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努力打工

　　“你的姓名。”
　　海外关卡人员用着标准的美式英语提出官方问题。
　　素莲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这位白人女士又问了一次，而且她明显不耐烦了。
　　“素莲。”这一次她回答得很快。
　　“为什么，来美国？”白人女士考虑到她可能不怎么熟练英文，也考虑到刚刚语气的不妥，她的语速慢了下来。
　　素莲拿出一张纸，上面都是英文，且有着一个大大的“W”logo印章。
　　“工作。”

　　欢迎来到哥谭市——
　　带着年代感的生锈巨型广告牌在这个城市边界是非常的显眼。
　　素莲盯着这句话看了很久。
　　她深吸一口气，拖着巨大的行李箱，走入了这个阴雨绵延的城市。

　　素莲尝试去无视这一路上那些让她不舒服的目光，但当她来到她未来的居住处，见到房东时，房东那冷漠的面庞她对这座城市的讨厌感又更深了一步。
　　哈里斯太太是一位土生土长的哥谭人，她是拥有这九层楼的真正主人，虽然从电话的聊天内容也能很清楚地知道这位老太太性子有些古怪，但没办法，只有她这的屋子是素莲负担得起的。
　　“您好，哈里斯太太，”苦练许久的口语终于发挥了作用，“我是素莲，我们之前在电话里聊过……”
　　“我知道，来自中国的姑娘，”上了年纪的白发老太太非常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转身就朝楼里走，“你的房间在顶楼，我不会帮你抬行李的。”
　　楼很破，但坚固。
　　素莲扛着她的行李箱，跟着哈里斯太太来到了九楼，跟着她穿过昏暗的走廊，看着她停在最里边的房门前掏出一把小钥匙。
　　“根据你的诉求，你只能住这。”
　　咔——防盗门吱呀呀地开了。
　　一厨一卫一室还有家具，很好了，素莲乐观地想。
　　“每月800美金，水电自付，退租后房间里的东西不能损坏，建议你去买个保险，在这个哥谭市会显得更划算，姑娘。”哈里斯太太在地板上踏出一个鞋印，掀起一阵小小的尘风。
　　“好的哈里斯太太。”
　　“到了晚上会有些吵闹，”哈里斯太太把钥匙交给了她。
　　“注意安全，姑娘，我可不想在这栋楼里发生什么凶案，这样只会让我的房价更低。”
　　“好的。”
　　素莲这幅乖巧恬静的模板式回答，让哈里斯太太感到几分无趣。她匆匆地与素莲签好了租房合同，然后离开了这里。
　　临走前，她又特地加了一句
　　“欢迎来到哥谭市。如果你楼上传来了什么剧烈的声响，尽量无视它吧。”
　　砰——门关了。
　　晚上吵闹？素莲有些疑惑，她进来之时，只觉得这里安静过头了。
　　终于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了，素莲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她又很快撸起袖子，开始给这间积尘已久的屋子进行一次彻底的大扫除。
　　把屋子里的东西都擦拭干净后，她才从她的大行李箱里拿出了一块在工艺和上色上都很粗糙的小牌位。
　　小小牌位上刻着小小的歪歪扭扭几个字——素乾之位。
　　素莲把它粘在了冰箱上，并虔诚地拜了三拜。
　　一般来说是以慰逝去之灵，素莲知道素乾在这个世上已经完完全全消失了，而她总会去忽略这一点。
　　每天拜一拜，给自己一种她还在，她还在看着自己的感觉。

　　今晚的屋顶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动。
　　素莲打完一套养身操后，透过窗边看向哥谭的夜晚，漆黑的夜空上挂着一个皎洁的圆月,让她有种平静感。
　　明天是个晴天，她想。

　　今日的哥谭没有下雨。
　　素莲算准好了时间，早早起床并把自己收拾干净利落，看着镜子中自己这身白寸衫黑西裤的穿搭，出门之前她又对着牌位拜了三拜：“姐姐，保佑我。”
　　哥谭治安不好，犯罪率很高，且很排外。素莲在来之前就听她的上司说过，但那个时候她已经被薪资那一行的数字迷了眼，根本没在乎这个。
　　她瞄了一眼背后那些来自小巷里不怀好意的目光，继续朝着目的地走去。
　　韦恩大厦——
　　“你就是中国那边过来的新人？”
　　“是的，”素莲扬起一抹得体的职场笑容，“请指教，科伦德先生。”
　　斯维尔·科伦德是她在这里的顶头上司，他负责是韦恩公司公关部的花销账目。
　　“平时我们这里很清闲。”科伦德先生是位性子很好的中年已婚男性，他没有在意素莲纯中国人的身份和文化差异，非常耐心地向她讲解她未来的工作。
　　刚开始科伦德还在面目和蔼向她介绍新同事，结果听到下属丽莉·哈曼森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声音。
　　“科伦德，韦恩又出花边新闻了。”
　　那一瞬间，素莲察觉到她上司头顶冒出了浓烈的森然黑气。
　　韦恩……这不是这里的大boss吗？
　　“他又干了什么？”科伦德面带僵硬的微笑，差点没把牙咬碎。
　　“参与多人派对。”
　　科伦德立刻骂出了一句脏话。
　　素莲听着摸不着头脑，她听懂了他们的话，却没能理解他们的意思。不过工作环境真的好好哦，连骂大老板都可以这么大声 。
　　她是不是应该多去接触下网络世界，素莲想着自己那一个已经用了好几年只有接打电话流畅的老年智能机，还是先想想吧她要攒钱。
　　“我感到抱歉，素莲，第一天来就有大工作了。”科伦德苦笑道。
　　素莲立马微笑着说没事。
　　密密麻麻的数字看得确实叫人眼花，但是这里有个好处——五点到点下班，就算没有完成任务，也必须下班，这是韦恩公司的硬性规定。
　　“现在哥谭晚上很危险，公司也很担心员工的安全。”下班的莉莉更加开朗几分。
　　“早点回家吧，莲，哥谭的晚上是很危险的，”经过一天的相处莉莉自然地换上亲昵的称呼，“但晚上在外走，有概率能遇上蝙蝠侠哎！”
　　蝙蝠侠。这三个字犹如一道惊雷在素莲的脑中炸开，伴随着阵阵剧痛。
　　等她长大了，她自然会来到你这里，这是我看到的未来，她需要你，她会对你有很大的帮助……先生。熟悉的清冷声音在耳边萦绕。
　　素莲死死地摁住太阳穴。
　　“莲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莉莉明显也别素莲的反应吓到了。
　　“没事，只是突然肚子疼，我要去上个厕所！”大脑快要疼得宕机的素莲找了一个敷衍的借口，在莉莉疑惑的眼神里跑进了卫生间，在密闭的隔间里痛苦地颤抖蜷缩着。
　　莲捂住嘴，星星点点的泪水从眼角中泌出。
　　她的泪腺很发达。
　　蝙蝠侠……趁着疼痛减轻她回忆着这个名字。
　　她听姐姐说过，要跟着他。
　　跟着蝙蝠侠，自己才不会堕落。
　　视线开始模糊起来，在彻底晕倒之前，她仿佛听到了一声小小的无可奈何的叹息。

　　素莲浑浑噩噩地走在大街上，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了。
　　她为什么会晕这么久？素莲更头疼了，等她回家洗漱又加上锻炼，她就维持不了她计划好的睡眠时间了。
　　每天八小时睡眠，这是她雷打不动的规矩，发生什么也不能打破！
　　素莲想着要不要动用点什么来保证自己的安排正常进行，她听到了一声很小很小的痛呼。
　　在往前走十几步的拐角小路里。
　　素莲有意放低自己脚步的声音，加快了速度。
　　男性，听呼吸幅度似乎是个未成年。
　　也确实是个小男孩，他倒在小路上背靠着墙壁，捂着肚子呼呼喘气，丝丝鲜血从他的手指间泌出，先不管未成年人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就他那身红绿黄的奇妙搭配和只遮住眼睛部位的面具让素莲也大为震撼。
　　瞄到男孩下半身只穿一条绿麟小短裤，素莲急忙转移视线，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男孩的家长是个什么奇葩。
　　她隐藏住自己的呼吸，靠近了男孩。
　　男孩旁边多了一个人时明显是慌了更多，准备逃跑时伤口被素莲摁住了。
　　“嘘，别出声，”面对小孩，素莲眼里全是如水一般的轻拂而过的温柔，她半跪下来，右眼里一点点蓝色从瞳孔中散开，占据。
　　天蓝色可以让人冷静下来。
　　男孩似乎在观察着她右眼的变化。
　　她轻点男孩的腹部，男孩发出一句极小极小嘶嘶声。
　　像只小鸟。素莲的第一印象。
　　“很明显的刺伤，”素莲看着男孩，“这不应该是一个孩子该受的。”
　　男孩没有吱声。
　　素莲看出了他眼里的不自在，选择不多问。
　　她从裤兜里拿出一团白纸，打开，是一些黄色的粉末，她捏出点点，均匀地涂抹在男孩的伤口上。
　　“会有点痒。”她说。
　　男孩点点头，表示他能忍耐。
　　然后他惊觉地发现他的伤口已经愈合了，甚至连疤痕都没留下。
　　“哇，这是怎么回事？”男孩摸摸自己完好无损的腹部，试着跳了跳，顿时感觉到更加轻盈了。
　　“一点点小魔术罢了，”素莲起身，“只能治疗下小伤口。”
　　正当男孩还想追问点什么，突然天空中一道黑影略过。
　　素莲挡在了男孩面前。
　　高大、黑暗、冰冷，宛若一只恐怖的蝙蝠，降落在素莲面前。
　　“罗宾。”黑暗的人形怪物发出机械一般的声音。
　　“我错了。”男孩从素莲身后冒出来，低着头小声说道。
　　“我不该不听你的命令跑去招惹企鹅人。”
　　素莲看着眼前的一切。如果她的猜测没错的话……
　　“回去我们再好好谈谈。”人形怪物甩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之际，他的黑色斗篷突然被人拉住差点就踉跄了。
　　罗宾不可置信地盯着扯着斗篷的素莲。
　　素莲抬起头，死死盯着眼前的家伙，试图想看透白色护网下的那双眼睛。
　　“蝙蝠侠先生是吗？”为表示尊敬，她还把“Mr”咬得特别重。
　　“我是素莲。”
　　说完这一句话，她突然蹭的一下脸涨得通红，然后像条泥鳅一样，徒留懵圈的罗宾和没有回话的蝙蝠侠。
　　“那个……蝙蝠侠？”罗宾弱弱地喊了一句。
　　“回蝙蝠洞。”他下达了简单命运，隐没于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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