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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第一章
凤隐谷的夜间格外宁静,方圆数百里,生活着不少奇珍异兽,且迷雾笼罩,而若有商队身处其中就会发现,随行数百人,竟恍若无人。商队常因走不出凤隐谷而丧命于此。因此,胆子小的旅人从不敢为了图近而选走这一道,而它也因此有了新的一个名字,不归谷。 ——《仙源录·北昭篇》
马车一路颠簸,震得青袖这样身手极佳的暗卫也不禁头疼起来,但奇怪的是,此时她却是孩提时期的模样。
青袖皱了皱眉,弯腰掀开锦缎制成的帘子低声唤了句:“殿下,您……”,她的声音成熟稳重,语气中带着家臣对主公的敬意,分明是一个成年女子的声音。但奇怪的是,如今的她却是孩提时期的模样。
“何事?”一道清涟的嗓音悠悠传来,带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不归谷是天然形成的极品迷阵,您如今身上有伤,陛下又令您在三日内赶到凉州与西戎使者谈判,如今还有两日,您可不必如此着急。”青袖温声说道,“而西戎使者又是秦归师兄,走大道,疾行符也可在一日到达,就算大凉王朝那群不死心的老狐狸派人埋伏于此,属下一人也可护您安全直达凉州镇北王府上。”
“孤知晓,但这里是北昭,哪怕她是大凉女帝,在这里伤人都有罪,比起在不知不觉中中毒身亡,不如直接入不归谷。”帘中人冷笑一声,“区区地阶极品迷阵罢了,孤竟还会怕了?!”
低调奢华的马车飞速在不归谷中穿行,谢释两张天品破阵符一出,出口便出现在眼前。
“不对。”他皱眉,神识探出百里,轻笑一声,“这些人还不死心,青袖,这里有埋伏!速弃掉马车,退回谷内,莫要惊动暗处的人。”
青袖神色骤变,随其无声护送车中人跳下车去,一路飞跃,转瞬间消失不见。
而马车仍在向前跑,恍惚间,一阵箭雨过后,马匹惨烈的嘶鸣声响彻不归谷,事后一片狼藉,在深夜中,归于平静。
清晨,偌大的庭院内,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女孩从房间的窗户处爬出。她的容貌虽还未长开,但已初见绝色。
她悄无声息路过侍女所处的房间,没有惊动熟睡的侍女,轻手轻脚走向后花园的供人赏景的亭子。
只有极少人知晓亭子下面是一处密室。而进入密室的方法就是爬到亭子的顶部旋转亭子顶上的龙头,亦或是将相对应的木簪插入相应的缺口处扭转一周后便可再拔出,暗室之门便会开启。
她正向亭子的方向走去。
路过装饰庭院的灌木丛时,一把剑忽然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她吓得浑身哆嗦,不敢动弹,袖中的暗器却牢牢抓在手中。
“你是何人?这里可是镇北王府,小贼怎敢?”小女娃壮着胆子强装镇定。
可剑离她更近了,她止住了声。
“带孤…我去一间空房。”这个“贼人”开口,声音意外的好听,但语气却十分冰冷,“若你告知他人我的行踪,我必会血洗镇北王府。”
小女娃本思考着对策,但……她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他杀人了?还是受伤了?
他的声音和状态不像是受伤了的样子,故小女娃有所迟疑。
静观其变吧,她心想。
她没应声,那人似乎以为她吓傻了。而剑略微离远了一点。
“走!”那人似乎不耐烦了。
小女娃磨蹭了一阵,但见镇北王府的侍卫并未赶来,这说明这人武功极高,轻功极佳,甚至极其熟悉镇北王府,躲过了机关。
小女娃不禁一阵恶寒,但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她只能乖乖带着这人去空的厢房。
那人这才放下手中的剑,小女娃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便转身要逃,但那刀剑再次架在她的脖子上。她正要惊呼,那人不知将什么东西送入她口中,她下意识咽下。
那人轻声道:“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平日八成没有认真习武。”
“什么?”小女娃并没有听清,她更在意的是自己吞下的是什么东西,虽说意外有些甜,像是自己常吃的糖豆,但她仍有些害怕,担心吞下是什么毒药。
“你是何人,为何擅自闯入镇北王府!”她的眼神冰冷,直视着那人,“我可是陛下亲封的暮雪公主,你若是杀了我,便会遭整个北昭国追捕!”
她这时才看见那人身着玄色衣袍,衣角附着繁复花纹,应该是由金丝银丝构成的,显得低调奢华。而他面上覆着面具,平添几丝妖孽之气。但仍能看出他很年轻。
“只是借住这个厢房而已,不至于。”那人淡声道,“就是伤了你又如何?北昭能拿我怎样?”
“你……”贺兰雪瑶忽的哽住了。
“我不伤你,我给你些许银两,一两银子一夜,就权当我借租于此地几天。”那人并不在意贺兰雪瑶的身份,更不害怕北昭国的追杀。
“毒药已入口,你若想活着,就不许生出有反抗之意,否则我会第一时间X了你。”那人轻扫贺兰雪瑶一眼,“你身上那毒的解药与毒药配对,世间仅有一颗。若我毁了解药那日,你就再无存活的可能。你想好否?”
过了三炷香,贺兰雪瑶恍恍惚惚踏出厢房,手中拿着十两银子,回了寝室。她唤来侍女,吩咐下人禁止靠近那间厢房,便梳妆洗漱,随后浑浑噩噩走向庭院,服用早膳。
她还记得,先前与那玄衣人交谈的画面。
几柱香前——
“只是借住几天而已,一两银子一夜,你不亏。”玄衣人说道,他俯身取来茶壶。茶壶里的水已早已烧开,他泡了两杯茶,贺兰雪瑶从他的动作中可以看出他的茶艺深厚。
“你到底是谁?”贺兰雪瑶问。
“以后你就会知道的,无需急于一时。”玄衣人说道。
一杯茶推至贺兰雪瑶面前。
贺兰雪瑶并没有接过那杯茶,眼神直视谢释,“我能信守承诺,那公子呢?”
谢释嗤笑,道:“我自然是守信之人,殿下不必担心。”
“这是龙渊璧其中一块,名曰‘乾玉’,此玉押在公主手中,公主殿下可放心了?”
思绪回笼,贺兰雪瑶明吃着山珍海味,却似粗茶淡饭,寡淡无味。她放下筷子,问身边的贴身侍女,“白露,母妃何时归来?”
“禀小殿下,暮光公主上月前去战场,据探子来报,前线大胜,暮光公主凯旋而归,一周内便可回到王府。”侍女白露禀告道。
“这几日我会在练武场度过,我武艺不精,还需再练。”贺兰雪瑶已经被谢怀成沉重的打击到了。
“殿下何时想去练武场了,您不是最讨厌练武场了吗?”另一个侍女惊蜇问道,“您已经打遍凉州武馆无敌手了。为何还要去练武场?”
“自然是因为武馆内无人敢认真和我打呀,小惊蜇。”她仰头,靠在椅背上,“唉!人生苦啊。”
七岁的惊蜇:……
另一边,谢释见四周无人盯着这个厢房,便褪下外衣。白色的内衣早已被鲜血染红。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丹药,和茶水一同灌下。那刻骨铭心的疼痛才算是减轻不少。看着衣服上的血迹,眼底闪过几丝不耐。
他掐了一个清尘诀,白衣上的血迹消失,眼底的情绪才彻底消失殆尽。
他披上外衣,在铜镜前整理好衣着,便推开门走了出去。这一路上并没遇到人,他掐了一个蔽息诀,一路飞跃。待出了镇北王府,他直奔问风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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