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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黎雪捏着发烫的工牌冲进电梯时,后颈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衬衫。电梯镜面映出她眼下的青黑,像被人用墨汁晕染过的宣纸。这是她成为娱乐记者的第297天,也是《星周刊》给她的最后通牒期限。
"叮——"
顶层办公室的玻璃门后,主编的保温杯正冒着热气。黎雪在推门的瞬间,突然注意到保温杯侧面的水垢纹路,那些黄褐色的痕迹竟诡异地组成了"死"字。她猛地别开视线,后颈的皮肤泛起针刺般的灼痛——这是她的秘密,每当看到某人的死亡倒计时,那个位置就会发烫。
"黎雪,你看看这个。"主编把平板摔在桌上,屏幕里是她上周写的专访,标题《顶流影帝顾宇航:从籍籍无名到全民偶像》被红笔圈得面目全非,"这种清汤寡水的通稿,你当读者是在看小学生作文?"
黎雪攥紧了手里的录音笔,指节泛白。三个月前她刚入职时,主编曾拍着桌子说要培养她成为"娱乐圈的掘墓人",现在却因为她拒绝抹黑艺人要将她扫地出门。
"今晚八点,顾宇轩在希尔顿酒店有庆功宴。"主编突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听说他最近总戴着副墨镜,连助理都不让碰他的东西。要是能挖到点猛料..."
电梯下行时,黎雪盯着楼层数字发怔。后颈的灼痛还在持续,她鬼使神差地摸向包里的录音笔——那是昨天采访时,从顾宇轩休息室捡到的古董货。金属外壳刻着扭曲的藤蔓花纹,当她的指尖触到某个凹陷处时,整支笔突然发出幽蓝的光。
"救...救救我..."
细微的女声从笔里渗出,像被水浸泡过的纸。黎雪猛地松手,录音笔摔在电梯地毯上,蓝芒却穿透金属外壳,在空中勾勒出半透明的女人轮廓。
"你是谁?"黎雪退到墙角,看着那抹蓝影在自己手腕上缠绕,突然发现对方穿的是二十年前的款式礼服。
"黎雪,你终于能看见我了。"蓝影张开嘴,喉咙里却滚出老式胶片卡带的杂音,"我是苏若,求你帮我找到..."
"叮——"
电梯门突然打开,黎雪手忙脚乱地捡起录音笔。庆功宴的红毯已经铺到酒店门口,镁光灯在玻璃外此起彼伏。她深吸口气,将发烫的录音笔塞进胸口,后颈的灼痛却在此时达到顶峰——她分明看见红毯尽头的顾宇航,西装翻领上别着的胸针,正在散发和录音笔相同的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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