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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梧收徒,初遇“瘟神”
苍梧峰的云总比别处软些,像被仙法揉过的棉絮,缠着峰尖不肯走。俞月踩着剑在云里钻了半宿,青袍下摆沾了些晨露,活像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锦鸡。
“收徒!必须收徒!”他对着云海低吼,声音撞在云团上,弹回来溅了满脸。
宗门早会那幕又冒出来——大长老敲着拐杖笑他:“俞月啊,你这仙尊当得,连个递茶的徒弟都没有,百年后怕是要把苍梧峰的灵脉都熬成枯柴。”旁边几个长老跟着起哄,笑得胡须乱颤。
俞月咬碎了牙往肚里咽,御剑俯冲下山。他就不信了,以他这千年修为,还找不到个资质逆天的好苗子?
山涧边水雾濛濛,青苔爬满岩石。俞月刚落地,鞋尖就踢到个硬东西。低头一看,是块玉佩,半埋在泥里,玉质温润,刻着半个“梧”字。
“谁家孩子掉的?”他正嘀咕,身后传来脚步声。
少年站在三步外,月白锦袍洗得发浅,墨发用根木簪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额前,挡不住那双清冷的眼。他看着俞月手里的玉佩,没说话,只弯腰摸了摸脚边土狗的脑袋。
土狗黄毛打结,叼着根啃剩的骨头,冲俞月“汪汪”两声,尾巴却摇得像拨浪鼓。
“小子,无门无派吧?”俞月挺直腰板,仙尊架子摆得十足,“本仙尊瞧你骨骼清奇,收你做徒弟如何?”
少年抬眼,眼尾微挑,那眼神算不上轻蔑,倒像在看只挡路的野狗。“我有师父。”
“哦?哪位高人?”俞月来了兴致。
少年指尖划过腰间——那里挂着另一半“梧”字玉佩,声音淡得像山涧水:“三年前我快冻死在寒潭,是它叼我上岸的。”他指了指脚边的土狗,“它叫阿黄,算我半个师父。”
俞月嘴角刚抽了抽,阿黄突然窜过来,叼住他袍角往少年那边拽,力道竟不小。
“……”俞月深吸口气,“老狗不算!本仙尊收你,教你无上仙法,享无尽尊崇!”心里却犯嘀咕:收徒还带买一送一?这土狗看着挺能吃。
少年垂眸摩挲玉佩,半晌,忽然勾了下嘴角,极淡,像冰棱上化的第一滴水:“好啊,师父。”
俞月一喜,刚要讲收徒规矩,就见少年蹲下身,阿黄立刻把骨头塞进他手里。“阿黄,往后跟我回峰,不许再叼别人衣角。”
阿黄“嗷呜”一声,用脑袋蹭他手背。
御剑回苍梧峰时,俞月特意炫技,剑身在云里翻了个跟头。“抱紧为师!”他喊得威风。
砚尘(少年说他叫砚尘)却慢悠悠道:“师父,您这剑抖得比阿黄跑起来还颠。”
俞月手一歪,差点把两人栽进云海里。
到了峰主府,俞月正给砚尘讲门规,就见阿黄跳上桌,叼起他珍藏的灵果啃得欢。“孽畜!”他抄起拂尘要打,被砚尘拦住。
“师父,它救过我命。”少年声音不高,却带着股倔劲。
俞月悻悻放下拂尘,看着满地果核,忽然觉得——这收的哪是徒弟,分明是来拆他仙尊人设的瘟神。
可当晚他起夜,见砚尘坐在廊下,借着月光擦那两半玉佩。阿黄趴在他脚边打盹,尾巴尖偶尔扫过他手背。少年轻声说:“阿黄,往后有人给我们做饭了。”
声音很轻,却像羽毛,搔得俞月心里发痒。
他转身回屋,摸出藏在床底的“稳剑符”——明日得好好练练御剑,可不能再被徒弟笑话了。
这场始于“收徒”的闹剧,才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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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第1次写文,大家多多支持。喜欢的话可以收藏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