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韶华

作者:凝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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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在005还没有诞生之前的世界,有个组织仍受上方指示开始人体实验,而在一次实验事故后,002作为「残次品」被销毁了。
      很久很久之后,也许世界毁灭了,又或许重建了。作为机器的她突然有了意识,朦胧中,她遇见了一位神。祂说,旧世界已经崩塌,没有任何人的位置,但可以来到新世界继续活下去。若要原因仅仅只是祂想起了一位故友。
      她无意间听到了神的低语:“如果这样能让你回家的话,005。我愿意让「创造」之神波洛斯创造出你在这个世界的位置,用着机器002的身体,你是身体被磨灭了,只剩下机器的躯壳。相信我,波洛斯是个很好的神。这是你们的第一次见面,以后还会再见的。”
      可喜的是,她还保留着过去的记忆,她只猜出或许006逃了出去,或许她成了新神,总之她成为了祂,可以独当一面的祂,统领着这世间。
      但是似乎并不在一个世界,006的世界,和现在的这个世界。
      除此之外似乎身体里还掺杂了别的东西以至于她这台机器的身体有了灵魂和情感。此时她既是有着无尽寿命的「残次品」002又是可以预知未来的005。
      在这里,也算重获新生好好地再活一次。
      但她应该很清楚,任何东西都是有付出才有回报。逆天改命这种事情就算是神,自然也要付出一些代价。只是现在还不清楚罢了,毕竟还没有人能够猜到上天下一步要做什么。
      她在那次闭眼之后,似乎睡了很久,醒来时便发现自己真的有了具象的身体,身处一片混沌。随之带来的是宇宙中突然出现了未知裂缝,她看了一眼便猜测是自己从异世带来的。
      很快,宇宙中有一群人发现了她。发现了她体内蕴藏的巨大的能量,非常可贵。更发现随着她的到来,也出现了裂缝,便也一同认为那些裂缝是她带来的。
      发现她的那群人是一群科员,他们正在研究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裂缝,而那些裂缝会控制周围,不断扩大,带来灾害吞噬一切,影响人类正常生活。他们根据仪器观察了她很久,发现即使她身处裂缝周围,也不受任何裂缝影响便寻来了。
      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她似乎也意识到她必须解决这些裂缝,以此赎罪。
      对她来说,处理这些裂缝很容易。但是这偌大的宇宙,她一个人无法清理这么多。
      她开始去了解这个世界。在那群科员的帮助下,像一个新生的孩子探索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建立在元素之上。金木水火土是最基本的元素,还有光影这类特殊元素。
      只有少数人能够掌握元素并熟练使用,人们称这类人为元素使。
      似乎这个世界的元素力可以去填补裂缝,而且消除裂缝后还能获得相应的能量。
      那么她必须集结元素使,可她有什么筹码吸引那群人并让他们为其效力呢。
      她便和那群科员商量。她想要赎罪,处理掉那些裂缝,而科员们也恰好想要研究世外之物,顺便消除裂缝在这宇宙中扬名立万,加入宇宙和平联盟,能被更多人认可。
      最终决定用她自己的力量建一艘在宇宙中航行的船,科员们负责管理,搭载着旅途中遇到的元素使,前去填补消除裂缝。
      对外打出消除裂缝维护世界和平的旗号,宣称登上这艘船的人都将被记入史册。
      起初人们并不相信,最后被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后又见到了确实如此才相信的。后来越来越多的慕强者来到这里,最后都是一边为了宣传故乡,一边留在船上消除裂缝。
      为了确保这艘船运行能够久一些,且不消耗大量本地能源,他们便设计在船上练习的元素使释放的能量均转为船运行的能量。
      为了方便称呼,也为了打出更响亮的名号,那艘船被命名为“阿芙乐尔号”。是这宇宙中的曙光,是和平的捍卫者。
      因为她没有名字,又为了摆脱“002”或是“005”的编号,可她还拥有着之前世界的能力,而且自己的寿命似乎无尽,便给自己取名为韶华。
      韶华创造这船后,过度消耗能量身体无法承受,灵魂与这身体并非完全适配。在完全沉睡之前,选出信任的科员代管阿芙乐尔号。
      希望,沉睡时间并不会太久吧。
      ……
      又是一次,新的轮回吗?
      这次你又打算怎么对待呢。
      一觉醒来就是舒服,就是脊椎不太好。韶华这样想着,又不自觉揉了揉头,探过头去看窗外。
      窗外正鹅毛大雪纷飞,速度如矫燕划过一般。韶华对着窗面哈了口气,用手指摩擦窗面写出“韶华”二字后,起身准备离开屋子。
      该说不说上层人员就是保护得好,就算一直在沉睡,也没有一个人来打扰。
      打算活动一下筋骨,便选择了最简单的一个任务,要去除雪。
      按任务条件来说,现在应该停靠在卡尔塞尼亚,因为别处并没有这么寒冷。
      也算先接触一下现在的世界了。
      韶华被小科员领着出了舱门。原来是大雪堵住路了,还下了冻雨,周围都成冰了,根本无法动弹。
      韶华轻叹了口气,在船周围放了几颗…定时炸弹?随后计算好时间温度和范围,便用手指擦出火花就点了。
      “嘭——”的一声,雪开始化了,但是没破坏船身。随着时间流逝,雪化的越来越快,不久便都成了热水,热水又融化着冰,两者都融成了水。
      “接着,这些水给他们练习用。”韶华叫住那个小科员,随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你……为什么要加速它们的融化过程。这么美的雪景,为什么不等着它慢慢融化?”一个年轻科员发出质问。
      韶华内心有些无语,面上也还是无语。只是轻声骂了句,神经病。
      离开的途中,身后传来轻柔的声音。
      “没关系的小姐姐,想看的话我可以现场给你变出来的!”这声音宛若高山的一股溪流清脆,又似深林中的一潭静水沉稳。任谁都会停下听她所说的话。
      “不用了谢谢你,我只是看不惯她那么粗暴的行为,一点也不淑女。”女科员嫌弃地说道。
      韶华听到这,攥紧了拳头,但还是迅速理智下来没有和她计较。
      不过她倒是对旁边那位自作主张的小姐提起兴趣,看这对尖尖的耳朵,似乎是圣山的人,不禁让人想起早已覆灭的卡尔塞尼亚文明。
      韶华不禁感慨,曾经那么繁荣的文明居然也会覆灭。时间的力量真是无穷大呢。
      不过说起来这个人活的还挺长呢,是长生种吧。距离文明覆灭已经过去了几百年,她不可能是覆灭后再出生的吧,而且卡尔塞尼亚人似乎都是精灵。
      但是她是怎么在那次天灾中活下来的呢?
      而且这人应该挺强的,不然没理由让旅行社亲自到卡尔塞尼亚周围的救助站接她。越强大的元素使,练习时释放的能量越大,为旅行社提供的能量也就更大,消除裂缝成功率更不必多说。
      这种人,还是要留意一下比较好。
      苏醒后的韶华因为大脑接入了互联网,所以对沉睡后的历史也不陌生。
      最近旅行社很多金主投资做的虚拟系统,在网上知名度很高,但是韶华从未上手过。过几天就要正式投入使用了,韶华要第一个进去尝尝鲜,就算不能也要看看能不能搞到内测资格。
      旅行社上的虚拟系统直连宇宙网络,韶华社交账号早就在旅行社连上宇宙网络社长帮她注册好了。
      沉睡时网络直接接入大脑,宇宙网络可以多端互通,可以连接手表手机电脑等一切电子设备,甚至改造人的肌肤和人的大脑也可以。
      韶华不得不赞叹现在科技的发达。
      她起身几下操作了房间内的电脑,便将大脑所连的网络中云端储存的内容复制粘贴到电脑,不过还是设上了密码。
      总部通知她,系统发放了十个内测资格,作为旅行社元老级别的人也是成功得到了一个位置的资格,不到五分钟便登入了虚拟系统。
      这个系统倒是全面,什么类型的软件都有。除了宇宙中通用的互联网中的内容,还备有旅行社特有的战斗系统,五感相通。
      这战斗系统你释放技能所产生的能量也全被系统吸收储存在旅行社中供阿芙乐尔号运行。释放能量越多击杀敌人越多获取的积分也越多,积分除了可以网购之外也可以用在旅行社里,积分榜前三名出去做任务的花销报销也比普通元素使做任务报销得多。
      现在除了线下战斗场也可以在线上决斗的,最重要的是可以用虚拟身份,也就是在这上面谁都不知道现实的你是谁,可想而知,这对一个八百年不出门的死宅女是一个多大的诱惑。
      不过 ,这唯一的缺点就是吃喝拉撒只能在现实。
      登上之后,加载完成便正式进入了。
      此时已经是旅行社的八点,黄金时刻。就算是内测,也应当有很多人,起码十个人得有六个人上线吧,这可是内测第一天。但是公告里说因为资金不够,服务器需要不断维护,所以只放了十个名额。
      韶华一进来就被传送到一个商场,看样子应该是索霍地区的场景,只有索霍一带的地区还没有那么发达,传送点还是在商场卖衣服的楼层。她有些不太适应地揉了揉头,没几分钟就缓过来了。
      敌人就是除了自己或者组队的队员之外的所有生物。原来是一个人的战斗。战斗系统常举行一些比赛,平时的练习、模拟赛或者一年一度的大赛,不过都是淘汰赛就是了。
      韶华计算了一下,如果见到一个就干掉一个的话,积分远远低于在最后把积分高的那几个全干掉。毕竟除了单纯的叠加肯定还有别的好处,弱者和强者肯定是不一样的。
      那就要静候猎物自己上钩了。
      啪嗒啪嗒,一阵小皮鞋走过地板的声音响起,好像还不止一个人。
      好嘛,来人了。如果只是单纯干掉的话,那也太没趣了。
      她两步走上前,招了招手准备搭话。旁边一个穿白色吊带裙的女生拉着同伴退后了几步,接着很警惕地看着她。
      韶华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手尴尬地停在空中,有些不知所措。
      “组队怎么样,这样大家存活率还高一些。”最后是她自己打破了这尴尬的场面。
      女生还是呈警惕模样。“我很菜的,只是手速快抢到了测试资格。大佬们带带我吧。菜菜,哭哭。”韶华为了让她的话更可信,做出一个要哭的表情。尽管之后回想时不免被自己恶心到。
      女生的同伴走上前,一对精灵耳很是引人注意。韶华这才发现是那天遇见的圣山的人。观察她的机会这就送到手上了。
      那位小姐穿着单件雪白衬衫,一袭月白短裙,碧落色的蝴蝶结扎在胸前,白发披肩如九天银河倾泻而下,在两耳旁与前额刘海之间各自扎了一揪刚到下颚的小麻花辫,十字泪痣充满神秘气息,整体简约而不失高雅。
      旁边女生虽然穿着相似配色的一件吊带裙,可气质却完全不一样。
      若将刚刚警惕着的女生比作单纯又天真,只会对陌生人有敌意的小孩子;那她便是云间的皎月,撒下光辉,温柔的双眸似盈盈秋水。
      只是韶华居然没有第一眼注意到她,看来搜索猎物的能力有待提高。
      她右眼被刘海挡住,不知道是否是有意的。
      左眼瞳孔宛若蔚蓝的湖泊,又好似深邃的星空。难以言说,眼睛里藏满了禁忌的秘密。
      而她一直盯着自己,未免有些瘆得慌。在这一刻,韶华感觉自己才像是一个猎物,落入了猎人的陷阱。
      “嗯,落下单个可不太好。和我们一起吧。”女生发话。旁边的同伴从警惕模样变成了不可置信的神态,不过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服从。
      “我叫露娜,请多关照。”“叫我time就好,你好。”随便寒暄几句便打发了。随后便是确认组队,一起按照任务提示在这场比赛中获胜。
      不过露娜旁边的女生还是没有说话,也没有说任何有关自己的信息,只是跟随着我们,像是露娜的提线木偶,只是单纯按照她的旨意做事,不过也可能只是表面如此。
      不过这一切和韶华都无关,她想要的只有积分罢了。
      韶华带着她们跑下了楼,上了一辆老破车,车门已经不能很好地控制,车身划痕占据大片,一时不知道是本来就是这么设计还是划痕颜色才是车原本的颜色。
      “这车……哪来的。”那女生一脸嫌弃。“系统刷新的。”女生啪嗒啪嗒地翻开触控屏,搜索着一串字符,随后把页面展示给韶华看,“我看他们怎么都是这样的……”页面里绚烂的配色倒是快要闪瞎了韶华的眼睛。
      “积分是零的,人是必须要带的,车是只有一辆的。将就着点吧。”韶华摆摆手擦了擦车灰,便上车了。
      “那什么,我和露娜还有事,你先等会。”女生退后几步拉着露娜就跑开了。
      韶华一个人坐在这破败的车上,像是独守空巢的孤寡老人一般等候着两个孩子回来上车。
      似乎过了没几分钟,刚刚她们走的方向传来了吵架声。
      “你——你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从一开始你就不信我,你去相信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我说过了,她,根本不是什么好人!露娜你为什么不信我,难道你就这么想送积分……”女生的语速越说越快,吐字已经不算清晰了。
      “你还是太躁了。这不过是一次练习。”永远淡淡的音调,和女生大吵的声音形成了强烈对比。
      “所以呢,我要和你一起送死吗?露娜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逐渐带着哭腔的声音引起了人的怜惜之意。
      “好了好了,别闹了。你已经引起她的注意了。”
      “所以,你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露娜——”随后便听不到女生的声音了,大抵是被露娜禁音了。
      不到一会,露娜带着清醒但却无法说话的女生回到了车旁。女生被生拉硬拽上了车。
      看着诸位宾客落座,啊不,上菜了。
      韶华在此之前特意学过了开车,在这上手简直轻松加自如啊。
      开车兜风只是借口,韶华只是在看大赛数据还剩多少人,找好时机把后面两位刀了得积分。想想就爽。赚分,爽!
      “3,2,1——只剩五个人了呢。”韶华转向头去,能量从心脏流向指尖,随机转向二人。
      “嘭——”传来人倒下的声音。
      “果然比起直接杀死,渐渐袭来的睡意让人更无法抗拒,更容易被杀死。”韶华喃喃自语着。
      “别装了,醒醒。这招只对人类有用。”随后拍了拍身后的人。
      “time,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不觉得自己有点蠢吗。”
      “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是觉得,她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犯了错的精灵执意跟随着背负诅咒的圣女,她是真的不知道吗。”
      “嘁,知道又如何。圣山早就不复存在了,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哦哦,那祝你们幸福。”
      “?你是不是有神经病啊?”
      “那咋了?
      好了别说了,你该倒下了。别耽误我赚积分。”韶华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勉强维持人形的精灵,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在韶华举起手要灭杀这只精灵的虚拟体前一刻,身后的露娜突然起身瞬移至韶华面前,澄澈的瞳孔突然透出一道凛冽的光,逼退了韶华,起手便是一道屏障。
      那道屏障散发着冷气,从下至上都由冰雪构成。
      “做个交易吧。”露娜开口了,“先杀死我们两个,之后你就知道该干什么了。”她永远微微笑着。
      露娜握起身后人的手,韶华出手了,指尖涌起无限力量,二人的虚拟体后便渐渐消失在韶华面前。
      系统显示减少了两个人数,而韶华这边积分也增加了。
      韶华继续杀死剩下人的虚拟体。
      比赛结束……恭喜玩家“time”取得最终胜利!
      退出比赛后,韶华收到了来自露娜的好友申请。
      “你好啊,刚才的积分礼物收下了,我的申请就不能拒绝了哦。”
      韶华有些无奈,只好同意。
      “有什么用意。”
      “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对吧。”露娜不想太早暴露目的,不然容易被防备,先抛出知道的信息引起韶华的注意。反正总不能说,是命运的指引,让我来到了你的身边。
      “旅行社传的?”韶华很奇怪,露娜怎么会知道。
      “你的信息被旅行社严格保密了,这是占卜结果告诉我的。你的内心我无法查看。”
      “所以这些裂缝怎么样才能更好地处理。”
      “等待时机。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要先组成小队,像你之前说的这样,我们这么做存活率才能更大。”先等等吧,以后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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