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启齿

作者:冬洚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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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缪斯的日记


      4月24日
      我和沈孟津本来是要在7天之后领证的,但在今晚我和远扬的王总签单时,许是喝多了酒,他吐出了我一直以来的疑惑。
      我和沈孟津交往仅仅一年,他便提出了结婚,我那时候才刚刚升职成功,拒绝不了他。
      但让我最不解的是,以沈孟津的家世和地位,与他家世相当的女孩难道不是任由他选吗?更何况他家里人是不会同意他娶我这样的女人。
      本想着他家里人反对之后,我再借机离开他。可惜事实并不如我所想般,沈孟津的家人非常同意我们在一起,就连他妈那样一个严肃又强势的人也意外支持。
      这一切来的实在诡异,越来越偏掌控。
      沈氏那么大一个集团,而我又在原色工作,他家人难道看不出我的目的吗?这种有钱人不是最讨厌我这种爱慕虚荣,急功近利的女人吗?
      而在今晚和王远签合同的时候,他说他我可怜,可以告诉我一些关于沈孟津的秘密,前提是要我喝一杯酒,他说一件事。
      我觉得王远是在趁机抱复我,上次他在我大腿上胡乱蹭,之后被我录了证据危胁了一顿。
      但我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我喝了。
      王远说“沈孟津的妈妈——兰颖女士,是不是一点都不反对你们。”他猜的不错,我忐忑的回答是。
      然后他问我不觉的奇怪吗?
      酒精起了些作用,眼前的面画面开始晃了。
      我当然觉的怪,我又不蠢,我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之前从未想过要和沈孟津结婚,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事件开始脱离我的轨道。
      我点头,王远接着说“我猜…沈孟津打过你”我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面最后一点遮羞布都被扯下来了。
      我看不清自己的脸但从王远讥刺的眼神我可以猜到,脸色一定难看的要死。
      我问他为什么会知道,是沈孟建告诉他的吗?
      王远说不是,他不会揭自己的短。看着他慢条斯理的一句句说,我急切的问那是什么?他让我再喝一杯,脾气上来了,我真的想甩他两耳光,但我没这么做。
      无可奈何的又干一杯,我当时无比庆幸自己这几年陪客户时酒量早就练出来了,现在倒还不至于醉。
      王远也不卖关子了。他说沈孟津动手的事是他猜的,他告诉我说沈孟津以前失踪过一段时间,有好几年,回来之后就精神不太正常,看过医生之后发现很严重,杀人倾向很高,并且在他十八岁的时候,虐杀过一个初中生,但被沈父母拿钱私了。这病在药物的控制不能减轻不少,但这辈子都好不了,王远说这个事圈儿里的人都知道。
      都知道。
      而我不是那个圈儿里的人,所以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4月25日
      我现在的感觉像打了败仗,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呢,我之前最多就是认为他脾气不好,比较偏执罢了。
      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的想法太多了,思绪乱成一团。
      我都走到了公交站了,王远那个时候说的话才细细的流淌进我脑中,反复咀嚼之中隐义后明白他表达和我理解的为一意,原来是这样,沈家人不就是查了我没背景,就是查了才欺负我没背景。
      之前的黄梁美梦都被打破。
      我都不知道是该骂沈孟津禽兽,还是骂我自己蠢。
      上海太繁华了。
      我之前为了升职才主动去往沈孟津身上贴,使出浑身解数才好不容易算计到让他喜欢上我,愿意为了我出头。
      但我把自己想的太聪明,以为一切都是那么好掌控的。
      所以我怪不了谁
      我真觉的自己像被蒙敝双眼之后夺舍了。
      以沈孟津的性子,我跟本退无可退。
      所以现在只有放弃我现在费劲心计才得来的一切,包括我现在的工作,然后离开上海。
      突然想感慨一下,从我19岁上大学来到上海到现在快八年了,虽然没有一点可在意的,除了我以前租房时北街的巷子馄饨。
      但是离了上海我又能去哪,真的毫无头绪。绝不可能回瑞丰,我会疯掉的。
      算了,先把工作的事处理了,再想其他的
      我想不到其他的法子,所以只能离开上海。

      4月26日
      今天在把自己手里的项目结尾后,我就挺迷茫的。
      其实现在一想到我付出那么多心血的项目,就要被我拱手给别人,那种感觉就像我养的孩子,我养不了了之后,需要给别人养它才能活。
      即使我当初进入原色也仅是因为一时之气,但这几年下来,这份工作我真的付出了很多时间和精力。
      舍不得也是真的,可现在无论如何原色我是待不下去了。
      之后我查了银行存款,除了给我爸打钱别的没在有什么大的支出。
      晚上沈孟津给我发消息了,原话是这样的“斯斯,我给你买了礼物放在房间里,有急事要出差三天,你不用担心,领证前一晚我会回来,所以你这几天除了公司,其他地儿就别去了,知道了吗?”
      知道我当时看到这条消息时,内心有多雀跃吗?我头一次觉的自己幸运,沈孟津不在上海的,一切事都会容易很多。
      突然想到什么,忽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巨蠢的事,那就是在年前搬到阑颐园和他住在一起。
      晚上回阑颐园时,发现多了个陌生的住家阿姨,不用想就是沈孟津找来看着我的。
      但是那个阿姨老是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4月27日
      我很爱面子,每天让别人看起来我疲于奔命的,是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单调,不让别人觉的我可怜。

      在年前职业考核之前,我只是个项目主理人,和同事的关系也是差到极点。
      我的同事们不认可我,永远认为一切都是我睡出来的。
      就只因为我一个普通大学毕业,得到的却比任何人都多。
      然后他们就诋毁我,所以我在年后的职业考核中拿了第一,升为总监。

      进公司的第一年,张经理第一次让我独自去接待陌生客户,并且这个客户的项目不是我们组负责。
      我问经理为什么要我去,美名其日为了锻炼我。却在事后和人打电话的时候说“她连皱眉都那么漂亮,不利用利用多给公司带来点红利那多浪费。”
      那个客户姓吴,一开始还挺开正常的,后来等其他人都走了,他说他喝多了,骗我送他回房间,进了房间他就把我推到床上扒我衣服。
      我当时有多么希望有人来救救我,但又庆幸当时没人来帮我。
      我鼓着劲朝他裤挡给了一脚冲了出去,跑的时候我听见他大吼一声“出了这个门,这合同也别想签成。”
      一直到走出去很远很远了,我脑子都还在后怕。
      太晚了打不到车,我一个人蹲在路边,翻了遍通讯录,却不知道打电话给谁。
      我很爱面子,恍恍惚惚的回到家,裹紧被子哭。
      想电话给妈妈,可她没接。
      打电话给凌璃,我知道她也不会接,因为电话号码注销了。
      她早死了。
      但我还是一遍又一遍的打,像一种自我安慰,可每一次电话那头传来的都是冰冷又机械的女声,将我的梦境频频打破。
      后来也就累了,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记得。睡着了。
      那个时候我真的无助的想死。
      每每涟洏,都像是对自己的一种病态的锻炼提升,折磨的我想痛哭。
      所以在今天下午,郦莉在洗手间说我幸运能傍上了沈孟津这棵大树的时候,我觉得可悲,人总是喜欢美化自己没走过的路。
      我明白升职且坐上我理想中的那个位子不是我一味的卖力就有用的。
      但是我不甘心。
      没人知道,光站在沈孟津面前我就费了多大的劲。可是得到的一切,都是要等价交换的。
      我在沈孟津面前毫无尊严可说一直都是微笑 ,微笑再微笑。即便是他打我、骂我嘲讽我时,我也只是温顺的讨好。
      我幸运吗? 或许吧。
      我出了洗手间给郦莉递了一张手帕纸。
      暗自幻想着她其实并没有那么讨厌我的。

      去陌生的城市,又会让我孤单到自欺欺人。
      想去找凌璃,可她在滨江。
      只能偷偷回去看她。

      4月28日
      我请李闻吃过很多顿饭,他也向我表过很多次白。
      我今天又打算请他吃饭。

      沈氏分公司在一定的职位以上,都需要沈氏总部人事办审批才可以离职,本来是非特殊情况需本人请自去总部提交离职申请的。
      虽然沈孟津不在,我俩关系也没正式公开过,总部没什么人认识我,但是上午的时候我知道了沈孟津的秘书在上海,没有和他一起去出差。
      他秘书认识我,所以我不能自己去。
      请他吃饭也是想让他帮忙,而这顿饭也是感谢,是告别,是祝福。
      我在上海这些年,他帮了我很多。
      谢谢两个字说了很多很多遍。

      我毕业进公司实习那年,缪晖生病了,要做手术,他只有我这一个女儿,我也只剩他这一个亲人。
      我掏光大学这几年攒的所有钱,把他接到上海来做手术,手术完了要人照顾,我那时候在实习期请假次数有限。
      我不能丢了这工作,但又没钱请护工。
      那个时候,我真的穷的想去贷款。
      在我想我在上海可能活不下去了的时候。
      上大四的李闻帮了我。
      我真的非常感谢他,但他目的性太强了。
      心中的高度排他性对李闻既妒嫉又感恩。

      我同李闻说我不打算和沈孟津结婚了。
      他问为什么?
      我说说来话长。
      他问我那他还会有机会吗?
      我笑着说不会,因为我嫉妒你。
      他说嫉妒他什么
      当然是嫉妒你生的那么幸福有那多爱。
      但我没有回答他,跳过了这个话题。
      我告诉他我打算离开上海了,离职申请需要他帮我去一趟总部。
      他说原来这次是来告别的,我以为你……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但我明白是什么。
      有些话,我讲不出口。
      但我对李闻说全上海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一切的陪伴和帮助都是真的,但是李闻,你的恩太重了,我还不起。
      我不会爱上李闻,所以就将这份恩永远的留在上海。
      李闻我真心祝愿你,永远热情。

      很晚很晚了我都快睡着了。
      手机收到一条短信,那号码的归属地让我时隔五年重新记起一个人。
      短信内容是“如果在上海不开心,就来见我吧”,“之前说的话永远算数。”
      盛际遇突然让我觉得好陌生。
      骗子,算数个屁,我给他打了那么多电话,从来没接过。
      我就只是赌气!恨他为什么要离开我而已。
      后来气消了,只是想在电话那头听他安慰我一下罢了。
      他却做这么绝。
      我当时恨得要死。
      从不信什么永久真爱,可我就是贱,只要再见到他的伸手,我还会觉得,他的生命是需要我的,如同我需要他那般。

      我最不喜欠别人什么恩与情。
      但我始终觉得自己亏欠他,欠他一份情。
      所以我回复了那串陌生号码。
      正好我也无处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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