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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见血
“滚出去!下次再做不好,就别来了!”
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赶出家门了,沈秋绪心想。他一挥手,把同样被赵晖野扔出的西装搭在肩上。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呢?
两小时前。
沈秋绪被王大利送回家,赵晖野坐在小洋楼二层的露台向下看,醉醺醺的沈秋绪跌了一跤然后挤进门来。
他手里拎着的西装蹭到了院里种的月季。沈秋绪精心呵护了很长一段时间,月季才生得好看起来。
他一走过,衣服带着花瓣扑簌簌一阵,好在月季的生命力足够顽强,以至于花瓣竟未掉落一丝。
“小野,我回来啦!”
沈秋绪心情不错,挥舞着手里的西装外套朝上喊。
赵晖野刚刚和胜利公司老板王声谈生意,至关重要的一单还不确定谈没谈成。
“你去哪鬼混了?知道几点了吗?”
赵晖野没开灯,坐在二楼露台朝下喊。他手里的烟蒂忽明忽暗,最后一丝灰白烟雾蜿蜒而上,燃尽了。
赵晖野兀自坐在二楼露台不下楼,等着沈秋绪自己跑上来。
果不其然,拐角处木质楼梯一阵“哒哒哒”声后,沈秋绪跳入赵晖野身后的影子中。
赵晖野挥了挥手,赶走身前的烟味,问道:“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赵晖野的语气冷冷淡淡,无情中带着些愠怒。
沈秋绪重新把手里拎着的西装拿好,板板正正地搭在右手前臂,正好压在上腹的位置,“应酬了一下。”
“你出去鬼混什么?私人医生的本职工作都不干了吗?”
赵晖野这才起身,整个脸转过来,又重新浸在夜色中。
“怎么不开灯?喝酒了吗,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沈秋绪走向开关,带起一阵风。
这时,赵晖野意识到,沈秋绪出门通常喷的是柑橘味的香水,回来的时候,身上却是烟草淡香,古龙水的味道太标志了。
起初,赵晖野身边的秘书告诉他,沈秋绪出门做了些不干不净的事情。赵晖野开始并不相信,可是直到他闻到了陌生的香水味。
于是他不由分说地起身,扒下沈秋绪的西装。
赵晖野正要准备解开对方第二颗衬衫扣子的时候,他又嗅到了那阵古龙水味儿,“你什么时候喜欢古龙了?”
沈秋绪神情一顿,“可能是在饭店沾上的?”
赵晖野拽紧对方领带将人拉近,在手上缠了两圈后,又猛地松手。沈秋绪整个人猝不及防地砸在身后钢琴的一角。
沈秋绪的后腰结结实实地受力,正好突出的脊椎骨如过电一般,酥麻感传遍全身,下身瞬间发麻,膝盖软下去,扑通一声跪在地。
赵晖野气不顺,走过去,单手拽起沈秋绪的衬衫,像扔垃圾一样把他扔在沙发上。
“在外面你也这副德行?”赵晖野熟练地扒下沈秋绪的衣服,单腿撬开沈秋绪紧阖的膝盖,“今天我心情不好,你这个私人医生能治吗?”
赵晖野朝沈秋绪下方的小腹靠近。
白嫩的小腹上下起伏,肾上腺素同一时间飙升,腹肌渐渐有了轮廓。粗重的喘息声在房间内回荡,湿度刚刚合适,赵晖野朝下方……
进行到一半,赵晖野突然停了下来,沈秋绪以为他要去买那个东西。
可赵晖野平时……他,都不戴的。赵晖野不喜欢,所以沈秋绪也从来都没强求过。
正当疑惑,沈秋绪发现上方那人并没未离开。
这时候,他突然想到,不会真像人们常说的,男人一过二十五岁就是六十五吧,赵晖野才二十六的年纪,这么快就力不从心了?
沈秋绪刚要开口安慰他——实在不行可以上科技。
结果,上方的赵晖野一拳就砸在了沈秋绪的胃上。
“啊——”沈秋绪吃痛,大叫一声,慌忙起身。
“你躲什么?自己做了错事,在我面前好意思躲?”
赵晖野粗暴地攥住沈秋绪的上臂,掐出红印。
“说吧,和谁?”
赵晖野不紧不慢地将拳头碾入沈秋绪的胃囊,原本微微鼓起的位置凹陷了下去,惨白里掺着阴影。
“什么?”
沈秋绪不明所以,扭动着腰肢试图逃脱。
“非要我说出来是吗?”赵晖野展开攻击,提醒着沈秋绪哪里出了问题,“只是喝酒吗?”
“喝完酒......就睡着了,当时喝得有点多,但是我醒来就到家了。”沈秋绪如实说道。
赵晖野冷笑一声,嘴角挑起刀锋般的弧度,转瞬又落下,“跟别人睡了就直说,少在我这装!”
此话一出,沈秋绪全身瞬间出了一层冷汗。可仔细回想,却真的毫无记忆。
只是……
只是下车的时候,身后确实有些疼痛。
他知道赵晖野最近生意上有些不顺,沈秋绪自然想帮忙分担。他找到胜利公司总裁王声的软肋——最宝贝的儿子王大利喝酒,王大利只要开口,他爹几乎全部照做。
可王大利做了这些事吗?沈秋绪回想不起来,头一阵剧痛。
沈秋绪有口难辩。
只是沈秋绪最近胃病总是不见好,他不确定自己今晚能坚持多久。
他颤抖着攥紧沙发巾,闭上了眼。
赵晖野反感的是沈秋绪的态度,逍遥快活了一晚上,回家来忍受能力下降了不说,连嘴都变硬了。
他攥紧拳头,手指的第二根关节抵住沈秋绪的胃袋,带着咕噜咕噜的水声,手下突出的小鼓包抽搐一下,瘪了下去。
液体在体内存放的空间是有限的,如果胃里装不下了,就只能往上走。发酵后的酒水味直蹿鼻尖,连带着太阳穴一起突突地发胀。
沈秋绪喉咙里堵着液体,不能说话,声音变成了带着水声的气,从鼻腔挤出来。
赵晖野很喜欢沈秋绪这个样子。沈秋绪虽然瘦,但是由于常年健身,全身都有着流畅而不过度膨胀的肌肉,所以赵晖野的拳头砸下的位置,除了胃部,其他的地方都有肌肉作为支撑,手感很好,像是刚刚开封的捏捏乐,只是回弹稍微快一些。
而且沈秋绪很白,身子浸在月光中,两者的冷色调竟出奇一致。
这种颜色出现在沈秋绪身上不算正常。只是他最近胃病迟迟不好,这一拳又砸在了胃袋最突出的部位,疼痛使心肌紧收,导致全身的血液循环微微不畅。
赵晖野左腿支地,右膝跪在沈秋绪的下腹,渐渐用力,同时左手在他的胃处借力,掌跟向下扭动着按压,直至沈秋绪的胃几乎贴在了后背。
“唔——”沈秋绪最近的承受能力不好,偏头干呕了一声,搞得赵晖野有点烦。
“犯错了就是这种态度么?”赵晖野锋利的眉毛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后,身体重心就转移到右膝上。
“啊嘶——”
钝痛从沈秋绪的胃部传来,沿着身体的每一根神经向四周爬去。他的头皮发麻,双手根本就使不上力气。
“我错了,对不起。”因为虚弱无力,沈秋绪说话一字一顿,声音微小而绵软。
“滚出去。”
赵晖野又把软成烂泥一样的沈秋绪从沙发上拎起来,任由他像跟刚刚断掉的琴弦歪七扭八——身体疼得歪七扭八,走起路来也歪七扭八。
“喝完酒记得喝点蜂蜜水,胃药在抽屉的第二层。”
沈秋绪说完,吸了一口气,胃里针扎般的痛让他本就弯下的腰压得更低。但是腰刚刚被撞,根本使不上力,他干脆挪了几步,跪倒在种月季花的泥里。
就这样,沈秋绪被“请”了出去。
沈秋绪不敢大口呼吸,比体温低上几度的空气进入身体的循环系统后,胃竟然也能感受到凉意,一个劲儿地叫嚣。
他轻轻压了压胃,里面混杂的酒精和胃酸正在跟胃壁干架,是刺痛,还有些带着磨人的痒意……
胃溃疡又犯了,希望没有出血。
沈秋绪松开压在胃上的手,干呕几下,掌心被暖意扎了一下,他挤了挤眼睛,借着月光去看,粘稠的胃液里带着血丝。
还是出血了。
沈秋绪觉得疲累,顾不上胃里断断续续的痛,挪到院中小石亭中闭眼休息。
迷迷糊糊睡了四、五个小时,沈秋绪睁开眼才是早上六点多,夜里似乎下了雨,艳粉色的月季花瓣沾了一片在他的衣袖,带着晨起的露珠。
沈秋绪胃里的痛渐渐隐退,但是头疼真的要命,他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晃悠着朝家门走去。
沈秋绪前脚刚迈进家门,后脚赵晖野就出现了。
“让你进来了吗?昨天晚上的事情给我解释清楚再回来。”
赵晖野睡得不错,起床气明显小了很多。他不耐烦地挠了挠头,趿拉着深灰色的塑料拖鞋走向洗漱间。
赵晖野回想起来昨天晚上的情景,沈秋绪就是和人做过了。
沈秋绪垂头丧气地拎着不能穿的西装站在原地,摸出手机给王大利发去了消息,想问问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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