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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初逢
建安十六年春分,江南的雨丝缠缠绵绵。苏鹤卿抱着一摞古籍跑进修贤书院的回廊,发间的玉簪不慎滑落,正要弯腰去捡,青竹伞的阴影已覆在头顶。
"姑娘的簪子。"少年蹲下身,指尖捏着那支缠枝莲银簪,袖口绣着的云鹤纹在雨幕中若隐若现。他抬头时,眉峰如远山含黛,眼尾微挑,唇角还带着抹清浅的笑,像春日里第一缕融雪的阳光。
苏鹤卿红着脸接过簪子,才发现他臂弯里抱着的竟是她遍寻不着的《山海经图注》。"公子也爱研读禽鸟典籍?"她忍不住开口,少年眼中泛起微光:"在下顾归尘,久闻苏家小姐擅绘禽鸟,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此后每逢阴雨,归尘总会出现在书院的抄经阁。他看她用石青调墨画丹顶鹤,看她对着窗外的雨燕发呆,偶尔会递来一方绣着松鹤的帕子,帕角绣着极小的"归"字。立夏那日,他指着她画中展翅的白鹤说:"鹤卿的笔下,连禽鸟都带着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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