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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害人
“活着的时候总是对人生无望,死了之后才发现,死了真的挺好。”
我叫黎鸣玉,名字虽然一般,生前却过得还不如一般。 我的名字来源也挺好笑的,我问过我妈为啥叫“鸣玉”。我妈说说我爸想在县里“鸣玉”那里买个房子。我信了,鸣玉是我们县城房价最贵的小区。
切!
不过现在挺好的,我有个新的代号—亡灵收集员117号。
我为什么会当上这个?这个说来话,我慢慢给你讲。
我呢,出生在一个小村子里、是村里为数不多在上学的女孩子,不过这没什么,只是因为我是家里独苗。他们想要男孩子,生不出,给我生了两个妹妹都夭折了。后来又被告诉不能生了,而且原因在我爸。所以他们放弃生孩子了,我奶奶因为这是还绝食3天。
不过受罪的人就是我了,我每天干得事可多了,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干活,干了三个小时才到学校上课。中年时,又要跑回家给他们做饭,下午放学后,又继续干活,晚上还要回来赶完功课,睡觉时已经十一点钟了。隔壁毛豆还劝我,他说:“你爸妈和奶奶每天做饭的时间都没有,在田里这么忙,也没见你家收获多少粮食啊。”
我没说话。
不过,后来我也不想读书了,但是那次我被我爸揍了一顿说我必须读。
可是我又不聪明,之前追着他们送我读书是因为隔壁毛豆回来和我讲了许多新鲜事儿,听了之后才对读书感兴趣。可是后来我发现,老师把那些新鲜事都说烂了,一点兴趣都没有了,我不想去了。本来每天累的手都抬不起来了,还要早起去读书,我真是疯了。
我爸他们不准我放弃读书,大概就是毛豆他哥毛根考起大学了,每年回来总带些稀罕物和好吃的,毛豆他爸他们老威严了,我爸就嫉妒得面目全非。
强制上完小学,没两年我们一家搬到镇上去了,这当然不可能是我们家买的,是村子被占地了,政府补偿我们的。房子虽然小,但比以前坚固,精致。而且我可以少干好多活。但是到了镇上,我爸成了唯一劳动收入且十分微薄。我们的生活似乎更加艰难。
我爸看着存款,又看了我差的成绩单,终于在我初三时同意我辍学了。
在小镇打了一年工,我跟着一个比我大三岁的姐姐去了一个大城市打工。那时以为是梦的开始,没想到是地狱的开始。
刚下火车,就发现,我身上仅有的319元,只剩9块,甚至在那样的情况下,我找不到那个大姐姐了。不知道是因为太伤心还是太害怕,我居然没有骂许娇,也就是那个大姐姐。
我只是叹了口气。
我一个人站在人山人海的中央,不知所措,想买票回去,又没钱。我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大街上。
好在,我是幸运的,我被邀请到酒店当保洁。问我要身份证时,看我没成年,只有17岁。不打算要我,情急之下,我说:“身份证晚了一年,其实我真的成年了,求求你们让我干吧。我连地方都没去的,求求你们了。”
可能看在我可怜,我成功在酒店干起保洁,我拥有了我的第一份工作,3000/月包吃包住。
我不爱说话,又没朋友需要联系,我就没有买手机。但是主管告诉我让我备一个手机,哪怕是老年机,这让他们好联系。
我很听劝,用自己的钱买了一个150的老年机,又花了100办了张卡。
拿出我走时我爸塞给我的电话号码,给家里打了第一通电话,我奶奶把我臭骂一顿,我爸到还好,就让我好好上班,多挣钱,多注意身体。
不过我也没和他们讲我被许娇骗了的事。觉得完全没这个必要。
手机第二个联系人是主管,主管叫第三个是江束。他是我第一个债主,怪我自己太笨,拖地把他的皮鞋给搞脏了,不知道为什么皮鞋上的污渍擦不掉了,于是我要给他赔钱。这鞋他给我看原价的钱,很贵,我要赔他一万。我说给我一个月时间,他同意了。
存款5000,给他了还欠5000,要在一个月以内还清,肯定不行,我得再找一份工作。
于是我在酒吧洗杯子,打扫卫生。老板本想让我去端酒,他说我五官周正,身材也合适,但我皮肤粗糙一点都不精致,化妆也变化不大,也就没要求了。
我还挺喜欢干这个,比较轻松,只是睡眠会有点不足。工资日结100/一天。月底还完钱还能剩几百,挺好。我又燃起了动力。
本来想长期做两份工,但我睡眠时间不够,和我一起干保洁的阿姨让我注意身体,如果身体垮了,又要花好多钱。
我一听就没这个打算了。其实活了18岁,我还没有一次在那些诊所或者医院治疗过。不是我爸妈是什么教徒,不相信医院可以治好人,而是他们不舍得拿这个钱。所以从小到达我就是用“土方法”治病。不知道是这些方法真的管用,还是我的免疫系统好,我每次都好的很快。
给江束打电话的时候,他说他刚开完会。他在电话里说:“你等一下到我们公司楼下门口等我吧,旭峰集团知道撒,整个临济市最牛的。”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只说一句:“我马上过来。”此时此刻我只想换完钱。这一个月没有给家里打钱,还没想好怎么和家里说。
到了旭峰集团楼下,才知道原来建筑可以长这么高。
江束下来的时候还是穿的那次西装,一点都不好看,并且不合身,丑死了。
我把五千块钱,递给他后,就准备走了。他又突然叫住了我。
“诶,你还在酒店上班吗?”
我点了一下头。
然后他又十分开心道:“那你等一下回你们酒店开个包厢,要上好的,也就十个人左右,我们老板要来。钱你先垫付一下,等我晚上到的时候给你。”
“好。”
人没有兑现诺言的时候,找理由时的样子是最慌张,愧疚的时候。
江束没来,包厢押金500没了。这个月一点钱都没有了。我很生气,给江束打了电话。第一次没接,我不放弃继续打,终于第四次他接电话了。
“500块钱还我。”
“什么…什么玩意500?”那边的人语气不好,可以算的上生气。
“酒店包厢,你定了没来,押金不退。”
“你tm找我要钱?老子公主都没有了,找我要钱,你tm不是有班上吗?还差500块钱吗?”我刚想告诉他,我差这500,他就挂了电话,然后我就再也没有打通电话了。
穿的人模狗样,却不干人事。
最后我还是主动打电话给家里说,这个月转不了钱了。我妈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把钱给对象用了。我说不是的,这次出了点问题,下个月再打给你们。我爸就沉默了一会问我:“是不是惹麻烦了。”其实听到这句话我有点绷不住了,眼泪是一个人对别人情感的催化剂,永远不受控。
我哽咽道:“没啥大事,解决了。”
挂电话的时候爸爸说:“哦对了,毛豆考你们那边大专了,你毛叔让我跟你说声,没事的时候带毛豆熟悉一下。毛豆电话号码我等一下发你。”
我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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