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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黎遗脉》
很久很久以前,天地初分混沌,传说谓 “天地分阴阳,阴阳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又有传说到在后羿射日时,有十日,这十日哪,早已被后羿射得只剩九日,这九日落在人间,也不知转世了几轮,现今是人是兽,至于这挂在天上的一日,化成人形后,有了一子一女
女儿那一脉后来下凡,成了人间的桑家,桑家后来又发展成了人间的术法世家桑家
听闻桑家与另一隐世家族姑布家私交甚好,姑布家在历史上还曾出过相术学的开山鼻祖姑布子卿
民间早有传闻桑家的桑昀己是先前射落的九日中的一日……
培风城·桑家
桑家老夫人此时正端坐在主位上,抿了口茶,缓缓开口道:“昀己啊!最近练功练的怎么样了。”
那个被老人唤作昀己的少年缓缓抬眸,轻轻的点了下头。
其他人看了看桑昀己的满脸漫不经心,也不敢多说什么,他们都知道老夫人不喜这个孙子也知道桑昀己自小父母双亡,身世凄惨;所以老太太找他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众人看着彼此互相暼
于是桑昀己的二叔桑锋弋开口道:“母亲,昀己本就够可怜的了,别总为难孩子了!”在桑家,桑老夫人有着绝对的权威,没人敢去挑战她的权威
桑老夫人听到这话愣了愣,嘴角扬了扬道:“昀己啊!祖母知道平常对不起你 ,最近玉衡津一带据说出土了《言灵刍录》的部分卷宗,而且根据我桑家祖传的宗影图,那云衡山上还有上古天神羲和赐与她十个儿子之一的己土的法器——幽冥黄泉佩。不若你为祖母取来可好?”
桑昀己的二婶许映雪急忙开口道:“不可啊!母亲,那玉衡山森林密布,您让昀己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入那深山之中,哎呀!”许映雪望了望桑昀己,“这不是把昀己往火坑里推吗?”
桑老夫人直视着桑昀己“昀己啊!我桑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也到你也该为我桑家做出点贡献吧!”桑老夫人道尽后,也不再发难,又抿了口茶。
见状,桑锋弋夫妇还想为桑昀己劝阻一下老夫人
桑昀己打断桑锋弋,开口道:“不就是去深山取件东西,祖母,我可以去。不过,我有个条件。” 他挑了挑眉,目光沉静又暗藏锋芒。
“哦?什么条件?” 桑老夫人抬眼,语气淡淡,眼底却有审视。
“让我带阿棠离开桑家。” 桑昀己一字一顿,领口在微风里轻轻晃。
“可以!但你最好信守诺言。” 桑老夫人瞬间眼神狠厉,像淬了冰的刀子,扫过桑昀己后,带着其他小辈转身离开。
待人群散尽,偌大的大厅里,只剩下桑昀己、妹妹桑砚棠,还有桑锋弋夫妇。
桑砚棠清澈如秋水的眸子里,蒙着淡淡忧愁,轻声唤:“哥哥……”
桑昀己抬手,温柔抚了抚妹妹的额头,指尖带着能安定人心的温度,轻声道:“别怕,阿棠,哥哥会带你离开。”
桑锋弋夫妇二人也来到兄妹二人身旁。许映雪望着桑昀己,轻声问:“昀己,你当真决意要去玉衡山了?”
桑昀己轻咬下唇,缓缓点头。
许映雪看着眼前不过十几岁、却已要独自远行的孩子,心疼不已。自桑昀己父母离世后,她和桑锋弋便收养了这兄妹俩。此时,她没半分苛责,只是淡淡问:“昀己,离开桑家,往后你有何打算?”
桑昀己垂眸,诚恳道:“二婶,我暂时还没想好。但若是此行有意外,还望您能帮我照看阿棠。” 说罢,躬身一拜。
又转身对桑锋弋拱手:“二叔,这些年您和二婶对我与阿棠照料有加,这份恩情我铭记于心,无以为报,受我一拜。”
夫妇二人忙扶起桑昀己,眼中满是不舍与期许。
许映雪望着桑昀己,柔声道:“昀己啊,今日你且先回去歇着,明日我会给你安排帮手,与你一道前去。”
待桑锋弋夫妇离开,桑砚棠眨巴着大眼睛,拽住桑昀己衣角:“哥哥,你真要去玉衡山呀?” 眼神忽又黯淡,小心翼翼追问,“那……哥哥能带我一块儿去不?” 满是期待。
桑昀己轻叹,摸摸她脑袋:“我此番入山,不是儿戏,山里危险重重,阿棠,你……”
桑砚棠似是读懂他的顾虑,忙扬起小脸:“那好吧!哥哥,我这就去给你采买进山用的物件……” 说罢就要跑开。
桑昀己望着妹妹背影,无奈笑骂:“唉!你这小丫头,记得早点回来!” 对这古灵精怪的妹妹,他向来又疼又无奈,满心担忧她莽撞性子添乱,可那份纯粹的牵挂,又暖得人心慌。
这培风城虽只是座“半新之城”,却少了大城市的喧闹纷扰,多了几分宁静悠远,倒成了隐世之人偏爱的去处。
桑砚棠在夜市里东瞧西望,被满目稀奇物件勾得挪不开眼。
没成想,斜刺里猛地窜出个壮汉,一把抓住她手腕。桑砚棠瞬间慌了神,下意识尖叫:“救命啊!救命!”
街边古玩店里,正闲逛的两人闻声驻足,循声望去——就见那姑娘被壮汉死死拽住,挣扎不得。店里那女子目光骤冷,眸中闪过凌厉。
她大步跨出店门,厉声喝问:“你想做什么?”
壮汉佯装听不见,狞笑着逼近桑砚棠:“小妞,乖乖听话……”
“不然我就……”古玩店里那女子陡然出声打断,桃花眼一瞪:“好啊你,当我不存在是吧!”
话音未落,她已迈着轻快步子掠过青石板路,瞬息间拦在壮汉身前。
壮汉抬眼,见那女子生得清冷,眉眼却似溶了碎月,气质如清风霁月般澄澈,心下暗惊,却仍色厉内荏地斜睨着伸手去抓。
周遭众人瞧着两个女子要落壮汉手里,竟无一人敢上前。桑砚棠又急又气,跺脚大喊:“都愣着干嘛!快来救人啊!有没有同情心啊你们!”
桑砚棠见壮汉咸猪手再度袭来,拼尽全力也挣脱不得,只能咬着下唇强忍泪水,杏眼微红颤动,惹人生怜。
那女子瞧少女落泪,再不复从容,只是拍了拍壮汉的手——只听 “咔嚓” 两声,壮汉腕骨应声碎裂。他吃痛松手,桑砚棠趁机踉跄着躲到女子身后。
桑砚棠鼻尖仍泛着红,气呼呼告状:“姐姐!他、他当街欺负我!” 说罢还狠狠剜了壮汉一眼,活像只炸毛的小兽。
女子垂眸思忖:这闹市人多口杂,当真废了他,恐难脱身。遂冷声道:“听好了,再敢当街欺辱女子,就不是断手这么简单。”
壮汉早已疼得冷汗直冒,连声讨饶:“不敢了不敢了!女侠饶命!” 话音未落,便慌不择路逃出老远。
“姐姐,谢谢你啊!刚才要不是你……” 桑砚棠说到一半,后怕得打了个哆嗦,再不敢往下想。
女子温声道:“没事的。这么晚了,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还在闹市闲逛?这儿人多眼杂,早些回家吧,别叫家人操心。”
桑砚棠搓了搓手,眼睛亮晶晶的:“姐姐好厉害!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有人轻轻一拍,就能把坏人的手弄断…… 你是哪个门派的呀?” 话里藏不住好奇与崇拜,活像只追着光点打转的雀儿。
桑砚棠腮帮子一鼓,小声嘟囔:“就算是哥哥,也不能如此厉害吧……”
那女子耳尖微动,却只抿唇笑了笑。桑砚棠偷瞄她神色,暗自揣测:姐姐应该没听见这句吧?
与女子道别后,桑砚棠才注意到,古玩店里与她同行的男子正缓步出门。
“你啊,一遇上这种事就莽莽撞撞的。”男子无奈叹气,“要是那人武功高过你,你怎么办?师妹,你平日的机灵劲儿都跑哪去了……”
女子笑嘻嘻挽住他胳膊:“安啦二师兄!这世上武功比我好的人多着呢,可我不是有你嘛——你肯定会护着我的,对不对?”
说罢又踮脚去扯他发梢:“二师兄你瞧瞧,头发长这么长也不剪,再这么俊美白净的,旁人指不定把你当小姑娘呢!” 话音里裹着笑,像春日拂过柳梢的风。
女子忽闪着眼睛笑:“二师兄,你就不能学学小师弟?当年在……”
“纪晏徊!” 男子陡然厉声打断,手背青筋都绷起来。
女子眸光一黯,意识到戳中他逆鳞,忙不迭赔不是:“对不起,师兄…… 我……。”
男子垂眸,声音哑得像浸了夜色:“当年的事,是扎在我心里的刺,别再碰了……” 说罢快步往前,袍角带起一阵沉默的风。
“走吧,先找落脚处。” 他背对着女子开口,“明日还有漫漫长路要闯。”
女子抿唇点点头,默默跟在他身后,月光把两人影子拉得很长,却填不满空气里的褶皱。
入夜,男子从怀掏出半枚破碎玉牌—— 是小师弟当年相赠。
指尖抚过玉牌缺口,那年场景突然撞进脑海—— 小师弟浑身是血,把玉牌塞他手里:“二师兄,替我看遍没去过的江湖。”
他走出门,站在酒店客房的阳台上
玉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恍惚间,纪晏徊鲜活的笑又撞进眼帘—— 他说“二师兄,等办完这事,我就要给你尝尝我的拿手绝活酒香鱼,到时候等我们向师门复命,师父一定会夸奖我的,没准师姐也会对我刮目相看的”,又说“这次任务虽然艰难,但我才不怕死,我只怕你一辈子当缩头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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