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天上真的有ufo你怎么不信

作者:一日作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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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分半堂夹心饼干01


      *远方

      这里是一个缺心眼的妹子。

      妹子整天十分放空,一天能有十一个半的时辰在发呆,兼以天真如五六岁的稚童,几乎从不怀疑旁人口中的话。这样天真的人恐怕活得不久,可奇怪的事,没人知道她的来历,她也从未如人所料某一日便从此销声匿迹——换而言之就是香消玉殒。

      那么她是如何办到的?这样一个好似轻信了所有人、将生死交托予陌生人一时善心上的人。

      没有人知道。

      她还是整日追着风追着西沉的残日追着初升的弦月从河这头跑去山那头。

      曾有人问她,要往何处去?

      她道:我只是追着它跑而已。

      那人又问:你岂不只是夸父逐日?要将身躯投诸天地?

      她歪了歪脑袋,忽得笑,笑靥透红:快父逐日?快快!太阳要跑走了!

      于是人便叫她“快快”。快快自己不在乎这个旁人安给她的名字,她一直走啊走啊走啊,天涯海角哪里都去的。唯有世人的苦难足以拖住她下去沉甸甸的人世间,直到抖落一身浑浊,又轻飘飘追向漫无目的又永不止息的远方。

      远方有一首诗。

      *诗

      诗与远方。

      远方有一首诗。

      那首诗为:

      春江月,孤舟夜泊,数点星。

      和一个诗一般、谜一样的女子。

      快快刹那见为这首精巧的诗所惑、沦陷、而且似乎醉了,平生第一次地最后一次地微微张着口,衔上那枚空荡荡的直钩。

      该知道的是,那首诗多么天然去雕琢、无心无意地清而艳着。但总有人见不得清凌的、柔艳的她。

      快快动的很快,在数人无声仆地前,她快的手快地简单触上那要命的咽喉,然后换去下一个,像一阵风,春风。这风儿变得有些慢地转过身来,将她的惊呀、喜爱、追慕,完完全全徐徐吹拂开,焦躁地渴慕着她。

      好像一条喜欢追着尾巴转圈的小狗。

      如梦的诗、如诗的女子心中刹那闪过这一既怜故爱之意,快得她捉不住,秋水的眼更盈盈。

      “多谢……”她莞尔,“这位……”

      “快快。”快快快她一步,眸中落满了星,如是千万万丈浩瀚星河便在她眼中熠熠闪烁着,她专注看着她的面庞,近痴了,喃喃着,“我叫快快。”

      那女子又巧巧地笑了:“快快女侠,今若不是你的相助,小女子也不知怎样可好,这番恩情,是永世不忘的了。”

      快快眼巴巴瞧她,如坠梦里稀里糊涂却求:“我好想好想听你的名字。”

      对如此救命恩人,那女子还有何可不应的呢?她竟莫名迟疑片刻,错了半个荡魂的音,给了快快幡然醒悟的机会。

      她的眼更亮了:“不、不、不,错了,错错错,我能猜出你的名字。”

      *无题的诗名

      她们一起入京。

      快快不再追无足的风、追冷冽的残阳、追盈了还缺的孤月,她正追着一首无题的诗而去。

      明眼人都瞧得出,快快着了迷、入了魔,然成了活。山野的精怪做了人,微蜷曲的发被人一点点梳了顺,素手捧着掬起,蜿蜒淌下去下,最后被扎成一个小尾巴;她被剥了皮,蜕下不合身的衣裳,从头到脚长出崭新的、雪亮的毛发,那身锦衣可真称她,绣着花的鞋也真合脚,体面光鲜;那双指甲缝里藏了污泥的利爪被裹着清水洗净,再用比水还顺滑的绸缎擦拭干净,那女子为她磨平了不平的棱角,牵着她的手满足地笑。

      快快变慢了、迟钝了,为长久地记着这一首朦胧的诗。

      那女子也看得出。

      快快是不做多想,那么她呢?

      她告诉快快,快快要快一些地“猜出”她的名。

      因为一个谜在没有答案时最为迷人,一首诗在无题时最为深刻。

      而她们将到了不是远方的终点。

      *名为无题的诗

      那是一顶小轿。

      碧色的小轿。

      四名汉子人高马大、威风凛凛护卫在侧。面上恭恭敬敬,简直能叫人不住奇着,猜想他们竟是在候何人。

      因为他们已在此站了一个时辰。

      只是他们仍不是最叫人惊奇的。最叫人惊奇的,还是那低首的俊秀男子。

      一个好看得如冰雕雪砌、全然不俗气的男子。

      相较女子的清艳引起一种沉浸在往事悠远的惆怅、一瞬追忆,他予人翩然的忧悒、雪落无声的寂寞之意,一副孤芳我赏的残卷。

      快快正见着了她,偏头就去看同行者。

      他却先以一种谦逊、卑微的态度道:“总堂主遣我来迎小姐回堂中。”

      如诗的女子柔柔笑道:“有劳大堂主,纯儿也感念爹爹这番心意。身边这位是快快女侠,她这一路上可帮了我不少忙……”

      如画的男子姿态愈发客气,他的手也愈低,叫快快看来,正巧能见一小段雪堆出的雪白后颈:“快快女侠侠肝义胆、古道热肠,在江湖闻名遐迩。飞惊今日见来,果然名副其实。”

      ——就算是再偏僻地方、再孤闻寡陋的江湖人也该猜到面前人便是传说中的“低首神龙”狄飞惊了。而他如此恭敬以待,又称“小姐”的人物,却是六分半堂总堂主雷损之女:雷纯。

      但快快未答,又正对上雷纯的柔情眼。

      她亦未答。

      狄飞惊只好继续说道:“烦请小姐与快快女侠上轿,有感快快女侠的倾囊相助,总堂主已备好接风宴,正待二位。”

      ……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她的手简直比她的眼还柔软。

      这是快快唯一记得的。

      快快陷在春水中,雷纯像是妻子嗔怪爱喝酒的丈夫,一面为她解开沾满酒气的外袍,一面贴着她的耳畔轻道:“第一次饮酒,怎么就饮了那么多?莫要睡着了,我们来说说话,醒酒汤还未好呢。”

      快快紧紧闭着眼,哼哼唧唧地把脑袋埋进她怀里,打理过的发又乱了,体面的鞋子不知踢去哪边。雷纯叹息,索性虚虚拢了拢快快毛绒绒的脑袋,由她不安分地将鼻尖抵着她的小腹,若无奈若心疼的话轻搔着快快的耳:“明日可莫要头疼了。下次可不能光看着你饮了……快快,快快起来,同我说说话。”

      “你猜到我叫什么没有?”她问。

      雷纯静静等着一个答案,哪怕这个问题听着可笑。经了方才宴上,答案已是近在咫尺。快快像是已睡去了,她露出的小半张面容显得宁静而充满依恋,如同这样一个怀抱是她的家——家,一个漂泊远方的游子也注定要回头望、依依不舍的地方。这无疑是令雷纯很满意的,满意到她又已不准备向快快求一个答案,只在静默中,以她如梦如诗的眼久久凝望着快快。

      “……无题。”轻轻的话轻轻落下了,要不是房中太静,静到一片花落的声音的都没有,这一片雪落般静悄悄的梦呓恐怕成了雷纯的谜。

      “无题吗?”雷纯托起那一片雪时比快快做的更好、更轻。因为她已想起了一首名为无题的诗:

      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

      *错的诗

      假如你有一个暧昧的对象,你却与另一个喜爱你的人幽会,我们常管这种行为叫偷情。

      可快快不知道。

      狄飞惊却知道。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他缓缓道:“快快女侠,我是来求您谅解的。”

      “唔,”快快被引起了些许的兴致,她仍只想去找雷纯,越快越好,然而往着那出尘的男子,她放慢了脚步,“你说。”

      “您还记得我吗?”狄飞惊越说越慢,一字一句,令人觉得他已将全部的心神与身家放在这场对话上,以致他如此郑重其事又小心翼翼到了看起来不从容也不寂寞的地步,“在许久之前,您见过我,我也见过您。您那时候……”

      快快自顾自地打断他的话,干脆利落地粉碎他的慎重,并无不耐,盯着他恍然大悟:“你是一首错的诗。”

      “我是一首错的诗?”狄飞惊问。

      快快不再理会他,她匆匆起,去追逐那首无题的诗。

      只余无声的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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