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仪之人总想气死我

作者:四季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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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江湖秘宝的具体位置可有探查到了?”金殿上,坐在龙椅上的那个男人双手压在腿上,望着阶下站着的三个男子,看似随意的问道。
      “回陛下,尚未。只探到这是江湖上四大宗保守多年的秘密,即使是已向我朝臣服的拳宗宗主陆望也不知具体情形。但他道:他宗里的大长老已有百岁,历经两代宗主,可能会知一二。”其中一个男子俯首回道。
      “哼,这群江湖人真是大胆,竟暗藏秘宝,莫非不知,这天下是朕的天下吗!”无人敢作答,皇上叹了一口气,又缓和说道“罢了,既然不知道,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四九,朕再给你们 ‘玄鸦使’ 三个月的时间。“喏。”

      剑山上,一女子正在练剑,剑法舞的密不透风,人也长得像是天上的仙女一般,她的侧脸线条流畅而冷硬,如同最上等的寒玉精心雕琢而成,下颌的弧度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锋锐。鼻梁高挺笔直,像一柄未出鞘的薄刃,为整张脸平添几分凛冽之气。那双眼睛……瞳仁是极深的墨色,看人时仿佛淬了冰的剑尖,清亮、锐利,不带丝毫暖意,能将人心底那点微末心思都洞穿,她手中木剑看似随意的一挥一指,却隐隐裹挟着风雷之势,密不透风的剑网中仿佛潜藏着无数未发的风暴。正是剑宗三长老的小弟子:荆莫。最后一式使完,荆莫重新把木剑收回剑鞘,负在身后,明明是大耗内力的剑法,她的呼吸也似平常。“阿莫,短短月余,你的内力又长进了。”荆莫闻声回头,没有惊讶,抱拳行礼“师傅。”不错,来人正是荆莫的师傅,剑宗三长老:陈爽。陈爽摆手示意荆莫起身,复又说到:“阿莫,你的剑术已经超过你大师兄了,也到了该下山历练的时候。为师派你去给南方随州的拳宗主陆望送信,顺便参加今年的随州大比,这大比虽然只在随州,人数不及武林大会,但随州历来为要城,来往人数众多,多是藏龙卧虎之地,你便去看看吧。为师知你心中疑惑,也知此行艰险。但此劫…避无可避。下山去吧,或许…答案就在路上。”
      “是,弟子明日便启程。”荆莫心中疑惑,一直以来,师傅从来都不让自己下山,甚至在宗门内尽量避人行走。平日宗门来往之人只有上面的几个师兄师姐,但也从来不让自己出剑与他们比试。师傅说的劫数,究竟是何呢?
      傍晚吃过饭,再练了一些步法之后,荆莫就早早歇下了。剑宗在中州,去随州路途遥远,养精蓄锐罢。第二天天刚亮,荆莫就锁好了房门,带上佩剑和必要衣物银两走到了山门,没有向任何人道别,只是对着师傅所在的居所方向拜了拜。
      “三妹,回吧,相信她吧。”开口的是剑宗二长老陈翼长老。
      “二哥,我只是担忧阿莫,陆望的野心你我都明白,我什么都没告诉阿莫,却让她去了,是我这个师傅没做好。”陈霜此时面上没有昨天和荆莫交谈时的平淡,满是担忧,眼神中细看还有心疼。
      “这便是她的命啊,回吧,回吧……”

      是有多久没见过山外青山呢?或许从我有记忆的时候,就没见过吧。荆莫走在山路上,目光肆意的打量着周围的山水,眼神贪婪又留念,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我好似见过比这更美的山。
      “仙子,是山上剑宗下来的吧?走一路可累了?我这清茶可是咱小河村有名的香茶,还便宜只要3文钱便可喝上一大碗。仙子可要来碗解解渴?”路旁的小茶摊热情地招待着吆喝着。
      “嗯,给我来一碗罢。”荆莫心中产生莫大的好奇,好似没喝过外面的香茶,只有师傅偶尔送来的苦茶用来提神。当即寻了个空位潇洒的坐下,把行囊随意地放在桌上,手中的剑却不曾放下。又对小二哥开口探到:“小哥,我这刚来,人生地不熟的,这附近可有什么美景佳肴?”
      “哟,那您算是问对人了,我每日卯时便来出摊,酉时才归家,来往皆是行人,听到的自然也多了。要说咱这的美景啊,您来的这个方向,是剑山,山对面呢,有一座空山,两山紧靠又分离,故得称双子山。中间卞溪缓缓流过,周围泗河环绕,看您带把剑又是从剑山上下来的,想必是位剑仙吧,不知您是否试过从天上往下看,就会发现咱这像是个太极图一样,您说神奇否?”
      “有趣,佳肴呢?”
      “嗐,咱这小地方,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上的菌子和卞溪里的鱼汤,可不都是一绝嘛。但真正好吃的,我看您得去到选些的双子城里去,里面的妙花楼里的姑娘可美得嘞,曲也唱的不错,不过那都是有钱人的消遣罢了,咱普通老百姓可去不得。故咱还是推荐您去天然居用膳,那里的醋鱼,鹿饼可是一绝!不过……就是……仙子。”小二哥的声音明显压低了许多,欲言又止的,荆莫挑了挑眉示意小二继续往下说。
      “我悄悄给您说您可别传啊,我听说最近双子城里出事儿了,据传是妙花楼里死了个花魁,死的那叫一个凄惨哟,兵老爷都开始封城严查真凶了呢,就连咱小河村都来了好几批兵老爷呢,抓了不少人。说是在找凶手,可兵老爷又去田里四处搜查,可把咱村里的庄稼给糟蹋的呀!还有哪家要是有年轻的女儿,都得藏着呢,可不能让兵老爷见着。前几天就把咱村长的小女儿给抓走了,说是什么子凶手,得带回衙门仔细审查,这不胡说呢嘛,那小女儿才14,天天都在村长家里学女工,哪能干杀人的勾当。我看呐……”茶贩的声音又小了许多,甚至要荆莫用上些内力才能听清“我看呐,是官府老爷想找些民间的美人怕是给上头的大人物充作宫人,哪来的什么命案之说哟。仙子,我可是看您带着剑又长得漂亮才和您说这些的啊,您可得小心些,咱这村子早些年受了不少剑山上侠客的帮助呢。”
      “好,我知晓了,多谢。”荆莫又啜了一口茶。
      茶摊又来几位过路旅人,小二拿起了茶壶,脚步迈出后又想到什么的回头对荆莫说到:“只是这几年……已经鲜少看到山上下来人了,甚至也不来咱们村招有天赋的孩子去学剑了,唉,你们剑宗是不是也出事儿了?”
      出事?荆莫喝了一口茶,茶味清甜甘口,或许是吧,往常在山上的时候也没和多少同门打过照面,对宗门之事也知之甚少。想来这便是师傅这次反常派我下山的缘由之一罢。
      饮了茶,荆莫从荷包里摸出三文钱放在茶桌上,拿起包袱,又沿着山路前进。身后的小儿哥急忙收了钱,高喊了一声“仙子您下次再来啊!”小二擦桌子时三下重叩,旁边一过路行人打扮的也立马收拾行囊起身,紧随跟上。
      行了三里地后,荆莫注意到前面屋舍俨然,但村两旁的作物却是歪倒的样子,还有不少百姓在忙着抢收,能收一些是一些,想来就是刚刚茶摊贩提到的小河村了。
      刚到村门口,便有一妇人扑了上来,只见她双眼猩红,脸上还有青紫痕迹,嘴里大声骂道“你们这些杀千刀的外来人!还我的芙儿来,她自幼乖巧懂事,你们怎么能带走她,快还我的芙儿来!”言语间双手不断的打在荆莫的肩背上,甚至还想上口咬荆莫的耳朵。荆莫偏了偏首,本能想格挡又强行克制,指节发白地按着剑柄。旁边一青年男子迅速过来拉住了那夫人,口中迅速道“娘,您认错人了,这姑娘明显不是官府的人啊,再说了,娘,您可别招惹官府的大爷们,咱惹不起。”
      “你这小兔崽子,那可是你亲妹妹啊!你唯一的妹妹啊,娘唯一的女儿啊,你不去寻她在这里作甚么!都是因为你没用,你爹没用,才会让我的芙儿被人带走,我可怜的芙儿啊!”妇人又作势去打那青年男子。那男子一听脸色就变了,狠狠扇了妇人一耳光,荆莫的拿剑的手拇指把剑推出三公分,一股冰冷的锐意几乎要透鞘而出。男子口中狠狠的说道“她是你女儿,我还是你儿子呢,我怎么去和官家抢人,你是不是女儿没了,就想让我也没命!你这蠢老妇!”然后又正了正衣冠,向荆莫拱手的动作略显僵硬急促:“姑娘,实在抱歉,我母亲因为一些家事脑子不清醒了,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多多担待。”荆莫眼神无波的望着这对母子,衣服被扯得些许凌乱也没有整理,好似在呆住了一般,又像是在思考如何出剑呢。师傅曾言:习武之人,当为侠者,侠者,为天下义,为苍生言,万不可对百姓动武。半晌,荆莫把胸中的气缓缓吐出,又把剑轻轻推回剑鞘,他只是个没有习武的普通人罢了。
      没有再理会那对母子,荆莫右手开始整理方才被抓乱衣襟和头发,目光随意扫着,刚才来围观的人都眼神躲闪,看到无事之后又迅速散开。人群散去,留下满地狼藉和无声的悲怆。荆莫站在原地,方才被扯乱的衣襟已被她一丝不苟地理好。她周身那股无形的、令人屏息的剑气似乎收敛了些,但那份清冷疏离却更甚。在这充斥着绝望与麻木的村口,她挺拔的身影、冰雪般的姿容,形成一种强烈的、近乎残忍的对比。那份美丽太过纯粹,也太过冰冷,像一柄绝世名剑被遗弃在泥泞之中,锋芒未减,却更显孤绝。她目光随意扫过,最终定格在角落那个小小的身影上——一个脏得像泥猴的孩子。然而,吸引荆莫注意的,是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里面仿佛盛着揉碎的星河,此刻正一瞬不瞬地、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渴望,死死盯着她腰间的佩剑。荆莫墨玉般的眸子微微一动,视线掠过对方刻意抹脏却难掩细腻的脖颈线条,以及破烂衣衫下那与男孩骨架截然不同的、依稀可辨的轮廓——等等,这哪里是什么淘气小子,分明是个竭力伪装的小姑娘。在这双充满求生欲和奇异星光的眼睛注视下,荆莫那万年冰封般的面容,眉心几不可察地微微蹙了一下,快得像错觉,连她自己都未曾真正捕捉到这丝因那双奇异眼眸而起的、近乎本能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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