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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春日好景,草长莺飞,宫墙下的垂柳重新抽出了绿丝,顾妍舒握著素白风筝线的手微微用力,风恰好转了向,她正往后退着,后腰便撞上了一个温软的身躯。
“哎呦——”
二人一同惊呼出声,跌坐在地上。
“安华!你的衣裳缠住我了!”三公主顾明玉伸出手,欲解开缠在一处的风筝线,指尖却被顾妍舒衣裙上的流苏缠住。
二人拉扯着滚作一团,少女的笑声惊起了树枝上栖息的雀。
顾妍舒的裙裾沾了草屑,却顾不上拍,只顾着去够滚到远处的线轴,脚底的泥蹭在了三公主的绣鞋上,三公主浑不在意,踢了踢脚,试图甩掉。
顾妍舒翻身坐起,“明明是你撞了我,”她指了指手中的线轴,“看,线结松了!”
三公主趁她不备,又去挠她,两人又笑倒在新绿的草坡上。
此时,一名宫女疾步而来,三公主的贴身嬷嬷姓秦,她看二位主子玩的开心,不好打扰,给那宫女一个眼神,那宫女便伏在秦嬷嬷耳边说了几句,便退在一旁。
两个少女闹够了,才起身,宫人们簇拥而上,为二人整理衣裙。
秦嬷嬷此时上前禀告,“公主、郡主,裴将军今日还朝了,刚刚入了城。”
不等顾妍舒说话,三公主神色先飞扬起来,“是裴琰回来了!”
她揶揄地看着顾妍舒,悄悄在她耳边道,“安华,看来你好事将近了!”
安华郡主顾妍舒自小便被接到宫中教养,和皇子公主们都处得不错,宫中上上下下,乃至整个上京城中的人都知晓,裴家的公子裴琰思慕安华郡主,誓要挣得军功,求娶郡主。
听闻裴琰在战场上十分骁勇善战,在好几次战事中都立了功,如今,和南国的战事一平,大军班师回朝,二人的婚事怕是要提上日程了。
顾妍舒却意兴阑珊,点了点三公主的额头,“你呀,真是什么热闹都爱凑,都没定论的事,也敢乱说。”
三公主噤了声,知道此处人多眼杂,不宜谈论此事,便令宫人们收了风筝,拉着顾妍舒回了寝宫。
顾妍舒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便知道她又一肚子话要说了,便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将房门关好。
三公主勒令宫人们退出殿内,才拉着顾妍舒坐在窗边小榻上,亲密地说话。
少女随意地将一个果脯塞入口中,“我也没胡说,你俩那些事,当年可是闹得满城风雨,谁不知道!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她一边说,一边仔细地去瞧顾妍舒的神色,看着毫无羞怯之意。
顾妍舒想到这件事,语气无奈,“当年我可什么都没做,人在宫中坐,流言天上来,谁知道裴琰能折腾出那么大动静。”
三公主隔着案几,伸手捧住顾妍舒的脸,笑眯眯道,“谁让我们家安华容色无双,上京的少年郎谁不心向往之。”
顾妍舒知道这又是在打趣她了,反手将三公主的手拉住,长眉一挑,“你操心我,不如好好操心自己吧!和那何家的小郎君进展如何了?嗯?”
三公主有些害羞,抽回双手,扭过脸,执杯抿了口茶,“这不是说你的事吗?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她起身挪到顾妍舒的身边,眸光极亮,拉着她的胳膊,撒娇一般,“好妹妹,你就跟我说说,你对那裴琰到底有没有意思?”
顾妍舒凝眉思索片刻,“当初莫名其妙和裴琰绑在一起,非我所愿,我也不是非他不可……”
“那就是……对他没那个意思了?”
“未来之事,谁能知道呢,裴琰出征之时,不也有很多人并不看好他,谁能想到,他捷报频传,还真让他打了胜仗,他的婚事,还要看皇伯圣意如何。”
三年前,顾妍舒刚刚及笄,上元灯会时,外出赏灯,偶遇了上京有名的混世魔王裴琰,灯火繁华,少女姝色无双,回眸间,裴琰惊鸿一瞥,那抹倩影便乱了他的心曲。
裴琰从小就是个混不吝的性子,整天招猫逗狗,不学无术,经常打架斗殴,搅得个天翻地覆,大户人家提起这个小魔王,无不扼腕叹息,好好的侯门,竟养出这样一个儿子。
却没想到,自从偶遇了安华郡主,这混世魔王居然转了性子,先是改了以往闲散的做派,又央着他父亲请求圣上,允他入宫伴读,他是家中独子,全家对他宠爱有加,看着自家孩子痛改前非,愿意求学上进,长辈们都十分宽慰。
圣上准允后,他便日日入宫,为皇子们伴读,功课勤勉,进步神速。
除此之外,裴琰每天一早便在公主们进学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只为了看看顾妍舒,日子长了,宫里的人都知道,裴家的公子属意安华郡主。
少年的爱意十分热烈,他还干过几件轰轰烈烈的大事,花朝节、乞巧节、中秋节,每逢这些大节日,他都约着宫学中的皇子公主们一同出游,每次都预备着各式各样的新奇的玩意儿,弄得阵仗一次比一次大。
要么就是令人打造一片花圃,里面种满鲜花,要么便是扎了数不清的花灯,当着诸人的面,给顾妍舒特意送来亲手做的一只,只为博佳人一笑。
不但每次费神费事,还引得旁人频频注目,但他乐此不疲,日子长了,上京城里,都知晓混世魔王裴琰栽在了安华郡主顾妍舒的手中。
半年后,裴侯爷入宫,替自家孩子求娶安华郡主,不巧当年边疆不定,南国屡屡进犯,圣上也想磨一磨裴家小子的性子,便令他取得军功再谈婚事,才不算辱没了安华。
今日,这位一战成名的少年将军归朝,大家或多或少地都在心里嘀咕二人的婚事是否能成。
“咚咚咚——”
侍女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公主,郡主,裴小将军入了宫,如今进了紫宸殿奏对。”
三公主起身便拉着顾妍舒往出走,“咱们去看看去!”
顾妍舒反扯着她的手,“明玉,紫宸殿是什么地方,也敢胡来!”
三公主不以为意,“我一个人可不敢胡来,所以拉着你啊,父皇最宠你了,肯定不会斥责我们的。”
瞧着顾妍舒站定不动,三公主将她周身上下扫了扫,又绕着她转了一圈,“放心,今日很美,况且,咱们安华往常天不怕地不怕,怎么?要见裴琰,反倒怂……”
似是觉得用词不妥,三公主手捂住口,狡黠一笑,“反倒还……退缩了。”
知道拗不过她,顾妍舒也不再扭捏,“去就去,谁怕谁!”
二人从后门猫着腰进殿,守门的小太监本想禀报,二人眼睛一瞪,纷纷伸出一根手指,贴在唇上,“嘘——”
知道这二位不好惹,小太监索性也闭了嘴。
少女站在珠帘之后,侧面的屏风恰好遮住她们的身影。
殿中,除了裴家父子,还有几位近臣,此次大败南国,殿上诸人无不喜气洋溢。
父子二人单膝跪地,侯爷声如洪钟,“臣等幸不辱命,已于三月初三攻破益州城。”
龙椅上的帝王捻着佛珠轻笑:“二位快快请起!此战颇为不易啊!这两年大大小小战事不断,听闻益州一战十分艰辛,二位将军可有损伤?”
侯爷喉结滚动,奏道,“臣并无大碍,只是犬子此前受了些伤,如今也养的差不多了,谢陛下关怀!”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继而从怀中掏出卷泛黄的舆图,“幸好作战时有这舆图,助我们在益州一战大获全胜!”
大太监双手接过舆图,呈在帝王的桌案上,帝王瞳孔微缩,忍不住伸出手,指尖在舆图上轻轻一抚,随即又敛去神色。
他将佛珠往腕间一绕,眼中漾开笑意:“传令下去!今日便犒赏三军!明日宫中设宴,与天同庆!”
言闭,含笑睨着立在一旁的裴琰,“裴小将军,如今倒是进益不少,朕心甚慰,小将军有何心愿,尽可说来,朕无有不允。”
裴琰跪地叩首:“臣谢陛下隆恩,为国出战,本不应求得赏赐,只是陛下赏赐,却之不恭,臣斗胆求陛下恩准三件事。”
“哦?说来听听。”
裴琰抱拳,神色郑重,“其一,厚葬此战中阵亡的士兵,在上京周边选一块风水宝地,为其立碑,镌刻姓名,家眷由朝廷按月供给米粮。”
帝王眼中一片赞赏之色,裴家这小子,历练几年,成熟稳重了许多,如此看来,也能和安华相匹配了。
圣上点头,“允”。
“其二,益州大战过后,百事待兴,急需修整,臣恳请圣上免益州赋税三年,以显我朝仁德。”
帝王龙袍广袖扫过御案上的捷报,笑意难掩。
“允!”
龙椅上的人身体微微前倾,像是知道少年的心事般,眼含期盼地等着少年将军说出自己的第三个心愿。
少年目光坚毅,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一般,“第三件事,乃是臣下的……私事,还忘陛下准允。”
殿中诸人无不面露微笑,谁人不知当年这小将军为了安华郡主费了多少心思,大臣们耳语几句,便都静下来,等着他说出接下来的话。
珠帘后,顾妍舒的手微微用力,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她只能看见少年模糊的身影,他跪得笔直,岁月如流,鲜衣怒马的少年已成长为赫赫有名的将领,时间仿佛让已他沉淀下来,让他变得内敛、沉稳。
三公主难掩兴奋之色,捂着嘴生怕发出声响,她拉着顾妍舒的手微微一晃,伏在她耳边轻声道,“这小子,终于忍不住了,你猜他会说什么。”
顾妍舒捏了捏三公主的脸蛋,虽然说不上高兴,但是心中也难免有些紧张。
帝王面露慈爱,温声鼓励道,“说来听听。”
“臣请求陛下赐婚,臣欲求娶心爱之人,求陛下成全,”少年将军深深叩首,十分虔诚。
“求陛下允我迎娶——”
“覃妩。”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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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鬼的心爱之人!!!
预收文一:《重生后被宿敌骗婚了》
单纯善良天之骄女x毒舌不羁天之骄子
楚灵一朝身死,灵魂还被一分为三,镇于三处。
她本是泽城最尊贵的姑娘,又是难得一见的灵修天才,但生性良善,识人不清,才会救了薛瑜,又被薛瑜所杀。
好在,她重生了。
楚灵毅然决然踏上复仇之路,薛瑜此时不过一个小灵修,她本以为杀他易如反掌。
可是在路上,她遇到了一生之敌:姜却非。
此人玩世不恭,毒舌异常,二人甫一见面,便打得山河变色,天昏地暗,姜却非用小人伎俩略胜一筹。
而后睨着她轻嗤一声,讽道:“泽城少女君,也不过尔尔。”
机缘巧合,二人被迫同行,他更是处处与她作对,让她在路上耽误了大半年时间。
后来她才知道,姜却非就是上辈子被她退婚的倒霉未婚夫!
终于大仇得报,楚灵返回泽城,妖族不知为何已兵临城下,双方实力悬殊,为保住一城子民,她不得不忍辱负重,前往求和。
琉璃殿中,妖族少君敛眸望向立于殿中的少女,玩味地勾唇:“女君若是同意与我结为道侣,我便同意合盟。”
一朝大婚,洞房花烛,少君解开面上的易容之术。
露出的,却是姜却非那张秾丽俊美的脸!
楚灵怔然片刻,抬手便给了他一掌,她调动周身灵气,正要解开大殿的禁制,却又被抓了回来。
姜却非禁锢住她的腰身,在她耳边轻声道:“阿灵,你想逃到哪里去?”
阅读指南:
这是一个从相杀到相爱的故事。
也是一个打脸追妻的故事。
文案写于2025.11.23
预收文二:《替嫁成王妃后》
替嫁贵女x腹黑醋王皇子
阿月本是一个教书先生之女,父亲死后,她靠着替人写信赚些绢帛为生。
有一书生本在她家书孰念书,孝期刚过,书生便带着媒人上门提亲,但就在那日,家中突然来了一位贵妇人。
她身穿绚丽袖杉,将阿月抱在怀中,泪如雨下。
“我儿,你是阿娘失散多年的女儿啊!”
原来,她竟是朔方节度使之女,名曰韦语兮,在家中排行第五。
她过了半年锦衣玉食的日子,父母兄姐对她关爱有加,真是舒心无比。
忽而,长安来了一道圣旨,要接韦家四娘去往长安,圣上将亲自选择合适的郎君赐婚,可阿姐身体孱弱,舟车劳顿,若她入长安,必定玉减香消,且阿姐有了心仪的郎君,即将谈婚论嫁。
全家商议不下,韦语兮施施然一礼:“我替阿姐去长安。”
不就是去长安为质吗?又有何难!
韦语兮一入长安,便传出风声,圣上有意为她与郑国公世子赐婚。
听闻世子风光霁月,是谆谆君子。
她坦然接受,政权联姻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可她发现,关于他的传闻全是假的!
第一次相见,他便挥剑挑飞了她的幕篱。
第二次相见,他又不屑地品评她的琴艺。
……
后来他竟然拆穿了她不是韦四娘!
什么风光霁月,分明是心胸狭隘,什么谆谆君子,分明是睚眦必报!
还好,圣意转圜,将她赐婚给了绍王李时序,不必与那纨绔世子成婚,她长舒一口气。
洞房花烛夜,却扇之礼后,她终于见到新郎的面容。
竟然是那爱戏弄人的纨绔!
韦语兮惊得花容失色,那郑国公世子到底是谁?
【小剧场】
婚后,李时序表现出了极端的占有欲,韦语兮和旁的男子说两句话,他便要沉脸。
一日,她不过与人品茗论道,回府后便被他强硬地圈入怀中,她挣扎间,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哪知,他竟然勾唇一笑,抓住她的手指,俯身亲吻:“手打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