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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殿的KPI考核
白璃挂在月老殿的房梁上,两条腿晃得像断线的风筝。她嘴里叼着半块偷来的桂花糕,脚腕上的红绳铃铛叮当作响,搅得底下跪着的小仙娥们直捂耳朵。月老攥着业绩报表的手青筋暴起,老花镜片蒙着一层白雾,活像两片结冰的啤酒瓶底。
“白!璃!”一声怒吼震得房梁簌簌落灰,“你这业绩连哮天犬的狗粮赞助商都不如!”
白璃缩了缩脖子,桂花糕“啪嗒”掉在月老头顶的蟠桃纹假发套上。她一边往下爬一边嘟囔:“现在凡人谈恋爱比修仙还难!上次我给一程序员牵红线,他非说姑娘的星盘克他代码运势……”话没说完,月老抄起鸡毛掸子就扑过来:“还敢狡辩!织女家的牛都学会网恋了,你连个点赞之交都没凑出来!”
白璃抱头蹿到供桌底下,顺手捞了块糯米团子塞进袖口:“您消消气,我明天就去凡间加班——”
“加个鬼班!”月老甩出一道金光,白璃只觉得屁股像被烙铁烫了,整个人瞬间天旋地转。耳边风声呼啸,她最后听见的是月老咬牙切齿的怒吼:“本君已施下禁制,除有缘人外,凡胎俗子皆不可见你仙身——若完不成19对姻缘,你就在凡间当一辈子孤魂野鬼吧!”
林悠悠盯着电脑屏幕,第28次删改了简历中的“擅长沟通”四个字。合租屋的窗外下着细雨,桌上那碗泡面早已凉透,浮着一层凝固的辣油。她叹了口气,叉子刚戳进面条,头顶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哎哟!这破法术又偏差了三百里……”
一团裹着金光的白影砸进泡面碗,汤汁溅了林悠悠满脸。她手忙脚乱地摘下糊满辣油的眼镜,只见碗里钻出个浑身挂满面条的姑娘——头顶歪着个月牙簪子,裙摆上绣的云纹沾满油渍,手里还死死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糯米团子。
“有缘人!”那姑娘眼睛倏地亮了,扑上来抓住林悠悠的手腕,“本仙乃月老坐下红娘特使,今日与你结缘——”
“结什么缘?!你谁啊!”林悠悠吓得一脚蹬翻椅子,抄起桌上的防狼喷雾狂按。白璃被辣椒水呛得涕泪横流,却仍不死心地指着她头顶:“你瞧不见吗?这红光!你就是天选之人!”
“铃铛!咬她!”林悠悠朝沙发底大喊。橘猫应声蹿出,却在扑向白璃的瞬间陡然刹住,琥珀色的猫眼瞪得滚圆,尾巴炸成了鸡毛掸子。
“胖橘!你也看得见本仙对不对?”白璃得意地叉腰,转头对林悠悠挑眉:“月老下了禁制,凡人里只有你能见我,至于这猫嘛……”她蹲下来戳了戳铃铛的鼻尖,“怕是前世偷吃过仙丹,沾了点灵性。”
仿佛为了印证这话,铃铛突然弓背哈气,一爪子拍飞了白璃手里的糯米团子。
“所以……别人都看不见你?”林悠悠缩在墙角,警惕地盯着正用纸巾擦裙子的白璃。
“月老怕我吓着凡人,施了障眼法。”白璃随手把脏纸巾往半空一抛,纸团竟凭空消失,“不过嘛——”她突然蹿到正在敷面膜的孙佳琪面前挥手,“瞧,你室友就毫无反应。”
孙佳琪哼着歌从两人中间穿过,面膜上的精华液滴答落在白璃头顶。
“喵呜!”铃铛突然跃上茶几,冲着白璃的方向猛拍爪子,打翻了孙佳琪的护肤水。
“臭猫!这瓶神仙水要抵你半年罐头钱!”孙佳琪气得追猫,白璃趁机凑到林悠悠耳边:“现在信了吧?连这胖橘都能作证!”
林悠悠盯着地板上泛着微光的糯米团子残渣——那是孙佳琪完全无视的“空气污渍”——终于颤声开口:“你到底要干什么?”
“简单!”白璃指尖勾出缠在两人手腕间的红绳,“你帮我撮合19对情侣,我保你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见对方仍一脸狐疑,她突然咬破指尖,一滴金血坠入林悠悠的泡面碗。
凝固的辣油瞬间沸腾重组,在汤面上拼出“佳缘有续网·明日招聘”的字样。
“月老特供offer,童叟无欺!”白璃咧嘴一笑,嘴角还沾着辣椒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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