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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闪光
京都的雨带着某种古老的诅咒。
每一滴雨水都在青瓦上敲击出诡异的韵律,为这雾蒙蒙的天气更添加了一份怪诞,似有似无的声音在京都的大街小巷中传播着,飘向远方。四岁的仁王雅治蜷缩在五条家别院的壁橱里,单薄的睡衣被冷汗浸透。透过拉门缝隙,他看见母亲跪坐在摇曳的烛光中,素白和服的下摆浸着一圈暗红,宛如雪地里绽放的曼珠沙华。
“咔嗒、咔嗒、咔嗒”
仁王雅治机械地数着母亲腕间檀木念珠的转动次数。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当数到第一百零八遍时,就意味着那些“白袍人”要来了。念珠上刻着细密的梵文,每一颗都浸透了母亲的血。
“九十七、九十八......”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细密的汗珠从他略显婴儿肥的脸颊两侧落下,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壁橱里的空气混杂着线香与血腥味,让他想起上个月那个雨夜——母亲被按在榻榻米上,银针扎进眼球的画面。那串从不离身的念珠此刻正渗出细密的血珠,在深褐色的木珠表面勾勒出网球拍弦线般的纹路。那是他不愿意去回想的,刻骨铭心的记忆,无时无刻不在强调着他们一家弱小而可悲的人生。
“一百零五、一百零六——”
“轰!”
一道青色闪电劈落,整座别院的地板都在震颤,连带着仁王雅治的内心也跟着不住的颤动。他猛地捂住嘴,透过壁橱的门缝看见母亲的背影瞬间绷直。窗外的乌鸦开始叫唤,那是一种不详的征兆。窗户在风雨中吱嘎作响,屋中烛火剧烈摇晃,在她身后的纸门上投下扭曲的影子。他们来了。
“滋滋滋——”
那不是雨声。是木屐悬浮在离地三寸处,鞋底与空气摩擦发出的声响。
“刺啦——”
纸门被无形之力撕开的刹那,三道白影飘进室内,之所以说是飘着进来,是因为来者那似鬼怪般令人恐惧的姿态和行径。不,在小小的仁王雅治心里,这是比鬼怪,比咒灵还恐怖的怪物。为首者戴着能剧面具,苍白的表面只挖了两个黑洞作为眼窝。
仁王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认得这个面具。去年母亲生日时,戴着同样面具的人用银针刺入她的眼球,抽走了整整一管金色的血。他仍然记得母亲在这之后昏迷不醒了整整三天,更别提母亲醒来之后精神恍惚,身体更加虚弱的状况了。
“五条小姐。”面具人的声音像用指甲刮擦玻璃,“今年的'灌溉'时间到了。”
母亲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伸向眼罩。仁王看见她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在烛光下闪烁——那是父亲用网球比赛奖金买的便宜银戒,此刻正被她的血染成暗红。
“请快些。”面具人丝毫不在意五条千影的挣扎,施施然从袖中取出琉璃瓶。瓶身缠绕着黑雾构成的锁链,阴暗而不详的气息从玻璃瓶中爆发,而后迅速在整间房屋中扩散。“天元大人的结界最近很不稳定呢。”说着,他静静地看着眼前女人的动作。
当母亲解下眼罩的瞬间,仁王差点惊叫出声——那只本该是眼睛的位置,此刻只有一个疯狂旋转的金色漩涡,浓稠的血浆正从漩涡中心不断渗出,滴落在她紧握的念珠上。
“唔......!”
锁链扎入眼球的瞬间,母亲的身体剧烈抽搐。仁王看见她脖颈上浮现出蛛网般的金色纹路,那是“不完全六眼”反噬的征兆。三年前,就是这些纹路夺走了姨妈的生命。而现在,他也眼睁睁地看着五条家那些腐朽的家伙对母亲做出同样的举动。时隔三年,他却像当年面对姨妈痛苦却无能为力的母亲那样,只能看着眼前的挚亲受难。命运是如此的相似啊。
“再.......再给我三天......”母亲的声音嘶哑得不像人类,“孩子的眼睛还没稳定......”
面具人突然用力转动瓶子,更多锁链从虚空浮现:“您该庆幸自己的眼睛还能用,不像您姐姐那样变成干尸——”
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可悲,过去的经历在仁王雅治的脑海中闪过,又碎成一片一片。
剧痛突然炸开仁王的头颅。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烈日下的网球场上,自己对着戴眼镜的少年喊:“参谋的数据还差得远呢!”
土黄色队服被汗水浸透,背后“立海大附属”的字样在阳光下闪耀。
全国大赛颁奖台崩塌的瞬间,飞散的奖杯碎片折射出某人紫色的瞳孔...
“咔嚓!”
壁橱的木质内壁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那些裂纹诡异地组成一个网球拍的形状,而他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抓向裂缝。
“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阵痛苦后,仁王雅治感觉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他能感觉的到有一股股的热流从四肢百骸向眼睛的方向涌去,然后——
“砰!”
整面壁橱门板炸成木屑,但飞散的碎片在空气中诡异地停滞了——每一片都缠绕着金色丝线,而这些丝线的另一端,连在仁王不知何时变成竖瞳的右眼上。
“六眼的变异体?!”面具人猛地后退,“快报告家——”
然而事情不会按照这些家伙的想法进行,蛰伏了多年的仁王一家又怎么会不把握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呢?虽然此时的仁王雅治有一些不知所措,但他显然也不会就这样愣在原地。
“以五条家血脉为引。”
母亲突然折断念珠。108颗木珠在空中炸成血雾,凝结成密密麻麻的符咒。她染血的手指按在自己咽喉,手上婚戒上的血迹突然燃烧起来。
“契约转移!”
滚烫的液体流进仁王嘴里。是母亲用力吻在他额头时,从眼罩缝隙滴落的血。那血液像活物般钻入他的眼角,右眼顿时如被烙铁灼烧。可是他没有挣扎,他相信母亲不会害他的。
“记住...”母亲将一颗沾血的网球塞进他手里,“"你的幻影不是谎言......”
网球入手瞬间,仁王看见无数画面闪过:
网球场对面的那一个个模糊的人影、母亲被锁链禁锢在黑暗中的身影、一个戴眼罩的白发男人对他微笑......那,那都是什么......
“走!雅治,不要回头!”
母亲猛地推开他。仁王撞破后窗滚入雨幕,身后传来建筑物坍塌的轰鸣。
暴雨中的竹林,仁王拼命奔跑。掌心的网球烫得惊人,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金光。
前方突然出现三条岔路。他的右眼自动标记出每条路上的金色"死线"——最左侧的路上,丝线细得几乎透明。
当他踏上那条路时,整片竹林的影子突然立起来,化作十几个与他一样的幻影扑向追兵。
“啊啊啊!”
身后传来惨叫。每个幻影消散时,仁王都感觉有什么从记忆里被抽走——星星点点的,模模糊糊的记忆——恍惚间,他听到了耳边传来的呢喃“幻影,真正的幻影是什么呢......” 他费力的眨了眨眼睛,想要仔细回想,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
“沙沙沙......”他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小小的身体紧绷着,继续飞速往前跑。终于,前方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和车灯的光亮——竹林外,父亲仁王司正在等着他的出现,眼神不断投向竹林里面。
一看到仁王雅治的出现,仁王司招了招手,启动车辆,在经过仁王雅治的时候将他一把将他抓起放到后座。
“抓紧了雅治,接下来是逃亡时刻。”
车轮划过路上的水滩,溅起点点水花,将身后五条家追兵的声音埋葬。
父亲的车冲破雨幕时,仁王正盯着掌心的灼痕。那些金线已消失,只剩一个网球拍形状的印记。仁王雅治抿了抿唇,表情有些复杂。
“妈妈呢?”
父亲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只是沉默地踩下油门。挡风玻璃上的雨刷划出半圆,像失败的挥拍动作。
仁王雅治看着这一幕,苦涩的扯出一个微笑。真是的,偏偏是这个时候,觉醒了术式的他,想起了前世的他,不同的记忆在脑海中不断地打着架,让他的脑子不断感到“突突”的疼痛,他思绪十分混乱。但这并不妨碍他抓住现如今的重点。“妈妈呢?还有我的......”
他突然不继续说下去了,或者说,如今车上的气氛让他没有了在说下去的想法。
他看向了前方。后视镜里,那燃烧的别院渐渐远去。车子在仁王司的手中飞快前行,“轰隆轰隆”的发动机声音像是在奏响悲壮的战歌。仁王雅治出神的看着将自己一家困住的五条宅,火焰张牙舞爪,像是在宣告这场反抗的阶段性胜利。
突然,仁王雅治“咦”了一声,注意力转向了车窗。
一张被雨打湿的传单贴在车窗上:
“全美青少年网球公开赛——越前南次郎表演赛”
另一边,竹林里施施然走出一个人。
“呵呵,真是期待啊......”
雨幕深处,戴能剧面具的白袍人站在火焰前,缓缓摘下面具——
面具下是另一张能剧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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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是新人作者啊
第一次写小说,但试图挑战高难度,写的会很慢
仁王雅治中心,我们小仁会遇到很多困难,但结局是HE,我保证!!
立海大16+3,咒回会让每个人物获得一个好结局的
嗯嗯嗯,埋了好多伏笔啊啊啊,希望后面都能对应上吧
时间线可能有点混乱,如果设定与原著不符可以提,我看到会改
改不了的话就当我私设吧(目移)
想和大家友好相处呀!!开心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