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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波西米亚的密林雾气弥漫,毒虫、猛兽、沼泽、山洞,让人迷失方向。】
【这里与世隔绝,手机信号缺失、交通不便,为潜藏在里的杀人魔提供掩护,无数户外探险爱好者在此失去踪迹。】
【一伙年轻人寻觅到此处,策划着一场表白……】
【黑暗,死寂的黑暗。】
【是谁在奔跑?是谁的喘息声?是谁举起了屠刀?】
【轰——】
方伊一猛然一抖,一骨碌坐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着,平息刚才那个诡异的梦。
可真的是梦吗?感受到头上的钝痛和身上刺骨的寒意,方伊一不确定了。
他吃力地揉了揉眼睛,借着外头皎白的月光,看清楚了自己所处的地方。
不敢相信一样,方伊一再次闭上眼睛,眼球咕噜咕噜转,手没闲着四处摸索一阵,床呢?
我好大的一张床呢?就算没有,好歹也给垫个地毯啊!
这个认知可让方伊一气红了脸,一时气血上涌,一股热流缓缓从额际留下。
是血。
方伊一眼神陷入空茫,指针停止转动,乌鸦停止啼叫,时间停止流动,这个世界静止了。
他只感觉头痛欲裂,但身体被死死定住,没法动弹。
不属于自己的陌生记忆如利剑,沿着正中眉心侵入脑海,四处翻搅。
难受的痛呼声从嘴边溢出,方伊一犹如经历了一场酷刑,大汗淋漓。
时钟开始转动,被打断的鸣叫突兀响彻夜空,一切感知回归。
“呜……我要回去……”不知道是对谁说,方伊一眼泪刷地就流下来。
他还不能消化他穿书了这个事实,还是穿越到睡前看的一本美式恐怖小说中。
美式恐怖小说惯常的套路,作死的主角团,深入被当地人严令禁止的荒山密林中,半路遇到渗人的尸骨,自说自话的疯子,被切断的讯号,但仍然挡不住主角团作死的心。
首先是炮灰,接着是团里的情侣,作为本小说武力值前三的女主舔狗,和杀人魔过不了几招也会被杀死。能活下来的只有被男主拼死保护且会补刀的女主。
警察最后姗姗来迟,画面定格女主MVP结算画面。
原主作为主角团里的炮灰,首当其冲成了杀人魔的第一个猎杀对象,在客厅醒来不是别的什么原因,只是因为原主死了。
而苦逼的方伊一从霸总两米定制床上莫名其妙身穿到这,成了应该死掉的炮灰。
新手保护期,只受了点皮外伤没像原主一样死翘翘。
方伊一只想对这狗逼的一切竖一根中指。
“系统,系统?”试探的念叨在黑暗中响起。
回答方伊一的只有被风扬起的窗帘带来的窸窸窣窣声。
很可惜,穿到这个世界,没有金手指,没有新手指导手册,更没有小说带有奇幻色彩的系统,只有一个怂哒哒的胆小鬼。
方伊一眼眶一红,煞有其事四下打量一番,见没有人才松下一口气,在未知的地方暴露出自己的弱点可是致命的。
小心摸了摸伤口,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甚是明显,他皱巴一张脸,哭过的脸泪痕明显。
捂着伤口,艰难起身,凭着身体的记忆找到了房间的开关,一亮灯,方伊一条件反射眯住了眼。
缓过一阵,站在靠近门口的电源处,房子全局映入眼中。
木质地板,木质墙壁,木质楼梯,全部都是木质的。大门正对着的是上到二楼的楼梯,这条走廊分隔出客厅和餐厅,开放式厨房里的厨具散发出幽幽的凉光。
在暖橙光束照耀不到的夹角处,黑漆漆一片。而月光投下的婆娑树影,随着外头的寒风张牙舞爪摆动。
方伊一被这诡异的环境惊出一身冷汗。
但是很快,对这个地方强烈的改造欲战胜了恐惧。
“屋主什么品味!”方伊一嘀嘀咕咕,“这装修丑死了!全是木头,要是有个火星肯定全都烧没了。”
撅着嘴巴,老大不高兴,“家具也太丑了,又小又硬,连地毯都没有。”
方伊一对装修一点儿也不懂,只知道自己家里最舒服,大理石,实木家具,好看鲜艳的软装,检验好东西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标准就是贵。
眼前这幢两层带地下室的别墅自然入不了他的眼。
看起来是很久没人住了,只被简单清扫了一下,带着一股腐朽陈旧的味道,墙壁夹角处还带着裂纹,仿佛一双呼之欲出的大手。
一跳一跳的钝痛持续拨动方伊一的神经,他环视一圈,看到柜子里的医药箱,抱着来到了厕所。
镜子里的人介于少年和青年间,最吸引人眼球的还是那头濡湿后形状依旧明显的卷发,现下左半边脸颊上沾满了血液。
可那血液平白给方伊一添了些脆弱的美感,嘴巴紧抿着,带着婴儿肥的脸颊自然得挤成一团柔软,让人很想去揉捏。
血液顺着虚虚捂着伤口的掌心滑落到手腕,手肘,顺着看下去,似乎也不奇怪这样一张圆润的脸配着的是肉乎乎的身材。
但并不惹人嫌弃,只感觉是被哪家娇养来的小少爷。
肉也并不结实,拢着医药箱的手臂因为用力,被挤出来一团白嫩的软肉。
方伊一这下真是害怕得要命,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
没看还不觉得严重,镜子一照,怎么伤口突然这么痛?血流得这么汹涌?头为什么这么晕?
镜子里的方伊一眼泪掉的更凶,清理自己伤口的动作生疏笨拙,生怕弄痛自己不敢下手,只在边缘疯狂试探。
狠狠心,咬咬牙就要拿个比脸还大的纱布盖着伤口,手下却不敢用力。
“你在干什么?”来人似乎很是反感方伊一,语气冷漠厌恶。
“呜……”方伊一嘴里泄露出委屈的哭吟,很想让人来帮帮他,但是又像小动物般知道面前人的危险,拼命要藏起来。
结果就是呆呆在站在原地,透过镜子看人。
来人比一米七五的方伊一高了一个头还多,所以能轻而易举透过镜子完整地看清他的的表情。
神色厌恶,满脸不耐烦。
尽管对方表情不好,方伊一还是看呆了,只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样有攻击性的长相,完全就是符合自己的心意长出来的。
没有得到回应的贺霄皱着眉头看向方伊一,见他一副惨样倒是挑了挑眉,但也没什么表示。
两人透过镜面对视,气氛陷入凝滞。
这不是一个犯花痴的好时机,果然美色只缓解了三秒,额头的伤口像是为了惩罚他的不专心,变得更难以忍受,疼痛成番成倍袭来。
“帮帮我,我给你钱。”带着哭腔的方伊一打破了沉默,通红的一双眼可怜兮兮透过镜子看向贺霄。
贺霄倒是稀奇,抱着双臂,嗤笑一声,“又想耍什么把戏?”
“不耍把戏,我不耍把戏。”方伊一不懂贺霄为什么对自己敌意这么重,只知道自己再不止血就要死了,而面前的人显然要袖手旁观。
慌张带着求助,嗫嚅着黏黏糊糊哼唧:“求求你,我给你钱……”
贺霄狐疑地和方伊一对上视线,几个小时前还在叫嚣着要弄死自己的人,这会在求人?
怎么看怎么可疑。
而且,自己看过方伊一头上的伤并不严重,怎么就要死要活叫嚷?又有什么阴谋?
贺霄脑海里的思绪百转千回,现实不过只过了几秒,可这短短几秒的犹豫像让方伊一受了天大的委屈。
眼泪浸湿了方伊一胸前的衣襟,贴在身上,勾勒出身形。
方伊一澄澈,信赖的眼神渐渐暗淡,仿佛不帮他的自己是罪人,没人能在这样的眼神下败下阵来,贺霄自认为铁石心肠,却也不例外。
耐着性子处理着伤口,时不时听跟前人夸张的呼痛声和小心翼翼提出的智障问题。
“这个伤口会不会发炎?”
没人回答就继续问。
“纱布能不能包好看一点?”
在下巴处比了个手枪造型,自顾自回答,:“即使包着头我也会帅的!”
“应该不会让我的头发秃一块吧,那太难看啦!”
“闭嘴!”不耐的声音从后传出,热气猛地喷洒在方伊一耳后,吓得他浑身一抖,消停了。
贺霄加快了动作,他突然觉得这未尝不是另一种折磨。
贺霄处理好伤口,垂下眼眸,冷淡地推走眼前的话匣子,关上厕所门,方便过后,径直走回了二楼尽头的房间。
完全漠视了一边的方伊一。
尽管对方是自己喜欢的颜值,但性格似乎太过冷漠无情,方伊一看着止住流血的伤口,知道自己得救了,当然落井下石啦。
对着不搭理自己的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嘟嘟囔囔:“不理就不理,我还嫌你弄疼我了呢!”
房间又安静了下来,莫名的恐惧心慌袭来,再怎么转移注意,都得面对面前的现实问题,现在该怎么办?
方伊一再怎么蹑手蹑脚,年久失修的楼梯感受到重量发出“吱呀”的刺耳的响声,每踏上一步都让人感觉会随时坠落。
二楼看格局,应该都是卧室。
房门一眼看去全都紧闭,最靠近楼梯那间,屋里的一丝光线从缝隙倾泄,这应该就是原主的房间了。
方伊一吐了一口气,幸好,不用在地板或那硬邦邦的沙发上将就一晚。
进了房间,很普通的格局,只有一张床在房中央,靠旁边立着柜子,对面空地上摆放着散乱的行李,小而空旷。
方伊一折腾一宿也累了,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没有了柔软轻薄的睡衣,舒适又弹性极佳的床铺,一切都是糟糕的。
方伊一翻来覆去踢踢被子,挠挠肚皮,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受了伤还遇到对自己很不好的人。
更重要的是,杀人魔会不会杀个回马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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