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病了【夏以昼x你】

　　临空下了暴雨，雨滴密密麻麻的砸在窗子上。
　　在天行的那段日子太让人无措，无措到甚至盖过了失而复得的喜悦。
　　夏以昼真的回来了吗？回来的……还是夏以昼吗？
　　正发着呆，手机屏幕忽的亮起，是他发给你的消息。
　　“开门。”
　　你以为他不会来了。
　　你回想起电话结束前副官的紧急报告。
　　可门一打开，执舰官还是踩着零点到了你家门口。
　　浑身湿透的夏以昼就站在那里，像被无良主人遗弃的小狗。
　　“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雨水打湿了他的制服，帽檐也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水。
　　你慌忙把他推向浴室。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的水声停了。
　　他擦着头发推开门，大概是氤氲的雾气，让他脸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
　　你站起身，话在嘴边兜了一圈又咽回去。
　　“还是白天就要走？”
　　“嗯。”
　　你低下头，窗外的树影被骤雨打的弯了腰，临空今夜的雨下的好大，大得听不到彼此的回答。
　　即便这么久不见，他还是下意识地照顾你，就好像你们中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除了突然变得沉默尴尬的两个人。
　　心事太多，你睡的不安稳。
　　就连睡觉之前夏以昼端来的牛奶也开始隐隐作祟。
　　可夏以昼就睡在外面……
　　天人交战了许久，你悄悄推开门。
　　“……” 沙发上的空间有些逼仄，那么大只夏以昼只能可怜巴巴地窝在沙发上，低沉粗重的呼吸大的吓人，就连窗外的暴雨声都遮不住，他的身体也随之起伏的厉害。
　　他怎么了？
　　纵然气氛微妙，可他还是哥哥，是你最亲的人。
　　你轻轻地走过去，抚上他的脸颊，滚烫的温度灼伤了你的手。
　　“夏以昼你发烧了！” 你猛地站起来，手腕却被他不容反抗地紧握。
　　“别走……别离开我。” 他半阖着眼睛，声音染上生病的喑哑，像是梦呓。
　　你摸摸他的头。
　　“我不离开，你生病了，我只是去拿药。”
　　他像是听不到一般，只是一直重复这一句话。
　　“别离开我……”
　　夜灯斑驳的光点温柔地洒在他的身上，你跪坐在旁，胳膊搂着他滚烫的身体，轻声回应。
　　“好，我不离开。”
　　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但依旧没有松开你的手腕。
　　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你哄他：“沙发不舒服，我们去卧室好吗？”
　　他点头。
　　你小心扶起他，让他半靠在你身上。
　　他走的不是很稳，走到床边时不知道在哪里磕了一下，他的重量便向你压过来，两个人一起栽倒在床上。
　　“没事吧？”
　　你抬头，他迷茫地看向你。
　　“烧成这样还有空关心我。” 你坏心眼地掐了他的腰肉一把。
　　“嗯……” 他低下头搭在你的肩膀上，灼热的呼吸喷在颈侧。
　　你不自觉咽了口口水，燥热伴随着他急促地喘息，沿着你的脖颈一路烧过来，将你的神志带到了那个遥远的午后。
　　老宅的阁楼上。
　　夏以昼手艺不精，还没修好的风扇嘎吱嘎吱地响。
　　粘腻的空气，逼仄的环境。
　　还有闯入他的领地的你。
　　狭小的单人床上两颗心交叠。
　　他皱巴巴的衬衫上扣子解开了两颗。
　　细密的汗珠顺着他的鼻尖滑落，浑身热的像是浸在火炉里。
　　唯一的凉意来自裸露的大腿贴合，交换着彼此的温度。
　　紧握的，十指交扣的手。
　　窗外的蝉鸣。
　　凌乱的呼吸。
　　滚动的喉结。
　　还有，胸腔里抑制不住的悸动。
　　面前的人影与记忆中重合。
　　生病的夏以昼格外粘人。
　　他的下巴搭在你的肩膀上，双手顺势把你揽在怀里。
　　你能感觉到他口鼻中呼出的热气，大概把你的脖颈也烫的发红。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干裂的唇也无意识地扫过。
　　你微微闭眼，有些痒。
　　熟悉的、他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大脑放空，怀里抱着的是哥哥？还是冷酷的执舰官？
　　直到窗外划过一道闪电，你下意识反手将他抱住时才意识到。
　　大概……有的时候人会思考也不是什么好事。
　　哥哥就是哥哥，不论世事如何变迁抑或他还有多少种身份。
　　他都是你的哥哥。他都是夏以昼。
　　你却又感觉到他突然的紧绷。
　　“可怜我吗？” 略带委屈的声音传来。
　　他直起身，蹭蹭你的头。 “没关系，哪怕是可怜我也……”
　　他的眼中仿佛蓄了泪，让你面前的一切都变得雾蒙蒙的，也可能是你的眼中，谁知道呢？
　　你只知道他一贯温柔的低语成了魔咒，崩断了你脑内的弦。
　　你不想听他说这些，所以双手捧起他的脸，在他的双眸看向你的瞬间，将未完的话打断。
　　动作先于大脑发出指令。
　　其实你很早就完蛋了。但是凭什么？你要两个人都有罪。
　　像挣扎溺水的人，要将触手可及的一切全都拉入深渊。
　　你要他，和你一起沉沦。
　　可能是生病的缘故，面前的人唇齿间泛着苦涩。
　　在短暂的错愕过后，局势瞬间逆转。
　　夏以昼一如既往的强势，他的手隐没在你的发间，另一只手则箍着你的腰。
　　干裂的唇如同久旱逢甘霖，侵吞着他能触及的一切。
　　一同被掠夺的还有你的呼吸。
　　还在被病痛折磨的、可怜的执舰官大人在你缺氧昏厥前松了手，仁慈地给予你喘息的时间。
　　他试探性地吻过你的鼻尖、下巴、脖颈…… 攻城掠地的长官没有受到丝毫抵抗，一路长驱直入。
　　这个夜晚格外得漫长。
　　你的头脑昏昏沉沉。
　　他贴过来，又将破碎的呓语吞吃入腹。
　　窗外的雨下个不停，没开窗的房间又闷又热，诱的人体温急速飙升。
　　你抱着渗出薄汗的臂膀，随着身侧的下陷起起伏伏。
　　送他的项链划过肌肤带起一阵阵战栗，唇舌覆上耳垂，灼热的呼吸在耳畔刺激着神经。
　　你们从未如此坦诚。
　　几缕阳光挤开缝隙钻进来，被狂风骤雨磋磨了一夜的枝桠瑟缩着，想逃离又被温柔缱绻的假象诱骗。
　　“放松。”
　　你摇头。
　　他温柔地安抚。
　　你想躲，又被拉回来。
　　“听话，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细密的雨。
　　披散凌乱的头发。
　　雨滴从树冠延伸向下，一路留下他的痕迹。
　　等到太阳高悬，风雨褪去。
　　“……”你张了口，却发不出声音。
　　昨夜发生的一切一起涌入你混沌的脑中。
　　你早该知道的。
　　夏以昼就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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