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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感娃娃】上
沈泊言收工已是凌晨一点。
后巷的灯昏黄,他压低帽檐,想快点溜回家。
却在垃圾桶旁的纸箱里,看见一只被雨水泡皱的Q版娃娃——
软绒绒的头发、小鹿似的圆眼,左眼下那颗泪痣,跟余笙一模一样。
沈泊言蹲下去,指腹蹭掉娃娃脸上的泥点。
“我老婆这么可爱,你们居然抛弃他……”
他声音低低的,像怕惊到谁,又像在哄人。
指腹顺着娃娃的嘴角,很轻很轻地擦。
雨丝落在睫毛上,他眨了眨眼,把娃娃揣进外套内袋,贴着心口的位置。
同一刻,公寓。
余笙窝在沙发上打瞌睡,忽然觉得左脸被人碰了一下——
干燥的带着温度的指尖,从眼角划到唇边。
他猛地睁眼,客厅空空如也。
“……幻觉?”
他揉了揉脸,继续睡觉。
电梯“叮”一声停在17楼。
沈泊言轻手轻脚开门,客厅留了盏落地灯,暖黄,像余笙给他留的。
余笙窝在沙发上睡着了,剧本盖在脸上,露出鼻尖。
沈泊言蹲过去,把娃娃托在掌心,对准余笙的脸比了比:
“像吧?”
他低笑,然后把娃娃放到茶几,抽了张湿巾,细细擦脸。
雨味混着家里淡淡的柑橘香,像把世界都缩小到这一盏灯下。沙发上的人忽然皱眉,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左脸。
指尖划过眼角、鼻梁、唇角——
正是沈泊言刚才擦过娃娃的路线。
余笙迷迷糊糊睁眼,声音带着倦意:“……你回来了?”
“嗯,吵醒你了?”
“没,就觉得脸痒。”
余笙把剧本扒拉下来,看见那只湿漉漉的小娃娃,愣住。
“剧组发的周边?怎么脏成这样。”
“不是发的,”沈泊言把娃娃举高,“是我捡回来的——你。”
余笙失笑,伸手去戳娃娃的鼻尖。
指尖刚碰到,沈泊言忽然低头,亲了亲娃娃的额头。
“脏,别亲……”
“我亲我老婆,天经地义。”余笙耳尖红了,拽住沈泊言的手腕把人拉进沙发。
抱枕翻滚,剧本掉地。
“那真人就在这儿,你还亲假的?”
沈泊言把娃娃塞进余笙怀里,掌心顺势覆上他的侧脸,
拇指擦过那颗泪痣——
“先给娃娃擦脸,再给你擦。”
余笙弯眼:“顺序错了,重来。”
沈泊言低头,吻落在余笙的泪痣上。
很轻,像怕碰碎什么。
窗外雨声没停,屋里只剩一盏落地灯,把两个人的影子叠在一起。
沈泊言的吻落在余笙的泪痣上,轻轻一点,像落下一片羽毛。
余笙睫毛颤了颤,手指还揪着沈泊言的袖口。
“我得去冲个澡,”沈泊言低声说,声音混着雨声,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身的雨味。”
余笙“嗯”了一声,却没松手。
沈泊言笑,指腹蹭过他耳尖:“要不一起?”
余笙脸腾地红了,把抱枕往他怀里一塞:“想得美。”
沈泊言把抱枕放好,顺手又把那只刚擦干净的Q版娃娃立在茶几正中央,让它面朝沙发。
“替我陪会儿真人。”他冲娃娃抬抬下巴,语气像在交代什么正经任务。
余笙被逗笑,抬脚虚踹过去:“快走,一身湿,别把我沙发弄脏。”
浴室门“咔哒”合上。
水声淅沥,隔着门板闷闷地传出来。
余笙窝回沙发,剧本散了一地。
他盯着那只娃娃——
雨夜、路灯、垃圾桶、泥点,再到沈泊言掌心的温度,全被这只小小的替身装进去了。
鬼使神差地,他伸手把娃娃抓到怀里。
指腹沿着娃娃的眉心往下滑,停在软绒绒的脸颊上。
“真像啊……”
他小声嘟囔,指尖无意识地戳了戳娃娃的梨涡。
下一秒,他猛地僵住——
自己的左脸,像被一根温热的手指轻轻戳在同一个位置。
“……?”
余笙屏住呼吸,指尖又试探性地摩挲娃娃的鼻尖。
凉意掠过,自己的鼻尖也跟着发痒。
心跳瞬间乱了节奏。
再碰——
再被碰。
雨声、水声、心跳声,混在一起。
余笙盯着手心里无辜的娃娃,后背渗出一点薄汗。
“开什么玩笑……”
余笙蜷在沙发角,指腹还停在娃娃软绒绒的脸上。
他屏住呼吸,又偷偷碰了一下——
指腹下的棉料凹陷,同一秒,自己左脸像被谁用指尖轻轻戳了戳,连触感都带着微凉的湿度。
“……真的假的。”
他喉咙发紧,心跳乱了一拍,下意识把娃娃往身后藏。
可指尖不听话,又悄悄探到娃娃的鼻尖。
一点。
再一点。
自己的鼻尖也跟着发痒,像被羽毛扫过。
余笙猛地缩回手,耳尖烧得通红——
要是沈泊言知道这娃娃成了他的“遥控器”,天晓得那人会干出什么离谱事。
他刚把娃娃塞进沙发靠垫的缝隙里,浴室门“咔哒”一声开了。
沈泊言顶着半湿的头发出来,T恤领口沾了水汽,锁骨若隐若现。
他一边擦头发,一边扫视客厅,嗓音还带着雾:“娃娃呢?”
余笙背脊一僵,掌心还残留着娃娃的绒毛触感。
他故作镇定地咳了一声:“脏,先收起来。”
“脏?”沈泊言挑眉,目光落在他微微鼓起的沙发靠垫上,唇角慢慢勾起,“我家笙笙什么时候这么勤俭持家了?”
他抬脚往沙发走。
余笙心里“咯噔”一下,手指悄悄攥紧了靠垫边缘——
完了。
沈泊言擦头发的动作停住,毛巾搭在后颈,水珠顺着锁骨往下滑。
他扫了一眼鼓囊囊的靠垫,又扫了一眼余笙红得可疑的耳尖,唇角慢慢勾起:“笙笙,你是不是背着我,跟我的小替身培养感情呢?”
余笙被戳中心事,指尖一抖,拉链“哧啦”一声划开。
娃娃的脑袋从缝隙里弹出来,软绒绒的头发蹭到他掌心。
几乎是同一秒,余笙感觉自己的发旋被什么轻轻拨了拨。
他差点原地跳起来。
沈泊言却在这时走近,单膝跪在沙发前,掌心撑在余笙身侧,湿发上的水珠落在两人之间。
“拿出来。”
声音低,却不容拒绝。
余笙攥着娃娃的身子,只露出一颗脑袋,像抓着一只偷渡的小动物。
“……真没什么。”
尾音发颤,耳尖更红。
沈泊言挑眉,指尖拨开靠垫,直接扣住余笙的手腕。
掌心相贴,温度滚烫。
余笙下意识缩手,却被他顺势一带——
娃娃整个被拎了出来,软绵绵地悬在半空。
“怕我欺负它?”
沈泊言低头,鼻尖几乎贴上余笙的,“还是……怕我发现什么?”
余笙心跳如鼓,指尖还残留着奇怪的共感。
他不敢抬头,只能盯着沈泊言锁骨上那颗摇摇欲坠的水珠。
下一秒,沈泊言忽然抬手,指腹轻轻碰了碰娃娃的唇角。
余笙猛地屏住呼吸。
那触感像隔着一层薄薄的空气,直接落在他自己唇边。
温热的,带着一点湿意。
他下意识咬住下唇。
沈泊言的动作顿住。
空气安静得能听见雨声。
沈泊言垂眼,目光从娃娃移到余笙脸上,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原来是这样啊。”
余笙指尖一紧,慌乱抬头:“你,你别乱想——”
话没说完,沈泊言忽然俯身,吻住了他。
带着水汽,带着沐浴露的清香。
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把余笙所有辩解都淹没。
一吻结束,沈泊言抵着他额头,声音哑得发颤:
“那以后,我是不是只要碰它……”
指尖点了点娃娃的脸颊
“就能在这里,”
又点了点余笙的唇
“也碰到你?”
余笙耳尖红得滴血,声音却软下来:
“……你敢。”
沈泊言低笑,掌心覆上娃娃的侧脸,轻轻摩挲。
余笙呼吸一滞,睫毛颤得厉害。
“那就试试。”
雨声未停,灯光温柔。
茶几上,那只无辜的娃娃被摆正,像一场秘密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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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什么共感娃娃,然后贯彻全文,反正这个应该是个中长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