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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级——1
破釜酒吧外下着雨,黑兹尔撑着一把雨伞站在人群里。一群肥胖的男人手举酒杯,眼睛如饥似渴地盯着她。好在酒吧老板及时发现,用身影挡住了那群顾客,黑兹尔也趁机跟着一户橘红头发的家庭进入对角巷。
独自一人来确实不是个好主意,但没办法。自从五岁那年父母去世——她被麻瓜血统的母亲带入魔法世界后,就缺少父辈的关爱。好在钱还算充裕,黑兹尔掂了掂腰上的无痕伸缩袋,里面装着银行此前给她的二百金加隆——母亲向来只会用钱搪塞她。
对角巷内人流密集,果然到了开学季,采买的人格外多。黑兹尔先去了奥利凡德魔杖店。店里堆满魔杖盒子,她推开门,阁楼下来一位老人——应该就是奥利凡德了。老人盯着黑兹尔嘟嘟囔囔:“你母亲的魔杖也是在我这儿买的,樱桃木,凤凰尾羽,十又四分之三英寸。我想你适合这个。”他从就近橱柜抽出一个盒子,“哦,对了,你习惯用哪只手?”“右手。”老人小心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根魔杖:樱桃木,龙心神经,十一又二分之一英寸。“试一试。”
黑兹尔拿起魔杖,只见杖尖迸出一点亮光,击中桌前的椅子,椅子轰然倒地。“恢复如初。”奥利凡德扬了扬魔杖,椅子立刻重新站起。“那试试这个……”一盒又一盒魔杖被找出又放回。终于,奥利凡德从角落橱窗拿出一个盒子:“这是我去年刚做的魔杖,雪松木,独角兽毛,十又四分之三英寸。”一根米色魔杖在盒中静静躺着。“雪松木会选择正直的人做主人。”
握住魔杖的瞬间,一股暖流从心间流向指尖,汇集在杖尖。“荧光闪烁!”这次,光点温顺地亮起,照亮了黑兹尔的心。“看来它选择了你,独角兽毛会选择内心纯洁的人。价格是七加隆。”奥利凡德的话唤醒了黑兹尔。她愣了一下,掏出七加隆,多次为店铺损害道歉后,后退着离开了魔杖店。
雨不知何时停了,地面还湿漉漉的。黑兹尔去胖夫人摩登服装店买了入学通知书要求的服饰,又购置了坩埚等用品,随后走进丽痕书店。对照书单买好书后,她看了眼《标准魔咒——1》,又望望上一排的《标准魔咒——2》,最终划掉预算里买宠物的部分,换成了《标准魔咒——2》和《家庭实用魔咒大全》。
离开书店时天色尚早,黑兹尔不想回到冰冷的家,便在对角巷闲逛。路过魁地奇用品店时,店外人声鼎沸——这项运动向来有很多粉丝。
天色渐晚,黑兹尔从酒吧壁橱进入,从家中壁橱钻出,鼻头上的飞路粉让她打了个喷嚏。母亲应该还在魔法部没回来,她一个人坐在卧室书桌前,读起幼时就开始看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思绪渐渐飘远。
如果父亲还在,她是不是就不用孤身一人来对角巷了?就像那个至少有七个红发孩子的家庭一样……她还剩一百一十多个金加隆,加上之前攒的三百七十个,快五百个了。等攒到六百个,就能买期待已久的魔法小提琴了。英格兰的天气比故乡北爱尔兰暖和些——那片充满怀念却又缠绕着梦魇的土地……
不知何时,窗外又下起了雨。屋内静悄悄的,女孩趴在厚厚的书上睡着了。
六年后,黑兹尔在床上睁开眼,窗外雾霭沉沉,雨意渐浓,近些年来,这般阴沉的天气似乎成了常态,光明好似被厚重的阴霾所困,难以穿透。
前些日子,黑兹尔精心乔装后,前往对角巷。曾经热闹非凡的街道,如今一片狼藉。不过,韦斯莱笑话商店依旧倔强地开着。黑兹尔怀着一丝好奇踏入其中,店内光怪陆离的商品令她大开眼界。但身为保守学派的她,最终只挑选了一份隐身糖果,心中暗自琢磨着,这糖果在日后夜游时能否派上用场。
眼下,赶火车才是要紧事。黑兹尔的母亲是麻瓜出身的巫师,在当前的社会环境下举步维艰。距离上次回家已过去三天,黑兹尔只能独自前往车站。说起来,以如今的局势,她本不该涉足魔法界。无奈祖父祖母早已离世,父亲那边的亲属也在父亲去世后断了联系。黑兹尔在麻瓜研究课上学到的知识,远不及五岁时亲身经历的多。好在霍格沃茨向来被视为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想来去上学应无大碍。况且,她那阳光开朗的红发纯血女巫好友莱拉·弗利,正满心期待着她的到来。
黑兹尔整理了一番思绪,披上那件万年不变的棕色毛衣,背起早已收拾妥当的行李箱,毅然出门,直奔火车站。顺利穿过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后,她一眼便瞧见了红发的莱拉,忙小跑着迎上去。“等急了吧?”黑兹尔笑着问。莱拉摆摆手,眉眼弯弯:“没有呢,我也刚到,还不算晚。咱们去车上找个车厢,好好聊聊假期生活如何?”“正有此意。”
二人寻了节靠前的小车厢,安置好行李后坐下。就在火车即将启动时,敲门声骤然响起,紧接着是一道女声:“抱歉,车厢里没空位了,请问我是否可以……哦,莱拉!是你!” 随着声音,一位气质成熟的女巫走了进来。她便是温妮丝·陈·桑德斯,一头乌黑的长发低低束起,鼻子上架上一副黑框眼镜,透着几分知性。
莱拉热情地招呼她坐下:“黑兹尔,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温妮丝·陈·桑德斯,咱们院的追球手。”温妮丝微微一笑,谦逊地补充:“只当过一年。”莱拉又转向温妮丝:“这位是黑兹尔·浩,我超要好的舍友兼好友。”黑兹尔试探性地伸出手,温妮丝轻快地握住:“你好呀,我是温妮丝·陈·桑德斯,叫我温妮丝就好。”黑兹尔也轻声回应:“我是黑兹尔·浩,喊我黑兹尔就行。”
相互介绍完毕,莱拉率先抛出疑问:“按年级算,你今年该毕业了呀,怎么还会搭乘霍格沃兹特快?”温妮丝轻捋发丝,笑道:“我留校任职啦,给塞莱斯特女士当助手。”莱拉恍然:“也是,你的魔药学那么厉害,以后有问题可就不愁问啦。”温妮丝捂嘴轻笑:“就像中国成语说的‘久病成医’,之前生病,自己试着配药,慢慢就琢磨通魔药了。”黑兹尔好奇:“冒昧问一下,你生的什么病呀?”温妮丝神情稍敛:“严格说,不是病,是噩梦,对身体影响挺大的……”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谈天说地,从魔药制作谈到魁地奇比赛,气氛热烈。
黑兹尔静静坐在一旁,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心中泛起一丝被冷落的酸涩。她靠在车窗上,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思绪不由自主飘回到与莱拉初相识的那个夜晚。
那是初入霍格沃茨的第一个夜晚,分院仪式结束后,黑兹尔从礼堂回到赫奇帕奇休息室。待她细心铺好床铺,准备安睡时,莱拉如同一团炽热的火焰,风风火火闯进了她的世界。暖黄色的灯光温柔地洒在莱拉身上,她的红发在光影中闪烁着动人的光泽。莱拉笑意盈盈,那笑容仿佛浸满了蜜糖,甜得能溢出蜜来。她凑到黑兹尔身旁,好奇询问铺床的诀窍,又兴致勃勃分享着自己的喜悦。当看到黑兹尔施展家务魔法时,莱拉更是毫不掩饰眼中的惊叹。自那以后,莱拉就像个小太阳,总是热情地给予,温暖着黑兹尔,却也不止温暖着黑兹尔。
天色渐晚,暮色如同浓稠的墨汁,缓缓浸染着车窗。窗外的景物逐渐模糊,最终融入一片深沉的黑暗之中。黑兹尔将目光从窗外收回,车厢内,莱拉和温妮丝正专注地谈论着魔药的制作过程,她们口中吐出的专业术语,如同陌生的咒语,在黑兹尔耳边萦绕,却无法被她理解。她对此既不感兴趣,也不愿倾听,只是默默地穿上巫师袍,系好领带,语气平淡地说道:“我要去外面透气,不必等我。”说罢,她拎着手提箱,推门离开了车厢。
过道里似乎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氛围,救世主的两个朋友正焦急地询问着救世主的下落。黑兹尔对此一无所知,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匆匆避开。
列车缓缓停下,夜幕下,通向霍格沃茨的道路笼罩在静谧而昏暗的氛围中。昏暗的月光洒在蜿蜒的小径上,两旁的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黑兹尔第一次独自坐上了由夜骐拉的车,没有莱拉的陪伴,车上显得格外冷清。车上还有几个格兰芬多的学生,其中一个有着亚麻棕色头发的男孩,在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认出了黑兹尔:“你是黑兹尔·浩,莱拉·弗利的朋友?你好,我是安德略·怀特,格兰芬多五年级生,请问,莱拉在哪里?”黑兹尔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抱歉,我与她不熟,你看,我都没和她坐同一辆车。”然而,男孩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冷漠,一路上不停地询问着莱拉的各种情况。终于,车子抵达了目的地,黑兹尔迫不及待地混入人群中,通过可能是因为伏地魔卷土重来而设立的检查,快步走向礼堂,坐在了赫奇帕奇的餐桌上。
没过多久,莱拉也赶到了礼堂。她家族传承的戒指被费尔奇误认为是黑魔法物品,经过一番盘问,才得以脱身。当她走进礼堂时,发现黑兹尔身边已经坐满了人,无奈之下,她只好选择了一个靠前的座位坐下。这时,她看到温妮丝正坐在魔药教师席的角落,挨着塞莱斯特夫人。
开学典礼依旧是熟悉的流程,冗长而庄重。晚餐时分,莱拉却显得心不在焉,她的目光不时地投向黑兹尔的方向,心中满是疑惑,不明白黑兹尔突然离开的原因。但此时的场景并不适合询问,一路的奔波早已让她身心俱疲。回到宿舍后,她看到课表上显示明日一早有魔药课,为了给新魔药老师留下好印象,她便早早躺下休息。
黑兹尔看着熟睡中的莱拉,轻轻地叹了口气。她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矛盾,只是黑兹尔的性格太过拧巴。在她心中,友情就像一团火焰,当火焰即将熄灭时,需要添加助燃剂才能重新燃起。然而,她却不敢轻易尝试,害怕被火焰灼伤。而莱拉则截然不同,她总是毫不吝啬地付出,就像不断往火焰中投入干草,让友情之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第二天清晨,黑兹尔特意起了个大早,主动提出陪莱拉去吃早饭,算是对昨晚不辞而别的补偿。在去食堂的路上,她又遇到了昨夜的那名格兰芬多男孩——安德略·怀特。此时,男孩正一脸希冀地看着莱拉,眼神中充满了期待。黑兹尔明白,有些事情她无法阻止。将莱拉送到魔药课教室后,她便前往图书馆,借了几本高阶魔咒书籍,开始认真研究那些弗利维教授未曾教过的魔咒。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她又来到礼堂等待莱拉。然而,当她看到莱拉挽着怀特的手,满脸甜蜜地走进礼堂时,心中顿时涌起一阵震惊与难以置信。莱拉曾经说过自己不会一见钟情,可如今却与这个认识时间不超过从楼上走到楼下的男生如此亲密,这让黑兹尔难以接受。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有些疯狂。原本说好的谈心时光,如今却变成了莱拉和怀特的幽会。从其他同学那里听说,魔药教授要给的礼物很重要,而莱拉现在的表现看起来完全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黑兹尔对莱拉的突然转变感到十分困惑,现有的知识根本无法解释这一切。但学业的压力让她无法将全部精力都放在莱拉身上,她与莱拉的课程安排有很多不同,难度提升的课程也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她不明白,在这样忙碌的学习生活中,莱拉怎么还有精力去谈恋爱,就像格兰芬多的拉文德·布朗和罗恩·韦斯莱一样。
然而,事情的转机往往来得猝不及防。天气渐渐转冷,十月初的一天,寒意已经悄然笼罩了整个霍格沃茨。城堡的石墙似乎也被冻得更加冰冷,走廊里的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枯叶。黑兹尔和几名格兰芬多、拉文克劳的学生在有求必应屋练习魔咒。突然,意外发生了,一名拉文克劳学生的切割咒偏离了目标,没有射向木棍,而是七扭八歪地射到了黑兹尔的小臂上,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为了避免引起过多的询问和麻烦,黑兹尔强忍着疼痛,独自前往医疗室。在下楼梯时,她不经意间看到了莱拉和怀特,两人正对着一封信开心地笑着。此时的黑兹尔顾不上好奇,几乎是飞奔着冲向医疗室。塞莱斯特女士看到受伤的黑兹尔后,立刻将她安排好,先是用魔杖施展了简单的止血法术,随后又去调配治疗的魔药。恰巧此时医疗室没有其他病人,温妮丝便坐下与黑兹尔交谈:“你好,黑兹尔,真为你的伤感到难过,怎么是一个人来的?莱拉呢?”黑兹尔苦笑着说:“她正和怀特先生相谈甚欢,亲密程度,我都怀疑她被下咒了。”温妮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别开玩笑了,梅林的胡子,我去看看,现在你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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