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先生之她流着神与魔的血

　　我捏碎最后一个叛徒的喉咙时，闻到了她的味道。
　　"地牢需要重新封印。"
　　我的仆人擦着剑上的血。
　　"这些杂种居然敢偷喝你的藏酒。"
　　我甩了甩手上的碎肉。
　　月光从地牢顶部的铁栅栏漏下来，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六个吸血鬼的尸体在脚下化成灰，他们到死都没敢抬头看我。
　　"酒？"我冷笑，"他们偷喝的是豢养的人类的血液。"
　　地牢外突然传来尖叫。不是恐惧的那种——是垂死挣扎的惨叫。
　　我踹开铁门冲出去。
　　月光像探照灯打在庭院中央，一个人类女孩正被我的猎犬按在喷泉边上。
　　她脖子已经被撕开一半，血喷得比喷泉还高。
　　"退下！"我一脚踢开猎犬。
　　女孩的瞳孔正在扩散。真可惜，她的血闻起来像暴风雨前的海风——这种味道我三百年来只遇到过三次。
　　"想活吗？"我掐住她下巴。
　　她喉咙里发出咯咯声，血沫从嘴角溢出来。真有趣，这种情况下她居然在试图点头。
　　"记住，"我撕开自己手腕塞进她嘴里，"这是你求我的。"
　　她的牙齿本能地刺进我的皮肤。真疼啊，比上次被银弹打穿心脏还疼。
　　仆人在身后倒吸冷气，"你不能——
　　"闭嘴。"我看着女孩的伤口开始愈合，她的瞳孔逐渐变成血红色。
　　女孩突然剧烈抽搐，像上岸的鱼一样弹起来。我按住她肩膀，看着她长出獠牙的嘴角还沾着我的血。
　　"名字？"
　　"艾...艾琳"她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笑了。月光照在她新生的尖牙上，亮得像小匕首。
　　"恭喜，"我抹掉她唇边的血迹，"你现在是个怪物了。"
　　艾琳吐了第三次血。
　　"这他妈正常吗？"她把我的丝绸床单染得像凶杀现场，"吸血鬼还带吐血套餐的？"
　　我掰开她下巴检查獠牙："你转化时失血过多。"
　　"废话！"她扯开领子露出愈合的伤口，"你家疯狗咬的！"
　　窗外的猎犬委屈地呜咽一声。
　　我捏住艾琳后颈把她拎到镜子前："看清楚了，现在你比它们危险十倍。"
　　镜子里她的眼睛红得像融化的宝石。真奇怪，通常新生吸血鬼的眼睛应该是暗红色。
　　"我要回家。"她突然说。
　　"你家在哪？"
　　"橡树街面包店楼上。"她试图站起来又跌回床上，"我爸还在等我吃晚饭..."
　　我按下墙上的铃铛："去橡树街看看有没有失踪报案。"
　　仆人像影子一样消失在门外。
　　艾琳盯着我的动作："你派人监视我家？"
　　"是调查。"我递给她一杯血酒，"转化后第一个月会失控，你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咬断你父亲的喉咙。"
　　酒杯在她手里炸开。玻璃碎片扎进她手掌，又立刻被新生的肌肉推出来。
　　"放屁！"她声音开始发抖，"我闻到楼下面包味都想吐，怎么可能——"
　　"因为你在渴望人血。"我凑近她耳边，"现在你闻到的不是小麦香，是烤炉旁边工人的汗味，是街角醉汉的酒精味，是放学孩童的..."
　　"够了！"她一拳砸穿了我的床头板。
　　多有意思，人类时期的艾琳绝对没这个力气。
　　我掰开她鲜血淋漓的手指："适应期一个月，之后你就能控制嗜血冲动。"
　　仆人无声地滑进门："橡树街面包师昨晚报案说女儿失踪。"
　　艾琳猛地抬头。
　　"还有呢？"
　　"今早他撤案了。"仆人递来一张支票复印件，"有人给了他相当于十年收入的钱。"
　　艾琳夺过支票的手在抖，收款人签名是她爸。
　　"我的城堡总得有人打扫。"我抽走那张纸，"你父亲现在觉得你跟着富商私奔了。"
　　她扑过来的速度比我想象的快多了。
　　新生吸血鬼的蛮力把我撞在石墙上，她尖牙离我喉咙只有半寸。
　　"你对我爸做了什么？！"
　　我轻松掰开她的手腕："给了他比女儿活着更好的东西。"
　　月光从高窗斜射进来，照在她扭曲的脸上。
　　真美啊，愤怒让她的瞳孔红得像要滴血。
　　"这是你今天的任务。"我把银匕首扔在艾琳面前，"杀了他。"
　　地牢里的囚徒在铁链下发抖。
　　人类男性，三十岁左右，闻起来像劣质烟草和恐惧的混合体。
　　艾琳盯着匕首："为什么？"
　　"第一课。"我踢了踢囚徒的小腿，"这家伙上周□□并杀害了两个女孩。"
　　囚徒突然抬头："！你明明说只要我配合实验就——"
　　我一脚踹碎他下巴。
　　艾琳捡起匕首："怎么杀？"
　　"随便。"我退到墙边，"只要用银器就行。"
　　她下手比我想象的干脆。
　　匕首从囚徒第三和第四肋骨之间捅进去，正好是心脏位置。血喷出来时她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好兆头。
　　"不错。"我鼓掌，"现在喝他的血。"
　　她匕首当啷掉在地上："什么？"
　　"别浪费。"我踩住囚徒抽搐的腿，"新生吸血鬼需要至少 2000cc 人类血液完成转化。"
　　艾琳后退到墙角："我不要。"
　　"那就饿着。"我转身就走，"顺便提醒，饥饿的新生吸血鬼会吃掉自己的手指。"
　　三天后我在藏书室找到她时，她正在啃自己的小拇指。见鬼，我忘了这代年轻人根本听不懂隐喻。
　　"停下！"我掰开她的嘴，"那是比喻！"
　　她眼白已经变成粉红色，这是严重贫血的症状。我割开手腕塞进她嘴里，她像婴儿吮奶一样本能地吞咽起来。
　　"慢点喝。"我捏着她后颈，"除非你想再吐三天血。"
　　她突然推开我的手："为什么是我？"
　　"什么？"
　　"那晚地牢里至少有二十个囚犯。"她抹掉嘴角的血，"为什么选我？"
　　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她脸上投下蓝色阴影。
　　我该告诉她真相吗？
　　关于那个和她有着同样海风血味的女人，关于三百年前那场大火，关于...
　　"因为你的血型。"我撒谎，"最适合初拥。"
　　她眯起眼睛："吸血鬼也讲究血型？"
　　"讲究得很。"我整理袖口站起身，"明天开始狩猎训练。"
　　"把呼吸放慢。"我按住艾琳的后腰，"活人的心跳比呼吸更容易暴露位置。"
　　月光下的巷子里，醉汉正对着墙根撒尿。
　　艾琳的指甲已经变成了黑色，这是吸血鬼进入狩猎状态的标志。
　　"一定要杀人吗？"她嘴唇在抖，"医院血库不行？"
　　"袋装血就像方便面。"我掰过她的脸看向猎物，"尝过新鲜的，你就回不去了。"
　　醉汉系裤腰带时，艾琳像猫一样扑了出去。
　　太急了——她撞翻了两个垃圾桶，惊得醉汉转头就跑。
　　"蠢货！"我闪身堵住巷口，一把掐住醉汉喉咙。
　　艾琳的尖牙突然刺进醉汉颈动脉。
　　血喷出来时她发出小猫般的呜咽，双手死死箍住猎物的肩膀。
　　我看着她喉咙快速滚动，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醉汉变成干尸只用了三十秒。艾琳推开尸体时打了个饱嗝，嘴角还挂着血丝。
　　"......我控制不住。"她盯着自己的手，"那种感觉像......"
　　"像高潮？"我舔掉她脸颊上的血点，"等会儿更刺激。"
　　她瞳孔猛地收缩。
　　新生吸血鬼的感官过于敏感，简单触碰都能引发战栗。
　　我故意用拇指摩擦她下唇，看着她獠牙不受控制地伸出来。
　　"别——"她突然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太...太奇怪了..."
　　血珠从她唇角滑落。我鬼使神差地凑上去舔掉，尝到海风味的瞬间，三百年前的记忆像银弹一样击中我。
　　"回家。"我猛地推开她，"今晚够了。"
　　艾琳蹲在尸体边没动："他...有家人吗？"
　　"有个怀孕的妻子。"我踹了踹干尸，"明天报纸会说他又去赌场输光了家当，跳河自杀。"
　　她突然干呕起来，但吸血鬼的胃已经消化了所有血液。
　　月光照在她弓起的背上，脊椎骨节分明得像一串珍珠。
　　"起来。"我拽她胳膊，"警察快巡逻到这了。"
　　她甩开我的手："你早就调查过他？"
　　"当然。"我掏出打火机点燃尸体，"我给你的第一个猎物必须罪有应得。"
　　火光照亮她半边脸，右眼里的血色比左眼淡了些。真有趣，道德感居然能影响吸血鬼的瞳孔颜色。
　　回城堡的马车上，她一直蜷缩在角落。
　　路过橡树街时，面包店的灯光还亮着。
　　"想看你父亲？"我敲了敲车顶让马车停下，"现在你能隔着三条街听见他的心跳。"
　　艾琳的指甲陷进真皮座椅："他...还好吗？"
　　"新雇了帮工，买了套银餐具。"我故意停顿，"昨晚他去相亲了。"
　　她猛地抬头撞碎了车窗玻璃。碎片划开她额头又迅速愈合，像魔术一样消失无踪。
　　"你监视他？！"
　　"保护性监视。"我按住她乱抓的手，"顺便说，你指甲该修剪了。"
　　马车突然急刹。
　　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拦在路中央，胸口的宝石项链在月光下像血滴。
　　"莱昂？"女人直接拉开车门，"这两周你去哪了？"
　　艾琳的獠牙瞬间弹出来。
　　我迅速挡在她们之间："朱莉，改天再——"
　　红裙子女人突然凑近艾琳嗅了嗅："哦！这就是你新养的小宠物？"
　　艾琳的爪子离女人喉咙只有一寸时，我拧住了她手腕。
　　"回家去，朱莉。"我声音冷得像冰，"明天给你送新项链。"
　　女人撇着嘴走了。马车重新启动后，艾琳的呼吸声重得像鼓风机。
　　"解释。"她挤出两个字。
　　"朱莉·霍华德，我的...长期供血者。"我整理被扯皱的袖口，"吸血鬼和特定人类之间会有契约关系。"
　　艾琳突然笑了，声音像玻璃碎裂："所以我是你的第几个'宠物'？"
　　月光透过破碎的车窗照在她脸上，我才发现她在哭。吸血鬼的眼泪是淡红色的，像稀释的血。
　　我在酒窖里找到了艾琳。
　　她抱着我的名贵老酒猛灌，空瓶子在地上堆成了小山。
　　"那是我的生日酒。"我夺过酒瓶，"一瓶值你父亲十年收入。"
　　"记账上。"她打了个血腥味的酒嗝，"反正我欠你一条命。"
　　月光从通气孔斜射进来，照在她敞开的领口。
　　锁骨下方有道新鲜的抓痕——绝对不是她自己能弄出来的角度。
　　"朱莉的味道怎么样？"我突然问。
　　艾琳的酒杯停在半空："什么？"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我掰开她左手，果然在掌心发现几根红头发，"还打架了？"
　　她猛地砸碎酒杯："你监视我？！"
　　"需要吗？"我舔掉她掌心渗出的血珠，"新生吸血鬼的情绪像霓虹灯一样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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