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他

　　——往事不堪回首，可她每时每刻都在思念它。

　　——

　　1993年，刚5岁的顾小小和家人挤在一间用水泥和砖头砌成的一间平房。在这个年代，能居住在一间是砖墙砌成的房子，可算的上是不错的家庭了。

　　不过这一间平房并不是她们自家的，是顾小小爷爷的一个亲戚，暂时借住给她们的。

　　这是一个很多家庭居住在一起的一个大杂院，如今顾小小一家也搬了进来。

　　大杂院里加上顾小小她们。总共住了5户人家。

　　她们则住在了最靠里的位置。相对较为安静些。进出要从各家门口经过。

　　顾小小和家人们搬进这大杂院后，便多了许多玩伴。

　　只是，母亲看管的比较严，只要见着，就立刻给她叫回去。

　　一间屋子居住着她们一家四口。爸爸妈妈、姐姐和顾小小。

　　屋子里摆放了两张床，一张是比较破旧的竹床，床腿的接缝处用布缠了很多层。

　　一张则是用砖头一层层落上去的，砖头上面是三块木板合成。

　　顾小小便和姐姐从此睡在了这张床上。

　　至于以前住在哪？顾小小一点也不知道，她也记不清楚！更没有问过自己的父母。

　　夜里两张床中间的一丁点缝隙则被一块布遮住了。

　　顾小小没有像姐姐那样安安稳稳的睡觉。她总是横着睡，躺在那些用不要的衣服，赛满枕头的上面。她就那样睡着的。

　　也许是当时她也觉得床板太硬了，便总是喜爱躺在枕头上。

　　有时夜里睡得正熟，她不知觉得就滚在了爸爸妈妈身边。

　　只要她滚过去，总能被及时再放回去。

　　那可是两张0.8m的床啊！况且她那睡姿，怎么可能和爸爸妈妈挤在一起睡呢？

　　也正因为这种情况，她每次横着睡的时候，爸爸妈妈从来也不批评她。毕竟这样也可以避免她掉下床。

　　床下面是土，是经过无数次的走动，那土已经被踩的结结实实。

　　但最怕的还是下雨。那湿漉漉的鞋子进屋，地下就一言难尽了。

　　妈妈每次看着下雨时的地，总是会说，“下雨天，你们两个别出门，就在床上玩吧！”

　　顾小小和姐姐怎么可能这么听话啊！让一个5岁的小孩，呆这间小屋子里，不出去？

　　妈妈前脚刚出门。顾小小便拉着姐姐陪我一起去踩泡泡。雨水从屋檐下滴落，那大大的雨滴啪嗒嗒的落在地上、肩上、衣服上、我的头发上……

　　顾小小踩着这泡泡水。咯咯吱吱地笑着。

　　不一会儿，她的身上，脚上，都已是落汤鸡搬的摸样。

　　姐姐怕小小感冒，赶忙让顾小小在门槛处脱掉了身上的衣服。迅速跑到床上。

　　“把被子盖在了她身上。”

　　姐姐便拿了把蓝色的雨伞。手上还拿着顾小小刚脱掉的衣服。便往门外去了。

　　顾小小知道姐姐要干嘛？可她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趴在床上，两只手拖着下巴，直勾勾的盯着窗外的姐姐。

　　姐姐小心翼翼的用一只手撑起伞。另一只手则在挖水。

　　等盆子里的水满了。姐姐便把雨伞靠在了脖子处。弯着身，手上还拿着刷子。这时小小才发现姐姐竟然是光着脚的。

　　她连忙大喊：“姐姐，你怎么不穿鞋子啊！”姐姐并没有抬头看她，只是回了一句，“你好好给我待在床上。”

　　她还是比较怕姐姐的，毕竟爸爸妈妈不在家。她要是真惹到了姐姐，那姐姐可是会她我的。

　　姐姐把小小刚整脏的那双鞋子刷了又刷，实际直接让她穿着鞋去水盆那泼上几次水，鞋子也干净了。

　　可是姐姐怕小小感冒。

　　小小那双粉色的塑料鞋子又变得干干净净。

　　鞋子被姐姐直接竖着放回了门槛处。

　　衣服姐姐也给洗好后，挂在了屋檐下。

　　虽说住的是亲戚家的一间平屋。可这大杂院里，各家还都有一道门的，她们住的家也是如此。

　　只不过这道门里她们家只是住着一间屋。

　　还有一间比较大的屋子，是上着锁的，她和姐姐从来没有进去过。

　　这个院子里有水井，还有几个石凳，天气好的时候她们一家就在这吃饭。

　　厨房是顾清文专用木板搭建的，虽说比较矮，可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家里做饭并没有像别家需要劈木头，而直接用的煤球。

　　煤球是几分钱一个，顾小小也不清楚。她只知道家里做饭就靠它了。每次烧完的煤球，妈妈便把它扔在院子中，再用脚把它踩碎。这样下雨门前就不会有那么多泥巴。

　　顾小小最喜欢喝的，便是床对面那柜子里放的菊花晶。妈妈说这个东西下火。可对顾小小来说，什么下不下火的，好喝就行。

　　姐姐大顾小小两岁。可个头却比她高了许多。一个看着营养过剩，一个却瘦弱如柴，好在皮肤透亮。

　　还好这大杂院中住的都是一个姓氏的，怎么都是沾亲带故的。

　　这个叫表姑，那个叫表姐，这个叫奶奶，那个叫姑奶。这个叫叔叔，那个叫大爷。

　　也不知道具体是哪种亲戚，反正各类称呼都在用。

　　其它家的孩子都是比较多的，有五六个的，也有三四个的。像我家只有两个的还是比较少见的。

　　每天在自家的小院子里就能听到别家的吵骂声。甚至偶尔还有殴打声，摔凳子的声音。

　　这种情况，妈妈总是让她们两待在屋子里。有次妈妈竟然带她和姐姐下了地窖。

　　——这是顾小小第一次知道家里有地窖，而且还是在她和姐姐睡的床下。

　　地窖有很多台阶，台阶竟然是石头垒的。

　　这可让她发现了新大陆。此后她又多了一块玩乐的地方。那便是——地窖。

　　妈妈总是告诉她，大人不在家时，是不能进地窖的。她和姐姐都点了点头。

　　她是点头了，可她觉得地窖好好玩啊！里面很凉快，为什么妈妈不让她在下面多待着呢？

　　地窖里放了好多南瓜，还有冬瓜。

　　这两种瓜，她们说不上喜欢，不过也不讨厌。

　　毕竟她们家有瓜吃就不错了。

　　特别是夏天，她们大杂院里，家家户户都是端着饭蹲在门口吃。她家没有这个习惯，不过小小爸爸有时也会端着碗蹲门口给别人聊着天吃着饭。

　　所以其它家的饭菜，几乎也是一清二处的。

　　家里吃最多的肉，便是鱼肉了，还有螃蟹。这都是爸爸去抓的。

　　有时会改善下，把鱼炸了吃。

　　猪肉比较贵吧！小孩也不知道，家里很少买。她们也不喜欢吃它。

　　只是每逢节日的时候，妈妈便会买上一小块肥肉，把肉炼成油，再倒进罐子里。

　　再挖出一大勺面。做成面条。盛到碗里，再浇上蒜汁，最后再用勺子撇一丁点那炼制的油。

　　只要这样做了，姐妹两个就知道今天是节日。

　　至于什么节日顾小小倒没什么稀奇的。她只对春节比较盼望。因为有新衣服穿。

　　"顾小小，我早上给你说过，你别给我趴地上玩啊！"一会咱妈看到又得怨我没看住你了。你可以不给我找事吧！顾迟迟说着。

　　“姐姐，对不起。”

　　顾小小赶忙起身，瘦弱如骨的小手，啪打了身上的灰土。就跑着在院里玩乐。

　　“你给我站这里。才说完，你可又要跑，你怎么不上树啊！”姐姐呵斥着，却面带笑容。

　　“姐姐，我想上树啊！”不然我去外面玩，表姑姑门口刚好有几颗树，我应该可以爬上去的。

　　“我......”　姐姐拿起了扫把。

　　我又安静了下来。

　　老老实实地坐在里院子中的石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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