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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诸位安好,初次见面,在下谢长风。
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要说与诸位听。
好消息是,我被一辆闯红灯的大卡车创飞的那一刹那,都还没感觉到疼,意识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控制,重生在了修真世界的一位同名同姓的顶尖大佬体内。
坏消息是,被我穿身的这位大佬,是这个世界的魔宗宗主,超级反派,传闻他做事心狠手辣,为人暴厉恣睢,人人得而诛之。
在接受了这位魔主的记忆后,我的心情可谓是大起大落。我死了,又活了,但又好像没活,因为好多人都想杀我。毕竟顶着这张脸,只要见了光,就得被人从北海追着砍到南天门。
连着叹了一百八十六口气之后,我总算是勉强认清了一点现实。既来之,则安之。好歹是白得的一条命,老话说的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仇家多点怎么了,我躲远点不就行了,好日子总会在后头的不是。
完全忘了在这个世界里,还真没几个能打得过我的。
正想收拾心情出门转转,尽快适应适应我这魔主的身份。
结果刚一起身,丹田处便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原本清明的意识瞬间模糊,眼前浮现出无数扭曲的幻象,整个人仿佛在被烈火灼烧,双眼逐渐失去焦距。
我支撑不住又跌坐回去,四肢百骸传来钻心的疼痛。
良久之后才算缓过来一口气。依着原主记忆运起内息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家伙筋脉尽断,气血逆流,纵然我不修仙也能看明白,这不妥妥的走火入魔了吗!
他修炼的法门与大陆正统法门不同。旁人修仙皆以吸纳天地灵气为本,以最纯粹的能量淬炼身心,很少能有心魔困扰,除非心有执念,或困于迷障不得通透,才会滋生心魔。
可这哥们修炼却不靠灵气,专以人的恶念为食。嫉妒,愤怒,贪婪凡此种种灰暗情绪对他来说是大补之物。恶念越盛他便越强,同时心魔也会被恶念滋养,与修为常伴。
寻常修士走火入魔可能会损失修为境界跌落,严重的会伤及根本沦为废人无法修炼,但这家伙本来就是魔,若魔再入魔,便会彻底撕毁神智,只剩杀戮本能,成为没有思考的嗜杀怪物,生不如死。
原来在我穿身之前,这哥们刚经历了一场血战 ——被修真界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合力围剿了一回。虽说他是公认的天下第一,可双拳难敌四手,终究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最终以一己之力让对面陨落了半数以上的大能,才拖着一身重伤杀出重围。
按说这次围攻于他而言本该是场盛宴,那些欲取他性命者心中翻涌的杀意,对他而言便是源源不断的能量,只会让他越来越强,相当于卡BUG了。可坏就坏在这次的围剿金山寺也参加了。
金山寺主持的法宝荡魂钟有净化超度的效果,恰恰是他的克星。
彼时荡魂钟被这主持催动,金光璀璨如烈日悬空,稳稳罩在他头顶限制了他的行动,十几位大能趁此时机,齐齐释放灵力将此方天地团团围定,打算合力攻击将其一击毙命。
眼看就要命丧于此,这哥们猛地抬手按住心口,指缝瞬间渗出殷红的心头血,手腕翻飞间血珠挥洒而出,在身前绘制出一幅血色阵纹。
血色大阵轰然荡开,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片能够吞噬一切的猩红漩涡。所到之处,山石消融,法宝崩碎,来不及收回攻势的大能被瞬间卷入,发出几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便连同神魂一起彻底湮灭在了这血色光芒里。
他虽侥幸破局逃出生天,好不容易找到这处隐蔽的山洞,设下结界正要疗伤的时候,那蛰伏已久的心魔却瞅准了这丝空隙,悄然攀缠而上。
因伤势过重,运气疗伤时法力忽散忽滞,使心魔有了可乘之机。
他拼尽最后一丝真气与之死搏,终究还是力竭难支,最终毅然引爆一身修为与心魔同归于尽,魂飞魄散,只留下这么一具残破的躯体,正好被我穿了过来。
那么现在又有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新的身体没有心魔了,干干净净的神体,只需心无杂念重新修炼,便可重回巅峰,再也不用担心走火入魔了。
坏消息是,因为伤势太重,浑身筋脉尽断,又耗费了大半的心头血,要想重回巅峰状态,恐怕得等伤好了才行。可照这伤势的严重程度来看,怕是不等伤口愈合,我就先成了别人的刀下亡魂。
(怒摔)“ko!玩我啊!这家伙谁见了不来砍一刀,不能修炼不就是等死吗!”
我气急败坏的怒吼一声,又牵动伤口咳出一滩血来。
好在这魔主体质强悍得离谱,吐了这么多血,竟还能吊着一口气勉强活着,怎么说,不愧是修真界第一人!
我捂着胸口急喘了半晌,勉强稳住心神,就这么干等也不是办法,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再有追兵找过来非要与我不死不休那可就真挂了。
略一思索,眼下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我还是先熟悉一下魔主的记忆吧,尽快转化成我自己的本能,免得日后露出破绽。
这一番回忆梳理下来,还真让我有了新发现。
我如今所处的这个世界名为天启大陆,大陆广袤无垠,没有界域之分,万类同栖于一片大地之上。既有凡人甘愿守着人间烟火,不慕飞升;亦有走兽开灵,历千年苦修蜕去兽形,化出人身;更有古木吸日月精华,百载成精,凝作灵体。
上至九天遗落的仙族,下至幽冥蛰伏的精怪,皆在此地繁衍生息,当真是包罗万象,无奇不有。
天地万物各承天禀,品类繁多如漫天星辰,让这世间灵气生生不息,孕育出无数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
便是有一株奇树,名曰造化树,主干浑圆如瓮,仿佛天工凿就的浴桶,枝丫自桶壁向四周扩散,树桶内盛满了清澈如琉璃的灵液。
这种清液是树本身分泌而来的精华,对血肉筋脉有极强的修复作用。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泡进树的灵液里,最多十二个时辰,无论多重的伤都能痊愈,甚至能更上一层楼。
“不愧是冠以 “造化” 之名的神树,果然非同凡响。”我摸着下巴暗自思忖。不过这造化树好像挺稀有啊,唯有已知的两株已经被知名仙山视作禁脔,严加看管起来了。野生的又该往何处去寻?
“天启大陆这么大,总有漏网的野生造化树!”我猛地一拍大腿,眼里瞬间亮起光来,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于是乎原地盘膝打坐两日,勉强恢复了些力气,便动身踏上寻树之路。
也得亏这修仙的都辟谷,省去了吃喝拉撒的麻烦,否则以我现在这状况,光是解决温饱就得愁白了头。
刚迈出两步,脚步就顿住了。现在这幅身躯半点灵力都使不出来,别说修炼,就连最简单的易容变貌都做不到。就这么出去,不等半个时辰就得被认出来,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翻了翻储物戒,里边除了各种攻击法宝别的什么都没有。
不是我说哥们,你可真不愧是魔啊!这家伙,兵器是五花八门,还全是带自爆的!能打能炸。
修仙者体质强悍,被炸一下也不会受伤,只会很狼狈,模样不好看。试想打着打着突然炸人一脸灰,这就是妥妥的侮辱啊。
“要不说你仇家多呢,换谁受得了这气!”我没忍住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
手边实在找不到易容的物件,只好从衣摆上撕下块布料,绕到脑后打了个死结遮住半张脸,又抓了把尘土往裸露的皮肤上抹,连眼周都涂得乌漆嘛黑。原本标志性的玉冠也拆了,长发随意一束,倒也再瞧不出哪还有魔主的影子了。
幸好这魔主无甚特异之处,否则还真不好遮掩。
收拾妥当,随即便出了山洞。
天启大陆最东南方有一处险地,名曰葬道林。观其名便知这地方有多凶险了。实际上就是一片广阔的密林,相当于我上个世界的热带雨林吧。
不过,这个世界的葬道林毒瘴遍地,妖祟盘踞,险厄更胜前世雨林百倍,一般不会有修士踏足。
倘若说哪里最有可能藏着野生造化树,就只有葬道林了。
我如今就是要去那里碰碰运气。
一路走走停停,没了灵力傍身,与凡人无异,倒也没有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我就这么平安抵达了葬道林。
站在林边,抬眼望去,只见古木参天,枝叶交缠遮天蔽日,看得我心头直发怵。
这林子边缘像被天神划了道界限,林外日朗风清,鸟语花香;林中瘴气翻滚,阴森死寂,偶有不知名妖兽的嘶吼自深处传来,听得人头皮发麻。
我无意识咽了口唾沫,摸着胸口给自己打气:“要不………还是另寻他法吧?咱白捡一条命也不容易,得珍惜啊对不对?”
驻足沉默半晌,思来想去终究是不甘心。最后一狠心一咬牙:“干了兄弟们!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老话说的好,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不要等到失去后才觉得后悔!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胡言乱语一些不知所谓的话,像是真攒出了几分勇气。
再次抬头看了眼这阴森恐怖的树林,深吸一口气,抬脚踏入了这有去无回的绝地。
来时路上我也并非只顾着赶路,我一边走一边拼命翻搅原主的记忆。不得不说天下第一的知识面确实广泛,还真让我找到几种不靠法力就能够遮掩自身气息的办法。
不然我实在没有勇气迈进这葬道林一步。
这林中精怪环伺,群类繁杂,个个都是凭借各自远超凡俗的感知能力辨识猎物。哪怕泄露了一丝丝的气息对于我来说都是致命的。
越往林子深处走,四周就越是昏暗,仿佛光线都被这些参天大树的枝叶捕捉蚕食掉了。
我敛气凝神,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连呼吸都化作几不可闻的游丝,既要防着枝头上突然坠下的毒蛛,又要留意脚边突然窜出的食人藤,连掠过耳畔的风啸,都要辨清是自然之声,还是某个精怪吐息时带起的灵气波动。稍有分神,恐怕下一刻,便会被四面八方涌来的凶物撕扯成泥。
我时刻保持着高度紧张观察四周,行一段路,便会停下来抓把附近的湿泥抹在身上,再将带着腥气的草汁揉进衣料里,让那股属于 “人” 的气息彻底被山林的腥膻覆盖。一路走来,我还能接二连三的遇到惊喜:凝血花、幽兰草、灯笼果......都是炼药的高阶材料。
真是处危险与机遇并存的宝地。这还只是外围,真不知再往深处去,还会撞见怎样的奇遇。
就这样行了约莫五六日,除了被个别嗅觉敏锐的妖兽察觉过痕迹外,也都有惊无险的过来了。
但是这几日我踏遍了葬道林的外圈范围,一点造化树的痕迹都没找到。按原主记忆里的说法,造化树的体型庞大,地下的根系也是盘根错节,所以有造化树生长的地方,方圆百米都不会有其他植物,应该很好找才对。
“果然还是要往更深处去找才行。”我叹了一口气,手下不停,正用葬道林的特产节结草为自己编织“隐身衣”。
这节结草是种青色的针叶藤蔓,本身没什么气味,说它无味指的是生灵的嗅觉根本闻不到它的味道,但是它却能完美遮盖住生灵身上的味道。
要往葬道林深处走,就必须要用到节结草。深处那些高阶精怪的感知力更是恐怖,我要保证自己一丝一毫的气息都不会外泄才行。
耗费了好一大片节结草,才编出一只针脚细密的麻袋和一件斗篷。斗篷放进了储物戒,麻袋则从头到脚将自己罩住,连眼睛的位置都没敢留缝,只能透过草叶间的缝隙影影绰绰地看清前路。
又顺手抓了几只野兔拴在腰间,如果遇到危险来不及跑,好歹能扔出去当个诱饵,吸引一下注意力。
万事准备妥当,我才开始缓慢往林中更深处摸索而去。
往深处走了不过一刻钟,不远处忽然传来断断续续的“沙沙”声,像有什么东西在草叶间快速穿行。我立刻顿住脚步,目光死死锁在声音来处,借着节结草麻袋的掩护,以几不可见的动作挪到一棵树后藏好,一动不动地静候着。
突然,草丛猛地炸开一道灰影,是只长着独角的长毛妖兽,六蹄蹬地时带起一阵灰尘。我脑海中的记忆瞬间匹配到,这是种名叫黄金角的食草妖兽,因鼻尖那截泛着金光的独角得名。那角坚硬如玄铁,是炼制防御法宝的上佳材料,也正因如此而常被修士捕杀。
这只黄金角浑身是血,窜出草丛时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哀嚎一声便直挺挺倒在地上不动弹了,恰好摔在我脚边,激起的尘土里混着浓重的血腥气。
我隐藏的好,它没能察觉我的存在,想来是我编织的节结草起了作用。不过以它这一身的血腥味,用不了多大会,就会招来其他食肉妖兽,届时就算我藏得再深,也难保不会被牵连。
我没有犹豫,从储物戒里摸出那件备用的节结草斗篷,三两下将这只遍体鳞伤的黄金角裹紧,奋力抱起,踉跄着躲进更茂密的草丛深处,蹲下身使茂密的草叶将我俩的身影彻底掩住。
果然片刻后,黄金角逃窜的方向便传来掠空声,又窜出五六个彪形大汉,人手一把武器,站在原地四处观察。
其中有个稍矮些的八字胡对旁边的人说:“这畜生跑不远,看这地上的血量,我刚刚那一箭定是射中它要害了。”
“继续追,分三路,注意不要往深处去,长老这次要炼制的六品法宝就差这只角了,如若让它跑了,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追!”
“是!”
几人应声四散,身影极速消失在密林里。
我蹲在草丛里没有动,待周围开始有野兔出没,才敢慢慢起身。
将黄金角从斗篷里抱出来细看,它腹部果然有一道狰狞的伤口,箭头深深埋进它的腹腔。我试了试,不好拔出来,反而惹得这只黄金角痛苦的呜咽。
原主也没说存个丹药什么的,我空有救兽之心,却无回天之力。
可眼睁睁看着它流血而亡也实在不忍,只好依照记忆四处扒拉着找了些止血的药草,又从破烂的衣摆上撕下布条......
唉——这衣服本就被树枝刮得千疮百孔,此刻更像块破布了。
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右手猛地攥住箭杆用力一拔,箭就被我拔了出来,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黄金角痛苦的蜷缩成一团,我连忙把已经揉碎的药草糊上去,用布条层层缠紧。
做完这些已累得气喘吁吁,本就虚弱的身子更觉沉重。
稍微歇了一会,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咬着牙抱起黄金角往密林深处挪,总算寻到个山洞。将节结草麻袋与斗篷挂在洞口当屏障,又清理掉一路拖拽留下的血痕,才虚弱的瘫坐在地。
洞外很快传来妖兽的嘶吼,利爪刨地的声响刺得人耳膜发疼,好在闹腾半晌后渐渐远去。我摸着黄金角微弱起伏的肚皮,终于松了口气 总算是安全了。
这只兽仍昏迷不醒,我也没有力气再赶路,索性席地而躺,挨着冰凉的地面也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面已经是一片漆黑,估摸着该是深夜了。
我摸了摸黄金角,感觉到它肚子还有轻微起伏,便也放了心。
本还想去山洞外查看一下情况,可晚上的葬道林比白天还要凶险百倍,一些视力退化的野兽感知能力更强,通常会在夜间出门觅食,我这条捡来的小命实在金贵,还是乖乖缩在洞里更稳妥。
无事可做,这只兽也还没醒,正打算再接着睡,不远处却传来妖兽们的怒吼声。我吓了一跳,屏息细听,怎么这动静,好像是在追赶什么。
思索间,怒吼声已近在耳边,声音震的山洞顶簌簌往下落灰。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默默祈祷,可千万别发现这里啊!要不然跑都没地跑.......
我死死盯着洞口门帘,从储物戒里一口气掏出十几个爆炸威力最强的武器放在手边。
声音越来越近,兽蹄声震耳欲聋,大地都在跟着震动。经过洞口时,节结草门帘不知被哪个妖兽碰到了,哗啦一声,我的心也跟着咯噔一下。但疯狂的妖兽们好像并没有发现此处,嘶吼声逐渐远去。
僵坐半晌,直到虫鸣声重新漫进洞来,我才瘫软在地,冷汗浸透的衣衫贴在背上,被穿帘而入的夜风一吹,激得浑身泛起鸡皮疙瘩,牙齿忍不住打颤。
气还没喘匀,洞口那块充当帘子的节结草麻袋却突然从外面被掀开,我被吓得猛地弹坐起来,黑暗的环境让我压根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进来了。我惊恐的张嘴:“谁!”手指已经扣住了最边缘的那件法宝。
带着布料摩擦岩石的粗糙声响,窸窣声越来越近。我屏住气,连心跳仿佛都停滞了,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滑。
下一刻,一点莹白光团亮起,我眯起被猝然亮起的光刺痛的眼,看着那团光缓缓移动,离我越来越近。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他胸前衣襟上的祥云纹饰。那并非凡俗丝线绣织,而是以凝实的灵气勾勒,衣襟微微隆起,撑起的弧度盖住令人心惊的力量。
而后那团光晕便照亮了他的脸,我呼吸一滞,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啊。眉骨下颌如被玉匠精心雕琢过,线条利落却不凌厉,衬得那双眸子愈发深邃。鼻梁高挺如悬峰,下唇带着自然的淡粉,仿佛有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漾起圈圈令人心颤的涟漪。
这人简直帅的惨绝人寰,处处都长在我的心巴上,勾得我丹田处的旧伤都隐隐作痛。
我就这么微张着嘴呆呆的望着他,连最基本的戒备反应都忘了,任由那份惊艳在心头来回激荡。
他走进来瞧见我,先是皱了皱眉,眉宇间拢起淡淡的疑惑,而后薄唇轻启,清晰地叫出了我的名字:“谢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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