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烬之上，回声与遗忘

　　莱恩举起望远镜，金属的凉意透过手套渗入掌心。远处的边境哨所张灯结彩，红色的绸缎在寒风中飘扬，像极了战前那些喜庆的日子。

　　"莱恩，他们在办婚礼。"杰克凑过来，呼出的白气在他那杆雷电长枪上结了一层薄霜。我调整焦距，看见新娘穿着洁白的婚纱，裙摆上缀着闪亮的碎钻——那一定是战前留下的奢侈品。她的面容在望远镜中清晰可见，精致的五官，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有那双让莱恩记忆深刻的眼睛。

　　是安娜·伊万诺娃少校。

　　三个月前，他们还在谈判桌上针锋相对。她穿着笔挺的军装，金色的肩章在昏暗的防空洞里闪着微光。那时她提出要他们交出避难所的控制权，换取北方大国的庇护。

　　"你们撑不过这个冬天。"她的手指敲击着桌面，节奏稳定得让人心烦，"边境的辐射值每天都在上升，你们的净化设备撑不了多久。"

　　她军装上的勋章，那是在对抗游牧部落的战役中获得的。据说她一个人就端掉了三个部落的据点，用□□把那些变异生物烧成了灰。

　　"我们不需要庇护。"莱恩的声音在防空洞里回荡，"我们需要的是公平的贸易。用我们的物资，换你们的工业品。"

　　她笑了，那笑容让莱恩想起战前博物馆里陈列的冰雕，美丽却冰冷。"你们有什么？火柴？破铜烂铁？"她的目光扫过他们带来的交易品，"这些东西，连边境哨所的士兵都看不上。"

　　谈判最终不欢而散。临走前，她突然说："你知道吗？她的手指抚过胸前的勋章，"现在，我为北方而战。"

　　望远镜里的她正在微笑，新郎为她戴上戒指。莱恩想起最后一次交易时，边境士兵偷偷塞给他们的那箱净化滤芯。"少校特意交代的，"他说，"她说你们撑不过这个冬天。"

　　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地面的积雪。杰克碰了碰莱恩的胳膊："莱恩，我们该回去了。"莱恩放下望远镜，最后看了一眼那片喜庆的红色。

　　回程的路也并不一帆风顺，他们遇到了游牧部落的巡逻队。游牧部落骑着变异的战马，马匹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绿光。他们只好躲在废墟后面，直到马蹄声远去。

　　"他们越来越近了。"杰克低声说，"再这样下去，我们的营地迟早会被发现。"

　　莱恩没有回答。望远镜里的画面还在眼前晃动，那抹红色在灰白的废墟中格外刺眼。安娜说得对，他们撑不过这个冬天。但不是因为辐射，而是因为这片废土上，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庇护所，更何况对于他自己来说，这个身份纸是包不住火的，在加入这个组织前，他已经换了很多身份，莱恩.威兰只是其中之一，这个组织为了控制西陆让他这样的小卡拉米卧底避难所并成为首领之一，只为了更快的获得这片废土中的情况，他是随时可以被放弃的棋子，尽管被组织上层器重。
　　时间回到三个月前，防空洞的金属门在身后重重关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莱恩摸了摸藏在战术背心里的手枪，冰冷的触感让他稍稍安心。杰克跟在莱恩身后，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放松点，"莱恩低声说，"他们要是想动手，我们早就变成筛子了。"

　　防空洞深处亮着一盏应急灯，惨白的光线下，安娜·伊万诺娃少校正坐在一张折叠桌后。她今天没穿军装，而是一身黑色战术服，金色的长发扎成利落的马尾。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身后站着的那个人——一个蓝色头发蒙脸少女，但可以看出她的眼睛是诡异的冰蓝色，手中凝聚起一颗冰球法器

　　"欢迎。"安娜站起身，她的声音在防空洞里回荡，"请坐。"

　　莱恩刚要坐下，突然感觉一阵刺骨的寒意。低头一看，战术背心里的手枪不知何时已经被一层薄冰覆盖。莱恩下意识去摸腰间的匕首，却发现它也被冻住了。

　　"这是柳德米拉，"安娜指了指身后的少女，"北方最强大的冰元素法师之一。我想，有了她的见证，我们的谈判会更有...保障。别想着逃跑，外面我们来看住这个防空洞像她这么强的战力有一打。”

　　莱恩强迫自己坐下，手指在桌下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无力感。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带来的那些武器简直像个笑话。

　　"直说吧，"莱恩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你们想要什么？"

　　安娜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文件，"很简单，避难所的控制权。我们会提供足够的净化设备和物资，保证你们的安全。"

　　"然后呢？把我们关进集中营？还是送到前线当炮灰？"

　　她笑了，那笑容让莱恩想起战前动物园里的北极狼。"你太悲观了。我们只是需要一个...缓冲区。毕竟，游牧部落越来越不安分了。"
　　莱恩知道是怎么回事，此前在组织布置任务时瞥见北方分部的情况，安娜效忠的自由派在内战中失利，需要一个用来开刀的对象，而那些游牧民族出身的军官就是牺牲品，比如安娜的前辈齐岳和楚河。他们大多是草原王公后裔，自由派压不住那些汗国的故土纷纷建立独立政权，就算对于北方忠心耿耿，只要信奉萨满教而非冰神一神教信仰就容易被清算，大多是被流放北海。但是流放那里自由派更管不到，革命的火种只会越燃越旺，更何况在那里也不是铁板一块，有同族接应的他们更是如鱼得水，现在北方已经控制不了除了铁路沿线和极圈外港口以外的东方地区了，都是茂密的泰加林和冬天都是冰原的草甸，据说北海中有一个冰之女巫。

　　莱恩的思绪回到现实，柳德米拉突然开口了，她的声音像是冰层碎裂的声响："少校，时间差不多了。"

　　安娜点点头，合上文件夹。在起身的瞬间，她突然说："你知道吗？她的手指抚过胸前的勋章，"现在，我为北方而战。"
　　离开后路上一个奇怪的拾荒者走近了莱恩，他的穿着十分怪异，戴着奇怪的自制面具像是某些异界感染生物有八只眼睛，用他手中的鱼竿戳了戳莱恩后背，对上了暗号，莱恩知道那是在地下决斗场接头的暗号，那人说不准是一个高手，可以用一根鱼竿搭配鱼线打败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
　　防空洞的门再次打开时，莱恩几乎是用跑的冲了出去。直到确认没有人跟踪，才靠在墙上大口喘气。

　　"莱恩，"杰克的声音在发抖，"如果刚才他们想动手..."

　　"我们一个也跑不了。"莱恩打断他，想起柳德米拉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那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睛，那是属于这片废土的眼睛，冰冷，无情，充满死亡的威胁。

　　为了按组织之命去接头，莱恩以带队去做交易之名到了长墙外自由市一线，并趁机偷溜，自由市的喧嚣扑面而来。街道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市民，他们指着车上"西陆贸易联盟"的旗帜窃窃私语。能听到他们的议论：

　　"那些兽人部落最近闹得厉害，听说又洗劫了几个村庄..."

　　莱恩摸了摸腰间的配枪，这是贸易联盟特批的武器。自从避难所加入联盟后，这还是第一次带队来自由市。马车缓缓驶过街道，能闻到面包店飘来的香气，看到裁缝铺里挂着的崭新衣裳——这些都是感染区见不到的景象。

　　"莱恩，"杰克骑着马凑过来，"前面就是贸易市场了。"

　　莱恩点点头，示意车队停下。市场里人头攒动，各种口音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这次尽管交易不是主要目的，但是莱恩为了掩人耳目还是带来感染区特有的物资：经过净化的金属零件、战前遗留的电子元件，还有一些稀有的药材。

　　莱恩注意到市场角落里有个形迹可疑的人。他穿着普通市民的衣服，但站姿笔直，目光锐利——那是军人才有的特征。更可疑的是，身材强壮的他右手始终插在口袋里，像是在握着什么。如果不细看的话很难发现他的背后有两把短刀，像是要谋害什么人一样的举措，举止像是间谍一样，一阵不好的预感出现，难不成组织内部事务被人发现了。

　　交易完成后，莱恩故意绕到那个角落。那人已经不见了，但地上留下了一张纸条。我捡起来，上面潦草地写着："小心间谍，有人在找你，别忘了自己别以为除了你没人知道你是谁，莱恩.威兰，来自茉莉。"

　　莱恩的心猛地一沉，知道组织中的茉莉是谁，那个不知活了多长时间的一个看似少女的白发老妖精，而且还是一个病娇，别人说她是花妖变的，但是莱恩也不敢细想，不敢在她面前提到，那个很有可能就是茉莉的眼线，组织看中他但是却仍然监视他。

　　"这下麻烦了，他的内心喃喃自语。
　　望向远处的长墙。夕阳给城墙镀上一层血色，让莱恩想起感染区那些破败的建筑。自由市的繁华背后，暗流正在涌动。而他们这些来自感染区的"野蛮人"，不过是这场大棋局中的一枚棋子罢了，支开避难所队伍后莱恩独自一人向着地下决斗场走去，这里十分隐秘，来自新大陆的先进武器有时就会在这里落入那些人之手，之前一个被称为长毛实际上却是光头的拳击手就在这里得到了一个不败机械拳套，融合了最新的魔法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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