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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
"喂,我说兄弟,你就别和你们家太上皇怄气了,这不,卡都被停了,你不会真落魄到在天桥底下摆摊吧?"
听着电话里发小兼死党陈昊阳的侃大山,男人拧起秀气柔和的眉眼,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摆摊又怎么了?你看街边贴膜的不照样活得风生水起,比在 CBD 里当牛马的白领不知道强多少倍"
男人一边和电话那头的人胡侃,一边将印有某低奢品牌 logo 的灰色兜帽卫衣的帽子扣上。
一个没注意,与另一个"没长眼"的男人迎面撞上。
"我艹"男人下意识爆出一句脏话。
电话那头的陈昊阳以为这位大少爷是不满自己的调笑,敛了敛神色。
"阿清,你就跟你爸认个错呗,又不会掉块肉,实在不行,你来我这,虽说兄弟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有我一块肉,就少不了你一口汤。"
沈清舒瞥了一眼撞上来的男人,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目测得185以上,头发遮住了眉眼,看不清神色,胸前挂着一台索尼a7m4,身上的夹克却是不知道哪块地摊淘来的"三无产品"。
看着如此矛盾的搭配,沈清舒不由得多看了男人一眼。
突然,那男人像是注意到沈清舒过于炙热的目光,他缓缓抬起头,这一举动,把挡住眼睛的碎发都挪开了。
看清男人的眉眼,刚才还满腔怒火的沈清舒突然顿住了,直到电话那头的陈昊阳喊了他好几句才反应过来
被打断的某人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随后换了一只手接电话,加快脚步离开。
脑子里却蹦出刚才惊鸿一瞥的那双眼睛,黢黑深邃,还有一丝化不开的忧愁,似淡漠似多情。
饶是沈清舒这个见惯了"大场面"的大少爷也不禁“啧"了一声。
没等那头的陈昊阳反应过来,沈清舒就先发制人"挂了,我还有点事。"
说完就拐进一条巷子。
等到了目的地,他抬头看了一眼牌匾"初见民宿"可是那块年久失修的牌匾好似下一秒就要掉落,砸到不知道哪个倒霉蛋。
沈清舒扯了扯嘴角,认命地走了进去。
别说,虽然这"民宿"看着破破烂烂,里头设施还是挺齐全的,露台、吧台、休闲区一应俱全,就连住房都是自助的,连老板的影儿都看不见,好像一点也不怕贼惦记。
……虽然这地也没什么可惦记的。
想到自己的卡都被家里的太上皇停掉,现在兜里比脸还干净的困窘境地,沈清舒也顾不得挑剔,自给自足地办理好入住手续,拎上房卡就朝预订的房间走去。
可他刚开门就感觉不对劲,这他妈还有人在。
他忍着想把帮他预订这间房间的陈昊阳拖出来揍一顿的怒气,打开小绿。
"你他妈抠门也算了,连房间都是合住的!"
隔了好一会,对方才战战兢兢地回。
"大哥,你也知道你爹的脾气,要是知道我帮你,他会立马杀来我公司,宰了我的!"
沈清舒在心里痛斥了某个向权贵低头的人好一顿。
突然,浴室的门打开了,一个浑身带着水汽的"出浴美男"走了出来。
男人下半身只围了件浴巾,裸露的上半身肌肉线条清晰可见,冷白色调的皮肤经过水汽的蒸腾带了一丝血色,正在用毛巾擦拭头发。
等他将头发拨开,沈清舒不由得再次感慨:世界真的太小了,缘分真是太奇妙了,这可不就是那个"眼睛杀手"嘛!
擦头发的男人注意到动静,朝沈清舒看了一眼,又缓缓移开。
沈清舒自认从小到大仗着这张脸,被追求过的人好说歹说也有半个操场吧,这人怎么好像一点也记不起我的样子,难道是我年纪大了,年老色衰了?
不应该啊,我也才过法定婚龄不过两年而已,难道这人脸盲?
沈小少爷越想越百思不得其解,他偷感十足地往男人那边靠,十分自来熟地搭讪。
"兄弟,贵姓啊?我瞧你不像鹭岛人,来这旅游还是工作啊?准备待多久啊?"
等沈清舒炮仗似的问完一堆问题,对方却丝毫没有想回答的意思。
沈清舒自讨没趣地准备离开。
突然,男人开口:"荆望"。
原来是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
怕沈清舒不知道哪两个字,他放下手中的毛巾,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清舒。
"荆轲刺秦的荆,仰望的望。"
听到男人的回答,沈清舒愣住了,随后又扯了扯嘴角笑了。
轻飘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真巧啊,我叫沈清舒,望也是望舒的望,你知道望舒也是月亮的别称吧!"
看着笑起来嘴角边露出一个小虎牙的沈清舒,荆望罕见的顿住了。
思绪飘到二十年前的弄堂,那间破烂不堪的房子里。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望舒就是月亮啊?
年幼的他趴在爷爷的腿边,懵懵懂懂地问:"爷爷,我为什么会叫荆望?"
爷爷把他抱起来,指了指天上的明月,开口道:"因为望舒也是月亮啊!希望我们小望以后也能找到一个像月亮般纯洁无瑕的伴侣,代替爷爷陪在你身边。"
当时年幼无知的荆望没能明白“代替爷爷陪在你身边”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当他渐渐明白后,一切都已经晚了。
察觉到荆望的失神,沈清舒挥手在他面前晃了几下。
荆望回过神后,不自在地回了一句。
"抱歉,想到点以前的事。"
听到荆望的回答,沈清舒越发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故事,背负着很多秘密,让他不自觉地想探索。
可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解决,那就是这被套该怎么套!
从小到大从未干过粗重活儿的沈小少爷面露为难地盯着面前的被子,仿佛要把被套盯出一个洞。
荆望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走了过来。
他从沈清舒手里接过“蹂躏”到不成型的被子,三下五除二将被子套好,然后又跟强迫症似的将被子叠成正正方方的“豆腐块”。
做完一切后又不发一言地回到自己的床铺。
“果然是个好人呢,只不过不太爱说话”沈清舒心里暗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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