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

　　甘延市，初秋。
　　铃铃铃，晚上八点的放学铃响起。
　　“回家把这两天刚考完的试卷捋一遍，把不会的题都圈住，明天上课讲，过两天出成绩。”刘素娟把教案收拾好，嘱咐道：“大家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等刘素娟走后，班里压抑的环境瞬间得到释放，大家都收拾书包说笑着离开了教室。
　　“霖霖，快点收拾，我快饿死了。”一个姑娘坐到齐霖的前座，等着她收拾试卷。
　　齐霖笑了笑，轻声道：“马上。”
　　离开学校，昏黄的路灯下，俩人在讨论吃什么夜宵。
　　齐霖有了主意：“去我爸爸店里吧，让他炸一些串，再喝杯奶茶。
　　周晓涵眼神一亮，说：“好啊好啊。”
　　俩人去了齐霖父亲的烧烤店，烧烤店离家里不远，周晓涵住的小区在齐霖家的隔壁。
　　到了齐父的店里，店门外的小桌子上还有挺多的顾客，初秋的天没有夏日般的燥热，天空充满淡淡的凉气，繁华的街巷有很多人，八点正是夜生活的开始。
　　齐父刚送上一桌烧烤，就看到俩人坐在一旁的四方小桌子前，说：“你俩怎么来了？”
　　齐霖说：“吃点夜宵，饿了。”
　　齐父笑了笑，问：“还是和以前一样？”
　　齐霖问了问一旁的周晓涵：“还要点别的不？”
　　周晓涵摇了摇头，说：“还和以前一样，齐叔。”
　　齐父吆喝店里的小服务员再拿一盘下午穿的羊肉串和鸡翅，坐到架子前开始烤。
　　齐霖说：“咱们去挑挑奶茶。”
　　“好。”
　　店里有一些速溶奶茶，两人拿了两桶喜欢的味道，一旁的小服务员帮他们冲泡好，等再次去店外的时候，发现她们坐的位置被一群人坐着。
　　齐霖走过去，看了那些人一眼，有一个穿着她们学校对面学校的校服，剩下的人都是些小混混。
　　齐霖说：“这是我们的位置，书包在那个椅子上放着。”
　　他们中间的老大看了一眼齐霖手指方向哦哦两个小书包，说：“我们换个位置，不好意思啊小妹妹。”
　　齐霖摇了摇头，看着那帮人换了位置，她还好奇，这帮小混混怎么这么好说话，又看了眼那个穿校服的男孩子，说：“没事。”
　　紧接着，周晓涵坐到齐霖对面，一脸震惊道：“这还是黑老大吗？怎么这么好说话？”
　　齐霖笑了下：“我也挺震惊的。”
　　齐父把烤串送上后，说：“你们自己吃，不够再点，我先去忙了。”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们。”
　　齐父又忙着给下一桌烤。
　　周晓涵看了眼刚才的一桌小混混，轻声说道：“他们看着年纪也没那么大，跟咱们差不多。”
　　齐霖笑了笑，没说话。
　　紧接着，周晓涵看了眼穿校服的男孩子，黑短发，看着有些痞痞的，很帅，花痴道：“霖霖，你看到那个穿白绿校服的男孩子了吗？好帅啊！”
　　齐霖凑眼看去，正巧碰上了那个男孩子的目光，她眼神躲闪，赞同周晓涵的说法：“是挺帅的。”
　　周晓涵啧啧了两声，说：“霖霖，你以前可从不跟我八卦男生的长相的，今天这是怎么了？碰到喜欢的了？”
　　齐霖塞给她一串鸡翅，说：“吃吧，堵住你的嘴。”
　　周晓涵笑了笑，说：“也对，你不喜欢这种的。”
　　齐霖一愣，问：“晓涵，你觉得我喜欢什么样子的男生啊？”
　　“这得看你自己啊。”
　　齐霖低下头继续吃串。
　　接着，周晓涵想了想，回答她刚才的问题：“我个人觉得，你会喜欢温柔成熟的，反正不是他们那样的。”
　　“哦。”

　　刚才让位置的一个小混混说：“欸，看到刚才那桌没，眼神老往咱们这瞅，是不是看上咱们谁了？”
　　老大笑了笑，说：“反正不是看上你了。”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老大瞅了眼一旁穿校服的方澈，别有深意道：“也不知道看上谁了。”
　　方澈挑了下眉，笑了笑。
　　雷子说：“你们别说，那两个小姑娘长得真漂亮，你说我什么时候能找个学生妹当女朋友啊，你们说我去找她们要个微信她们能给我吗？”
　　方澈笑他：“你想屁呢？”
　　老大逗他：“说这话小心我告诉小月啊！”
　　小月是雷子的女朋友，也是混社会的。
　　雷子一听她的名字，一脸愁：“别提她了。”
　　斌子来了精神，问：“怎么了？分啦？”
　　雷子叹了口气，无奈道：“快了。”
　　雷子从兜里掏出一盒玫瑰钻，自己点上，又给了老大一只，等到给方澈的时候，方澈没要，他震惊道：“哟，白给的不抽？不像你的风格啊。”
　　方澈笑了声，吃了口串：“戒了。”
　　斌子一听这话，哈哈大笑：“就你？你还戒了？这是哪个妹妹不让你抽了啊？”
　　雷子好奇问道：“谈恋爱啦？”
　　方澈挑了下眉：“管我？”
　　雷子啧了声，吐出口白烟，说：“看这架势，准谈了。”
　　斌子八卦心比较强，问：“谁啊谁啊？透露下呗！”
　　方澈拒绝回答他：“别想。”
　　斌子没理他，继续问道：“你们学校的，还是校外的？”
　　方澈没理他，继续吃串。
　　斌子白了他一眼，说：“说一下又怎么了？不把我们当兄弟？”
　　方澈笑道：“就是因为把你们当兄弟，所以才不说。”
　　几人吃完串后准备离开，他们穿过小巷子，方澈送走了几人，听到巷子里两个女孩子的说笑声，他一个人靠在墙头上静默等着，没有发出声音。
　　周晓涵家走出小巷子就到了，齐霖把她送出小巷子，看到了巷口的方澈。
　　见周晓涵走进小区后，她准备离开，却被一旁的人叫住：“还装不认识我？”
　　齐霖停下脚步，看了眼方澈，说：“没注意到你。”
　　方澈笑了，靠近她：“明明看到我了，还装看不见，真是别扭。”
　　齐霖抬头，迎上他炽热的目光，问：“你怎么在这儿？”
　　方澈嘴角还是带着坏坏的微笑，双手插兜：“送朋友。”
　　“嗯。”齐霖点了点头。
　　方澈问：“今天不开心？”
　　“没有。”
　　方澈不满道：“那就这么对男朋友？”
　　齐霖一脸疑问：“我怎么对你了？”
　　方澈声音里带走一点点的撒娇意味：“这么冷漠。”
　　齐霖被他逗笑了，问：“我冷漠吗？那你说我该怎么样？”
　　方澈挑了下眉，从裤兜里伸出左手牵住她，说：“起码要这样，以前教你的都去哪了？”
　　齐霖有些脸红，低下头，说：“哦。”
　　方澈看着她脸红的样子，想逗她的意味更强烈了，另一只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方澈长得高，齐霖抬着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
　　他盯着她红透的脸，笑道：“就喜欢看你脸红的样子。”
　　齐霖被他盯得脸更红了，眼神躲闪，她想要低头却被他狠狠捏住下巴。
　　方澈说：“不许总是低头，要抬头看着我的眼睛。”
　　“嗯。”齐霖盯着他的眼睛心跳很快，被他牵起的左手不自觉攥紧。
　　方澈眼睛一转，“嘶”了声。
　　齐霖忍不住关心道：“怎么了？”
　　方澈说：“力气怎么这么大？都都攥疼我了。”
　　齐霖的手慢慢放松了些。
　　见她还没有动作，捏着她下巴的手慢慢放下，一步一步引导她：“你攥疼我了，是不是应该给我揉一揉手？”
　　随后，齐霖两只手握住方澈的左手，看到了他纤细修长的手指微微泛红，心想可能真是她握的太紧了吧，就轻轻给他揉了下。
　　方澈见她乖乖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软，低头轻轻吻到她的头顶。
　　齐霖感受到头顶的一丝软软的感觉，心跳的更快了，抬头盯着他炽热的眼眸和微笑的嘴角，踮起脚尖柔软的嘴唇轻轻贴了下他的侧脸。
　　方澈愣了下，心跳好像漏了几拍，不一会恢复刚才的状态，低头，手轻轻摸了摸她柔软细嫩的脸颊，轻声说：“好喜欢你。”
　　自从齐霖和方澈正式谈恋爱后，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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