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把路人当仇家

　　会议室的冷气开得十足，程子西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 “哒哒” 声。他抬眼望向对面的男人，赵律阁双腿交叠，黑色西装包裹着挺拔的身躯，眉目深邃，眼神中透着与生俱来的威严。
　　“赵总，这次的项目，我们西耀志在必得。” 程子西将手中的企划书 “啪” 地甩在会议桌上，彩色的数据分析图表在白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合作方名单、成本预算、预期收益，所有底牌我都摊在这了。” 花瓣唇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黑眸中闪烁着猎手的狡黠，“真正的对手，从不怕亮明底牌。”
　　赵律阁指尖摩挲着钢笔，金属笔帽折射的光斑映在他眼底，像是暗藏的刀锋：“程总这招以退为进，倒是有趣。” 他突然抽出程子西企划书中的一页，“不过据我所知，城北地块的拆迁补偿款，西耀可不止预算上的这个数。”
　　空气瞬间紧绷。程子西往后靠向真皮座椅，露出脖颈处冷白的皮肤，却慢条斯理地笑道：“赵总记性真好。” 他修长的手指突然抓起整个文件夹，利落地将纸张抖散，A4 纸如雪花般飘落，“但您看 ——” 他弯腰捡起一张，“这是拆迁户代表的联名信；再看这张，政府的环保审批文件……” 碎纸在他掌心重新堆叠成整齐的一沓，“事实不会说谎，只是排列顺序变了，意义就完全不同。”
　　赵律阁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看着程子西将重新整理好的文件推过来，那些被打乱重组的资料，竟让原本有漏洞的方案变得无懈可击。这哪里是毫无保留的示弱，分明是用阳谋撕开防线，再用阴谋填补陷阱。
　　“赵总说我以退为进？” 程子西起身时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乌木香，他绕过长桌，站在赵律阁面前，黑眸倒映着对方紧绷的下颌线，“不，我只是让您看见，我想让您看见的。” 他突然伸手，指尖擦过赵律阁西装上的暗纹，“就像二十年前那场车祸 ——”
　　“程子西！” 赵律阁猛地扣住他手腕，骨节泛白。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程子西却笑得愈发灿烂，任由对方的桎梏在皮肤上烙下红痕：“赵总紧张什么？我说的是当年那块突然松动的广告牌，差点砸中我们西耀的合作方。” 他突然压低声音，温热的呼吸扫过赵律阁耳畔，“毕竟，事实被打乱重组后，连真相都会说谎，不是吗？”
　　赵律阁松开手的瞬间，程子西已经退回原位，优雅地整理着被弄皱的袖口：“赵总，不如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赵律阁摩挲着刚才触碰过程子西的指尖，眼中燃起危险的光：“求之不得。” 他捡起地上一张被揉皱的图纸，上面用红笔圈着项目最核心的盈利点 —— 那分明是程子西故意掉落的。
　　随着会议的继续，两人的交锋愈发激烈，每一句话都像是精心打磨的武器，直击对方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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