那可怜的林娇娇在从林望的视野里消失前一直在林昭野的背上面向着林望伸着双臂哭喊着姐姐的。
林望现在堪称无望,她妹妹虽然重复的告诉她要活着,可是她现在动都动不了,除了等死她还能做什么,但她也并不怎么难过,她的弟弟妹妹们逃出去了,她现在满心里只希望他们可以活。
外面的天空已经变成了血一般的红色,繁多的炮弹在天空中如烟花般炸裂,疯狂的风一股股的在地面上乱窜,教学楼的楼体上已经遍布裂痕,不断有碎石从楼体上脱落,砸在林望的身上,林望正在缓慢的下沉,她左手的手掌已经全部没入地面之下了,虽然动弹不得,但是她的确是还可以感受到,在地面下的那部分身体的存在的,并且那部分身体在地面之下也感觉不到什么压迫感,甚至在与地面之上的躯干不停被碎石击中的疼痛的对比之下竟有一丝丝诡异的舒适。
无计可施的林望透过一楼走廊的玻璃看着红如鲜血般的天空放弃了挣扎,她不再努力的弓起身子远离地面了,而是以一种舒适且惬意的姿势侧头看着天空趴伏在了地面之上,如果忽略那些砸在她身上的石子的话,她或许现在真的可以说是有点舒服的。她知道自己要死了,那颗逐渐落下来的陨星的纹路都已肉眼可见,然而她现在满心都是弟弟妹妹跑出去了我也接受了我要死掉的淡然,她甚至开始用猜测自己死法这种有些诡异幽默感的方式来打发她临死前的这点无聊时间。林望她在心里想自己到底是会先被倒塌的大楼砸死,还是会被落下来的陨星砸死,她觉得自己被大楼砸死的可能性更高一点。
但是倒霉的林望显然再一次被幸运女神抛弃,她又猜错了。不知为何导弹停止了发射,冲击波不再反弹到地面上让大楼跟着颤动了,所有的声音在此刻都消弭了,世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林望只能愣愣的盯着天空中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向着学校位置飞奔而来的陨星出神了,她只觉得那颗火红的陨星在不停的跳动,简直如同一颗镶嵌在血色天空中的心脏一般,这一刻她觉得她自己疯了,陨星怎么可能是活的。
可是她真的觉得自己的眼睛没有出错,这颗陨星就是在不断的跳动的,甚至随着陨星的逼近那些跳动显得更加的明显而清晰了。随着陨石的接近,林望的身体没入水泥地面的速度也加快了,她此时已没入水泥地半截,只有脑袋还是完完全全在地面上的,林望她就在这诡异的寂静中观察着这颗即将要毁灭世界的陨星。
林望死死盯着这颗陨星,随着陨星的进一步逼近她发现这颗星星除了在跳动外,上面的纹路也非常的奇异,像诡异的符文也像扭曲的肌肉纹理,她被这诡异而又绮丽的恢弘场面所震撼,她看的入了迷,而这颗陨星也在她的目光中越来越近,逐渐的遮天蔽日。
林望马上就要全部没入水泥地之下了,此刻林望只有小半个脑袋跟一只眼睛在地面之上,她这仅剩的一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天空中遮天蔽日的陨星,死盯着随着这陨星每一下跳动都在抽搐、变色产生波纹的,血红色天空愣怔着。她就这样盯着,硕大的陨星也就这样倒映在她的眼睛里。看上去她的眼睛里被陨星上那些扭曲的线条所布满,宛如一颗新的陨星,简直如妖魔般可怖又疯狂。
林望在陨星撞击地面的前一刻,全身都沉入了地底,她虽有不甘,虽然对于弟弟妹妹的安危有所挂牵,但这些对她来说都无法改变,现在她能做的唯一只有对学校毁灭这一件事情感到满心欢喜,她不禁在心底暗暗喊道:“爆炸吧,我的学校!”
巨大的撞击声与爆炸声久久回荡着,学校在这巨大的撞击声中被夷为平地,不!确切的说是被击为洼地。可惜林望她听不到了,沉入地底的她或许已经跟随着学校的地面被陨星击为齑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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