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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乾星脉
不详是于何年岁。那夜月缺,坤乾山的顶峰在薄云的撩掠下若隐若现。虽然云斑无力遮掩弦月,但弦月却阴晦十分,像擦不净的毛玻璃,令人看不真切。缺月都不十分清晰,就更别说那些往日常见的星宿了。
天空没有鸟雀的踪迹,就连平日里的秃鹫也没有了形影,好一片阴寂和肃杀。
一阵阵冻冽的山风吹破了快凝滞的空间,坤乾山这绒绒的灰碧被风拨动起来。整个时间好像终于得以继续流逝。兽物潜藏、悄然屏息。
“先生,小心脚下。”白衣道人恭敬地说道。
“我自然知道。”老者说。
“今天的山气,有红光之兆。”道人有些担心
老者冷哼了一下,用手拍拍腰间系的酒壶,摇摇头:“唉呀,其他的不说,就说这酒,不甚宜我之口啊。”
“先生所言甚是。不过这糟粕浆液,也自有其味。”
老者哼笑了一声:“那人人口中都说的糟粕,就是糟粕吗?你说说。”
“这······即便自认为不是,也总会有到必须要是的时候。”
老者仰天长笑,“你呀你。”
老者颇为心悦,双手背腰,一边走一边摆动着身子,高声大唱:“冠上有宿二十八,履下地灵聚风华。扶摇而上南柯梦,皓天碧下喜粗茶。逆转乾坤势在人谋,不晓得归处尽空空。晓得装糊涂,糊涂踞草庐,草庐胜仙宫,仙宫花不浓。仙官无容也无色,仙宫嶂嶂又重重。呵哈哈哈哈······”
“先生,为何今日没有厚云遮掩,仍是无星可占。”
老者:“你们都是观像。而我是透像。呵呵呵,不一样。”
老者眺望天际,眼睛眯缝了一下,用手捋了捋及胸的白胡后,又顺手摊开手掌,曲动手指,眼神炯炯:“看样子,现在确实不是只有酒是糟粕了。”
白衣道人见老者这般如此:“先生可是看出什么了。”
老者指向坤山山廓与天际相交触的地方,说:“你自己看吧。”
白衣道人把手掌遮置于额间,仔细观察天穹:“先生。这,和刚才有什么不一样吗?”
老者,低下头思忖着什么。罢了,用力甩了两下宽大的衣袖。“要下红雨了,不宜在此久留,回庐。”
老者说罢,转过头大步流星地走远。道人赶忙回过神,紧跟其后。
此刻,不知何时,从何处而来,升起来了血红色的雾气。把整座山粘稠地包裹在一起,把山脉束地极紧。之前的阵阵山风这下彻底地消失了。这座山陷入更加窒息的静止。弦月蒙上阴翳,云丝转变为淡淡的铁青色。林里躲藏的鸟兽瞬间躁动起来,鸟鹰胡乱拍着翅膀,抖落了残缺的翅羽。漫山都充斥回荡着兽物凄凉的鸣叫,在荆棘丛里胡乱窜动。
奇怪的是,这更加糟糕的天气下,苍穹之上,星宿的轮廓愈加清晰地显现出来。须臾,水滴拍打林叶的声音逐渐响亮。血红的雨滴沿着褶皱肆横的枝脉,和清晰的纹理逐渐占领古树。兽物则狼狈地躲藏在岩洞里瑟瑟发抖。
就在坤乾山的山顶,在一方高坡上,有明明朗朗的一处闪烁的光芒。不可思议地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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