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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贺瓒又又又创业失败了,人生短短几个秋,贺瓒二十八个秋都在倒霉,创业八年,归来仍是穷光蛋。
从他呱呱坠地那天起,就开始了他倒霉的一生。
父母是谁至今不知道。
他只记得‘爱家’福利院。
他六岁落水,落的是化粪池,八岁喝水,喝的是老鼠药,
十岁看戏,看的是犯人行凶,被当人质,十六岁挑灯夜读,读的是小黄书被抓包,全校通报。
十九岁网恋奔现,奔的是四十岁大叔。
到这贺瓒还不认命,大学毕业第一次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第二次创业合伙人卷钱跑路。
第三次说出来都丢人,是他男朋友搅黄的,出轨后还恬不知耻反以为荣。
这事还只是三天前,那天还是两人在一起六年的纪念日。
那天原本预估十点和投资人的饭局提前一个小时结束。贺瓒和投资人吃完饭一同出酒店。
虽然投资人没有表明意向,但看态度,贺瓒确定有希望。
他低眉顺眼地送走投资人,准备打车去男朋友家,他一身酒气,脑袋都还有点昏沉。
不出所料他站的位置见不到一辆出租车,霉运天体永远眷顾他,他只好徒步走几公里外坐地铁。
地铁上贺瓒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黑丝绒盒子里是两枚男士钻戒,虽然不贵但胜在心意。
他看了又看,满意地笑着戴上一枚。
之后他掏出手机想发消息给男朋友,告诉他今天去他家,刚发出一行字他便删了。
他们半个月没见了,还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敲响男朋友家门,开门瞬间贺瓒还是酒气懵懵的状态,身子摇摇晃晃勉强扶住门框站稳。
开门的是另一位男人。
他以为走错了,抱歉地要转身,却听屋内传来他男朋友的声音。
“宝贝,谁啊。”
熟悉的声音,贺瓒顿住脚步,转回身抬眼看过去,那瞬间他酒醒大半,目光渐渐清明。
慢慢地他也看清面前陌生男人惊愕和诧异都僵在脸上的表情。
还只穿了一条灰色四角内裤,裸体白皙,身材匀称,好一位白净的男小三。
再看向慌乱无措几秒,而后马上镇定的男朋友——沈皆。
沈皆:“今天怎么提前回来了?”
贺瓒绷紧唇没回答。仅仅十几秒,已经够贺瓒看懂局势,他男朋友出轨被他抓包了。
因为有迹可循,因为本就有怀疑,贺瓒比自己想的还要平静,其实他自己清楚,他这是在压制暴风的来临。
“解释解释。”沙哑的声音让气压更低几分,贺瓒凝视那位半裸上身的男朋友。
白净小三已经躲到沈皆身后,沈皆安抚似地拍拍他的手,低声对他说了几句话,白净小三恋恋不舍地回了房间。
沈皆看向贺瓒:“如你所见。”
“如我所见?”贺瓒冷嗤一声,“我见什么了?”
他只看见两坨白肉挂在眼前,并没有搅合在一起。
而沈皆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看来早就为今天做好了准备。
“别伤心,先进来,外面冷。”沈皆脸皮厚如墙,还不忘维持暖心人设,贺瓒站着没动,沈皆又说:“这个点容易扰民。”
贺瓒面无表情:“怕丢人?”
他越这样,就代表他已经在暴躁边缘,沈皆和他在一起六年,很清楚这一点,也更清楚贺瓒这个时候不会听进他的话。
“随你。”沈皆说,“既然都这样了,那就分手吧。”
“分手?”贺瓒大步跨到沈皆面前,手臂抵住他的喉咙,把他推到墙上。
动作强势,沈皆后背骨头和结实的冰墙撞上,发出闷响,一听就很疼,但沈皆也没反抗。
贺瓒说:“这他妈就是你的态度?”
“不然呢?”沈皆被抵住咽喉,一时说话有点艰难,“都被你发现了,我还能说什么?”
“贺瓒,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真的很衰,自从和你在一起,走路平地摔,下雨超市伞必买完,打车永远是有客,飞机永远晚点,我他妈买个沐浴露都被偷,”
贺瓒:……
这也要赖他?
不内耗的贺瓒抵他咽喉的手又使了点劲:“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本来就比我还衰?”
呼吸困难,沈皆整张脸都通红起来,尽管如此,沈皆也没挣开的意思,他冷哼一声:“你永远这么没有自知之明。”
“你嘴敢说心里敢认吗?我们半个月没见了,这半个月我干什么都顺风顺水,只有和你在一起才倒霉!”
的确,贺瓒心里不敢认,没有谁比他还了解自己,不过,人不可能真的倒霉一辈子。
今天投资人让他等电话,这次他没有合伙人,自己也有点积蓄,只要投资下来,公司肯定蒸蒸日上。
他哼笑道:“记住沈皆,是老子他妈甩的你。”
两个男人分开,沈皆呼吸道得以解脱,他吸一口新鲜空气,喉咙耐不住咳嗽几声。
贺瓒不再看他,集满妒恨的眼睛扫视整间屋子。
这里是他曾经的避风港,累了困了来点沈皆,一天的疲惫便消散,然而今天,这里比吃了安眠药还让他疲惫。
视线落在卧室方向,想到刚刚扭捏的白净小三,贺瓒嗤嘲了一下
“笑什么笑?”缓过劲的沈皆恢复了点神气。
贺瓒看向他:“原来你上下都行。”
“……”沈皆面色红了一下。
和贺瓒在一起他只能是下面那一个,一想到自己匍匐在贺瓒身下的模样,沈皆就来气。
当初两人争过位置问题,解决办法就是谁的时间长就谁在上,沈皆惨败。
这段感情怎么看真心都占得不多,基本都是□□的欲望,以至于沈皆腻了,出轨也就成了必然。
必然里还有贺瓒的心,他真的想和沈皆一辈子。
两人相识、相逢、相爱挺戏剧性的,他们本来是在同一家孤儿院,但沈皆七岁就被领养,领养的沈家有钱有势,从此沈皆便过上金汤匙的生活。
长大偶然一次相遇,两人居然看对了眼。
他们这半个月没见,贺瓒都在为公司忙碌,只想多赚点钱和沈皆平等,然后一起撑起小家。
看来这个梦到底是实现不了了。
男人有点粗糠的感情史很正常,贺瓒看得开。
反正公司马上就会有投资,以后想有什么样的男人会没有?贺瓒的自尊心这样想。
看着红了半张脸的沈皆,贺瓒留恋地从他脸上掠过,自嘲地转身离开。
“贺瓒。”沈皆叫住他,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眼神睥睨一切。
贺瓒顿住,没有回头:“有屁快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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