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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
“轩辕锦,中了鸩鸿门的毒你还想活着走到封地?”
“属下掩护,主子快走!”
“斩樾,本王不会丢下你。”“哼!就凭尔等见不得人的东西,也想取本王的首级去邀功?”
话音刚落,领头的黑衣人毫无忌惮一把扯下遮在脸上的黑巾。
“好!今天让你们主仆死个明白。到了阎王殿里也好知道杀了你们的人是谁。”
待看到此人那张脸时,斩樾的后槽牙差点被咬碎。而轩辕锦却是冷哼了一声。
“哼!好一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皇兄们竟那么早就开始算计到本王头上了。九道,也难为你伪装了这么多年。”
轩辕锦眸色冷厉,抬手指着那些黑衣人,厉声吓道:“尔等均可将本王首级取走,唯独他,绝不可能。”
他手指划过众黑衣人指向九道。一阵山风卷着草屑吹的人有些睁不开眼。
“九道,你个忘恩负义,背主求荣之徒。当年若非主子救你一命,你早饿死在破庙之中了。”
斩樾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的疼,眼前之人可是平日里与他最要好的兄弟,今日靖北王去藩地的路线斩樾也只与他一人说过。
“哼!斩樾,你今日若拿了靖北王,陛下封赏绝不会少你半分。你我兄弟从此共享荣华富贵岂不快哉。”
“我呸,狗贼。拿命来!”
说罢,斩樾提着剑便朝着九道刺去。两人混战在一起,其他黑衣人朝着靖北王一拥而上。
轩辕锦的功夫在整个大梁国也乃佼佼者,若非战功赫赫,岂会招来杀身之祸。
即便他身经百战,功夫了得,却抵挡不了身中剧毒的威胁。一旦动用内力,所中之毒便会瞬间被催发。
斩樾虽与九道打斗在一起,却没有忘记时刻注意着主子那边的动静。
只见,是几个黑衣人朝着轩辕锦逼近。他哪里能看着王爷寡不敌众,缠斗中斩樾将手探入腰间,猛地朝九道脸上做出扬手动作。
九道一个闪身躲开,却什么都没有!此时斩樾早已脱身到了靖北王身边。
“主子,快跑。”
斩樾击退几个黑衣人后护着轩辕锦朝前跑去。
轩辕锦中了毒运不得内力,脚下功夫自然慢了许多,黑衣人很快便追了上来。突然,二人止步。
面前竟没了去路,眼下竟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斩樾,是本王连累了你。”
轩辕锦并没有说让斩樾拿自己首级去换一条活路的话,他知道斩樾宁死也不会那么做。
“主子,斩樾只愿跟在主子身边。视死如归。”
身后的黑衣人已经不足三十步,轩辕锦回头,一双眼瞬间变得血红,额头青筋凸起,一双手紧握成拳,他的心魔终于还是没有压住。
见状,斩樾一把抱住轩辕锦,“主子,即便是死,斩樾也不会让主子落在那些个杂碎手中。”
斩樾是万万不能让主子这时发作,若是真的落在他们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闻言,轩辕锦看了斩樾一眼,眼中那团呼之欲出的怒火竟瞬间熄灭了。
紧追而来的九道见状怒吼出声:“斩樾,你要嗜主吗?”
他们之所以在此进行围堵,因着此地只有一条出路,其他方向均为绝路。
但若斩樾真的抱着靖北王投崖,命丧崖底是无疑的,但这处乃迷岭崖壁。从这里掉落下去想要找到尸身何止一个难字。
从这里绕行到崖底最快也要十日,至于能否快于野兽吃掉尸身前寻到尸身更加是个考验。
“斩樾,今生你我主仆一场,若有来世,本王定要与你成为同胞兄弟。”
“不要······”
九道还是晚了一步,手指已经触碰到了斩樾的袍子,却没能抓住。眼睁睁看着二人相拥坠崖。
山风徐徐,各色野花在扶风中摇晃。荒草丛中沙沙作响,一条青色小蛇在荒草中游荡。
季荛迷迷糊糊中耳边传来清脆悦耳的鸟鸣声,这感觉怎么像置身在野外?
她想睁眼,但眼皮有些沉重,费力地挑开一条缝,入目处境果然是荒外。
“难道我是在做梦?”
她隐约看到一个梳着松散发髻的古装男子蹲在自己身边,在她脚踝处捅咕着什么。
很快她的大脑被一阵钻心疼痛唤醒。脚踝上传来的剧痛做不得假。
“六七,你醒了?没事了,没事了,师父已经把毒解了,你可吓坏师父了。”
见季荛醒来他忙安慰着,只是他不知,此时的徒儿早已换了另一具灵魂。
六七?自己分明叫季荛啊!六七是什么鬼?她不是应该在手术室中接受脑瘤手术治疗吗?怎么跑到荒郊野外来了?一定是在做梦,对,是在做梦。
她看了看周围,除了荒草就是荒山,周围一片绿油油的,鸟鸣声叽叽喳喳,吹到脸上的风带着青草的味道。她闭了闭眼,狠狠深呼吸了下,突然无数画面出现在记忆中。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一潮不属于她记忆的波涛汹涌,澎湃流淌着。
——
“师父!这里到底有没有您要找的药草呀?这都走多久了,一路荒草,就是没有看到一株有用的。您该不会是在这迷岭崖壁走迷路了吧?”
这是六七接受新生命的第十一天。既然回不去了便只能接受现实了。
她与师父居住在世外桃园,但她只喜欢这世外桃园的白天,管它什么世外桃园,这个名字只属于白天。夜里简直太可怕了,没有月亮的时候真的黑到伸手不见五指,再配上远处山上的狼嚎声,对她的神经简直太过摧残了。但她很喜欢这里静谧的星空,明亮清澈不染半分尘世喧嚣。
让她觉得最离奇的事,这幅新肉身竟然也叫季荛!要不要这么赶着来魂穿的,还是挑一个同名同姓的肉身呀?谢天谢地这幅身子是个女娃子!
环山密林间野草丛生,环顾四周,并未发现有行人来往踩踏出来的路,倒是一茬又一茬的荒草高的没过人的头顶,矮一点的也要及腰。
这一前一后的两人,男子相貌长得倒是俊朗,但却多了几分老气横秋的打扮。看上去左右不过三十几岁的样子,却打扮得沉稳似是暮年。
而前面背着小背篓女子穿梭在荒草中却显得格外娇小,一身男童打扮,发髻盘在脑后随意的一根灰色素袋缠着,一副十足实的小药童模样。若不是她刚刚那一声柔里带着几分倔强的声音,倒是很难从打扮上看出这竟是一个小丫头。
灰扑扑的脸上流着的汗水挂上一层草尘灰,干涸在脸颊上一道道的泥印子,看上去有些狼狈,只是没有镜子她没能看到自己此时样子罢了。
“快了,前面就要到崖底了。此处,你师父我闭着眼睛都能走出去。”
“师父难道忘记三日前差点带着徒儿在荒外过夜的事了?”
药童手中拿着一根长棍在荒草中拨弄敲打着草,防止有蛇突然窜出来。
闻言,后面的师父嘴角轻勾,“快找吧!难不成药草能从天上掉下来呀!”
话音刚落,师徒二人耳边便传来一道破风声。吓得药童大叫一声,身形“嗖”地一下窜到师父身边。随之重物落地,腾起大片草尘灰,呛得人直咳嗽。
“师······师父!这······”她擦了擦眼睛,似是要再次确认看到的是真是假一般。
“竟然是——人?”
她张大嘴巴抬头朝着头顶看去,一眼望不到顶的悬崖峭壁啊!竟然有两个人直接落下来!对,她没看错,就是两个人。
师徒忙上前查看,只见那是两名男子,其中一人身着华服的男子被另一个黑衣男子紧紧护在怀里,即便是坠落,他都尽力让自己身子垫在下面。
“六七,快救人!”
“哦······好!”
······
山谷中;紫云缭绕美似仙界,穿过薄雾悦耳的鸟鸣随着潺潺溪水声荡漾在充满花香的山谷中。翠竹摇曳,一根根雨后笋尖冒出头来。
篱笆院围起的茅屋中一阵阵的药汤子味散尽在微风里。院中的大黄狗枕着一只大蟾蜍呼呼大睡着。
“师父,这人还有救么?”
药童一边扇着药炉上的火,眼睛却是看着师父手上的动作。
黑衣男子已经被剥得精光,就连里裤都没有给他留下,此时关键部位只用着一条粗布盖着。
不是别的,是这人伤得极重,除了头部以外身体多处骨折,身上的布料早被掉下来时生长在崖壁上的树枝,和探出头的尖石刮得破烂不堪血染成污。
虽然六七是个女子,但师父说了,医患面前无性别之分,别说还有一块遮羞布了,就是光溜溜的六七都见过。师父说,这是与他学医的必要心理素质。
听到六七这般问,师父摇了摇头,“虽说多处骨伤,但幸好断骨终究没有刺破到内脏,否则即便是师父也无法救活他了。
他的骨伤虽说严重,但养一养就好了,麻烦的是内伤啊!”
能让师父感到棘手之事六七还是第一次见。从那么高的崖顶掉下来,还能活着的,实属少见啊!古人难到这么抗摔?这么摔都摔不死?
“师父,这副药煎好了,是给他们两个谁喝的呀?”
六七这些年随着师父学医不是学废的,而是这药竟然是解毒的药!还是一副解剧毒的解药,这两人她没有上过手,师父也没有让她记录脉案,她哪里知道是谁中毒的。
“六七,过来!”
六七将药罐子端下来放在地上,这才起身过去。
“来,你先为此人诊脉,再去为另一人诊脉,这脉案由你来定。”
六七睁大眼睛看着师父,这么重的伤,师父竟然要她来定脉案?难道这两人是无救了?
微愣的功夫,师父开口又道:“怕什么,跟着师父学了这么多年,总不会诊个脉都不会了吧?”
闻言,六七仰起脖子,自信瞬间被激活。对呀!她可是神医的徒弟,是师父唯一认可,留下来的弟子。
只是她搭在病人手腕上的手指摸了又摸,探了又探,六七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中满是疑惑与难以置信!
“师父!你说这人,你······能救??”
此刻她脸上的表情极为尴尬与质疑。
“能救,死不了。”
她师父倒是回答得自信满满。这人如果能够被救活,六七这辈子都不会再怀疑师父的医术了。
“可是······可是他已经没了脉搏,死了呀!师父竟然还有医活死人的方子?师父怎么不传授给徒儿呢?”
“嗯???”
六七看到了什么!他师父那瞪大如铜铃般的眼睛,让她一颗火热的心瞬间拔凉啊!
师父他是不是还不知道此人已经是断了气的吧?
果然,她看到一向稳如泰山的师父突然身形似离弦的箭,脚步生了风一般,“嗖”的一下窜到榻前,伸手便捞起那人的手腕。
“哎呀呀!大意了。快闪开,要出人命了。”
六七看着师父有些手忙脚乱起来,一会儿给他渡气,一会儿又猛力按压他的胸骨。
一番操作猛如虎,六七记忆中还是第一次看到师父这般救人的,这急救手法之熟练分明就是现代医学急救手法啊!难道古代医者也懂这个?还是说师父他也是……
六七难以置信看着救人的师父,她努力回忆着原主的记忆,并没有发现哪里有过现代医学痕迹的手法呀!她是不是该找个机会试探一下呢?
很快六七竟然真的从那人平静无波的手腕处渐渐探到一丝微弱的波澜。她手指下那跳动的脉搏越发地真实有力起来!
“有了,师父,有了!”
师父将头侧听在那人胸呛,顾不得额头上的汗水蹭到那人皮肤上,“哈哈哈哈······太好了,终于救回来了!没想到你师祖传述的救人手法果真有效呀!”
呃······
原来师祖才是她老乡,但记忆中显示,这位老乡已经寿终正寝了。
这边稳定了,六七又去看了看另一边躺着的人。
这人身体上也有轻微的撞击伤,应该也是被崖壁上的树枝刮伤,脸上虽说有伤,但可以看得出此人是个英俊的,狭长的眼睑一看便知眉眼生得极为好看。
看样子比她也就大个五六岁,细皮嫩肉的,不比那边死而复生的糙汉,此人面容白皙,但六七可以看出这样的白皙太过病态。这人唇瓣有些发紫,一看就是个中毒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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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乍到多多指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