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超凡小队不会梦见赛博圣巢

　　回到哥谭第一天，喜提蝙蝠洞牢房一间。

　　蜻蜓做出哲学家思考状，双手交叉搁在腿上。

　　至少蝙蝠侠没有直接给她捆在实验仪器，或者丢进罐子里之类的，也没有给她进行缺胳膊少腿的取样。

　　蜻蜓其实也不急着出去，她从那里逃出来之后在圣巢晃悠了很久，根据自己刻在灵魂里的使命认真探索。本来是没打算回来的，现在这个情况纯属意外。

　　“喂，罗宾，不能陪我说话吗？”蜻蜓起身砸了砸玻璃，让外面那只黄绿相间的小鸟转过头来，只不过她的行为让罗宾即使带了面具也能从脸上看出无语。

　　“你是手下败将，是囚犯，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陪你说话。”罗宾抬起他的脑袋看蜻蜓。说她待的是牢房也没问题，正式名称是蝙蝠洞隔离间，通常是用来隔离那些有危险的生物，比如一些被感染的、狂暴的人类，或者是外星物种，关了一个戴着面具的人还是挺少见。

　　也不能说她是人，达米安心想。
　　如果说被蝙蝠侠收缴检查的骨钉还只是材质未知的冷兵器，当时和利爪的遭遇战，从她身体里释放出来的疑似魔法冲击的力量则是完全在蝙蝠侠的雷达上蹦迪了。

　　更别提在她因为重伤昏迷后，蝙蝠洞的体检仪器显示她完全没有正常人应该有的内脏，就连血都是黑色的。

　　一定要严加看管。

　　蜻蜓对达米安的想法一无所知，仍然试图碎嘴烦达米安让他和自己聊天。她根本不纯粹，甚至可以说十分杂质，除了外貌像容器以外哪哪都不是容器，白色夫人看了会流泪，苍白之王看了会把她丢回出生地。

　　当布鲁斯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情况，达米安抄着他的刀，愤怒的对隔离间里的蜻蜓大喊“和我打！如果你输了就给我闭嘴！”，而蜻蜓反而心情很好的说“你真的要和伤患打架吗？胜之不武哦——”。

　　……本来把两个孩子放在一起独处一会，是想顺便看看达米安能不能单独从年岁一样的人嘴里撬出点什么额外信息，现在看来在拿到信息之前，达米安就要砍蜻蜓一刀永绝后患了。

　　“罗宾。”布鲁斯叫了达米安一声，后者瞬间安静了，但是刀没收进去。

　　“如果你能让你旁边这位大蝙蝠把骨钉还给我，我现在就可以和你拼刀。”蜻蜓还在煽风点火。

　　还没等达米安说话，布鲁斯就说：“不行。”

　　骨钉的物质还没有分析完，虽然蜻蜓称呼这把武器为骨钉，但是其中的元素含量和地球上通用的骨骼成分并不一致，它的分子构造更像是什么硬化的生物质。

　　“蜻蜓的确是可疑人物，但暂时还需要她配合检查。”布鲁斯说，他并不指望这俩小孩能听进去，因为他刚刚才看到蜻蜓偷偷对达米安勾了勾手指，挑衅意味十足。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利爪追杀蜻蜓的理由也许是因为她故意惹了猫头鹰法庭。

　　达米安的刀还是没收回去。

　　布鲁斯没有做更多的解释，他径直走到蝙蝠电脑那边开始工作。蜻蜓好奇的伸头像看看蝙蝠电脑上的文字，然后想起来自己没上过学，是个文盲。

　　“罗宾——你知道那个上面写了什么吗——”

　　“……你到底是为什么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东问西？”达米安简直忍无可忍，“你是文盲吗？！”

　　蜻蜓蜻蜓大大方方承认了：“是啊。”

　　“……你说什么？”达米安的眉毛皱成了一道死结。
　　甚至布鲁斯也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看了过来。

　　哥谭因为其特殊的生态，还有美国的整体政策，教育程度低下的混混比比皆是。不会读专业的表格情有可原，不会认字就算是在哥谭也是很少的那一部分群体了，更别提韦恩集团常年投资各种领域，抓适龄小孩去读书也是有的，近些年来这种人应该越来越少，蜻蜓居然是他们的一员？

　　“字母还是认识，说话也行。”蜻蜓补充了一句，但这仍然不能阻止达米安看她的表情从“这是一个惹人生厌的家伙”，变成了“这是一个惹人生厌的文盲”。

　　这下连保密都不用认真做了，即使不能排除蜻蜓在伪装的可能性，想要真的伪装成文盲是很困难的，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但现在布鲁斯暂时没空管蜻蜓，因为超人——克拉克的儿子乔纳森·塞缪尔·肯特，正在前往蝙蝠洞的路上——为了对他突然能够放出热视线的眼睛，还有力大无穷的身体进行一个额外的检查。

　　达米安，蜻蜓，乔纳森，天哪，三个小孩……

　　.

　　在达米安第六次被蜻蜓的智障问题烦到想要制裁她的时候，蝙蝠电脑闪烁了两下蜻蜓看不懂的信息，达米安蹭蹭两下就跑过去了，徒留蜻蜓一个人在隔离间好奇。

　　毕竟圣巢的文字是一回事，英文是另一回事，看起来都歪七扭八的，无非是英文显示在屏幕上，虫文显示在不知名物质做成的碑上。

　　蜻蜓眯起眼睛看向蝙蝠电脑，虽然不认字，但是上面的图片还是能看的出来是属于她的骨钉，好像还有一些白色碎片，看颜色是属于她一直修不好的面具吗……？

　　为什么他们要偷偷拿去检查不直接问她呢？

　　就算她也不知道这把骨钉是什么做的，从哪里来，最终结果指向圣巢还是很明显，而且她身上刚好有打竞技场获得的一块神秘矿石。

　　蜻蜓自己想的头头是道，可能是因为容器不需要脑子，她也乐得相信别人。不论再怎么有坏事发生，都不会比死更坏了。

　　“地球上的已知物质不包括这种固体。”布鲁斯皱着眉头看向电脑的分析结果，“分子结构很怪异，最接近这种结构的是几丁质，但是它要坚硬的多。”

　　“那不是构成昆虫身上甲壳的常见物质吗？”达米安说，“有点像什么昆虫王国现实版，正好那家伙的名字也叫蜻蜓。”

　　布鲁斯忍不住看了达米安一眼，他知道学校老师最近布置了阅读书籍的任务，而达米安恰好选择了昆虫记。

　　……看来达米安虽然抗拒上学，但捏着鼻子也能完成这样的任务。

　　“正好过会肯特家那个小外星人也要来……真是凑一块去了。”达米安进行了一个锐评，什么时候地球上的外星人这么多了？

　　“礼貌些，罗宾，他只是半氪星人，还没有办法断定他身上的人类基因和氪星人基因会造成什么样的情况。”

　　蜻蜓在听到什么基因啊氪星人啊之类的词的时候露出了“这是什么名词”的迷惑表情。

　　“就是这样的半氪星人才麻烦，到时候别烦我就行了。”

　　那可说不准，因为现在我正在和一个完整的氪星人合作。
　　布鲁斯面无表情。

　　“嘿！你们说的外星人是什么啊？”蜻蜓耐不下心，还是出声发问，很难判断是不理解外星人指的是谁，还是不理解外星人这个英文词汇。

　　“别告诉我你自认为你这样身体里漆黑一片，武器还是外星物质的生物是人类。”达米安拿着刀柄指了指蜻蜓。

　　人类这个词听起来很像高等生灵。
　　蜻蜓思考，说：“就算我这么认为，你也早就把我踢出去了吧。”说完她还有些不满，“是不是人类有那么要紧吗？我又没攻击你们，你们就把我关起来。”

　　“如果你自认为人类的话，为什么不摘下你的面具？”布鲁斯说，而这句话让蜻蜓身体一僵。

　　之前布鲁斯趁着蜻蜓昏迷给她做检查的时候，机器扫描到的面具下的头部并不存在人类的面部轮廓，和体内一样漆黑一片，好像只是一层人皮包裹着一团墨汁，这也是他没有强制用机器把她的面具取下来的原因。

　　“你、你们也不摘啊，我为什么要摘……”
　　蜻蜓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情况，糅合的，杂乱的，介于容器和人类之间的，对比起她还是人类的记忆，这一定是丑陋的。

　　在圣巢，虫子们对于面具的需求量很大，甚至催生出了面具师这样的职业，这给了不同种族的虫子们一个虚拟的脸，从而能够抛弃偏见和平共处。

　　“还是说你觉得见不得人？”达米安的嘴仿佛淬了苍绿之径的酸液。

　　“我又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蜻蜓心理挣扎了一会，这幅面具戴了几年，于她而言已经是第二张脸的存在了，“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在蝙蝠侠和罗宾的目光中，蜻蜓摘下了和皮肤严丝合缝的面具。她的白发从面具里脱出，好像根系一样在没有养分的空气中微微颤抖；面容却并非布鲁斯还有达米安所想到的泥脸一样的黑色怪物，反而是一个颇为清秀的女孩的面庞…除了那对眼睛如同深渊一般。

　　于是乔纳森跟着他的父亲克拉克进入蝙蝠洞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谁知道你面具下面有什么东西！”
　　“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怎么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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