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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直达洞房
看来那沈氏父女所说的传言,是真的。
这三皇子萧临渊,不行。
白费她这一路上费尽心机采摘的迷魂草,还没下到酒杯里,这萧临渊就无视她这个新娘子,倒床就睡。
沈裁月微微眯眼,觉得有些好笑。
哈,熟睡的丈夫。
那可怪不得她以后去偷人。
在这本书里,她最喜欢女主君涵予,好巧老天爷给她送到这里,这不是正暗示她去一亲芳泽吗?
真要论起来,这身边躺着的萧临渊,还算她情敌。
对女主情根深种,事事帮衬,却只能做背后的深情男二。
怪不得呢,原来是不行,也难怪沈萝衣对这个丈夫毫无感情,反而和女主抢起了男主。
提起沈萝衣,沈裁月就想笑,这女人,胆子明明小得可怜,却尽干杀头的事。
她犹记得沈萝衣在她耳边聒噪哭喊:“父亲,您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女儿嫁给那连白级三阶都未跨过去的废物吗!!!”
沈父也舍不得女儿去做萧临渊的妾室,就算那是个皇子,没有实力,或许在日后的皇位之争中连性命都保不住。
沈萝衣见沈父动摇,趁机又劝道:“父亲,当初只说是沈家女儿,可并未说一定是萝衣啊!且这女子那时是来逃荒的,若是以沈家女儿的身份出嫁,嫁的还是皇室,一朝云泥之别,这不比做朝不保夕的流民要好?”
沈父思衬再三,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沈裁月在心里暗暗骂爹,面上却显露出懵懂之色来。
这具身体不知怎么回事,退回到她十六岁的状态,连带着那些功夫手段都倒退到十六岁,要是反抗起来,确实打不过这沈家人。
沈萝衣看她面色无辜,不由也心虚:“你……你别怕啊……”
沈裁月看得好笑,刚刚不是还伶牙俐齿的,这会子抖什么。
“虽然……虽然三皇子他武艺极差,但……但我听说他缠绵病榻,命不久矣!他不会欺负你的,他肯定打不过你!”
沈裁月听言更想笑了,沈萝衣在干什么,劝人当寡妇?
沈萝衣见沈裁月不说话,心里更加慌张了,她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即使说得好听,心里再建设,但她也明白这是推另一女子进火坑。
“那……那这个沈家嫡长女的身份也给你总行了吧!”
沈裁月闻言挑眉,这个沈萝衣……
且不说沈萝衣在她昏迷时将她救回,算是帮了她一把。
在沈萝衣眼里,自己一介流民,也无玄气,嫁给一个即将因病去世的废物三皇子,确实是极好的去处。
三皇子没有正妻,也不纳姬妾,只有当初指腹为婚才被迫纳了沈家女做侧妃。且三皇子生母早逝,无权无势更无武力天赋,只等他一命呜呼,沈裁月就能接住着泼天富贵,待其它皇子继位,有皇室体恤,也会善待她。
再加上这沈家嫡长女的身份,别人多多少少也要给她几分颜面,不敢因她是寡妇而轻慢于她。
可惜,沈萝衣不知道,这个男人跟千年的王八一样,不仅死不了,最后还登上了皇位。
沈裁月看着面前这个还算单纯可爱的女子,不由想起原书中对她的描述。
在三皇子登上皇位后,沈萝衣就成了贵妃,也并未再纳一人。
可沈萝衣并没有因此高兴起来,即使她的丈夫实力强劲,即使她的地位无人可撼。
她的丈夫不爱她,甚至没有碰过她,连面都见得极少。
可他却对温清衡笑,就算温清衡是个女子,他也要为她排除万难,让她位列朝堂。
即使温清衡已有了心爱之人。
她不明白,所以她亲自去找了温清衡。
只一眼,就爱上了那个将温清衡的手放在自己怀中,为她取暖的男人。
她羡慕那种爱,也嫉妒那种爱,恨不得那人握的是自己的手。
她想,即使满手是肮脏的鲜血,她也要体会那种感受。
她也想要,手上戴的是爱人亲自摩挲过的镯子,而不是冰冷的珠翠。
书还没看完沈裁月就死了,也因此没见到沈萝衣的结局,不过大抵是不痛快的。
如今新娘换成她,沈萝衣不必嫁三皇子,而她沈裁月却可以借着三皇子这阵东风接触到温清衡。
这样想着,沈裁月的脸色也温和些许,在沈萝衣小心翼翼问她姓名时,开口答道:“沈裁月。”
沈萝衣一愣,未曾想沈裁月能回答她,惊喜之余也赔笑:“姐姐竟也姓沈,看来做我姐姐乃是天意。”
沈裁月不语,沈萝衣也不好自讨没趣,诺诺地退出去了。
不久沈裁月便以沈家嫡长女的身份抬进了三皇子府,正是新婚这日,沈萝衣还偷偷塞给她一张地契。
沈裁月忙把地契从左袖塞到右袖,左袖可是她特地为三皇子准备的迷魂草,给地契沾脏了可就不好了。
只是这迷魂草还没用呢,这三皇子挑了她的盖头,交杯酒也未喝,只说了句“安置吧。”
自顾自躺在床上就睡过去了。
只留沈裁月慢条斯理地吃着点心,看也不看萧临渊一眼。
什么臭男人,把床占了,要她睡哪里?
等她恢复实力,定要给他下会长褥疮的药,让他躺在床上就睡不着。
而身后的萧临渊并未像沈裁月所想睡得香甜,反而只是在闭目思考。
一个女人要嫁进她的府邸,沈家当真以为她不会去探查吗?
虽然嫁的到底是谁,她萧临渊无所谓,但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总让她直觉上感到危险。
脱离了掌控的事物总是让她焦虑不安,她不愿棋盘上的任何一颗棋子离开她的手心。
喜烛幽幽地燃烧着,那燃尽的烛花将要断裂落地,却被沈裁月“啪嗒”一剪子剪断。
萧临渊闻声睁眼。
沈裁月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吵醒殿下了了?”
萧临渊盯了她一息,转开脸,道:“无妨。”
这女人在试探她。
萧临渊微微勾唇,被挑起了几分兴趣。
这人本性该是个不太安分的,也不知是从哪儿学来了几分表面温顺,却暗地里忍不住伸爪子,就这婚仪一日,恐怕都给她憋坏了。
可萧临渊满肚子坏水,本来“让她安分做个侧妃,当个摆件”的想法被坏水淹没了去,待潮水褪去,只剩个“逗逗她”的心思。
她从床上坐起,冷声道:“侧妃为何不来与本宫一共安置?”
沈裁月本来还在盘算萧临渊此时应该实力几何,突然听到这话,一惊之中差点出手,幸好在紧要关头忍住,落在旁人眼里,也只是她刚站起来罢了。
可萧临渊一直在观察她,怎么看不出这动作的异样,却也没出声,佯作不知。
沈裁月扬起一抹温婉笑意,上前道:“妾身失礼,还请殿下勿怪。”
言罢就垂下眼,掩住眼底的深深厌倦。
早知道一口迷魂汤就给他灌下去,直接给他灌成傻子,省得他拿这些试探她。
双手正抚在萧临渊的衣领,正要替他褪下,却被萧临渊一只手握住。
沈裁月疑惑抬头,正对上那双墨色的眸。
她这才第一次好好观察这张脸。
星眉剑目,英气非常,细看却又没那么硬朗,倒有几分阴柔美,恰如原著中的形容——雌雄莫辨,面若好女。
若是个女子,倒是沈裁月喜欢的类型。
萧临渊握住她的手,又安抚似的拍了拍:“明日还需拜见父皇母后,不宜折腾。”
沈裁月咬咬牙,切,说得跟她上赶着要睡他似的,不要脸。
转头又演出几分可怜兮兮的模样:“妾身初次离家,不免有些想念,自是睡不着了。”
萧临渊看着她的眼,明知是装的,心里却不自觉柔软了几分,叹了口气,从床上站起,看得沈裁月眼前一亮。
这是要让床了。
“本宫去侧榻睡,侧妃安歇吧。”
沈裁月这才美滋滋挪到床上,钻进暖和的被窝,舒适地叹了口气,背对着萧临渊不动了。
萧临渊揉揉眉心,转身去了侧榻。
用完她就丢,也不问问她去哪儿睡,小没良心的。
沈裁月深吸了几口被子上不知哪儿来的幽香,说来奇怪,这香味令她莫名地安心。
于是,她竟睡了一个自她穿越以来,第一个沉稳的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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