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搭档抛弃后 我去当二传了

作者:勤奋的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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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当二传


      宫城县清晨的空气,带着点儿特有的凉飕飕劲儿,吸进肺里都精神一振。一缕贼兮兮的阳光,硬是从窗帘没拉严的缝儿里钻进来,不偏不倚,正好晃在日向翔阳紧闭的眼皮上。

      他眼皮一跳,猛地睁开——
      不是光。
      是更深、更沉的东西,像从看不见的高处一脚踩空,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那股憋闷劲儿还在胸口堵着,嗡嗡地响,烦人。他大口喘着气,喉咙干得发紧,像刚在巴西的沙滩上跑了十公里。

      “咚咚咚!翔阳!大懒虫!再不起来真要迟到啦!开学典礼!乌野高中!” 妹妹小夏元气十足、还带着点奶凶的声音隔着门板砸过来,敲碎了清晨那点儿宁静,满满都是小孩子对新鲜玩意儿独有的、没心没肺的兴奋劲儿。

      乌野高中……影山飞雄……
      这几个词儿像几块大石头,“噗通噗通”砸进日向脑子里那潭浑水,瞬间就搅起了滔天巨浪。不是模糊的碎片,是十几年清晰得扎眼的过往:巴西沙滩上烤得人发蔫的热浪,汗水混着海风那股子咸腥味儿直往鼻子里钻;世界大赛场馆里震得人耳膜发麻、心跳都快停了的山呼海啸;那些怪物一样的顶级选手,扣杀时球撕裂空气的“嗖嗖”锐响,简直能把人骨头震酥;二传手们指尖轻轻一拨,球就像长了眼睛似的飞出去,那感觉……啧,就跟拨弄命运线似的;输球时喉咙里那股铁锈似的腥甜味儿,赢球时抱着队友、勒得人骨头都嘎吱响的狂喜劲儿……还有,影山飞雄那双永远烧着火、专注得有点吓人、蓝得像深海漩涡的眼睛——不管是并肩作战,还是隔网死磕。

      以及……最后,是那份像刺一样扎在心底的不甘。离那个“小巨人”的巅峰,就差那么一步!就那么一步!连指尖都没能真正碰着那荣光边儿!

      “呃啊……”日向喉咙里挤出半声闷哼,跟诈尸似的猛地坐起身。动作太猛,这具久违的、单薄得跟纸片儿似的、又缺乏锻炼的身体狠狠晃了一下,差点没栽回去。他低头,摊开双手。

      手指是挺长,指节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纤细劲儿,掌心光滑得……陌生。他下意识摸了摸脸颊,啧,滑溜溜的,那些被巴西太阳晒出来的糙皮和老茧全没了,怪不习惯的。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滚下床,跌跌撞撞冲到穿衣镜前。

      镜子里,还是那张脸。橙色的头发乱糟糟地炸着毛,活像一团永不熄灭的小火苗。琥珀色的眼睛依旧亮得晃眼,盛满了阳光似的,但此刻,那眼底深处沉淀的,不再是以前那种傻乎乎的、直冒泡的热血,而是一种……经历过惊涛骇浪后,强行压下去的惊疑不定,还有一丝只有摔打够了的大人才会有的、沉甸甸的了然。

      十五岁。
      真他……真的回到了十五岁。初中刚毕业,马上要踏进乌野高中大门的那个春天。

      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咚”死命地擂鼓,每一下都像在捶打这个荒谬透顶的事实。尖叫?慌乱?没有。十几年职业赛场的摔摔打打,早把他那点本能反应死死摁进了骨子里。最初的震撼过去,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噌”地冒出来,占了上风。

      重生。
      他,日向翔阳,带着未来十几年关于排球的一切——那些刻进骨头缝里的记忆、经验、磨死人的遗憾和站在巅峰才能看到的风景——咣当一声,被扔回了起点。

      “翔阳!磨蹭鬼!面包真要烤成炭啦!糊味儿都飘出来啦!”小夏的声音带上了火气,门板被拍得啪啪响。空气里,一丝焦糊味儿狡猾地钻了进来。

      “来了来了!催命啊!”日向扬声应道,声音还是少年的清亮调儿,但语气里却透着一股连他自己都没咂摸出来的沉静。他手忙脚乱地套上那身崭新的乌野高中运动服——熟悉的乌鸦黑和橘子橙。指尖擦过胸口那个乌鸦标志,一种奇异的、沉甸甸的感觉,像块石头,“咚”地压在了心口。

      餐桌上,妈妈和小夏还在絮絮叨叨新学校的芝麻绿豆。日向安静地啃着面包,嚼了半天,也没品出是涂了草莓酱还是黄油,脑子里就一个名字在疯狂打转,跟单曲循环似的:

      影山飞雄!
      那家伙肯定也在这儿!那个命中注定的搭档(或者说,上辈子欠了他的冤家)!
      前世,乌野体育馆那个光线有点暗的下午,一场3对3,撞出了个“怪人快攻”的传说。这次,带着未来那些玩意儿,他们肯定能更快磨合,飞得更远!那份“小巨人”的遗憾,说不定……日向的心底“噌”地窜起一股滚烫的期待,烧得他有点坐不住。他甚至能脑补出影山看到他这个“老熟人”也重生时,那张万年不变的臭脸上会出现的、绝对能笑死人的、裂开的表情!

      “我吃好了!”日向“哐当”一声放下牛奶杯,动作干脆利落得不像平时那个毛毛躁躁的自己,“妈妈,小夏,我去学校了!排球部今天肯定招新!去晚了抢不到好位置!” 他一把抄起玄关鞋柜上那颗表皮磨得发白、快秃噜皮的旧排球,跟抱着传家宝似的,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

      乌野高中的开学典礼在旧礼堂举行。校长那催眠曲似的漫长讲话,新生代表磕磕巴巴的发言,周围嗡嗡嗡跟苍蝇开会似的议论声……对日向来说,全是噪音背景板。他的目光跟探照灯似的,急吼吼地在黑压压的新生方阵里扫射,脖子都快扭断了。

      黑色的乌野校服……黑色的乌野校服……到处都是乌泱泱的黑色……
      那个顶着标志性黑毛、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场的家伙呢?
      那张轮廓分明、蓝眼睛锐利得跟刀子似的脸呢?

      没有!
      哪儿都没有!
      日向心里那点兴奋的小火苗,“噗嗤”一下,被这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只剩下一丝凉飕飕的疑惑在打转。搞什么鬼?难道……重来一次的蝴蝶翅膀,真把影山那家伙扇没了?他没来乌野?

      一丝微弱的不安,像水底的老泥鳅,悄悄搅动了一下水花。他立刻使劲晃了晃脑袋,把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不可能! 这么多人,保不齐那家伙猫在哪个犄角旮旯装深沉呢!

      典礼一散,人流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涌向教室和社团招新点。日向压根没往教室那边瞟一眼,凭着上辈子的记忆,脚下跟装了风火轮似的,一溜烟直奔体育馆。

      咚咚,咚咚。心跳得又快又沉,期待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虑搅和在一起,弄得他手心都有点冒汗。

      体育馆大门敞着,里面已经闹哄哄的了。排球部的招新桌前坐着二年级的缘下力和经理清水洁子。清水学姐还是那么漂亮又利落,像一幅画儿,正一丝不苟地整理着表格;缘下学长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慢悠悠地回答着新生的各种傻问题。场地上,有几个二年级队员正带着一群菜鸟做基础热身,动作笨拙得让人想捂眼。

      没有泽村大地队长那稳如泰山的背影。
      没有菅原孝支前辈那春风化雨的笑容。
      没有田中龙之介学长那标志性的、能把屋顶掀翻的大嗓门。
      更没有西谷夕前辈那股能把空气都搅成旋风的活蹦乱跳劲儿。

      日向的目光跟雷达似的飞快扫过全场,尤其是记忆里影山第一次像个煞神一样出现的地方。

      空的。
      只有光溜溜的木地板反着冷光,还有几个陌生面孔在那儿笨手笨脚地拍球。
      一股强烈的、说不上来的别扭劲儿和失落感,像只冰冷的手猛地攥紧了日向的心脏。不仅影山不在,连那些像家人一样的三年级前辈和西谷前辈也都不在。这个时间点,他们确实不会在这儿。体育馆虽然吵吵嚷嚷,却透着一股让他心头发紧的空旷,甚至……隐隐约约,他好像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跟前世记忆里,春高预选赛失败后,像层灰蒙蒙的雾一样笼罩在排球部上空的那种……低迷的、憋闷的气息的苗头?日向的心“咯噔”一下沉了沉。他太门儿清了,现在的乌野三年级,正困在冲不出去的泥潭里,彼此憋着股邪火,也憋着看不见路的迷茫。

      “同学,是来申请加入排球部的吗?”清水洁子清冷好听的声音,像冰泉滴落,响了起来。她注意到了门口抱着个旧排球、杵在那儿有点发愣的日向。

      日向猛地一个激灵,回过了神,赶紧把心口那团乱麻死死摁住,快步走到桌前,咧开一个招牌式的、能把阴天都照亮的灿烂笑容:“是的!学姐!我叫日向翔阳!我想加入排球部!” 他毫不犹豫地抓起一张入部申请表,笔尖悬在“申请位置”那一栏,脑子里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要往“副攻手(MB)”那儿写。

      墨水在纸上洇开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前世,他就是靠这个位置,靠着那吓死人的弹跳和快得跟鬼似的速度,还有……影山那神乎其神的、能把球塞到你手里似的托球,才一飞冲天的。

      影山……不在这里。而且,乌野的“魂”……现在正稀里哗啦地散着,蒙着一层厚厚的灰。

      一个冰冷得像冰坨子的事实兜头砸下,让他瞬间从头顶凉到脚底板。乌野失去了它的“王者二传”,更失去了那颗能把大家紧紧粘在一起的“心”。乌野的未来在哪儿?他自己这排球路,又该往哪儿踩油门?

      “日向同学?”清水洁子看他笔尖悬在那儿半天不动,轻声提醒了一句,漂亮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啊!抱歉学姐!走神了!”日向抬起头,露出一个带点歉意的笑,心里头却跟滚水开了锅似的翻腾。他必须知道影山的下落!同时,一个更重的担子也“哐当”一声,清清楚楚地砸在了他肩上——他不仅要打球,更要成为那个把散架的“家”重新拼起来、粘结实了的人!就像上辈子他懵懵懂懂、跌跌撞撞做到的那样,但这次,他得带着脑子,带着目标,主动出击去干!

      他一边龙飞凤舞地填着基本信息(名字、班级、电话),一边装作不经意地、用那种小屁孩打听八卦似的语气,带着点好奇问:“那个,清水学姐,我听说今年北川第一毕业了个超——厉害的二传手,叫影山飞雄的,他……会来咱们排球部吗?他那么强!”

      清水洁子闻言,秀气的眉毛这次明显地动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语气还是经理特有的冷静,但仔细听,能咂摸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影山飞雄同学?确实是非常瞩目的新人。不过很遗憾,”她纤细的手指点了点旁边桌上摊开的一份皱巴巴的地方体育早报,“他选择了白鸟泽学园。今早的新闻。”

      日向的心猛地一坠,像块石头掉进了深井。目光立刻死死钉在报纸上。体育版头条那标题,像根烧红的针,“呲啦”一下扎进他眼里:
      《王者白鸟泽如虎添翼!天才二传影山飞雄、强力副攻五色工强势加盟!》
      下面配着一张白鸟泽招生发布会的照片。鹫匠锻治那个老头子板着脸站在中间,像尊门神。旁边站着两个穿着白鸟泽那身显眼运动外套的新生。左边那个高个子、鼻孔快朝天的是五色工。右边那个—— 一头黑毛倔强地翘着几缕,眼神凶得像要吃了镜头,嘴唇抿成一条死紧的直线——
      正是影山飞雄! 他胸前白鸟泽那枚亮闪闪的校徽,在闪光灯下亮得刺眼又碍事!

      轰——!
      像有一道无声的雷在日向脑子里炸开,震得他耳朵嗡嗡响。
      白鸟泽?!
      他真去了?!板上钉钉了!

      那一瞬间,无数念头在他那个装着十几年职业选手经验的成年人灵魂里激烈碰撞、火花四溅:前世影山没考上白鸟泽的遗憾……重生后这家伙居然自己把这坑填平了……牛岛若利那怪物一样的重炮扣杀……白鸟泽那铜墙铁壁一样的高度和力量体系……以及,影山那精准到冷酷、指哪儿打哪儿的传球,配上牛岛那门人间大炮……

      一股极其复杂的滋味涌上日向心头。有点空落落的,又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啧,这很影山。简单、直接、目标明确。去最强的地儿,拿最强的冠军呗。*修正前世的遗憾,奔向最硬的平台,追求最纯粹的胜利。

      但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现实冲击和火烧屁股的紧迫感,像两记重拳砸在胸口。

      影山去了白鸟泽。
      乌野的心脏,没了。
      而乌野的灵魂——那些他视若珍宝的前辈们——现在正陷在泥潭里打转,需要有人跳下去,把他们一个个拽出来,再点一把能烧红半边天的火,把大家重新拧成一股绳!

      怎么办?光想着自己一个人飞,屁用没有!得让所有人都重新想飞、愿意一起拼命飞!

      日向的目光从报纸上影山那张绷得死紧的年轻脸庞上艰难地撕开,缓缓扫过眼前这个熟悉又无比陌生的体育馆。他的视线掠过清水洁子冷静漂亮的脸,掠过缘下力温和的笑容,脑子里却像放电影似的,清晰地映出那些还没归位的身影:可靠得像山、此刻却被千斤重担压得喘不过气的大地队长;力量恐怖得能砸穿地板、内心却怂得像只小兔子的东峰前辈;技术扎实、温暖得像小太阳、此刻却也找不着北的菅原前辈;神乎其技、能接住任何球、现在却像只迷路小兽在寻找方向的西谷前辈;还有……那个总爱推眼镜、拦网毒辣得像蛇、说话能把人气死的月岛萤,和他身边那个腼腆得要命、拼命想跟上大家脚步、这时候还不会跳飘的山口忠。

      还有……菅原孝支前辈!

      菅原前辈!那个技术稳得像秤砣、传球靠谱、永远用温和笑容和智慧默默支撑着整个队伍的替补二传!他是……等等!双二传! 那个构想里不可或缺的稳定器啊!

      一个从来没敢想过的念头,“嗖”地一下从他混乱的脑子里蹦了出来,像黑夜里“嚓啦”一声划着了一根火柴,贼亮!

      双二传!

      前世在职业赛场,尤其是那些站在世界之巅的怪物队伍里,双二传体系可是打破僵局、把对手耍得团团转的杀手锏!它能像开了倍速一样加快进攻节奏,像变魔术一样制造出更多的攻击点,尤其是在对上那些有绝对高度或者铁桶一样拦网(比如……有牛岛和天童这两个怪物的白鸟泽)的队伍时,能“刺啦”一声,把防线撕开个大口子!

      乌野有什么?
      有经验老道、传球稳得一批、沟通贼溜、关键时刻能顶住天的菅原前辈!
      有……他,日向翔阳!一个脑子里塞满了未来十几年世界顶级二传手的技巧、战术思路和比赛经验的“怪物”!虽然现在这身体弱得跟刚出壳的小鸡崽似的,风一吹就倒,但意识、经验、对排球这门艺术的理解……这些玩意儿可是实打实的无价之宝! 他需要时间,需要往死里练把这副小身板重新打磨出来,但他有绝对的、爆棚的自信,能成为一个优秀的、甚至是独一份儿的二传手!

      如果他和菅原前辈能组成双二传……
      一个稳如老狗,磐石一块!
      一个诡变莫测,神出鬼没!
      那么,失去影山的乌野,非但不会沉下去,反而可能爆发出比前世更吓人、更狂暴的力量!一套全新的、揉进了速度、诡诈与顶级智慧的战术——“全新的飞翔方式”,绝对能在宫城县,甚至全国大赛上,掀他个天翻地覆!

      更重要的是,这个充满挑战、新意十足、简直像天方夜谭一样的点子,这个需要所有人把命都豁出去、拧成一股绳才能实现的疯狂目标,也许……正是重新点燃三年级前辈们心底那把快熄灭的火、弥合他们之间那些看不见的裂痕的那颗火星子!而他日向翔阳,要主动去当那个擦火星子的人!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野火燎原,“呼啦”一下烧光了日向眼里所有的迷茫。琥珀色的瞳孔深处,属于成年人的冰冷静和属于“小巨人”的滚烫挑战欲轰然对撞,爆发出能灼伤人的骇人光芒。一股沉甸甸的责任感,“砰”地一下砸在了他肩上——不止要打好球,更要守好这个家!

      一丝淡淡的、挠得人心痒痒的遗憾,像羽毛尖儿轻轻拂过心尖。那快得连摄像机都追不上的球啊……那心领神会的瞬间……但这遗憾还没冒头就被更汹涌的兴奋、期待和沉甸甸的责任感嗷呜一口吞得渣都不剩!

      重生,本就是白捡的大便宜。各有各的道儿。影山选了他的“王者之道”,奔着最强去了。

      而他日向翔阳的道儿,就在这儿,在乌野!他要闯一条没人踩过的野路子——成为那个掌控全场、用脑子、用视野托起胜利的二传手!更要成为那个重新把“飞翔的乌鸦”之魂捏合起来的人!他要主动出击,去把那些散落的拼图一块块找回来,说服他们,打动他们,和他们一起,用全新的“飞翔”方式,让全世界都惊掉下巴!

      日向深吸一口气,把胸口那团滚烫的热血狠狠压下去。他拿起笔,将之前犹豫写下的“副攻手(MB)”重重地、狠狠地划掉,力道大得差点把纸划破。在“申请位置”那一栏,没有半分迟疑,用几乎要把纸戳穿的笔迹,写下了两个大字:

      二传 (Setter)。

      然后,他把表格递给了清水洁子。

      清水洁子接过表格,目光扫过被粗暴划掉的‘副攻手’和旁边清晰无比的‘二传’,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漂亮眼睛,第一次清清楚楚地闪过了一丝惊讶——一个身高撑死160cm、刚入学的小豆丁新生,在得知天才二传影山去了白鸟泽后,居然自己跳出来要打二传?这简直……

      “日向同学,”清水洁子保持着冷静,但语气里的惊讶已经藏不住了,她甚至放下了手中的笔,抬眼仔细打量着这个橙发少年,“你申请的位置……是二传?” 她需要确认一下,这孩子是不是被刺激得写错了。

      “是的!学姐!我确定!我就要打二传!”日向抬起头,脸上绽开一个无比灿烂、混合着少年人特有的阳光和成年人破釜沉舟般决断力的笑容,那笑容亮得能劈开所有阴霾,“请多指教!我会往死里练,拼命练,练成个好二传!” 他顿了顿,目光仿佛穿透了体育馆的墙壁,看到了那些需要他去寻找、去说服的身影,声音清晰而充满力量,带着点破釜沉舟的沙哑:

      “‘和大家一起——’他感觉胸膛里那股劲儿快憋不住了,声音不自觉地拔高,‘用全新的翅膀,飞他个天翻地覆!把白鸟泽那群家伙的眼珠子都惊掉!”

      阳光透过体育馆高高的窗户,慷慨地洒落下来,落在少年橙色的、乱糟糟的发顶和他那张写满坚定、甚至有点“豁出去了”的脸上。那颗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表皮磨得发白的旧排球,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胸膛里滚烫得能点火的决心和那份沉甸甸的、扛起一切的担子,微微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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