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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穿越了???
今天我和往常一样在追剧之后,顺手合上了电脑屏幕,其实不用合起来的,只是我不太习惯睡觉的时候有光,哪怕可能灯光真的很微弱,那也不行。拿起来我的眼罩盖住了我的眼睛,在心里默念祝自己做个美梦。
我再次睁眼,摘下眼罩后,从落地窗映进来的阳光仿佛碎玻璃一样扎进了我的眼睛里面,我下意识揉了揉眼睛,甩开身上的被子走到窗边,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放置在阳台的吊椅,床头柜上插好的的鲜花,落地窗外波光粼粼的海面,这一看就不是我家,床上没有摆着电脑的床上桌,没有零食,也没有堆在一起乱糟糟的衣服,好吧,我承认,哪怕在梦里被包装成精致女孩,我也确实不适合这种生活。
梦,可以是香甜的小蛋糕,也可以是血腥的恐怖片,既来之则安之,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房间里面翻来翻去,当我的目光落在镜子里的那张脸上,那方圆的脸型,不大不小的杏仁眼,还有那毫不出众的塌鼻梁,一瞬间,失望像潮水般将我淹没。我在心里默默哀叹,难道就连在梦里,我也注定改变不了这平庸的样貌吗?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就在这时,原本窗外明亮的阳光突然扭曲起来,像是被某种病毒入侵后出现的bug,房间里的温度也开始骤降,我不禁破口大骂了起来:“神经病啊,做个梦都让人不安生。”在我骂完之后,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奇怪的嗡嗡声,声音越来越大,周围的一切开始剧烈的震动,努力维持着身体平衡的我:“神了,梦而已,这是搞什么鬼啊。”有一个散发着奇怪光芒的沙漏飞到了我的眼前,眼睛感到一阵刺痛,我连忙伸手遮住我的眼睛,紧接着我失去了意识。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阳光如同碎金般直直地刺过来,那热度和亮度让她一阵不适,下意识抬起手,手掌轻轻搭在额前,试图遮挡这刺眼的光线,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微微适应,缓缓放下手,目光中带着几分迷离看向四周。这一看她整个人瞬间僵住,就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一样。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眼前的教学楼,每一处都让她的心猛地一颤,微风拂过她鬓边的发丝,也吹来了校园里所特有的气息,那是青春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兰花香和书本油墨的味道。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那套深红深蓝相间的校服,后背上似乎还残留着同学们签名后的墨水渍。在她愣在原地的时候,离她不远处的一个男生正在观察她。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宋虞,愣着干什么呢?跟个傻子一样,老尚说了今天开最后一次班会,不让迟到。”她还沉浸在熟悉声音所带来的震撼中,林艺则已经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过来,一把牵起来她的手。“别发呆了!”她大声喊着,声音里还带着急切和亲昵。宋虞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拽着自己,整个人不由自主的跟着林艺则迈开脚步。林艺则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睛里满是笑意和催促,就像曾经无数个上学的清晨一样。
她们的脚步在走廊上踏出声来,“哒哒哒”的声音像是奏响了青春的乐章,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吹起宋虞额前的碎发,她能感受到林艺则手掌握住的温凉、细腻的感觉,顺着手臂蔓延到全身,让她的心也跟着燥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在快速后退,教室的门,墙上的海报,路过的同学,都成了她们奔跑途中一闪而过的画面。而她们就这样不顾一切地朝着教室的方向奋力奔去,仿佛这样就能够追回那些被时光偷走的美好岁月。
宋虞被林艺则那充满活力的身影拽走,像一滴水融入了喧嚣的溪流,消失在教学楼的楼梯间。喧嚣声似乎也伴随着她的离开而减弱了几分。秦桧没有动。他就像一尊被遗忘的石像,依旧矗立在宋虞刚才驻足发呆的地方-也许是操场边缘那棵老槐树的阴影下。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在他的身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却驱不散他周身那股与校园格格不入的冷硬气息。他锐利如刀锋般的目光,缓慢而精确地扫过宋虞方才视线流连的地方;他看着篮球场上几个模糊不清的背影笑了笑。
宋虞,这个人对于秦桧来说已经过去很久了,他以为他这一生都不会再见到那个令他烦恼的女孩。她青春洋溢的背影还是让他想起了脑海里关于她的那些并不愉快的回忆。那个永远扎着高马尾,在班里像个猴子一样活跃,笑声尖锐刺耳,身边总是围着林艺则、温苛那群人;但同时也是那个...会在他独自看书时,故意和同伴大声说笑经过;会在发作业本时,把他的作业本‘不小心’扔到地上;会用那种让他极度不适的,混合着探究和某种隐秘热度的眼神偷偷看他,等他有所察觉时又飞快移开视线;以及每次下午上课前桌子上莫名其妙总是多了她给买的零食的女孩。“无论是暗恋?还是青春期无聊的捉弄?或者是两者都有?都幼稚的可笑。”秦桧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对这种肤浅的,带着侵略性的关注毫无兴趣,甚至于感到厌烦。
机械的声音从他的脑海里传来:“观察结果:沉浸式回忆状态。对特定的环境元素表达出...怀念...”秦桧愣了愣,他无法理解,在他眼中,宋虞的生活堪称完美:受欢迎、朋友多、深受老师宠爱、看起来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从J市那种大城市转学来,家里的车也不便宜,身上穿的也都是品牌的衣服,父母每天车接车送。有这样的条件,有什么拯救的必要?又有哪里是需要自己“拯救”的?秦桧内心对所谓的‘拯救’任务嗤之以鼻,他甚至觉得被林艺则围着的宋虞应该很享受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但是,“为什么是我?”这个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一般缠绕着他的思绪。“为什么要把我这个‘曾经被她欺负、骚扰’的对象,抽进她的回忆里来‘拯救’她?这是什么恶趣味的安排?她需要拯救什么?从她看起来就阳光灿烂众星捧月的生活里吗?”
任务本身的的荒谬感和他对宋虞的负面认知交织在一起,让他胸口堵着一股无名火。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强行塞入一场闹局的局外人,扮演着一个及其讽刺的角色。
秦桧很快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了,他不禁又想起来任务里所描述的‘危险’...危险到底指向的是什么呢?在这片虚假的阳光下,能有什么致命的威胁?是她不小心摔了一跤?还是中考考试成绩不理想?还是她后来怎么了吗?他无法想象。基于他对于宋虞的片面了解,这个任务显得毫无意义,甚至是对他的一种侮辱---让他去保护一个曾经给他带来过困扰的人?“她看起来过得很好...非常好,好到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拯救,尤其是不需要我的。”这个结论让他更加烦躁,也更加困惑。系统不可能拿他的命来开玩笑,但任务没有出错的唯一解释就是,他对宋虞的了解,存在巨大的、致命的盲区。这个认知让他隐隐不安,但更多的是被任务强制捆绑的愤怒。
“叮铃铃----同学们上学时间就要到了...”尖锐又刺耳的预备铃声毫无征兆的在秦桧耳边炸开,对于面对着生活压力和职场焦虑的秦桧来说,简直就是一场酷刑。欢快的预备铃声就像一把锃亮的匕首,直直扎进他疲惫的大脑,他烦躁的伸出手捏了捏眉心,皱着眉头跟着尖叫推搡的学生们走向三楼,他刚踏进三楼的走廊,预备铃声的尾音还在空旷的走道留下催促的信号,大部分教室的门都被同学们关上了,走廊上还剩下几个眼熟的身影狼狈的窜进班级的后门。秦桧抬头看了看熟悉的班级牌:122班。他笑了笑摇摇头转过身想要从后门进班时,迎面撞上了他的初中历史老师:尚州代,也是他的班主任。秦桧被撞的踉跄着向后退了半步,后背撞开了虚掩着的教室门,班级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盯着那个出现在眼前的男生。尚老师扶着眼镜,抬头笑着看他说:“秦桧,你这踩着铃声进班的习惯什么时候改改?你又不是什么偶像剧男主角登场,还非要自带BGM啊?这中考都考完了,马上就要上高中的人,还一天天不着调。”秦桧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低着的头眼睛湿润了一下,随即,抬起头笑着跟尚州代说:“老尚,我是怕你偷偷背着我们哭,特地来的晚点等着拍你丑照呢。”尚周代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拿起手中的文件夹拍了一下秦桧,走向了讲台,“赶紧滚回你座位,大家都安静,听我说,这是我们班的最后一次班会了…..”秦桧侧身从尚老师身边走过,他看着正在和林艺则聊的热火朝天的宋虞,从林艺则身旁擦过,对林艺则身后的阳令山说:“老羊让我进去。”阳令山起身撞了一下秦桧让他进去后,神神秘秘的给他塞了一张纸条。秦桧笑了笑打开后看着纸条上的文字愣了愣:鱼总今天应该就要给你表白了吧?这都三年了,马上毕业大家各奔东西就见不到了。秦桧盯着前面宋虞晃动的发尾发呆,发梢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味,是记忆中的宋虞,熟悉的气味此刻却像是一种挑衅,提醒着他被迫卷入了她荒诞的梦,还要拯救她。秦桧下意识将身体向后靠了靠,试图与宋虞拉开一点距离。
前排的林艺则拉着宋虞的手问她:“鱼总,你今天咋了,怎么有点心不在焉的?”宋虞感受着她手掌传来的温度苦笑了一下,抽回了被她握着的手,摇了摇头在草稿纸上写:我没事。林艺则看了一眼接过纸条写着:这都毕业了,学校还不让带手机,哎,幸好我带了小说,你帮我看着点老尚,我看会儿小说。林艺则看宋虞点点头,转过去看小说了。秦桧看着林艺则和宋虞的互动,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低下头给阳令山写:别那么八卦。阳令山耸耸肩低下头继续画画,秦桧则在盯着宋虞思考任务中所提到的危险。这时候,尚周代喊宋虞过去帮他发毕业证。秦桧捕捉到宋虞被喊到名字时下意识的颤抖,她缓缓站了起来,脊背挺直对着他的肩膀紧绷、无所适从的慌张,与他记忆中那个懒洋洋趴着,歪歪扭扭站着的宋虞截然不同,她的脖颈微微低垂,漏出一小段脆弱的弧度,仿佛整个人都要被风雪压倒一般,缓缓地向着尚周代走过去,她从尚周代手里接过那个厚厚的文件夹,尚周代笑着说:“等下班会开完了跟我去办公室,别的科老师们还惦记着你呢。”宋虞缓缓的开口轻声说:“知道了,尚老师。”宋虞转身向门口那排走去,一个一个发毕业证。班会还在继续,秦桧却根本听不下去了,他用手肘撞了撞阳令山,示意他看自己刚写的字条:在你看来,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阳令山一看内容就笑了,拿过纸条就开始写:好个老禽兽,我还以为你真无所谓。宋虞人挺好的,家境也好,对你也很好。兄弟我说句心里话,你确实是有点不太厚道,人家给你买吃的你看不到眼里,人家帮你值日你也看不到,你就只看见人家骚扰你?小女孩喜欢人不是很正常嘛,有些扭捏也很正常吧,你还天天怼人家,啧啧,反正毕了业,以后也见不到了。
秦桧看着字条头疼的说:“阳令山她给你什么好处了?我问你你觉得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当我是你家仓库那些清仓甩卖的衣服吗?”阳令山欠欠一笑:我觉得她人很好啊,上次我的书被石倩那个女的撞倒了,宋虞路过还帮我捡起来,咱们去智才体考那天,我刚考完筋疲力尽,她还好心把她买的水给我了,人善良又讲义气,出手阔绰还好相处不怎么发脾气,这还不好?难道你秦桧动不动就给人家甩脸子,耍高冷算好?
秦桧不知道该对阳令山的评价说什么,拍了他一巴掌就侧过脸去,刚好看见宋虞给温苛发毕业证,温苛抓着她的手抢过一叠毕业证说要帮她发,又跟她说:“等班会结束了,我们等你,一起去玩。”宋虞点点头,温苛往她手上塞了一盒酸奶,示意她喝就扭过身去喊他同桌李轩帮忙发毕业证。宋虞把那盒酸奶塞进校服口袋里,朝着阳令山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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