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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有缘再见(See You Again)

作者:寄园寄所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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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瑟无端五十弦



      1981年11月12日 戈德里克山谷

      十点钟方向。

      玛丽心不在焉盯着前排的椅背。

      米里森·巴格诺在台上慷慨演讲,这位英国巫师的战争部长正处于她个人声望的巅峰,尽管疲惫,但容光焕发。她刚刚宣布将在戈德里克山谷为英雄的波特一家立起一尊麻瓜看不见的纪念雕像,但愿在天有灵的波特夫妇真的会感激她。玛丽的眼睛又溜向她已熟记的位置——十点钟方向。

      吉尔伯特,霍格莫德的店员,叫亨利还是威廉?哦,她记不得了。玛丽盯着他蜥蜴似的干瘪的侧脸,衷心期望那晚复方汤剂的药效不是太长。

      她不可能记得了,隔着太多酒精,和时间。

      也许他真是吉尔伯特,而不是她心想的那个人,她按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指。这完全说得通,全英国的女巫男巫都有可能来参加英雄的葬礼。

      她不清楚自己期望是谁,四年过去了,她想要见到的人是他吗?或者说,她抛下安定在澳大利亚的工作、父母,独身回到英格兰,是指望还能见他吗?

      那不可能是,她自己否决了,她既没有主动和他取得联系,也没有探听他的消息。尽管她曾把学生时代的幻想寄寓在他身上——她擅自做的。她在自己心里完成了整套跌宕起伏的程序,构拟、幻灭、重生,没有取得他的同意。就算最后,她把一切和盘托出,也不是为了征求他的谅解,更不是回应,那是一出独角戏体面的谢幕礼。原本可以成为一个完美的、一生一次的青春故事,足够在壁炉边讲给孙辈听——假如她现在出席的是他的葬礼的话。

      下一个上台的是麦格教授,她的脸色不好,显然是针对部长冗长的发言。她要简短得多,也动情得多,但都无法挽回玛丽的注意力。她又在盯着十点钟方向,吉尔伯特——或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低下头,面无表情地扣着手指。

      再下一个是莱姆斯·卢平,即使远看,也能发觉他憔悴了许多。他潦倒的姿态不像单为哀悼挚友家的惨剧,玛丽想起上周的《预言家日报》,彼得·佩迪鲁被炸死、小天狼星·布莱克被投入监狱。那个1971级中赫赫有名的小团伙,连同曾是格兰芬多级长的卢平,他们在学校里都是玛丽只能仰望的对象。

      事情变得真快。

      她没空再想,因为吉尔伯特站起来,朝外走去。

      “无声无息。”她把魔杖揣回口袋,尽量不动声色地关注他,跟着他离开戈德里克山谷的小教堂。幻身咒的冰凉从头顶浇透脚底心,她却浑身发热。她的胸腔随着一前一后沉默的行走,越来越吵闹地振动起来。不论理智或直觉,都开始全力叫嚣——就是他!否则,怎么卢平一开口,他就要走?

      何况,他走路的步伐、沉稳的神态,玛丽,连他自己都不会比你更清楚!她曾用一整年的时间暗中观察,挑出他身上每个惹人喜爱的地方。她喜欢看他走路的姿态,矫健、轻捷,脊背阴郁地躬起,像只警觉的黑猫。

      她的头脑飞快盘算起来,她该说点什么?“嗨”听上去有点傻,“好久不见”又假惺惺,她沉浸在思绪里,差点没注意——吉尔伯特停了下来,他们停在村庄无人的一条小路上。当他慢慢转过身的时候,她才发觉这里无处躲藏。

      他毫无疑问地盯着她隐去的地方,穿过她的咒语,穿过他们之间不长不短的四个年头,用她陌生的嗓音,和她最熟悉的一种语气,讥诮地说,“麦克唐纳,你的幻身咒没有一盎司的进步。”

      “我明明把腿遮住了!”

      这就是意料之外的,她对久别重逢的爱慕对象说的第一句话。

      一切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她的青春时代一拥而上,又或许,她从未真正与它做别。

      1976年12月24日 霍格沃茨

      这一定是近期最错误的决定,答应詹姆·波特的愚蠢提议。

      玛丽现在后悔得要命。

      拥挤的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香水味,只有限量供应的杨桃汽水能勉强入口,斯拉格霍恩的口味简直甜腻得令人作呕。玛丽难受地动了动身体,转换重心。麦克唐纳夫人寄来的高跟鞋不太合脚,而且,还是一种她不愿多谈的艳俗的玫红色。

      不过,这都是她自作自受。看着人流中慢慢走来的小天狼星·布莱克——他被挤歪的礼服领结丝毫不显狼狈,反而更衬他落拓不羁的潇洒风度——玛丽终于想起,就是这样,英俊的皮囊和该死的虚荣心,她被短暂蒙蔽了眼睛。

      老天,可她的惩罚已经足够。这些天她一直忧心忡忡,可恶的波特恨不得把他的非凡成就宣扬得人尽皆知——他终于邀请到了伊万斯,和他一起参加斯拉格霍恩的圣诞舞会。无从得知他是否顺嘴提到,应莉莉的要求,为了补偿可怜的麦克唐纳一个打发平安夜的同伴,他毫不犹豫推出了自己最忠诚的僚机布莱克。

      好吧,事实上,还是她的错。因为在全校适龄的女巫中间,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舞伴身份,根本不可能瞒过一晚上。

      所以,他当然已经得知这桩可耻的背叛——她的斯莱特林地下朋友——否则,无从解释,她花了一整周都没能和他说半句话。尽管他们称不上同一战线,但她至少不该搅进“Gang of Four”。这是最基本的政治红线,如果你不是莉莉·伊万斯,又还想跟西弗勒斯·斯内普搭上话。

      布莱克终于穿过人群,顶着或明或暗的关注,停在她面前。玛丽的眼睛没有看他,而是越过他,在嘈杂的人堆里逡巡。

      不必再待下去,这里没有她想逮到的人,而她已经知道他今晚刷新在哪了。

      “跳舞吗?”布莱克公事公办地说。

      “不。”她回答,突然爆发力气,喝了一半的杨桃汽水被一把塞给布莱克,她迅速拨开人群,头也不回地跑了。

      玛丽从不知道,地窖的旋转楼梯原来如此有趣。假期的城堡空无一人、万籁俱寂,只有她自己“嗒嗒”的脚步声——后来变成了沉闷的“啪啪”声。因为她终于忍无可忍地踢走高跟鞋,隔着薄薄的丝袜与上千年历史的石板亲密接触。事实证明,历史是无意义的,因为它们就像最普通的石板一样,在十二月的夜晚冰冷而厚重。

      地下涌起的潮湿的风,从她耳边呼呼吹过,她越降越下,越下越快,好像飞了起来,像只轻盈小鸟,像一团滚滚的新鲜空气,撞开了地下教室的橡木门。

      她的飞行停止了。

      坩埚前的巫师回过头,玛丽这才幡然醒悟。她徒劳地向内挤脚,妄想隐藏一切——她赤足站着,愚蠢的高跟鞋勾在指尖摇晃,干枯的棕发被风搅乱,她知道这看上去像什么——一个张牙舞爪的稻草垛。

      “哦…”她勉强发出一个音节。斯内普的脸色并不好看,在打量她乱蓬蓬的头发和鹅黄色的礼服后,肉眼可见的更加阴沉。

      她当然不指望什么好话。但是,这一刻,玛丽由衷地希望,他能攻击她的智力水平或精神状态,而不是她今晚的裙子和妆容。

      “你在干什么?”他皱眉说。玛丽不再发抖了,脚底升起一股暖流,斯内普放下了魔杖。

      这哪是个温暖咒,简直是火焰熊熊。“如你所见,我跑出来了。”玛丽轻快地说,她丢掉鞋子,翻身坐上药材柜。斯内普警惕地瞥她一眼,俯身查看坩埚。翻滚的泥浆几乎溅到他低垂的脸上,黑发从耳尖滑落,被上腾的蒸汽推着,轻轻摆动。

      玛丽对魔药谈不上喜欢,尤其是青蛙卵、老鼠皮之类恶心的材料。但跟斯内普待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决定多喜欢它一点了。迷人(Charming)。她在心里吹了声口哨。

      他从坩埚上满意地抬起头,漫不经心,“我还以为你在送给布莱克的巧克力里加迷情剂,被轰出来了呢。”“我没有送他巧克力。”“哦,那就是你踩断了他的脚趾,这倒是个了不起的成绩。”“我也没和他跳舞。”

      斯内普的姿态终于有了点变化。

      他提高了的、尚在变声期的少年声音,听上去几乎尖刻,“你没有和小天狼星·布莱克跳舞?”

      我只想和你跳舞,这话差点从她嘴里滑了出来。但玛丽盯着他的黑眼睛,只是平静地重复,“是啊,我没有。”

      看不出他对这个答案满意与否,只有魔药“咕嘟”沸腾的声音,他重新集中注意,熄灭炉火,等待着一个月的工作成果。玛丽跳下柜子,踱步靠近,倚在工作台边。

      这是一锅完美的复方汤剂,她心里有了主意。

      “我们去做点真正有意思的事,怎么样?不是绅士淑女无聊的舞会游戏。”

      斯内普头也不抬,发出一个疑问的单音。

      “凯蒂说火蛇酒吧从西班牙请了骷髅人偶乐队表演圣诞特别节目,重金属《Single Bell》。你知道吗?他们最出名的伴舞是个16世纪被斩首的女巫,据说她被砍头后,身体的那部分自己活过来,冲进森林里,再也没有麻瓜见过她。”

      “《你偷走了我的坩埚》和《一锅火热的爱》?”斯内普从她手里接过水晶瓶,小心翼翼地灌进一勺烂泥,“我看不出这有什么意思。”他嗤笑说。

      “噢——”玛丽发出夸张的感叹,“塞蒂娜·沃贝克,你只在妈咪做饭的时候听过音乐吧,斯内普?我看还是算了。”

      一个拙劣的激将法,但卓有成效。“我敢打赌你只花了一晚上就把自己变成了资深粉丝,对吧?麦克唐纳。其实你连吉他有几根弦都不知道。”他把水晶瓶凑近壁灯的方向,“他们才不会放你进去。你把自己打扮得像盆金鱼草,准备参演托儿所的圣诞欢乐剧。可惜酒吧不是植物园,否则,运气好些,他们还会请你上去当壁花。”

      他真刻薄。玛丽不气馁,“那你不能想想办法吗?”她把魔杖剑一样举过身前,做出决斗姿势,“魔杖准备(Wands at ready),斯内普先生。”

      尽管斯内普先生的变形术无可挑剔,他的审美水平连玛丽都不能恭维。他把金鱼草变成一只刚出壳的小鸡,惟一的长处是不用操心保暖问题。至于那双鞋子,由于他无视严正抗议,不肯改变它的颜色,那么无论如何都只能更糟。

      他们趁着夜色和雪色溜出城堡,踏上通往巫师村落的熟悉道路。在圣诞前夜,连费尔奇都会陪伴他的猫。无疑,玛丽相信,至少此时,他们共同分享了一种隐秘的刺激。做点不算出格,但不被允许的事,这是独属于青少年的兴奋剂。她有技巧地转换话题,最后,谈到他对刚刚完成的药剂做出的改良,终于撬开了斯内普严丝合缝的嘴。

      “不会把你毒死,”他说,“我想缩短它的制作时间……”

      聊点什么吧,聊什么都不重要,语言本身就像不容置辩的呈堂供证。事实上,那个时候,就算失败的药剂害他们双双殒命,她被激素支配的无可救药的大脑,也只会视其为终极浪漫。罗密欧与朱丽叶,或者更好,希斯克利夫与凯瑟琳。

      第一个变身对象很容易寻到,在斯内普的指引下,他们摸到一间药房的后门。“老吉尔伯特在打瞌睡。”他从后窗侦查完毕。玛丽得意地抽出魔杖,“我的生日是11月26日,当年的感恩节。”“哈?”“意味着我成年了,可以在校外施魔法,而你还没有,懂了吗?我比你大。”“噗,”斯内普忍不住翻了白眼,“很好,已成年的麦克唐纳小姐,别像个美国人似的说话。让开,阿拉霍洞开!”

      “啪嗒”,开了一条门缝,在玛丽反应之前,她的同伙已经大摇大摆逛了进去。“嘿!”她被警告地一瞪,忙缩回手,“你怎么用自己的魔杖?你会收到警告信、会被开除的!这严重违反了对未成年巫师、呃,什么、什么法……”

      “感谢你十分好心的普法说明,麦克唐纳。放心,鉴于你是尊贵的成年巫师,想必不会被我牵连入狱。顶多是给盥洗室擦半年地板,因为严重违反了校规的第不知道多少和不知道多少条——肯定不会少于十条。无声无息,别妨碍我扩大犯罪事实了。”

      玛丽乖乖替他拔开木塞,一个熟练的切割咒,吉尔伯特的黄色头发被斯内普颇具仪式感地放进小试管里。

      “这里的防盗措施太完美了。”她忍不住环顾货架。“你迫不及待陪我去阿兹卡班吗?”他把试管塞进长袍内袋。“那个,”顺着她的手指,斯内普回过头,“是独角兽角吗?你需要它吧。”

      斯内普犹豫了。

      “我复制过你的一年级课本,记得吗?它现在还在我的书架上呢。”

      “很有趣,”他说,“我自己的那本消失了。”

      “哦,也许我拿走的才是原本。”玛丽面不改色。她越过他,魔杖轻点一下,“复制成双。”

      不错的咒语。就连斯内普都不得不承认,倘不仔细观察那种真正的独角兽不可能长出的纹路,他也无法轻易分辨。没有人会知道的。况且,想想吉尔伯特倨傲的态度和肆意的压价——只因为他是容易欺负的那个——最后一丝负罪感消失了。他把这种珍贵的材料也揣进袍子里。

      他们原路溜出后门,关门的时候,玛丽悄悄把金加隆留在窗台,她带的不够,所以还摘下了一对耳环。

      反正,男孩们绝对注意不到。

      她一直想给他更好的,而不是随处可得的蜥蜴尾巴和吹宝泡泡糖,却不想迫使他负担同等的回礼。

      她为自己的高明由衷地高兴。

      第二个毛发贡献者处理得不太容易,他们在三把扫帚外晃了好几圈。玛丽挑中了一个中等身材的黑发女人,同座的人叫她“爱玛”,理由是“她看起来很能喝”,而今晚将是她成年后第一次合法(存疑)饮酒。

      “我们会继承变身对象的酒量吗?”这个问题把魔药天才噎住了。他拒绝回答,也拒绝协助,因为他极力主张一个靠近门口、趴在桌上打酒鼾的矮胖妇女。“老天,你要我用这副身材跟摇滚乐跳舞?”玛丽抵死不从,“你不如去教巨怪跳芭蕾。好吧,至少给我个温暖咒,听说隐身的滋味可不怎么样。”

      “听说?”

      显然,失败的尝试,奇怪的感觉,玛丽低下头,场面颇为惊悚。她看不见自己的身体,只有一双腿在虚空中行走。

      斯内普发出刺耳的嘲笑。

      “这下他们非得请你伴舞不可,啧啧,真可怜。看来你死前被判了腰斩……噢!”

      夜色中袭来一颗硕大雪球,偷袭得手,毫不恋战。孤零零的两条腿倒退几步、拔腿就跑。很好、很好。“魔杖准备,麦克唐纳小姐!”斯内普高高举起魔杖,他像掌控全局的指挥家,大步流星、游刃有余地追赶上去。

      在他手中,魔杖如臂使指,像利刃劈开冰冷的空气,又像长鞭挥得嗖嗖作响。束缚咒、障碍咒、缴械咒,应接不暇的炫光擦着狼狈的脚印,砸出个个碗口大小的深坑。连逃跑都勉强,玛丽虚弱的反击被他随手拨开,铁甲咒没结成,就被轻易粉碎。随着雨点般密集的咒语越追越近,她且战且退、愈战愈退,左支右绌。“该死(f**k)!”——一个简洁有力的单词脱口而出。

      “咒立停。”

      连带束缚咒的绳索,半成品的隐身效果也消失了。

      女孩大口喘着气,倒在雪地里,卷曲的头发沾满雪粒,脸颊泛起异样的红。她的眼睛本是一种明度不高的灰色,此时,映着雪光,斯内普才发现——它还带有一层薄薄的蓝。像阴郁的清晨,或雾色笼罩的海。

      “你的黑魔法防御术是靠收买考官拿到O.W.L证书的吗?”

      “真这样就好了,不用没日没夜地复习,还要被人质疑诚信。”玛丽说着,试图从雪堆里站起。“啧。”她笨拙的挣扎让人看不下去,“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拉我一把你会死吗?!”浮到半空的女巫并不觉得感激。

      “看来一个多月的领先似乎不能让你进化得更加完全,麦克唐纳,如果——”

      “求你了。”

      过分爽快的举白旗,让他只能咽回以下省略五百字的嘲讽,斯内普悻悻闭嘴。

      对于声东击西的策略,玛丽不会感到陌生。凭高材生完美的咒语,他们顺利潜入三把扫帚。分工也是老样子,她负责制造混乱,斯内普负责达成目标,最后在门外碰头。

      “你不用把那个啤酒塔全炸开的,还是说你的粉碎咒——”

      “啊↘啊↗,”玛丽老成地摇了摇手指,“还有什么指导意见都请明天说吧,我的参谋长阁下。干杯(Cheers)。”

      愚蠢,他的表情分明在说,斯内普敷衍地举了举药瓶。

      接下来的细节,玛丽没法清楚回忆,在两杯洒洒水的蜂蜜酒、四杯□□的加橙伏特加和两杯压舱石的葡萄酒后,她的记忆理所当然地断成东非大裂谷。不过,总的来说,尽管过程脱离掌控,结果无疑是好的——他们的确跳舞了。

      不是活化石的小步舞,也不是装模作样的华尔兹,而是一种更纯粹的——跳跃、摆动,转圈、不停的转圈、乐此不疲的转圈。

      她再也没有那样喜欢过转圈。那是真正的魔法,比所有咒语都更接近魔法的本质。零点的仙度瑞拉从舞会出逃,他们是假装叛逆的同谋,在被舞会抛弃之前,先丢掉了高跟鞋。事实上,没有人欣赏摇滚金属乐。而玛丽最终也不知道,吉他究竟有几根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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