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系统穿越到山海经

　　袁栀的世界在一夜之间崩塌。曾经的未婚夫林凯与她的朋友合谋，窃取袁氏集团的核心机密，导致公司濒临破产。在袁氏集团周年庆的晚宴上，林凯当众羞辱简童，将她的爱情与事业化为泡影。更残酷的是，袁栀的父母在一场由林凯策划的车祸中丧生，她被赶出家门，失去一切财产。

　　曾经的朋友们在她落难时纷纷避而远之，那些曾经被她帮助过的人，也都在背后议论她的悲惨下场。

　　林凯的皮鞋声在空旷的监狱盥洗室里敲打，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碎裂的脊椎上。冰冷的瓷砖透过薄薄的囚服裤管，寒气毒蛇般钻进骨髓，冻结我仅存的热气。我跪在放水池边，水泥边缘硌着膝盖骨，每一次细微的挪动都牵扯着胸腔深处炸裂般的闷痛。癌症晚期的身体，只剩下一具勉强支撑的枯骨架子，每一次呼吸都像吞咽碎玻璃。

　　那声音停在我身后，很近，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令人作呕的优雅节奏。

　　“看这水多清澈，栀栀。”他的声音滑腻，像沾了蜜的毒蛇，贴着我的耳廓爬进来。他弯腰，动作慢条斯理，带着一种残忍的欣赏。我头皮骤然一紧，像是被无数冰冷的针同时刺入——他捡起了我脱落的假发。劣质发丝的触感粗糙，上面冰冷的金属发夹刮过头皮，带起一阵尖锐的痛楚和深入骨髓的屈辱。那点夹子反射的惨白灯光，像手术刀的反光，扎得我眼前发黑。

　　“就像你当年第一次见我时，裙摆沾着的露水。”他慢悠悠地说，指尖捻着那顶枯草般的假发，仿佛在把玩什么稀世珍宝。记忆里那个沾着清晨露珠的纯白裙摆，此刻被这污浊的监狱空气和头顶嗡嗡作响的惨白灯管彻底撕碎，成了最恶毒的讽刺。

　　身体里翻腾的虚弱和胸腔的剧痛让我几乎无法支撑跪姿。我死死抠住冰冷湿滑的水池边缘，指甲在粗糙的瓷砖缝里崩裂，渗出血丝也感觉不到。喉咙干涸得如同沙漠，每一次吞咽都像在摩擦砂纸。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声音从我干裂的唇间挤出，微弱得像秋风里最后一片枯叶的悲鸣，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我们曾经……”

　　“曾经？”他突然爆发出尖锐的大笑，那笑声在四壁光秃秃的水泥墙上撞来撞去，变成无数根钢针，狠狠扎进我的太阳穴。笑声未歇，他手臂猛地一挥，那顶假发被他狠狠摔进水池！

　　哗啦！

　　浑浊的水花溅起，冰冷地打在我的脸上、脖子上。那团枯草般的假□□浮在水面上，劣质的棕色发丝被脏水迅速浸透、散开，丝丝缕缕地漂浮着，在浑浊的水中缓缓沉浮，像一朵正在腐败中盛开的、剧毒的罂粟花。浑浊的水面上，似乎还漂浮着几丝暗红的、洗不掉的陈旧血渍。

　　“曾经你用这双眼睛看我时，像只溺水的猫，可怜又勾人。”他俯下身，那张曾经让我迷恋到骨子里的俊脸凑近，近到我甚至能看清他瞳孔里此刻倒映着的、那个枯槁如鬼的自己。他眼底翻涌的不再是昔日的温情，而是赤裸的、淬了冰的厌恶和一种……狩猎般的兴奋。“现在呢？”他轻蔑地嗤笑，皮鞋尖猛地踢在水池冰冷的金属角上，发出刺耳的“哐当”一声。漂浮的假发被水流搅动，打着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着，一点点滑向那个黑洞洞的排水口。

　　“连阴沟里的老鼠，”他盯着那假发消失在洞口，声音轻飘飘的，却字字如刀，“大概都嫌你这副骨头硌牙，不肯啃一口。”

　　绝望的寒意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我闭上眼，黑暗袭来，却挡不住他带来的窒息感。紧接着，一阵轻微而诡异的碰撞声响起——瓷片摩擦着瓷片，清脆又冰冷。

　　我猛地睁开眼。

　　他手里举着一个东西，就悬在我眼前几寸的地方。那是一个骨灰盒。惨白的瓷面，冰冷光滑，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唯有盒盖中央，浮雕着一朵线条简洁的栀子花。日光灯惨白的光线毫无遮拦地打在上面，那朵花的轮廓被映照得异常清晰，惨白得刺眼，像一块刚从坟墓里挖出来的、带着死气的骨头。

　　“猜猜，”他用那冰冷的骨灰盒边缘，轻轻敲了敲我的额头，触感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过，激起一片冰冷的战栗。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近乎愉悦的探究，“这盒子里面装的是谁？”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要爆裂开来。每一次化疗后那深入骨髓的剧痛和恶心感，此刻疯狂地翻涌上来。

　　“是那个……自愿把心脏捐出来救你命、结果死在手术台上的蠢货？”他歪着头，欣赏着我瞳孔的骤然紧缩，嘴角的弧度残忍而清晰，“还是那个……以为自己是护花使者、拼了命帮你、最后被全尸都没有的IT总监？”他每吐出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灵魂上，留下滋滋作响、永不磨灭的耻辱烙印。

　　那些名字，那些模糊却带着巨大愧疚和痛苦的面孔，在我混乱的脑海中尖啸着掠过。胃里翻江倒海，化疗药物残留的强烈刺激灼烧着食道，一股熟悉的、带着铁锈腥甜的液体猛地涌上喉咙，又被我死死压住，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

　　“林凯……”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垂下的衬衫袖口！布料下，一个硬物硌住了我汗湿的掌心——是那条熟悉的蓝丝绒手链，上面缀着一个小小的、廉价的银色栀子花挂饰。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阳光明媚到刺眼的午后，我笨手笨脚编好，红着脸送给他的。指尖传来的触感冰冷坚硬，硌得掌心的皮肉生疼，却奇异地唤醒了早已被痛苦淹没的一丝遥远记忆。

　　“求你……” 喉咙里的血腥味更浓了，我死死攥着那片布料，仿佛那是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痛，“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声音破碎嘶哑，每一个字都耗尽了力气。

　　他低头看着我抓住他袖口的手，动作似乎顿了一下。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极其短暂地，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东西。那感觉太过熟悉，像冬日里呵在玻璃上转瞬即逝的暖雾，像很久以前他看着我时，那种带着无奈和纵容的温柔。只有半秒，或许更短。

　　随即，那点微光如同被狂风吹灭的烛火，瞬间湮灭，只剩下更深的、冰封般的黑暗和……一种近乎狰狞的嘲弄。

　　“入土为安？” 他唇角的弧度拉大，形成一个冰冷而扭曲的冷笑。另一只手猛地抬起，粗暴地扯开了被我抓住的那边衬衫袖口！

　　纽扣崩飞，掉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声响。露出的精瘦小臂内侧，皮肤上赫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新旧交错，有些是暗沉的褐色旧疤，有些还带着新鲜的、尚未完全消退的红肿。最靠近手腕处的一个针孔，甚至微微渗着一点组织液，在惨白的灯光下闪着诡异的水光。

　　他指着那一片触目惊心的皮肤，声音低沉下去，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近乎吟唱的腔调：“看到了吗？……” 他俯身，冰冷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带着消毒水和一种淡淡的、属于他个人的冷冽气息，此刻却只让人作呕，“告诉我，袁栀，这是你们欠我的……”

　　“噗——咳咳咳！”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那股在喉咙口翻涌、被我强行压制的滚烫腥甜终于彻底失控！

　　暗红粘稠的血液，带着脏腑破碎的温热，瞬间泼洒在冰冷肮脏的瓷砖地面上，也溅上了林凯锃亮的皮鞋尖和我自己颤抖的手背。视野被一片猩红覆盖，耳边只剩下自己破风箱般拉动的、濒死的喘息和血液汩汩涌出的声音。

　　就在这濒临彻底崩溃的黑暗边缘，一个声音毫无征兆地刺入我的意识。

　　冰冷，坚硬，没有丝毫人类情感的起伏，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清晰得如同直接烙印在灵魂深处：

　　“呃！” 一声压抑的、充满惊骇的闷哼从我头顶传来。

　　我艰难地抬起被血糊住的眼皮。

　　林凯脸上的残忍和掌控一切的得意消失了。他死死盯着我，瞳孔剧烈地收缩，紧缩成针尖大小！那里面翻涌的不再是嘲弄，而是我第一次看到的、纯粹的、难以置信的惊骇，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 他像是猛地发出一声低吼，如同被逼入绝境的野兽。那只刚刚还优雅从容的手，此刻如同铁钳般狠狠攫住了我的下颌！巨大的力量几乎要捏碎我的颧骨，指甲深深嵌入皮肉，带来尖锐的刺痛，强行将我的脸抬起来，逼我与他对视！

　　“袁栀，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他的声音失去了所有的冷静，嘶哑、扭曲，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几乎要破音的惊怒和恐慌。他的脸因暴怒而扭曲，额角青筋暴跳。

　　然而，就在他暴怒的嘶吼声中，我的视线却死死钉在了他的眉心。

　　“终于，轮……轮到了……” 我呛咳着，更多的血沫涌出嘴角，但我却咧开了嘴，尝到自己血液咸腥的铁锈味。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破碎的肺叶，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但看着他那深入骨髓的恐惧，一种扭曲的、近乎毁灭的快感却支撑着我，让我几乎要大笑出声。

　　“林凯……” 我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喷溅的嗤嗤声，却清晰地敲打在他惊骇的神经上，“怎么？你害怕了？？……”

　　然而，这股支撑着我的、燃烧生命换来的快意，如同风中残烛，转瞬即逝。

　　“呃……” 一声更深的、仿佛来自脏腑碎裂处的闷哼从我喉咙里挤出。支撑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消失了。我像一具彻底散架的破败木偶，软软地向前栽倒。额头重重磕在冰冷湿滑的瓷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视野彻底被猩红和黑暗吞噬，只剩下无边的寒冷，从四肢百骸疯狂地涌向心脏。

　　好冷……好累……

　　意识像沉入漆黑粘稠的沥青，不断下坠。耳边林凯那惊怒交加的嘶吼变得遥远而模糊，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袁栀！？！” 他扑了过来，不再掐我的下颌，而是粗暴地抓住我的肩膀，疯狂地摇晃。骨头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但这剧痛也离我越来越远。

　　“别装死！你给我起来！”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慌和一种被愚弄的暴怒，“你以为弄出这点鬼画符就能吓到我？做梦！你的命是我的！只有我说结束才算结束！”

　　他的手指用力按压我的颈动脉，又去探我的鼻息。我能感觉到他指尖的颤抖，那不再是因为疼痛，而是源于一种更深、更原始的恐惧——对失控的恐惧，对未知的恐惧，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失去掌控对象的恐惧。

　　“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快……”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神经质的喃喃自语，“四十二针……剂量是精准计算的……她应该……应该还能熬过第七次……怎么会……”

　　他猛地撕开我胸前的囚服，冰冷的空气瞬间接触皮肤，但我已经感觉不到了。他大概是想听我的心跳，或者确认那所谓的“血玫瑰”是否真的彻底凋零。

　　“袁栀！看着我！我不准你死！” 他的咆哮带着绝望的疯狂，像一头困兽，“你还没赎完你的罪！你还没尝尽我给你的‘爱’！你休想就这么解脱！”

　　解脱？

　　呵……林凯，这算解脱吗？这无边无际的冰冷，这深入骨髓的、连癌细胞啃噬都显得微不足道的剧痛……这就是你为我打造的终点站吗？

　　意识沉沦的最后一线，我似乎感觉到有滚烫的液体滴落在我的脸颊上。是水？还是……他的血？从他那不断渗血的眉心印记流下来的血？真是讽刺啊……他也会流泪吗？为谁？为我这个他亲手雕琢、亲手摧毁的“作品”？

　　黑暗彻底吞噬了一切感知。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痛苦。只有一种永恒的、绝对的虚无在蔓延。

　　我……死了吗？

　　……

　　林凯跪在冰冷肮脏的瓷砖地上，怀中是那具迅速失去温度、变得僵硬的身体。袁栀的头无力地垂在他的臂弯里，脸色灰败，嘴唇青紫，曾经清澈如露水的眼睛彻底失去了所有神采，空洞地望着监狱惨白的天花板。她嘴角凝固的暗红血块，像一朵凋零在污泥里的残花。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仿佛自己也化作了一尊石像。时间失去了意义。盥洗室里只剩下水龙头未关紧的、单调而令人心悸的滴水声。

　　滴答…滴答…滴答…

　　每一声，都像重锤敲打在他濒临断裂的神经上。

　　“装……你还在装……” 他喉结滚动，声音干涩沙哑得可怕，像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他伸出手，带着一种近乎神经质的执着，再次去探她的鼻息，去摸她的颈侧。指尖传来的，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和僵直。

　　“袁栀……” 他低唤，声音里第一次没有了掌控一切的傲慢，只剩下一种茫然的、空洞的困惑，“起来……我命令你起来……” 他用力摇晃她的肩膀，那枯瘦的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般晃动，头颅无力地后仰，露出脖颈上被他掐出的青紫指痕。

　　“别玩了……” 他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脆弱，“这个游戏……不好玩……我认输……你赢了……你睁开眼睛……” 他低头，额头抵着她冰冷的额头，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那片死寂的寒冰，徒劳无功。

　　“你赢了……听见没有？你让我害怕了……我真的害怕了……” 他喃喃着，似乎真的害怕，我要离开他……

　　但怀中的躯体，只有越来越深的冰冷和僵硬给予回应。那曾经让他迷恋又痛恨的生命力，那承载了他所有扭曲报复的容器，真的……空了。他精心编织的、用痛苦和绝望构筑的牢笼，困住的，最终只是一具迅速腐朽的躯壳。

　　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不是对未知力量的恐惧，而是对“失去”本身的恐惧。失去了报复的对象，失去了掌控的目标，失去了这十年来支撑他所有行动的意义！他的人生，仿佛在这一刻被抽走了根基，轰然倒塌，只剩下无尽的废墟和茫然。

　　“不……不可能……”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疯狂的血丝，对着空荡荡的、回荡着滴水声的盥洗室嘶吼，“她没死！她不能死！我还没允许！！” 吼声在四壁撞击，显得空洞而绝望。

　　就在他精神濒临崩溃、拒绝承认眼前现实的这一刻——

　　【滴——检测到强烈执念波动源。】
　　【目标生命体征确认：彻底湮灭。】
　　【能量坐标锁定：宿主袁栀残余生命印记（濒临消散）。】
　　【目标时空锚点：山海经残卷·岁月重塑节点。】
　　【“溯光”协议，强制执行。】

　　那冰冷、坚硬、毫无感情的金属质感女声，并非在他耳边响起，而是直接在他混乱一片的脑海中炸开！比之前在袁栀意识中响起时更加清晰、更具压迫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审判般的威严！

　　林凯浑身剧震，猛地抬头，猩红的双眼茫然四顾：“谁？！谁在说话？！”

　　没有回应。

　　但下一刻，异变陡生！

　　与此同时，林凯猛地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撕裂灵魂般的剧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透过那印记，要将他整个意识从躯壳中硬生生拽出来！

　　“呃啊啊啊——！”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双手死死抱住头颅，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某种无法抗拒的力量疯狂撕扯、剥离！

　　【时空迁跃启动。】
　　【剥离现世锚点。】
　　【目标：重塑岁月之初。】

　　嗡——！

　　一道无法形容其色彩、仿佛包容了所有光线又吞噬了所有光线的巨大漩涡，凭空出现在盥洗室狭小的空间内！漩涡中心，散发出古老、苍茫、如同洪荒初开般的浩瀚气息！墙壁、水池、地面……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扭曲、变形、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倒影！

　　林凯感觉自己的身体和意识正在被那恐怖的漩涡疯狂吞噬！在意识彻底被拉入漩涡中心的最后一瞬，他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地、绝望地看向地上那具正在光晕中变得虚幻、如同要羽化消失的冰冷躯体。

　　袁栀……

　　她的身体在漩涡的光芒映照下，仿佛透明的水晶，即将彻底消散于无形。只有那七道血符的虚影，如同最后的烙印，一闪而逝。

　　不——！

　　他无声的嘶吼淹没在时空的洪流里。

　　下一刹那，天旋地转！

　　冰冷污浊的监狱盥洗室、刺鼻的消毒水味、身下瓷砖的坚硬触感……所有属于那个世界、那个时代的感觉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失重的眩晕，是无数破碎的光影在眼前飞逝，是耳边呼啸的、仿佛来自亘古时空的风声！无数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巨兽虚影在光影洪流中一闪而过，有鳞甲森然的蛟龙，有背负青天的巨龟，有九首舞动的妖蛇……那是烙印在血脉深处的、属于《山海经》的洪荒记忆！

　　剧烈的痛苦撕扯着他的意识，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碾碎重组。眉心那黑色羽翼印记灼热得如同烙铁，在剧烈的时空震荡中，似乎有什么更深层的东西……被强行唤醒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万年。

　　失重感骤然消失！

　　“砰！”

　　他重重地摔落在地，坚硬、冰冷，带着泥土和某种奇异草木气息的地面。

　　他挣扎着，强忍着撕裂般的头痛和灵魂的震荡，撑起身体。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瞬间忘记了呼吸，忘记了疼痛，忘记了所有的一切！

　　不再是冰冷的水泥墙和惨白的灯光。

　　这里……是神话？是梦境？

　　不！空气中那浓郁到实质般的灵气，脚下泥土传来的厚重感，远处山脉传来的、如同沉睡巨兽般的压迫感……这一切都真实得可怕！

　　山海经的世界……

　　那个冰冷系统最后的声音在他混乱的脑海中回响：【目标：重塑岁月之初。】

　　重塑岁月？什么意思？

　　林凯茫然四顾，巨大的震撼和灵魂撕裂的余痛让他思维一片混乱。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手上，似乎还残留着袁栀身体最后那冰冷的触感……

　　袁栀！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混沌！

　　他猛地抬头，疯狂地扫视这片陌生的、原始的天地。她在哪里？系统说锁定她的残余生命印记……她在这个世界？！那个冰冷的、被他折磨至死的袁栀，在这个神话般的世界？！

　　“袁栀——！！！” 一声带着无尽恐慌、绝望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近乎哀求的嘶吼，从他喉咙深处迸发出来，回荡在这片洪荒初开的旷野之上，惊起无数奇异的飞鸟。

　　回答他的，只有亘古吹拂的、带着草木清香的野风。

　　重塑岁月……弥补……山海经……

　　系统的词句碎片般划过脑海。难道……是要他在这里，在这个一切尚未发生的起点，去找到她，去……改变那注定的结局？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冰凉，又升起一丝病态的、扭曲的希望。

　　他挣扎着站起来，眉心的黑色羽翼印记依旧灼痛，却似乎在这浓郁的天地灵气中，隐隐汲取着什么。他看向远方那霞光缭绕的群山，看向这片生机勃勃却又暗藏无尽凶险的原始世界。

　　眼底的茫然和脆弱迅速褪去，被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偏执的疯狂所取代。无论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无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袁栀……”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尝到了自己眉心流下的、带着一丝神性气息的咸腥血液，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恶魔的低语，在这洪荒的起点回荡，“你逃不掉的……这一次，换我来……‘弥补’。” 那“弥补”二字，被他咬得极重，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占有欲和毁灭欲，与这方天地的勃勃生机格格不入。

　　“袁栀，你的一生充满了悲剧，但你还有机会改变命运。” 这个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

　　袁栀艰难地问道：“你是谁？”

　　“我是系统，一个可以帮助你的系统。” 那个声音继续说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穿越到山海经中，帮助补全缺失的篇章。当你完成任务后，你将获得时光重塑的能力，让你的父母和你所受的苦难都得以挽回。”

　　袁栀听到这个说法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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