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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一
哥谭的街道上,一片黑暗笼罩着整座城市。微弱的路灯时而闪烁,投射出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湿冷的雾气,寒风吹过,夹杂着一丝不安的气息。
我加快了脚步,总觉得身后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我。那种令人不快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于是我迅速拐进一个小巷子,隐匿在阴影之中,突然,从阴影中走出一个身影,她轻盈地走到我面前,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说道:
'你似乎被跟踪了。'等看清那身浸在夜色里的身影时,后颈的冷汗混着雾气凝成了水珠。她抬手拍我肩膀时,手套上的蝙蝠标记蹭过我脖颈,带着金属特有的凉意:“心跳快得像警笛声。”布鲁莤的声音从头盔里闷闷地透出来,目镜在暗处泛着幽蓝的光,像只蛰伏的夜行动物。
我揪住她披风边缘往下扯了扯:“能不快吗?谁大晚上在巷子里玩cosplay啊蝙蝠。”话是这么说,掌心触到她披风下紧实的肩膀时,绷紧的脊背还是松了下来。她反手扣住我的手腕,力道熟稔得像过去十年里每一次屋顶追逐:“跟上,别踩空”
夜风灌进披风时能听见布料被风吹的声响,我跟着她在哥特式尖顶间腾跃,靴底蹭过滴水的石像鬼翅膀。韦恩大厦的避雷针在云层里若隐若现,她突然在天台边缘顿住,披风扫过地面时带起一地的尘土——大概是哪个不怕死的记者留下的。“说吧,”我撑着膝盖喘气,看她摘下头盔甩了甩汗湿的短发,发梢还沾着刚才撞落的雨珠,“这次又是企鹅人的炸弹,还是谜语人的迷语?”
她转身时睫毛上的水珠刚好滴落,在月光下划出银线:“比那些更麻烦。”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蝙蝠镖的边缘,这个习惯只有在她不安时才会出现,“三点十七分,你买了杯热可可。”我挑眉:“监控录像?”“不,”她喉结动了动,“是...梦里。”
暖黄的灯光突然在脑海里闪了一下。那天玻璃上的雾气,收银员老汤姆打盹时的呼噜声,还有装可可的纸杯印着‘小丑的笑脸’——这些细节在她的话里突然变得锋利。“什么样的梦?”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像被掐住脖子的鸟。她走过来时斗篷带起的风掀动我额发,指尖掠过我脸颊时比哥谭的雨还要凉:“我在梦里收到了一份来自小丑的礼物——”
“停。”我抓住她的手腕,掌心能摸到她脉搏跳得比我还快。十年了,从她第一次蹲下来平视我开始,我就学会了读她眉峰的每一道褶皱。此刻那道褶皱深得能夹住蝙蝠镖:“所以你把我拎到天台,不是怕我被跟踪,是怕你自己睡不着?”
她别过脸去看远处的阿卡姆疯人院,侧脸在月光的照耀下被切成明暗两面:“瑞秋,你刚满十八岁——”“所以你突然想起我成年了?”我往前半步,鼻尖几乎碰到她锁骨处的旧疤,“想起收养协议失效了,想起该给你的小罗宾找个新家了?”声音突然哽在喉间,像咽下了半片碎玻璃,“还是说,猫男的订婚戒指硌着你的头了?”
她猛地转身,斗篷扫过我手背:“你知道不是这样。”瞳孔在暗处缩成细缝,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赛伦只是...一个意外。”“意外?”我冷笑,指尖划过她颈侧那道三厘米长的抓痕,那是上个月在码头和猫男缠斗时留下的,“所以每个意外都会在你脖子上留纪念品?”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按在墙上,石砖的凉意渗进脊椎。呼吸交缠时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硝烟味,混着蝙蝠洞里特有的机油气息:“你知道我们不一样。”喉结擦过我手背,“你是——”“你的继任者,你的搭档,你的小瑞秋。”我仰头望着她颤动的睫毛,突然觉得胸口发空,“但永远不会是赛伦·凯尔,那个能让你在雨夜追着他跑三条街的男人。”
她的手指骤然收紧,又像被烫到似的松开。月光给她侧脸镀了层银边,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瑞秋,你九岁时我教你用蝙蝠镖,十岁带你破第一起儿童拐卖案,十二岁你在停机坪抱着浑身是血的我哭——”她的声音突然哑了,“这些不是能用‘爱’来定义的,那是一种超越了爱情、亲情和友情的羁绊。。”
“那是什么?”我抓住她垂落的斗篷,布料在指间揉出褶皱,“是监护人与被监护人?是蝙蝠与罗宾?”仰头吻她下巴时尝到咸涩的雨水,“还是说,你害怕承认,当你在手术室外等了我七个小时时,当你把韦恩集团股份转到我名下时,当你在我生日时偷偷往我房间塞蝙蝠玩偶时——”她的瞳孔剧烈收缩,“这些早就不是‘家人’能概括的?”
她突然转身走向停机坪,蝙蝠战机的轰鸣声惊起一群鸽子。我盯着她绷紧的脊背,看她指尖悬在启动键上颤抖:“瑞秋,”她背对我开口,声音混着引擎低鸣,“有些羁绊比爱情更牢固,也更危险。”头盔扣上的瞬间,目镜里的蓝光映出我扭曲的倒影,“而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想看你被哥谭的夜吞掉。”
我跟着钻进副驾驶座,皮革座椅还带着她的体温。战机划破云层时,下方的哥谭像摊开的腐烂心脏,霓虹与血迹在夜色里交缠。她戴着手套的手搭在操纵杆上,我突然伸手覆住,能感觉到她指尖在手套下轻轻蜷起——就像那年在钟楼,我第一次抓住她流血的手掌时那样。
“布鲁莤,”我望着她头盔边缘露出的碎发,突然笑了,“你知道最危险的是什么吗?”战机掠过韦恩塔尖时,月光正好照在她目镜上,“是你总以为能独自承担所有噩梦,却忘了——”指尖划过她手背上的茧,“我早就和你一样,在哥谭的夜里自由的飞翔。”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操纵杆猛地向右一压。失重感袭来时,我听见她通过通讯器传来的轻笑,混着电流杂音:“系好安全带,罗宾,我们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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