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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用膳
“参见父皇”
“平身,今日找你们二人来,是想问问,是否都愿担下太子之位?”
南朝天子以仁德赢百姓拥戴,他仿佛没有威严,却从未有人想忤逆他。
他望着自己最看重的两个儿子,怕的是这二人谁都不愿蹚这朝堂浑水。
南酌低垂着深邃的眸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腰间系着的竹笛,浅声道:“世间最不自由的人莫过父皇,南酌爱看清风霁月,受不了捆上束缚,怕是难承此重任。”
“兄长已言之我言,想之我想,请父皇再召其他皇子觐见”南洌语气十分诚恳,朝野权势之争谁爱掺和谁掺和,与他无关。
“都退下吧”
“是”
昭光殿外。
“父皇年事已高,却终日为政事操劳为百姓担忧,偏偏我们无人想为他分忧。”
南洌唇角翘起,他生得十分凌厉,不笑便足以震人于千里之外,可他极爱笑,虽然不见得就温润多少。
南酌面无表情,连眼眸聚焦点都未变,“南洌,你为何要放弃?”
“兄长有所爱,我亦如此,皇位像枷锁,锁人也束己,不值得我舍下任何去换取”
南酌仍是无笑,一言一行尽是温雅,“你会被立储的,往后要多加小心”
“兄长你在咒我”
“其实,你比谁都懂治理之道,也比谁都知道父皇意下如何,别逃避,避也躲不过”
“兄长你又在咒我”
翌日,南洌果真被封为太子,南酌成了手握南朝药石业命脉的北怀王。
————
南洌回到衡风阁时,奴婢禀报:“太子殿下,步将军家的姑娘早来了,现在青荷亭嬉闹游水”
南洌眼神变得柔和,“午饭可已备好?”
“还得要一刻钟”
“下去吧”
南洌到青荷亭时,苏浣正俯身收集荷叶上的雨水,她发间簪着一朵娇嫩的桃花,一瀑青丝差一点就染上池水。
“浣儿”南洌很低很轻地唤了一声,却是立马住口,“苏浣你要是湿了青丝又染了风寒,步诀就不要你了”
苏姑娘起身,鼓了鼓腮帮,盖上瓷杯,向南洌走来,“少吓我,诀哥哥最疼我了”
她把手里的杯子放在木桥上,指着它道:“用这个去烹制的冰糖雪梨水最是甘甜,可医你许久未愈的咳疾”
苏浣将乌发拨到背后,伸了伸懒腰,“累啊,不知午膳何时能好”
南洌没有答话,转身走了。
苏浣拔腿追上,“南洌你脚步这么大,是有多着急的事要办?”
南洌笑着,“用膳算吗?”
“算算算,你等等我”
苏浣一双小手扯上南洌的衣袖。
————
苏浣和南洌相对而坐,中间隔了好远好远。
苏浣眼神直锁在焦糖色的糖醋鱼上,一双眸子亮晶晶的,若缀着流光。
南洌轻笑,默默把鱼端到自己跟前——离她很远的地方,苏浣瞪着他,“南洌你存心的”
话毕,娇小的身子挪到了南洌旁边的椅子上。
南洌忍不住抬手抚了抚苏浣的发丝,触感柔顺微凉,但他没有停留太久。
“没人跟你抢”
苏浣舔了舔唇边的酱汁,表情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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